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臨別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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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長無語了，在心裏默默吐槽：什麽時候金精靈也成為人口壓力了，要真是如此的話，我們也很願意為日光格蘭博分擔這部分人口壓力的呀。


  族長視線劃過人群，在亞拉岡德一家臉上略微停留了幾秒鍾，玖露琪亞理直氣壯地看著族長，特拉維西和丹布倫特將視線劃向一邊，一副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的樣子，隻有亞拉岡德，迎著族長的視線，眼角不自覺地跳了跳，嘴角抽了抽，再也沒有了往日孤高優雅的樣子，讓族長也覺得很有趣。


  終於，不知道人群中是誰先撲哧了一聲，然後笑聲就像傳染一樣蔓延開來，先是強忍著的壓抑的小聲笑，最後大家都忍不住了，笑聲就像海浪一樣，一波一波地拍打著家族議事廳的牆壁。


  還好作為大貴族氏族的上位精靈家族的領地冊封儀式並不會有下位精靈了附庸種族們的參與，不然如同這樣毫無儀態地群體性大笑，一定會湮滅上位精靈大貴族們保持了十幾萬年的高冷姿態的。


  族長最後將視線轉回到伊莎貝拉身上，無語地看著她，但伊莎貝拉毫無羞愧與不自在的神色，還是理直氣壯目光炯炯地盯著族長大人，甚至又補了一句：

  “雖然艾德裏安的姓氏是焚風溫德福萊，但他畢竟已經決定為父族肩負起‘守衛與牧狩森林’的職責，但作為給了他生命的另外一方，我作為他的母親，也希望他為母族分擔一部分人口壓力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族長大人。”


  族長想了想，在族人的笑聲之中他似乎也被傳染了，他強忍著笑意說道：“5位金精靈吧，艾德裏安得到的已經夠多了，再多就會引來長老議會的調查了，當然，職業和實力等級不做規定，隻要不是大師或者傳奇強者就好。”


  族長說完這些，忍不住調侃了一句：“當然，如果白光格蘭博家族送來的金精靈太多，人口壓力實在太大的話，作為族長，以及白光格蘭博世代的朋友，我也願意分擔一些的，畢竟我的身體裏，也流淌著一部分日精靈血脈。”


  伊莎貝拉則高傲地一甩腦袋，自顧自地走到亞拉岡德身邊去了，一邊走一邊說道：“不用了，我說的人口壓力，剛剛好就多出來這麽5位，剩下的都有安排了，不用麻煩族長的。”


  族長大人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族人們聽到這一段對話，笑聲再次響起，一位和伊莎貝拉關係不錯的女性精靈還大聲說道：


  “嘿，西拉，我家也願意幫你分擔一點金精靈的人口壓力的。”


  善意的調侃讓空氣中充滿了歡快的氣氛，艾德裏安的領地冊封儀式可能是焚風溫德福萊有史以來氣氛最歡快活躍的領地冊封儀式了，亞拉岡德也露出笑意，卻並沒有說什麽，艾德裏安也絲毫不覺得尷尬，雖然伊莎貝拉的說法多少有些指鹿為馬的耍賴意味，但在艾德裏安心裏，卻隻有對於偉大母愛的感動。


  他再次單膝跪倒在族長大人麵前，族長也滿臉笑意地將金色脈絡的綠葉遞給他，艾德裏安雙手接過這片被稱之為領主憑證的葉子，用一根早就準備好的別針將它別再自己胸前，然後站起來，昂首挺胸地向家族議事廳外走去。


  族人們自覺分開一條道路，讓艾德裏安通過他們中間，潮水一般的掌聲響了起來，一部分相熟的朋友或者長輩都笑著拍艾德裏安的肩膀和後背以示鼓勵。


  艾德裏安不斷地向周圍的族人點頭致謝，屬於他的領地冊封儀式正式結束了，他將在七天之內離開尼伯龍根踏上聖靈足跡，然後直接前往自己的封地。


  笑聲逐漸停歇，當艾德裏安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艾德裏安下次要再回到的尼伯龍根，回到這間家族議事廳裏，要等到100年之後“守衛與牧狩森林”的職責結束之後了，離別總是傷感的，特別是在焚風溫德福萊這種重視家族成員的家族。


  ……


  亞拉岡德一家回到自家的世界樹莊園，午飯後再次聚集到莊園主樓二樓的小會客廳裏，艾德裏安知道他將收到這一年的最後一份禮物，這也是上位精靈大貴族家庭的習俗：每當有家族成員前往封地就任領主，除了家族的“打發”之外，家庭成員一般也會送上一份臨別饋贈的，嗯，至少也會負擔領地初始人口一年的口糧，幫助家庭成員度過最初最艱難的一年。


  前往封地就職領主，成為“鄉下貴族”確實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尤其是在焚風溫德福萊這樣拚命繁衍的家族來說，這基本是每個家庭都要麵對的離別：長子繼承家業，次子前往封地。


  會客廳裏，在花妖女仆們奉上咖啡與小點心全部退下去之後，一家人多少有些沉默，艾德裏安前往封地就職領主，有可能是生離，也有可能是死別，畢竟艾德裏安的封地和可能要同時麵對西斯塔瑞的海盜以及“督威”暗殺者的威脅，伊莎貝拉在家族議事廳的一番說辭並不是單純為艾德裏安要好處，她是真的想過要讓艾德裏安自我放逐出家族去當野精靈的。


