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心理戰
現在許璇表現出來能力是一名合格的刑警，但是不是一名優秀的刑警。假設炸彈是真的，通過捆綁那麼多凌亂的線就知道拆除難度會非常高，蘇誠提供的方法雖然不能說百分百成功，但是一名優秀刑警，特別是負責人就必須學會判斷。
蘇誠為許璇說話：「不能這麼說，結果論英雄的事件沒有概率。也許恰巧炸彈專家可以拆除炸彈呢？」
左羅道：「蘇誠，這就是你對炸彈的無知了。炸彈專家並不鑽研剪紅線和藍線，和電影不同，即便是北約和聯合國的拆彈專家，也不不具備短時間內搞清第一次面對的新炸彈電子引信電路的能力。拆彈有低溫，高溫兩種辦法，因為捆綁小孩，不可能使用，那只有第三種拆除雷（）管，雷（）管需要先精確定位其在炸彈中位置，型號，雷（）管通常在炸彈中，需要採用切割炸彈的危險做法。警察是第一次接觸唐春製造的炸彈，沒有技術也沒有時間了解雷管的位置。作為許璇，應該很清楚排爆小組的技術力量和面對情況，所以許璇做的這個決定並不好，而且很糟糕，最糟糕是她在浪費高局身上這顆炸彈的時間，也許許璇最近因為轉崗壓力大，但就許璇現在表現的水平真應該去國際刑警，免得害人害己。」
左羅說到這，拿電話，蘇誠按住：「一個壞的決策勝過兩個好的決策，特別是現在。」
「我沒想申請現場控制權，我只是要說服許璇。」
「但是現在所有警方頻道都被錄音，許璇接受你的看法，她會連自己都無法接受的。不著急，還死不了人呢。」
「蘇誠，你喜歡許璇，也不能這麼無底線維護她，現在是幾條人命。高局那邊只有半小時時間，我們不能浪費太多時間，必須給充裕時間應對對接下來高局面臨問題。等待是最不利的，越是等待，時間越少的警方就會越被動。」
蘇誠還能說什麼呢？左羅撥打了許璇電話，經過一番交流，許璇去和排爆專家商議后，排爆專家認為這個當量炸彈還破壞不了防護服，於是排爆專家穿上排爆服開始拆炸彈。因為左羅的交流，排爆專家也不等待電子科技手段支援，使用原始手段，用螺絲刀拆開了蓋子上的螺絲。
然後排爆專家輕輕的揭開了蓋子，剛將蓋子掀開一點點，專家就說聲：「不好。」轟的一聲低響，現場白光一閃。蘇誠被嚇的左手遮擋後退靠在沙發上，難道自己推測錯誤？
再看視頻，現場沒有爆炸，竟然是不具備殺傷力的光彈，周圍人都被嚇的不輕，排爆專家好久才緩過來，道：「是假炸彈。」炸彈內部已經因為光彈威力燒糊了，炸彈專家快速的剪斷電線，將還不算燙的炸彈從小孩腹部取了下來，小孩還在睡著，渾然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
警察上前，一名警察用毛毯包了一直在哆嗦的化妝師，一名警察抱過小孩，送往附近待命的救護車。
高局看了這邊情況穩定，戴老花鏡開始發簡訊，這時候左羅撥打局長電話：「我認為許璇可能缺失了現場負責人信心，她做的決策我不太滿意，我個人建議換姜玉。」姜玉就是傳聞要頂替許璇的人。
局長看會議室幾個人表情，掛斷電話，連線許璇小組無線電：「許璇，你先休息一下，姜玉，現場暫時由你負責。」
「是。」
「記得要多聽蘇誠的意見。」目前來看蘇誠判斷都是對的，雖然局長內心有些擔心蘇誠剛才言語表露出無所謂，胡搞瞎搞的態度，但是從進程看，蘇誠是在幫忙而不是搗亂。
姜玉回答：「明白。」能從縣城被提拔，被周斷看中，自然有她獨到之處。
……
許璇離開了別墅，一個人坐到警方指揮車內，她沒有怪任何人，自己也感覺自己不在狀態。按照道理說，自己應該完全信任蘇誠，蘇誠給自己電話讓拆，總是有原因。但是因為之前沒有照章辦事出現了錯誤，許璇決定照章辦事後，又發現自己犯了理論上的錯誤。許璇也不知道找誰生氣，拿起電話直接打給了蘇誠。
