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困，退無可退
晚風送來一片清涼，隱約還有海水的鹹腥。
“你總是能聽說到很多事。”
沈牧堯微笑：“也許我前世是順風耳。”
“以前不知道你這麽喜歡講笑話。”
沈牧堯站在她身後，從遠處看仿佛是將她整個圈在懷裏一樣。“因為你沒有問過我啊。”
“我問你，你是不是有許多眼睛。”
“眼睛？”他朝她眨了下，“如你所見，我隻有一雙。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去整容。”
“……”簡直沒救了。何子衿從來沒有想過，沈牧堯會是這樣的一個人。有著一張貴氣的臉，做出的事讓人無奈的牙癢癢。
他又說：“為喜歡的人改變外貌，聽起來和癡情可以掛鉤。”
何子衿扭頭，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說：“沈牧堯，你這樣的口才不去當律師可惜了。”
沈牧堯看了看天，“家裏已經有一名律師了，我隻負責賺錢養家。如果你喜歡，也可以換你賺錢養家。我嘛……”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笑了。“負責貌美如花。”
何子衿想，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厚顏無恥的人。
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麵對沈牧堯，何子衿已經無法用平常心和沈牧堯交流了。人真的會變得這麽快？直到現在，她也無法將眼前風趣的男人和她記憶中的沈牧堯聯係在一起。
“明天去看日出，這附近有座很適合觀賞日出的山。”
“爬山？”何子衿搖頭：“我不要去。”
她更想待在被窩裏睡懶覺。
沈牧堯笑而不語。
片刻後，何子衿妥協。“好。”
他越來越難以琢磨了，她真的害怕在她拒絕後，她會做出什麽驚人之舉。
22：10
何子衿關掉手機，進入夢鄉。
早睡，明天是要爬山的。
沈牧堯的威脅起了左右，何子衿早早就爬了起來，換上了一身輕便的服裝。
等二人吃過早餐後，抵達他說的那座山，何子衿發覺被騙了。
“你沒說這裏有纜車。”
“我沒說嗎？”他假模假樣的思考了下，點頭：“應該是我忘記了。”
虧她還擔心了一路，害怕爬山把自己給累死。
乘坐纜車要更加方便。
這裏是整個港都日出最美的地方。在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朝著山頭攀登了。
何子衿坐在椅子上，透過窗戶看著外麵。
天還暗著，在這個時候根本看不到任何景色。
抵達山頂，還需要步行五六分鍾，才能抵達頂峰。
有人架好相機，等待著日出的那一刻。
時間剛剛好，無需等待太久。就見到海麵上，旭日露出了小小的一角，輝映著朝霞，似在海上燃起了一團火焰。
紅日冉冉升起，光照大地。刹那間，太陽整個浮出海邊，無數光輝降臨人間。那一刻，你似乎連眼睛都睜不開，幾乎要感動的落淚。
太陽每天都升起落下，卻很少有人會注意日出。
城市的高樓大廈，帶來的是舒適便捷的生活，也在潛移默化的將某些美好的事物從你的世界中勾除。如果有人能夠早一些起床，抬頭看看天空，就能看到這樣的美景。也許無關觀測的地點，隻是太陽升起來的那一刻，足以感動萬千。
“這些人都是特意來看日出。”天氣還有些涼，沈牧堯在何子衿的肩膀上搭了件薄外套。“在城市中，也能欣賞到美景。”
何子衿看了下手表，此刻剛好是清晨六點。
這個時候時間內，大部分的人還在睡夢中。
哢嚓——
快門輕響，沈牧堯收回手機，在她麵前晃了晃。“拍張照留念。”
隨意用手機拍攝的照片構圖不錯，遠處是大海紅日，腳下是綠色生機，女人垂眸看著腕表，白淨的臉也染上了金光。
“還算不錯。”
得到這句誇獎，沈牧堯立即將手機收好，仿佛是怕她來搶奪。
何子衿眼角微微抽搐了下，扭過頭去。
“下山嗎？”他問。
“回去吧。”山上也沒什麽好玩的，兩人也沒有帶任何野營工具。何子衿倒是見到不少人準備了野餐籃，看來這裏應該是港都人在假日休閑的一個好去處。
回去的路程中，何子衿犯困，不住的往車窗上靠。
沈牧堯朝自己打了個手勢，輕輕攬著她的肩膀。
何子衿立即驚醒，待看到那人是他，眯起眼睛。
“睡一會。”沈牧堯摸了摸她的發頂，聲音柔和的不可思議。“你起的太早。”
何子衿這才閉上雙眼，以為靠在他的懷裏會失去睡意，沒想到隻是一會，就睡著了。
