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正面交鋒
紅眼，貓的抓痕。
所有的線索都表示，殺害吳嬸和寶兒的兇手就是這附近僅存的貓妖木夕。
就連木夕都差點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發瘋的自己所為。
這下終於真相大白。
但，即使知道真相以後的木夕，心情卻沒有想象中那麼輕鬆。
小殿內，小跟班為阿麗婭換上藥后便離開了。
木夕想起那天自己在木府後院中的遭遇，聯想起那隻被自己拆零落的機械蜈蚣，想必期間必有關聯，考慮再三，決定不再隱瞞，打算將這段經歷和盤托出。
接下來，便是一陣斷斷續續的敘說。
說完以後，眾人皆皺起了眉頭。
「也就是說那頭遊盪在街道的凶獸，極有可能是從那地宮中逃出來的？」蘇依依一手托著下巴，思考道。
「恩，而且街道上那頭可能根本就不是『生物』。」木夕點點頭，面色凝重道。
「的確，如果是機械所制，那便不能算是生物。」銀也插嘴道。
就在幾人探討不休的時候，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那凶獸，我的異色瞳看不破他的本體，他幾乎沒有任何生命體征。」
眾人轉頭一看，原來是阿麗婭醒了過來。
可能是聽到了木夕他們的談話才說了這麼一句，只見她掙扎著想要從床上坐起，銀見狀忙回到床邊，小心將把她扶起。
「小銀說我天生瞳目異色，能看清妖魔本面，可昨晚我的眼睛在那紅眼怪物沒有任何作用！」
阿麗婭望著包紮好的手臂，氣呼呼的說。
蘇依依見阿麗婭蘇醒，想起先前來此的目的，端起湯藥要喂其服下。
阿麗婭則叫嚷著要讓小銀親自喂他。
說罷，她還不忘轉頭望向銀，撒嬌道：「我還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
這邊，銀則是面無表情，直接忽視了阿麗婭的『請求』，轉而向著木夕他們。
「既然尋得此間關聯，還希望木盟主秉承大義，將此事儘快解決，不然若這地宮中還有其他凶獸，這鎮上居民必定凶多吉少。」
木夕鄭重的點點頭，原本還對這異色瞳好奇，但見這讓人羞臊的一幕，也不好意思在此多做停留，輕咳一聲緩解尷尬后，便要離開這裡。
這邊蘇依依居然沒有感到什麼不適，仍舊是舉著湯藥堅持要給阿麗婭喂葯，結果被木夕強行拉了出去。
屋內只剩阿麗婭與銀，隨著他們的離開，阿麗婭也停止了叫嚷。
「小銀，那個仙族小丫頭居然叫我妹妹欸。」阿麗婭嘟著嘴說。
銀沒有說話。
…………
遠山外，紫竹山寨中，身披雪銀盔甲的木念駐停在大寨前，面色嚴肅，她的面前，整座山寨的居民聚集於此，各個面色惶恐。
這時，同樣身著鎧甲的小玉從遠處跑來，在木念耳邊耳語道：「念兒姐，我們已經將這裡翻遍，沒有見到聖貞大王的蹤跡，估計是早就逃了。」
木念沉默了一會，又問道：「這些居民你也都問過了嗎？」
「恩。」
「為了木氏心脈血，連經營多年的山寨都拋棄了么。」聽了小玉的回答，木念不由的嘆氣。
就在這時，小寧從另一個方向跑了過來，稟報道：「念兒姐，在地下室中發現一具男屍，死相慘烈，腦髓被人抽干，作案手法與心魔極其相似……」
「心魔？」小玉驚道，「難道傳聞中心魔與紫竹不倫之戀是真的？」
小寧撇撇嘴，沒有回答。
木念則沒有參與她們的聊天，轉而道：「既然沒有什麼收穫，打道回府。」
「那這些居民怎麼辦？」小寧問。
木念看了一眼身後的居民，想了想，冷麵道：「格殺勿論。」
…………
傍晚，木念還沒回來，喝完小跟班送來的湯藥，木夕躺下準備歇息。
那湯藥里含有鎮定劑的成分，不一會兒，一陣強烈的困意襲來。
奈何心頭煩心事眾多，木夕眼皮沉重卻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看到殿外燈火輕微閃爍，而且殿外有些許微弱的嘈雜聲，像是一群人在竊竊私語。
木夕聽力超群，於陣陣嘈雜聲中，隱隱約約聽到有人提到『紅眼』、『野獸』的字樣，頓時來了興趣，強打著精神走出了殿門。
剛一出門就看到來來往往的侍叢，碰到小跟班從門口匆忙跑過，木夕忙攔住他，詢問發生的事情。
「師傅的藥箱忘拿了，讓我回來拿。」
小跟班抽了抽鼻涕，說。
「這麼晚了拿藥箱去哪？」木夕追問道。
「街北有一戶妖家被野獸襲擊了，這附近的先生外出看病不在本街，只好找到我師傅。」
「野獸？」木夕眉頭一皺，「紅眼的？」
小跟班愣了愣，沒有回答。
這時，木夕聽到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是蘇依依。
「沒錯，是紅眼凶獸，聽說被村民活捉了。」
蘇依依也是剛準備睡覺就被外面聲音吵醒，只見她一手拿著外套，一手拿著配劍向木夕匆匆走來。
「活捉？！」
木夕吃驚，可情況來不及讓他驚訝。小跟班急著去追師傅，木夕讓其在前面帶路。
正準備跟上去，蘇依依攔住他，將手上的外套遞了上去。
「夜……夜裡寒冷，添件衣服吧。」
蘇依依埋頭小聲嘟囔道。
木夕愣了一下，道了聲謝謝，接過外套，卻是沒穿，直奔小跟班的腳步而去。
…………
街北距離木府不算近，也因此這一片沒有遭到魔化后的木夕所『踐踏』，保持著原來的民風。
匆匆趕到人家，大老遠就能看到屋外圍著密密麻麻或關心或看戲的觀眾。
木夕與蘇依依擠進重重人群，看到的是破損的房屋，以及房屋前正為受傷病人急救的羊御醫。
病人是位中年男子，他的妻兒在旁邊哭哭啼啼。
燈火昏黃，見到徒弟到來，羊御醫是又喜又氣。
「怎麼這麼晚才趕來！」
羊御醫正準備訓斥小徒弟行動遲緩，卻因此看到小徒弟身後的木夕，忙起身向木夕行禮。
「小主——」
「免了，救妖要緊！」
木夕打斷他，如此說道。
燈火闌珊，羊御醫的一聲『小主』讓木夕身邊的看戲群眾了解身份。
也不知是出於尊敬還是恐懼，群眾自發為木夕和蘇依依讓開一條道路。
也因此，木夕看到被關在鐵籠中奮力掙扎的紅眼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