「嗨，不高興？」蘇誠問。
許璇：「我想喝一杯。」
「果汁？」
「隨便。」
「不著急不著急，不過……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覺得轉崗不至於對你干擾那麼嚴重。」蘇誠道。
左羅一邊拿起耳麥提醒：「電話連線。」
蘇誠擺手讓他一邊玩去，多大的案件，不就死個老頭嗎？許璇問：「你還記得我說的華子寒嗎？」
「哦，他呀。」媽蛋，自己用宋凱技術去查了華子寒，發現這貨竟然是一個很有魅力，很有道德值，很帥，很開明……可以說充滿了優點的一個混蛋。
「他說他尊重我的職業，不反對我從事刑警行業，並且還會支持我追求自己喜歡的生活。」
「這……」
「……」許璇不知道怎麼說，按照道理說，華子寒絕對是自己理想的目標丈夫，有經濟基礎，對自己事業支持，自己查過底，很乾凈。甚至可以說非常優秀，非常浪漫，非常有教養。實在要說缺點，就是容易被大師級的畫作吸引，沉迷其中。到了許璇這年齡，當然知道愛情和婚姻是兩碼事，但是面臨抉擇，許璇又感覺很疲憊。雖然華子寒各方面都非常好，但是唯獨沒有蘇誠對自己的那種吸引力。
這幾天，許璇抽空和華子寒吃飯，還參加了一次宴會，華子寒雖然沒有告白之類的，但是作為刑警能看出華子寒的態度。華子寒還邀請自己參加周末的華家家宴，許璇表示不一定有空，華子寒則表示，周五到周日，白天和晚上都可以，只要提前半天告知。也就是說華家一月一次的家宴願意為許璇的工作來安排日期。面對華子寒滿滿的誠意，還有母親的支持，理智上許璇找不到不參加的理由。
蘇誠感覺許璇有話要說，就這時候，左羅聲音從電話傳來：「接耳麥，次奧。」
許璇情緒馬上回來：「我先掛了，蘇誠，我相信你能擺平這事。」
「當然沒問題。」蘇誠掛了電話，怒視左羅：「你他媽有病。」
「高卉和高局通話了。」
「關我屁事，我又不是警察。」說歸這麼說，蘇誠還是戴上耳麥：「不好意思兩位，剛才上廁所，麻煩你們重新對話一次。」
「……」高局和高卉那邊一陣沉默。
對付高卉，按照正常出牌就可以了，罪商上蘇誠完全碾壓高卉，見冷場，蘇誠道：「我猜，第一個項目肯定是侮辱項目，比如讓高局你點丟人的事。我不知道你出了什麼題目，但是我有更好的提議。」
高卉不服氣：「你有更好的提議？我建議他將亡妻留給他的玉如意打碎。」
蘇誠道：「我建議高局當街拉便便。」
高卉沉默許久：「你的建議確實更好。」
蘇誠介面：「但是我又非常奇怪，從你的建議可以看出你對高局非常憤怒，但是為什麼現在才出現？能和唐春這樣間諜合作的國際頂尖黑客，我不認為殺死退休的高局有很大難度。」
高卉沉默，突然掛了電話。蘇誠，問：「高局，剛才兩個建議你選哪個？」
高局很不爽的態度：「我肯定不會選第二個。」
蘇誠道：「對我態度客氣點，否則我就讓你選第二個。」
左羅拿掉耳麥，問：「你幹嘛？」
蘇誠笑而不語。
左羅道：「因為高局打擾了你和許璇的通話？你真是個小人。」
蘇誠嘆氣：「你為什麼不問，為什麼高卉會突然掛電話？麻煩你拿點職業精神出來好不好？」蘇誠上廁所。
在警局那邊，局長他們也看不懂為什麼蘇誠對高局惡語相向，參與會議的光頭道：「這叫非典型性斯德哥爾摩。」
局長問：「蘇誠有病？」
光頭連忙解釋：「不是，舉例來說，父母吵架，這時候孩子拿了0分考卷回家，於是父母立刻和解，開始將矛頭指向孩子。蘇誠現在就是要讓雙方產生這樣的情緒，都討厭自己的情緒，找到雙方共同點。如果蘇誠要達到這目的，前提是高卉內心對高局處置充滿了矛盾和猶豫。從蘇誠三方通話來說，蘇誠一直在突破這個點，一步步的誘導，誘供，高卉掛電話，也確實證實了高卉內心充滿猶豫。從資料上看，高卉在四歲被誘拐，但是又被a市警方解救，並且追蹤她之後的四年生活，並且申請了慈善資金對高卉提供幫助，這也許是高卉內心掙扎的原因。」
