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族的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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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擁有悠久壽命又對知識有著狂熱追逐欲的上位精靈們來說，將自家領地的地圖背的滾瓜爛熟是基本素養，艾德裏安在一瞬間就知道了自己封地的準確位置，他的運氣可以說極好，也可以說極其不好。他的封地“南風之海以北，紅衫餘脈以南，哨塔山脈以東，歐帕爾河以西之地。”
是家族中所有目前還無領主的封地中麵積最大的一塊，單單地圖麵積按照前世的算法，就超過了五萬平方公裏，這還隻是大致估算，要是深入地將山坡穀地等等詳細統計進去，六萬平方公裏應該才是大致準確的數字。
但艾德裏安又是不幸的，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片封地在格倫森塔的最西南方向，這就是那句“南風之海以北，哨塔山脈以東。”的由來，這句話代表了艾德裏安以後的領地，將要麵臨兩麵受敵的境遇。
先說南風之海以北，這意味著艾德裏安的領地將瀕臨南風之海，雖說家族領地南風大森林是得益於每年南風之海上刮來的溫潤潮濕的季風得以生發茁壯而得名，但不意味著南風之海給南風大森林帶來的都是禮物。
首先來說，綠皮魚人盜匪就不是南風之海帶給南風大森林的禮物，這種絕不挑嘴的雜食性兩棲低智慧生物會向沿海的村落和領地發動殺之不淨的劫掠與自殺式衝鋒，然後殺死一切非綠皮魚人生物，再將屍骨啃食幹淨。
不過綠皮魚人由於低智慧也造成了社會化很低，一般隻是以村落而形成小股盜匪的存在，並沒有更大的社會化團體，不然統治大地的就不會是上位精靈了，畢竟綠皮魚人出名的，除了低下的智慧之外，也就是其驚人的繁殖能力和超級快速的成熟速度了。
一隻成年雌性綠皮魚人，每年可以產卵超過一萬枚，就算這些綠皮魚人卵隻有十分之一可以孵化，再隻有十分之一能夠用半年的時間發育至成熟體，這也是一百隻第二代的綠皮魚人了，粗略想想，這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
如果說綠皮魚人還不足為慮的話，那麽南風之海的另一樣特產就足夠讓人頭疼了，在南風之海上，離大陸很遠的地方，有一條星羅棋布密密麻麻的海島帶，那是由大陸放逐種族與海洋高智慧種族們組成的海盜國度斯塔瑞群島上的星洲聯邦。
這些由罪名後裔與海洋高智慧生物組成的海盜們仇視一切大陸種族，尤其是上位精靈，他們一旦擊敗了上位精靈，就會對上位精靈發動剝皮式劫掠，是的，剝皮式劫掠，他們不僅僅會搶走上位精靈的一切物品，還會將上位精靈們的皮膚整塊剝下來帶走，作為彰顯勇武的戰利品收藏。
不過好在整個斯塔瑞群島被世界第一大島嶼帕拉梅奧分隔成了東斯塔瑞和西斯塔瑞，或者說不是被帕拉梅奧分隔，是被帕拉梅奧上的大奧術師至高議會分隔開來，艾德裏安的領地以後主要要麵對的是西斯塔瑞上的海盜，這部分海盜並沒有什麽太過強力的種族的存在，但這也足夠讓人頭疼了。
不過這還不是主要威脅，艾德裏安甚至覺得綠皮魚人的侵襲隻是隔靴搔癢，而西斯塔瑞海盜們也隻能算是寒風刺骨，但如果是來自西麵的威脅的話，艾德裏安會用極寒與極熱不定期的變換來形容。
艾德裏安的的領地位於“哨塔山姆以東”，也就是說，艾德裏安領地的最西邊就是哨塔山脈，哨塔山脈倒是沒什麽好怕的，那畢竟也是綠海王朝的領地，真正讓艾德裏安頭疼的是哨塔山脈的那一頭，那一片被稱之為“赫爾托伊”的地方。
赫爾托伊同樣是一片廣袤的大陸，由雷霆巨人“蒼穹之怒泰塔尼亞”統治信仰混亂的諸多種族構成了“督威聖峰帝國”，如果說斯塔瑞上的星洲聯邦隻是仇視大陸種族才仇恨綠海王朝的話，那麽，赫爾托伊的督威聖峰帝國和格倫森塔的綠海王朝就像世界雙子，在彼此十幾萬年的曆史之中一直視對方為絕對仇敵，不死不休。
艾德裏安的領地就在哨塔山脈的邊上，這也就意味著艾德裏安不僅僅需要麵對秘密越過哨塔山脈的赫爾托伊的小股斥候的襲擾，還需要在世界雙子再開戰端的第一時間被王朝征召，第一批趕到哨塔山脈前線與“督威”們戰鬥。
