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小河邊
余家人忙忙碌碌的準備提親禮物的時候,安家人還不知道自己家的孩子被惦記了,正熱熱鬧鬧的籌備安達的婚禮呢。
也不知是婚前恐懼症還是怎麼的,越臨近婚期安達越是焦慮。在花父和花母都在外面籌集婚禮需要的物件兒的如今,他的表現就是越來越黏著呆在家裡的安逸。這不,今兒一大早,他拿著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就找來了。
「阿逸啊,別睡了,我知道你醒了,給我出出主意唄~。」
安逸困意未消的眯了眯眼,瞥了一眼看見是他后,頭往被子里一埋,接著睡。
「阿逸啊,你看這個喜服好看嗎?這個是娘去鎮上找裁縫剛做好的,說是讓我先試試,看需不需要改改……你說這衣服會不會有點寬啊,這要是穿上去,會不會顯得我很胖啊……」安達早就習慣了弟弟的懶惰和愛理不搭,自顧自的絮叨著。
安逸:「…………」不是衣服寬,而是你人長得太寬了好嘛。乖~還是趕緊放下那件衣服,別再折騰它了,它被你折騰的都要哭了。
「阿逸啊,你說我要不要請姑姑他們來參加婚禮啊。畢竟是咱們的親姑姑,爹的親妹妹,雖然之前的那件事挺讓人寒心的,但血濃於水是不是,要是不請,會不會讓人戳咱們家的脊梁骨啊……」提起姑姑一家,安達心裡挺複雜的。雖然天寶經常欺負他和弟弟,但是這麼多年了,他也是有感情的,而且傷心是傷心,也不知是不是被欺負習慣了,他反而沒有他爹娘那麼大的觸動。
安逸翻了個身,暗暗地翻了個白眼,心裡止不住的吐槽:傻瓜,那家人不自己上門,誰敢去請啊,也不怕再被賴上?再說,被壓迫了這麼多年,就是你要去請,咱好不容易「熬成婆」的娘和大伯母也不會讓的啊。一個字,蠢!
「阿逸啊,你說這回這個趙姑娘怎麼樣啊?雖然她家裡好像挺不如意的,等他弟弟結了婚,應該也能過好吧……」
「咦?阿逸,這個船的造型好有意思啊,送我唄~,我都沒見過真正的船……」
「你這裡還真的是什麼書都有啊,那、有種地的書嗎?別的書我看不進去,關於種地的話,也許我也能看看……」
「…………」
「…………」
安達自顧自的說的很嗨,完全不用安逸回答。但安逸清靜慣了,更習慣一個人安靜的待著,而不是有個人一直在自己耳邊絮叨,恬噪的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有木有。
翻過來翻過去,從清晨六七點一直熬到現在九十點,哪怕懶惰如他,也再也呆不下去了,唉嘆一聲,起床了。
「嘿,阿逸你起來了啊,我就說你已經醒了,居然還裝睡,真該讓爹娘看看。」安達一點也不認為是自己功力太深的緣故,笑呵呵的就跟在安逸的身後。
安逸也不理他,自顧自的收拾,洗漱完穿好衣服后,端著一個裝滿臟衣服的盆就往院子外走了。
安達這才察覺不對,急忙喚他,「阿逸你幹嗎去啊?」
「洗衣服!」安逸頭也不回,高喊了一聲,自顧自的走了,獨留安達一個人在家裡。
安達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嘴裡直嘀咕,「阿逸居然還有主動離開家門的時候?怪事啊……」
安逸一路走到村裡人經常洗衣服的小河邊,回頭看安達沒有跟過來,這才鬆了口氣。
這會兒還是上午,再過不久就要做午飯了,小河邊洗衣服的人倒是沒幾個,安逸掃了一眼,都是十來歲未婚的小姑娘,他自覺自己身份特殊,也不好往那邊湊,隨意找了個理她們較遠的地方蹲下了。
「咦?這不是安逸嗎?你也來洗衣服啊。」大約十幾步遠,離他最近的一位圓臉可愛的小姑娘看見了他。
對方都打了招呼,這時候不吭聲反而不禮貌了,安逸笑了笑,道,「是啊,糖果你也來了啊,剛剛沒看見你,你來很久了吧?」
這純粹是瞪著眼睛說瞎話,周圍聽見音兒的小姑娘們都心照不宣的沒吭聲,然那位叫糖果的姑娘居然真信了,開心的跟安逸搭話,「是啊,我來好久了,都快洗好了。」
安逸笑了笑沒接話,心裡苦笑:今兒到底是什麼日子?家裡有位絮叨的大哥就算了,怎麼躲出來還能遇到這麼「熱情」的小姑娘啊……
糖果可不知道安逸其實不耐煩搭理她,看到他笑了,還以為他願意跟自己聊天呢,笑的更開心了,把手上最後一件衣服洗完后,也不急著走了,端著自己盆就來到安逸的身邊。
安逸:「…………」嘴都笑僵了有木有。
他自持是個讀書人,禮儀都是刻在骨子裡的,對方又沒有觸犯到他的利益和底線,他也不好擺出個黑臉來。而且他從小就對別人的情緒特別敏感,知道對方只是太孤寂,也是誠心想跟他交朋友,他就更沒有理由拒絕了,只能加快自己手上的動作,希望趕緊完事兒趕緊回家。
糖果可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招人待見了,因為她的一根筋兒,還總是不會說話亂得罪人,周圍的小夥伴兒都不耐煩搭理她了。現在安逸不但一直笑著聽她說話,也沒不耐煩攆她,高興的她還以為終於找到了好朋友,忍不住就把自己積攢了很久的話滔滔不絕說出來。
這廂越說越興奮,大有跟著他回家接著聊下去的意向,另一邊的安逸卻覺得越來越忍不住了。
卧槽!別說我是個男的你是個姑娘,咱們倆呆在一起瓜田李下的不合適,就算我是個可以嫁人的麒麟哥兒,那也沒規定必須跟你交朋友吧?
越想越氣,感覺自己今天倒了八輩子血霉的安逸,剛深吸一口氣,打算跟這個糖果姑娘好好「聊一聊」,沒想到還沒轉過身來,蹲了太久的腿居然麻了,一個不穩撞到自己的木盆后,連帶著身子一歪,人就跌進了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