懷裏的小女人，這樣的乖巧可愛，滿懷信任的酣睡。
沈牧堯的心情最近一直都很好，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的開心。
心心念著的女人，就在自己的懷中，有什麽比這個時刻要更加幸福。
車速放的很慢，抵達酒店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
何子衿補了足足的一覺，醒來時神清氣爽。
“帶上你的包，我們去迪斯尼。”
去迪斯尼遊樂園，就不能穿登山時的服裝。
何子衿依舊穿著一件舒適的連衣裙，帆布鞋，沒有上妝，隻拍了水乳，清爽的像一名幹淨的高中生。
“內地也需要這樣的地方。”
不管建設多少的有了權，迪斯尼永遠都是令人向往的地方。
今天是假日，前來遊玩的遊客增多，整個園區不論在哪裏都是人潮。
何子衿看到了許多熟悉的動畫角色。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有許多的夢想，和米老鼠跳舞，試穿一下灰姑娘的水晶鞋。如今在法庭上言辭犀利的大律師，在童年也隻是個愛幻想的小姑娘。
“在我十歲時，我就知道自己應該要什麽。”坐上遊覽車，沈牧堯突然開口。
“我十歲時，還是個會拿床單把自己打扮成白娘子的小姑娘。”
那個時候，每到暑假，電視台總會重播一些景點的電視劇。而白娘子，則是許多愛美的女孩子們心中最美好的回憶。白衣飄飄，絕色出塵。
沈牧堯沒有體會過普通人的童年，哄著她說了許多童年的趣事，一一記在心裏。
“賀文鈞，你不是第一次提到他的名字。”
茶色的眸中閃過一縷暗芒，他狀似無意問：“是你的朋友。”
何子衿看著花車，輕笑：“是啊，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
比起鬱嘉來，這個才是應該防備的情敵。
時間，永遠比你想象的更神奇。
“從新年後，新增了夜光巡遊。”
何子衿曾在網絡看過東京迪斯尼的夜間巡遊，特別好玩，不過卻沒聽說過港都也有。沈牧堯一解釋，令她更加期待。
當夜晚來臨時，何子衿開心的像個孩子。
她戴著一頂夜光的米奇帽子，兩隻耳朵在黑夜裏閃著光。
在遊樂場中，你總會找到自己失去已久的童心。
沈牧堯看著興致勃勃要去鬼屋探險的小女人，快步跟上，抓住她微涼的手指。
一個男人不該讓自己的女人因為自己而變得如何美麗高貴，而是要讓她像個孩子似的，永遠生活在幸福的童話世界中。
“害怕的話，就抱緊我。”
進去後不久，他發覺自己料想錯了。她的膽子，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如果不是有一顆過人的膽量，又怎麽會不懼危險。
何子衿興奮的小臉通紅，讓沈牧堯拿起手機，拍了不少的照片。
她和子寧相差近十歲。小時候，她是備受寵愛的小公主，弟弟出生後，她的生活重心就開始轉移了。照顧弟弟，成了她的責任，也是她該做的事。
少了更多玩樂的時間，多了一個小尾巴。
何子寧的事，讓何子衿的心中一直不好受。此時此刻，在這個歡樂的海洋中，她什麽都可以不去管，隻要開心就好。
“太好玩了。”
回到酒店時，她還激動不已。
沈牧堯手中是她的戰利品，買的小東西，和贏得的小禮物。
太過激動，讓她做出了一個大膽意外的舉動。她踮起腳尖，唇在他的臉上輕輕碰了碰。
柔軟的唇遇到溫熱的臉頰，刹那間湧動著無數化合反應。
何子衿愣住了，沒想到自己竟這麽失態。她忙低頭掩飾自己的窘迫。突然親上去，這種事……
“那個……”不管怎麽組織語言，還是有些尷尬。
她後退，他已經靠近。直到她退無可退，後背抵在冰冷的牆壁上，男人已經步步緊挨著，靠了過來。“親完，就打算跑了嗎？”
何子衿咬著下唇不說話。
“不然，你再親我一下，挽回一下我的損失。不然，我就親回來。”
何子衿抬頭，沒想到他居然能厚顏無恥的提出這種要求。
“看來你已經選擇了。”他的唇貼著她的，發出的聲音含糊不清。
唇被貼著，卻沒有再近一步。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笨拙的說，聲音低不可聞。
沈牧堯搖頭，唇擦過她的，帶來一陣酥麻。
“再猶豫，我真的會過來。”
空無一人的走廊，無聲的曖昧著。
親昵的試探不含任何狎玩。
何子衿覺得，她已經沒有任何選項了。她抬頭，在他的臉上輕親了一下。
沈牧堯笑了，開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