這是極端危險的，焚風溫德福萊家族為何能將家族人口數量排進綠海王朝前十，基本上每個家庭都擁有三到四個子女，這在上位精靈中是極其罕見的，就是應為在六七百年前的上一次世界雙子之戰中，焚風溫德福萊幾乎滅族，而家族的聖靈大長老也是在那一次的戰爭中隕落的，焚風溫德福萊的子孫們不拚命生孩子，難道真的等著滅族嗎？
這也造成了焚風溫德福萊們視家人與族人為至高寶藏，也造成了焚風溫德福萊們極端仇恨“督威”幾乎從不會出現拒絕征召的情況，反而在每一次綠海王朝對赫爾托伊的主動出擊之中，都能看到焚風溫德福萊的身影。
艾德裏安僅僅隻是錯愕了幾秒鍾之後就平靜地走上前去，單膝跪地，挺直胸膛與脊背，伸出雙手準備接過族長手中的樹葉，正式成為家族中肩負“守衛與牧狩森林”職責的領主。
族長怔住了，他沒有想到艾德裏安能夠如此坦然的接受自己的職責，這讓已經準備好勸說說辭的他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將象征領主權利與地位的金脈絡綠葉遞給艾德裏安。
亞拉岡德用凝重而讚許的複雜眼神看著艾德裏安，沒有說話，特拉維西以及丹布倫特都想說點什麽，但最後都隻是張了張嘴，又神色凝重地將話咽了回去。
而玖露琪亞則首先驚呼出聲：“不，這不可能……”
隻有伊莎貝拉立刻紅了眼眶，不顧一切地衝到艾德裏安身邊，一把拍掉了艾德裏安伸出的雙手，再一把將艾德裏安從地上拉了起來護到身後，如同一頭護崽的雌獅一樣。
伊莎貝萊雙眼直視族長，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族長大人，我們都知道，一位大學者對於我們意味著什麽，或許我們可以考慮給艾德裏安換一片封地，他一直很樂意為家族肩負起‘守衛與牧狩叢林’的職責。”
族長沉吟了幾秒鍾，用盡量溫和的語氣說道：“伊莎貝拉，我們都知道這不可能，這是祖靈做出的選擇，況且在結果出來的那一刻，格倫森塔上所有的世界樹都收到相同的訊息，每一位焚風溫德福萊的榮譽都不允許我們這樣做的。”
伊莎貝拉聽見族長的說辭，瞬間變得暴怒起來，她語氣激烈的說道：“焚風溫德福萊的榮譽？焚風溫德福萊的榮譽難道需要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一位已經表現出潛力，未來一定會成為大學者的孩子去拚上性命？我們，現在每一個屬於焚風溫德福萊的人都可以在尼伯龍根安穩地享受這一份榮譽，我的兒子卻要去直麵綠皮魚人，去直麵斯塔瑞海盜，去麵對‘督威’斥候和暗殺者無窮無盡的偷襲，然後在未來的某一天，一片金色的葉子從哨塔頂端飛來，我的兒子，未來的大學者艾德裏安就要到前線去，用他的胸膛，他年輕的生命去迎接彎刀，這就是焚風溫德福萊的榮譽嗎？”
伊莎貝拉像一匹暴怒的雌獅，族長在伊莎貝拉激烈的言辭中有些搖搖欲墜，此前幾百年他麵對的都是溫文爾雅的上位精靈，或者謙卑恭敬的下位精靈和附庸種族，什麽時候麵對過如此激烈的辯駁與詰問，一時間，這位極有希望帶領家族中興的族長竟然有些詞窮，訥訥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還是伊莎貝拉身後的艾德裏安輕輕地拉住了伊莎貝拉的一隻手，溫和地勸道：
“行了，媽媽不要再為難族長了，這是我的職責、命運與榮耀，在可以選擇接受特拉維西庇護的時候我都沒有放棄，何況是現在，我們都知道，封地一旦選擇的話，是不能改變的，我堅決不會同意讓爸爸和你、特拉維西、姐姐、姐夫以及我自己蒙受恥辱的。”
“可是、艾丹，那是斯塔瑞海盜和‘督威’的暗殺者，你才一百歲……”
艾德裏安擁抱了自己的母親，用更加溫和的語氣說道：“沒什麽好擔心的，媽媽，我可是要帶領焚風溫德福萊重新回到大長老氏族的人，未來的大學者與聖靈大長老，隻有我狩獵海盜和殺手的份，他們拿我沒辦法的。”
艾德裏安對於自己的處境確實沒那麽擔心，綠皮魚人和海盜說是凶殘，其實也就那麽回事，大不了艾德裏安帶著侍從與附庸在森林裏和他們打遊擊就是了，隻要上了岸，艾德裏安就有一百種辦法弄死他們。
至於‘督威’的暗殺者和小股斥候，確實有過成功暗殺綠海高層的戰績，但那都是在沒有世界樹和戰爭古樹庇護的前線，艾德裏安打算第一時間種植世界樹和戰爭古樹，別忘了造化鼎在女媧娘娘手裏可是造化出了人類這一種族的，稍稍加速世界樹和戰爭古樹的成長應該不成問題。
