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說得沒錯,藍亦戒確實無法斷定,他就是兇手。
會那麼說,也只是想要從中找出些破綻來。甚至,如果能將眾人的注意轉移到這件事的話,她也就不用那麼麻煩。
都是姐,沒事將那叫小宇的正太放了幹什麼,凈給她找這些麻煩,被堵在這裡真不爽。
自己又不是兇手,被這些人當罪犯看待,簡直就是神經有毛病,膽小又自私的這些傢伙,才不算是親戚,反正沒一個認識的。
「小孩子就不懂嗎?你也太偏見了,誰懸疑看多了,我說的只是一個事實罷了,再則,你把這裡的所有人都當成白痴了嗎?以為他們都不懂嗎?」
「我就是不確定了又怎樣,可難道我有說錯嗎?你明明知道兇手是誰,卻什麼也沒做,更沒有阻止,反而在暗中幫助她,別說這又是我的猜測,因為,事實擺在眼前。」藍亦戒一副我說的都是事實的樣子說道。只是,心中卻是有些打鼓。
被這叫阿利的那麼說,她雖然更加的覺得他是知道事情全部的關鍵人物,但也覺得這有可能是自己的觀念在受到影響。
要是一切都相反的話,那後果可不是她能無視的。
「呵呵,擺在眼前,你在說什麼胡話,哪裡有?」阿利不屑的諷刺道。看了看四周,以及身後的眾人,卻又很好的掩飾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兇狠暴戾。
雙手扶著老婦的手,微微緊了緊,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警告。
周圍,原本還有些騷動的人群,此刻卻都靜了下來,懷疑的看了看藍亦戒,又看了看阿利。
「哪裡是胡話了,我們家阿戒才從不說謊,更不會說自己沒把握的話,既然她說有,那就有。」
身後老媽的聲音響起,讓藍亦戒有些無奈。她可並沒有老媽說的那麼好。不說謊,那也要看是什麼情況,就算她不喜歡別人對她說謊,更不喜歡說謊,有時卻也有不得不那麼做的時候。
「老媽,就算你說的是事實,也不用不著畫蛇添足,給他們解釋來著,姐應該差不多快回來了,這傢伙也只是想趁著姐沒回來,才會在那邊有恃無恐。」
藍亦戒微微偏頭,對著老媽說道。注意力則集中在阿利身上,只要他有什麼莫名的舉動,她都會在第一時刻保護住老媽。
至於其他人,那就不是她能管的。反正還被這些人質疑,幹嘛要好心救他們。
只是,門外的眾人,有幾個知道情況的人都不禁質疑著,將自己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阿利,我剛剛想過,之前你說的話,很矛盾,她們到來的時候,根本就沒去見過志宏和雅鎂,一直都在坐席上等著,還跟我聊著些事,我們那一桌的人都是知道的。」
「是啊,是啊,我也想起來了,她們確實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做在那裡,應該其他人也有看到,我還誇過,她女兒很乖,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那麼乖的娃,不可能會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更不可能是殺了志宏,雅鎂,小宇的兇手,不在這裡,或許是有什麼原因。」
「……」
聽著阿利身後那些年老的人,說的那些話,藍亦戒本來變得冰冷的心,微微有些軟化,不自覺的提醒道:「你們口中的阿利,難道不是最有可能接近新郎新娘的嗎?說實話,我可不認識你們口中的志宏,雅鎂是誰,要不是我媽要我和姐來吃這酒宴,我跟姐才不來呢。」
「況且,在這裡的有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被困在這裡不說,更隨時有著生命的危險,而且我們來的時候,你們似乎就已經在找消失的新郎新娘了不是嗎?」
接連將自己心中的懷疑說出。藍亦戒的本意是想讓這些人再好好想想,他們可能會忽略的事,畢竟,那樣的死法,她可做不來。
還是將人烹飪成一道菜,也不知道,當初她們吃的菜裡面,有沒有摻雜進去,想想就讓人噁心。
「這……」眾人紛紛低頭沉思,或是看著阿利,或是看著藍亦戒這邊,心中都有些動搖。
沉默,讓周圍的環境顯得很是空曠而沉悶,在這之中,阿利卻是沒再說過一句話,顯然是有著很大的自信,甚至他的眼神中,毫無掩飾的流露出一絲憐憫。
讓藍亦戒本能的有些不安,似乎有什麼危險的事,將要降臨到自己身上似的,心中更加的焦躁。
她,可能忽略了什麼,而且不止是她一個人,在場的每個人,大概都走入了誤區。
「最後跟新郎新娘在一起的是誰?」
遙遙的聽到了這彷彿質問又像是在提醒的聲音,從廊道上發出,也打破了此刻的緊張的氛圍。
腳步聲清脆的響在廊道上地面,不管是誰,都下意識的轉頭去看。