局長道：「蘇誠是肯定式高卉內心存在矛盾。」
光頭道：「以我對蘇誠了解，有兩種可能，第一個可能是蘇誠剛才說的，高卉一直沒有報復高局，直到高局去世消息，才突然針對高局，蘇誠因此堪破了高卉的內心。第二個可能，蘇誠就是隨便賭，反正黑鍋輪不到他來背。」
局長緩緩點頭：「電話來了。」
……
高卉：「能不能叫周斷滾蛋？」
高局立刻同意：「周斷這沒你的事，不要瞎摻和。」
警局會議室大家看周斷，周斷身寬體胖的摸摸自己的大肚皮：「呵呵。」
蘇誠回答：「你們以為你們是誰？一個綁架犯，一個退休老警察，哥的級別分分鐘壓死你們，局長都得在我面前唱征服，老子z1隊長，現場我最大，看誰敢讓我退出，我立馬讓內務局抄他老家。」
「……」這番話讓高卉和高局無言以對，這麼囂張。也就能唬住高卉這罪商低的。
蘇誠給技術科發出簡訊，等待回應后道：「接下來這段話只有我們三個人能聽見，兩位你們也要理解，你們有什麼恩怨情仇說實話我真的不太關心。我首先關心是我飯碗，我的飯碗和唐春有關，現在馬興夫妻還被綁架，你們又來搞這一出。我攤牌說吧，你要炸就炸，反正是高局自己去找死，死了拉倒。還有你這位黑客，你炸死高局后，警方就可以認定你為唐春同謀，我們也省的去追查你的犯罪證據。你看，黑客你殺了高局，開心。高局你為市民犧牲，死的偉大。我也能騰出人手去解救萬眾矚目的馬興，大家開心，好不好？好了，現在通訊恢復正常，我不會承認之前我說過的話。」
又一番話說的高卉和高局沒聲音，高卉還算有點頭腦，在蘇誠說了一半時候，檢測了手機通訊，發現信號斷開傳輸。高卉：「我就炸。」
蘇誠忙道：「不要，高局是我們警察的標尺，我們警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高卉是徹底拿不準蘇誠的立場，從一開始蘇誠參與談話就沒有半點警察的樣子，非常另類，作為一個判斷能力不是非常準的人，根本拿不準蘇誠心態。
蘇誠這邊收到宋凱簡訊：「計劃三已經成功。」
高卉看見了電腦提示：「我一會再給你們電話。」
高卉開始操作電腦，花費了一分鐘左右時間和一位網友建立了連接：「媽。」
這人自然是球長，她收到了宋凱發給她的信息，說球長炸彈綁架嬰兒，和宋凱聊了會，了解了一些情況。宋凱將其球長當成高卉追問她為什麼要綁架嬰兒，蘇誠交代，如果球長不問情況，而是裝瘋賣傻，那不僅不要理她，還要將她網路黑了讓她無法對外聯繫。雖然球長是黑客，但是宋凱可以黑區域網路，沒有無線信號和網路信號，黑客也抓瞎。如果球長打字速度表現很關心情況，就按照計劃告訴球長。這一切選擇關鍵在於，球長的價值觀和憐憫心。
球長對a市很不喜歡，但是作為有穩定收入和良好工作的她，並沒有任何實質的，觸及法律的報復，甚至沒有攻擊a市政府網路的行為，這說明球長價值觀是自我為中心。憐憫心說的是球長對高卉的態度，蘇誠從高卉使用球長這個名稱開始就很好奇。如果高卉恨養母，她不會使用球長這個網路名詞。那就是說，高卉覺得球長對她還是很不錯的。
再讀出高卉心中猶豫心態，蘇誠就擬定了這個計劃，一步步瓦解高卉的殺意，這前提是要分析出唐春對高卉的選擇興趣不大。只要唐春不搗亂，對其他人物性格逐步分析，一步套一步，化解這次危機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