  看見誰都沒有說話，伊莎貝拉說道：“艾丹，既然你執意要成為領主，那麽媽媽也不再阻止你，但是我希望你在任何時候都能夠把自身的安全當成第一要務，領地沒了……好了我隻是在做最壞的打算，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平安的成長為大學者……”


  伊莎貝拉說到這裏，再也不能自已，眼淚撲簌簌地落下，畢竟艾德裏安將要麵對的情形，真的太過凶險了。


  艾德裏安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伊莎貝拉的身前，單膝跪下，握住伊莎貝拉的一隻手，用溫暖而柔和的聲音安慰道：

  “沒事的媽媽，我保證我會平安地成長為讓你驕傲的大學者的，你看，海盜和魚人在森林裏可不是我的對手，而有了世界樹和戰爭古樹的幫助，‘督威’的斥候和暗殺者至少沒有暗殺的機會，在森林裏正麵作戰我可不怕他們的，放心吧沒事的。”


  亞拉岡德也默默地握住伊莎貝拉的另一隻手，安慰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說道：


  “我已經和族長商量過了，會修建一條直達艾德裏安領地的大陸公路，並設置綠塔，放心吧。”


  伊莎貝拉流了一會兒眼淚，終於控製住情緒，又恢複到那個優雅從容的貴族家庭主婦的樣子，她掏出手絹擦了擦眼淚，然後拿出一張莎草紙卷軸遞給艾德裏安說道：


  “這是你舅舅給你的，我將你的《格倫森塔大百科全書博物學第一冊》用藍鳶寄給了他，他就用藍鳶帶來了這張契約，那五位金精靈都是精英巔峰的存在，隨時都會跨入大師階層，一位鑄造師，三位闊劍劍豪，一位黃金盾，我會將地圖寄給你舅舅，等你踏上聖靈之路他們就會從落日森林出發，直接前往你的封地。”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會有五位金精靈侍從，但是真的看到了眼前的契約，艾德裏安還是有些欣喜若狂，這五位金精靈也是剛剛家族議事廳裏歡快氣氛的來源，那可是金精靈啊，居然被伊莎貝拉說成了人口壓力。


  金精靈是一種下位精靈種族，號稱不是上位精靈的上位精靈，同時也是所有下位精靈種族之中小貴族家族最多的種族，他們除了不能使用秩序之力無法修習奧術成為奧術師之外，和日精靈沒有任何區別，也許如果有一天如果金精靈當中誕生一位聖靈大長老的話，格倫森塔將會出現一家上位金精靈家族也說不定。


  同時，金精靈因為和日精靈相似程度達到99%的血脈，這也造成了除了奧術之外，日精靈會的金精靈也會，他們同樣可以操縱金色太陽火焰，因而他們在冶金鑄造、使用闊劍以及陽屬性的防護魔法上擁有絕高的天賦，是每一位上位精靈領主都迫切渴求的侍從人選。


  艾德裏安結果契約認真閱讀了一遍，發現上麵的契約人數就是五，這也讓他由衷地佩服起伊莎貝拉討價還價的本事來，這位年輕時曾有“白光雌獅”名號的母上大人，真的太難對付了。


  伊莎貝拉將契約遞給艾德裏安之後，再次拿出了一張莎草紙遞給艾德裏安：“這是媽媽給你的臨別贈禮，答應媽媽，你一定要平安地回來。”


  艾德裏安隻是默默的再次接過莎草紙，並沒有看上麵的內容，他站了起來，擁抱了這位母親，這原本是原身的母親，但是現在也是他的母親，就是他的母親。


  可能是受不了這種沉重而溫暖的氣氛，玖露琪亞多少感覺有些不自在，她調侃道：

  “嘛嘛嘛親愛的母上大人還真是重男輕女，不對，是重視艾德裏安輕視我和特拉維西，特拉維西成年的時候以及我出嫁的時候可沒有金精靈侍從作為禮物，真是偏心呀我親愛的母上大人。”


  伊莎貝拉白了玖露琪亞一眼：“你可沒少在我和你父親這裏撈走好處，你們也不用麵對生死的威脅。”


  玖露琪亞撒嬌地說道：“雖然您說的是事實，但還是讓人好傷心，不過或者我們應該為海島和越界的督威們擔心，我的弟弟看來可不是什麽好惹的，來，小艾丹，到姐姐這裏來，姐姐也有禮物給你，咦，感覺我虧大了，這是最近我第三次送你禮物了。”


  艾德裏安走到玖露琪亞麵前擁抱了她，於是玖露琪亞也撲簌簌地流出了淚水，她在艾德裏安的耳邊輕聲說道：


  “實在不行就跑，不想回尼伯龍根的話就到姐姐哪裏去，就算當野精靈姐姐也能庇護你。”


  艾德裏安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拍了拍玖露琪亞的後背，然後放開她，從她手裏拿過莎草紙，也沒有看，而是輕佻地用手指彈了彈，笑著說道：


  “我怎麽感覺我發財了，好想再來一次領地冊封儀式，父親，要不然您和族長商量下，再賜給我一片封地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