第1412章 魔性
曾經不可一世的神武境強者，在此時的程然看來，就是一隻隻待宰的羔羊。
他可以輕鬆殺死這裏所有的人。
然而，也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程然，冷靜一下！”
岸邊，出現龍的身影。
程然本來一隻手已經抓住了景家長老的脖子，隻要稍稍用力，他便會氣絕身亡。但見到龍匆匆趕來，他也不由露出一絲狐疑，手上的動作稍緩。
“你認識？”程然問龍。
龍一邊向這邊走來，一邊搖頭：“不認識，但是你不能……”
“哢嚓！”
龍的話還沒說完，那名景家長老脖子便被折成九十度，氣絕身亡。
龍臉上的表情凝固，急忙一個閃身來到程然麵前：“程然！”
程然黑著臉，冷冷的問道：“不認識就好。”
“你……”
龍欲言又止。
程然轉身走向另一名四大家族的人，但是他才剛剛邁出一步，肩膀就被龍按住。
“不是他們不該殺，也不是我不想殺他們，而是你現在戾氣太重，再這麽殺下去恐怕會走火入魔。”
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殺人就變成了一件很簡單的事。可這世界的規則就是平衡，所以上天不會讓你濫殺無辜。
修為高的如果殺急了眼，很容易把殺人當成家常便飯，而殺業過重會使他心智扭曲，從而變成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但凡心裏不爽，很可能就拿起屠刀。
這也正是當初龍為什麽要平衡武者境界，讓七大家族隱世不出的原因。
“程然，我們哪怕廢掉他們的修為呢。”龍提議道：“留這些人一命，你也少幾分殺孽。”
“廢掉他們的修為，藍海天跟他的女人就能活過來嗎？”程然忽然怒聲質問龍。
龍也急了：“你殺了他們，藍海天跟那個女人就能活過來？”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程然厲聲道。
“你……！”龍的臉色也變的十分難看，這還是程然第一次頂撞他。
而這時，聽到他們對話，早已嚇壞的四大家族的人，急忙有人叫道：“程先生饒命，藍海天不是我們傷的，那個女人也不是我們殺的，都是佟三思幹的，都是他幹的，與我們無關！”
“是啊是啊！程先生饒命！”其他人也嚇的連連求饒。
可是。
程然卻再次森然說道：“我說過，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他們這是知道程然還活著，如果程然死了呢？
恐怕會有十個百個甚至千個藍海天死於他們之手。
無辜？
“無辜的不是你們，是藍海天的女人。”
程然轉頭看向龍，說道：“藍海天內髒破損，我隻是度給他一口靈氣暫緩他的死亡罷了，你知道他醒來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嗎？”
龍不語。
程然沉聲說道：“他指著旁邊被打死的女人，非常自豪的跟我介紹，那是他的女人。”
龍沒有在場，但也能想像出當時的畫麵，所以他隻是微微歎息，卻沒說話。
程然猛然轉過身去，質問四大家族的人：“是，我相信你們沒有動手，但我也相信藍海天跟那個女人都沒有動手，那他媽為什麽死的是他們？”
“要不是你們給了佟三思膽子，他敢這樣肆無忌憚？”
“你們不該死嗎？”
“啊？”
“轟！”
忽然一個箭步，一拳轟在一名四大家族高手的身上，那人頓時被轟的倒飛出去老遠老遠，“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氣絕身亡。
其他人也都嚇傻了，臉色蒼白的跟張白紙似的，他們開始瑟瑟發抖，開始不斷磕頭求饒。
“程先生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程先生我們發誓效忠於您！”
“程先生……”
然而，程然的態度卻異常堅決：“我說過，不接受投降！”
說完，急速向拓跋家主衝去。
而也就在這時。
龍一個閃身來到程然麵前，一拳轟向程然。
他這是要阻止程然繼續殺人。
“程然，停手吧！”
然而，殺紅眼的程然，哪裏還管的了那麽多，麵對龍的拳頭，他不閃不避，甚至合身迎上去。
“轟”
程然被龍轟中，身子一個踉蹌，緊接著就化作一道青煙。而與此同時，在拓跋家主身旁，又重新出現一個新的程然。
龍麵色大變。
而拓跋家主的瞳孔也剛剛一縮，緊接著，他便被一把骨刀隔斷了喉嚨。
“程然！”
龍急眼了。
眼看程然殺死拓跋家主後，轉身又射向另一個人，他怒吼一聲，不顧一切的衝過去。
隨即一手連續掐訣，怒喝一聲：“止！”
剛剛來到一名四大家族強者麵前，程然的胳膊腿，就像被一道無形的線給捆住一樣，拖著他不能繼續往前。
程然的眼睛驟然閃現五彩之色，也是一聲輕嘯：“禁！”
束縛頓時緩解，而龍的身子也止不住的向後退去。
“轟！”那名高手頓時被一刀劈碎！
……
……
幾分鍾後。
龍已是氣喘籲籲，他看著現場一地的屍體，臉色也愈發蒼白。
而程然，則像一個殺神一樣，站在這些人中間，站在這片慘烈的修羅場上，神情麻木。
龍心中顫栗。
他知道，此刻的程然已經走向某個極致。
不是說藍海天對於他有多重要，而是因為，這些人一次次的觸犯他的底線。一次次傷害他的家人朋友……藍海天以及藍海天的女人，不過是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解氣了嗎？”龍問程然。
程然漠然的搖搖頭，冷聲道：“還差一個！”
龍這才意識到，從始至終，都沒見到佟三思的身影。
隨即，他便看到程然慢慢轉身，隨即走到那艘漁船麵前，抬頭看著船。
他要幹什麽？
龍心中頓時一顫，似乎猜到他想幹什麽了，臉色頓時大變：“程然住手，船上還有很多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程然嘴角掀起一道邪意的弧線：“那又怎樣？”
說著，慢慢舉起自己的拳頭，隨後做出一個像是要投標槍一樣的動作，隻不過手裏沒有表情，而投出去的也隻是拳頭罷了。
“喝！”
一聲怒吼，他一拳砸在漁船上。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