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另一個夢
鵐心中不過是有一種猜想,想起那股靈氣,她說是大空之氣與冥氣所共同創造出來的全新的靈氣,但是總覺得自己曾在哪裡見過,而且很熟悉。
那個未曾素麵的母親,因為一場無端戰役犧牲自己救起了他的母親,她曾將她的靈氣都灌輸進了自己體內,但她卻本不是魔界中人,擁有大空之氣的只有是天界的人能夠擁屬。
雖然從沒有人告知他有關自己母親的任何身世,但是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從小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扶澤便是隨母親一同前來魔界的孩子,他是母親妹妹的遺孤,按照血緣,他正是鵐的親表哥。
但是因為自己身份高於扶澤,兩人之間根本就是存在一道隔閡,一個誰都不能逾越的身份關係。所以,他不能跟他稱兄道弟,只能以師徒相稱,這也是他母親最後的遺願,沒有人能夠危害扶澤一絲一毫,讓他能夠安穩地在魔界生活。
自己體內的大空之氣是來自母親,而會使用大空之氣卻是由扶澤教導的,只因他擁屬的也是大空之氣。
結合這些來看,他便可以猜出母親跟扶澤是來自天界的,但是具體是什麼身份他還不能確定,這件事似乎從魔界魔后逝去后便被藏在那些知道真相之人的心中,閉口不談,自然這等命令便是由知道所有的魔君下令的,那個稱為他父親的男子,掩藏了許多他不知道的秘密在心中。
然而,現在這些真相正在一點一點向他接近,好比現在,少女的身份這又意味著什麼,一切都只有找到她才能一一解答。
還有,另一個夢境。
「你是找到什麼了嗎?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南宮少翁看著陷入沉思中的鵐,皺著眉一臉不解,心中已然想到他一定是知道什麼才會這麼說的,語氣是那樣的肯定。
鵐的目光冷清平靜,似水一般平和地向他看來,觸到南宮少翁那副沉寂嚴肅的面孔,終究還是出聲說出他心中所想的,只是語調微冷,帶著一絲肅然。
他緩緩道,「她是善惡共存的力量所被創造出來的,你還記得之前我說的那個吞噬魔物就必然要比它來得更強大,而這強大的力量只能來源六界中最強的兩個人身上,你想想六界中這樣的兩人是誰?」紅唇微微翹起,視線如炬焦灼地看著面前聽到他話時變得臉色蒼白的南宮少翁,靜靜等著他的回應。
果然,聰明的南宮少翁聽出了他的意思,身子微顫。
「天界之主···跟魔界之主!」南宮少翁厲聲回答,眼睛犀利地望向邪魅的鵐,他的猜想瞬時讓醒悟,一些難以表露的寒噤湧上心頭,壓抑著此時凝滯的氣氛。
他滿意地點點頭表示讚許,他回答的很對,確實是這兩個人,隨意他繼續緩緩道來,那些從扶澤藏在望闌殿密室中的書冊中看來的內容,還有那個夢境。
「那所謂的善傳言是由天界之主的眼淚幻化出來的,至純至善,是六界中最為純凈的善良之靈,而她體內卻也存在這個六界中最陰暗黑暗的邪惡之靈,那是由魔界之主最純的一滴血幻化而來的,善惡兩種相對的靈氣在一個被創造出來的靈湮中共存,終究有一天她會被其中吞噬。」他坐於凳子上,視線已經被吸引看向了茶几上的杯子,留在杯口的水漬,晶瑩泛著清淡的茶色。微微深沉地說著這些。
南宮少翁從未聽起過這樣的傳言,哪怕是接手了天界書閣的他也沒有在任何一本記載書冊上看到過,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曾有。
「你是從何得知!」他狐疑地問。
「一個夢中!」他雲淡風輕地回答著,伸手將那抹茶漬給抹了去,十分隨意地說下去,「在遇到少女前,更確切的說,我是帶著我母親最後的預言出生。」
那是很久的事了,從出生之際他就一直反覆做著另一個夢,夢中站著兩個人影,模糊不清只能隱約見到其中的兩人在交談什麼,聲音傳不進耳中自然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是很快兩人身前出現了一團白色的霧氣,亮光刺眼逐漸越變越大,慢慢地匯聚成一團泛著強烈光芒的霧團。
那霧氣似乎被灌入生氣一般察覺到了站在身後的他,毫無預兆地向他撲面而來,帶著猛烈的疾風,在霧氣襲來那剎,那邊的兩人都轉過身,只是他還未看清,霧氣就吞噬了自己,夢境也就被驚醒了。
日復一日,夢境的時間越長,他便能越清楚的看清那邊的情景,直到少女的出現,夢境便停留在那身再熟悉不過的黑色羽衣上,那紋路只有一個人擁有,黑翼飛長,玄立烏群,傲世一孤,懼聲懼氣,那個是魔界的標誌——鴉紋。
那是歷代魔界之主的夢境,是每個擁屬鴉紋至高無上的君主才會遇到的夢境,他不是很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接受繼承,但是事實上,歷代君主早已認同他的繼承,才會將夢境帶有母體傳入自己的體內,但是他與其他君主不同的是,他擁有了有關天界的夢境,另一個身影不用猜都知道那是千年前的天界之主,白衣羽衣,鶴紋加身。
但是至於為什麼他同時擁有歷代天界之主的夢,他想也許是因為自己的母親。
他回過神,瞅了南宮少翁一眼,不緊不慢道,「我母親將所有大空之氣輸進我體內時,同樣也把她最後的預知夢融進了我的腦海中,從那時起我天天可以夢到一個身影,本以為那是我母親的影子,但是等我湊近時,只看到一張慘白的面孔,是一個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帶著冰冷恨意的少女。」那是他之後在遇到少女后夢到的,那個夢境的後續,就是在那團霧氣襲向自己時,畫面聚變,那處的兩人都消失了,黑暗的四周只有一個蹲在那哭泣的女孩,黑髮披肩遮去了她的面孔,整個周圍只能聽到低泣的聲音。
南宮少翁斂眉沉聲地問,「你沒有見過那個少女,怎麼敢肯定就是她。」在夢境中他與他都是看不到少女的樣子,為什麼會這麼肯定在其他夢中看到的一定就是那個少女呢。
「所以,我必須去確認一下,究竟她到底是誰。」鵐面露笑容淡淡說道,他不難聽出其中的堅定,南宮少翁知道他是非去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