只見,那三道嬌小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來,身後則是原本困住了他們的鐵柵欄。
此刻,卻都奇異的消失了,甚至沒有發出任何的其他聲響。
阿利,微微的皺著眉,看著那三道人影的眼神,變得兇狠無比,身體在顫抖著,剋制著心中升起的念頭。
相反,藍亦戒雖然沒有看到,但從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卻鎮定了下來,拉著老媽的手,再次向後退了退,警惕的看著阿利,等待著人的到來。
「怎麼,以為那鐵柵欄就能困住我們嗎?現在消失了,你又能做些什麼?大屠殺嗎?將我們所有人都留下,就像這酒店內消失的人,與多出的奇異殭屍?」藍亦望各自牽著伊露與妮露的手,來到了眾人面前,注視著阿利和老媽口中讓她們叫的四舅媽。
心中窩火,要不是夜在關鍵的時刻將她們帶出來,她就打算冒險破開那地方了。
沒想到夜在失去聯繫后,就侵入了這酒店內的系統,完全掌控后,利用空間相斥的作用,將她們包裹在防護罩內,瞬間破壞了那裡的平衡,趁著出現的空隙,鑽了出來。
「你在說什麼,大屠殺,消失的人,奇異殭屍,你是在說笑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更何況是對不相干的人我還不屑那麼做。」阿利好笑而自大的說道。對於藍亦望說的話,就像是在聽一件再平常不過的笑話。
而在他身旁的四舅媽,眼神似乎變得更加的渾濁,嘴角處有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口中像是在念叨著什麼,聽得並不是很清楚,也聽不懂。
只是,扶著她的阿利,卻是做出了令人意外的舉動。
瞬間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神瘋狂,精神很是不穩定的吼道:「你竟然敢騙我,我將最心愛的雅鎂和兄弟獻給你,這個時候,你卻要收走我的力量!」
「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做,人都是你殺的,關我什麼事,就算這裡的人都死光了又怎樣,他們該死,為了我的力量,他們都該死,你也是!」
說著,他已經將手中抓著的四舅媽,向著眾人甩了一個圈,將他們紛紛逼退,更是砸傷了幾個人。
「這樣的力量,我信不信又有何差別,只要殺了你們,又有誰知道。」
被妹護住的老媽,眼神有些驚愕。因為那本來還好好的親戚,就在那阿利手中,失去了生氣,骨骼折斷的聲響是那麼的明顯,她的四肢甚至變得扭曲彎折。
藍亦望看得真切,卻沒有阻止。不是不救,而是不能,也沒有理由去就一個怪物。
是的,那看上去已經不可能活著的四舅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折斷的四肢在扭曲伸長,化作一柄柄刀刃,反過來切割了阿利。
從頭部以下的位置,在眾人沒有反應的情況下。或者說,他們根本捕抓不到她的動作,阿利的身體就被切成了肉沫,這也讓他們知道,當初新郎新娘是怎麼死的。
而他們頭顱下的那一道菜是什麼。本來的猜測,變成了真實,不少人,都忍不住彎下腰乾嘔著,恐懼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那叫阿利的,死前,雙眼依舊猙獰凶戾,甚至不敢置信,顯然他並還沒有完全死絕,他的意識還殘留著,只是頭顱以下的身體都失去了掌控,慘叫聲,從他的嘴中發出。
讓聽者心中毛骨悚然,更是恐懼到了極點,紛紛再也顧不得其他,向著已經被打開的出口,推擠著,奔跑而去,恨不得自己在多長出兩隻腳,逃離這恐怖的地方。
「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你的能力既然是我給的,我就有收回的權利,殺了那些人又如何,陪你演這齣戲又如何,這只是一種娛樂,消遣的方式,看著人類心中膨脹的慾望,靈魂的顫慄,醜陋,那是我最好的糧食,桀桀桀。」
那本質上,不可能再是四舅媽的怪物,口中發出低沉嘶啞的聲音,震動著所有人的內心。
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凡是逃得慢的人,都化為了肉沫,只留下了一顆頭顱,在地面上滾動著。
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那怪物卻始終沒有對藍亦望她們下手,只是玩弄著那些正在拚命逃離的人類,完全無視了處在近出的三人。
老媽在見到這樣的情況,早已暈了過去,被藍亦戒趕緊扶住,雙眸詢問的看向藍亦望。
離開還是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