有這兩種上位精靈的強力夥伴在，‘督威’的暗殺者也好，小股斥候也罷，艾德裏安至少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正麵的話，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不太可能有‘督威’方麵的傳奇強者越過哨塔山脈的，如果真的有，哨塔前線就需要清洗了。
伊莎貝拉仔細想了想，對著艾德裏安問道：“艾丹，你是不是真的做好了準備，你得對我發誓，你會活著回來，不然我寧願把你送到大陸腹地當個野精靈。”
聽見伊莎貝拉連野精靈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艾德裏安隻能發誓道：“我發誓，媽媽，我有很多現在還不能說的辦法和能力，我會帶著榮耀與健康回來的，無論是綠皮魚人還是斯塔瑞的海盜，已經來自赫爾托伊的土包子們都沒辦法從我身上帶走一根頭發、一滴血液。”
伊莎貝拉很快調整了情緒，她輕輕地推開了艾德裏安的擁抱，轉身麵對族長的時候，又恢複到了優雅從容的樣子，對著族長說道：
“族長大人，既然艾德裏安承受了相對於他表現出來的潛力和年紀所不相符的責任，作為艾德裏安這位未來大學者以及給家族帶來榮耀的年輕人的母親，我要求對艾德裏安的‘打發’提高等級，以及提高對於艾德裏安的保護力量，不然我絕不同意艾德裏安前往封地。”
族長猶豫了，他沉吟了幾秒鍾之後，說道：“這並不符合慣例，伊莎貝拉，我理解……”
族長的話還沒有說我，就被伊莎貝拉強硬地打斷了：“讓學者上前線也不符合慣例。”
這句話讓族長徹底沉默了，他沉吟了更長的時間，認真地打量了艾德裏安一遍，又看了看伊莎貝拉和亞拉岡德，最後掃視了參加艾德裏安受封儀式的所有家族成員一眼，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家族成員們都表決吧，所有在場的家族成員們，同意提高艾德裏安初始資源數量和質量的站到右邊，不同意的站到左邊，我提醒各位一句，表決的結果將會成為家族的正式決議記錄在案，並且關係到一位充滿潛力的出色年輕人的命運。”
族長還是偏向了艾德裏安，或者說所有的焚風溫德福萊都會偏向族人，在族長剛剛說完的時候，除了他的家人們站著沒動，其他所有在場的族人都站到了右邊，以至於當右邊站滿之後，有幾位族人隻能盡量向右邊的人群靠攏，同時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以示選擇同意。
艾德裏安感動了，他第一次對了父親和哥哥整天掛在嘴上的“家族”有了認同和歸屬感，可能就是這種“視族人為重要的寶藏”的信念，才讓焚風溫德福萊這個在上一次世界雙子之戰中幾乎滅族的家族迅速恢複了元氣，也讓“焚風溫德福萊”這六個音節對於艾德裏安來說，不再隻是姓氏。
族長看著族人們的選擇，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說道：
“既然家族成員們通過表決形成了決議，那麽，這份決議將會被記錄在案，那麽我宣布，家族將給予艾德裏安亞拉岡德焚風文德福萊的初始資源目錄是：”
“魔力水晶600枚，黃金樹種5枚，木精靈獵人20人其中包括一位大師級，風精靈射手20人其中包括一位大師級，白精靈農夫20人，地行龍15頭，白地精部落一個，熊地精20人，哆啦藍豆600枚，白地精豌豆600枚，地行龍塊根20塊，附庸種族進階包裹一個30份，世界碎片1枚，生命呼吸1枚，戰爭之心3枚，其中進階包裹包含：熊地精枝條10根，草芽10根，紅橡木籽3份，車輪果實2份，額外放入花妖藤蔓3根，粘土之心兩塊，石之心1塊，重錘鐵屑兩枚，半身人楓葉2片，所以艾德裏安的附庸種族進階包裹內，共計附庸種族進階材料40份，並且，家族將以上這些侍從和附庸種族半年口糧。”
族長宣布完艾德裏安的初始資源內容，艾德裏安自己都有些驚詫於這份初始資源的豐厚程度，正想要對族長道謝，卻被眼疾手快並且一直關注著他的伊莎貝拉用眼神給製止了，伊莎貝拉淡淡的說道：
“族長大人，是否可以允許艾德裏安的自由招募名單擴充到10人，最近我的哥哥，馬斯塔尼打發了一個小型金精靈部落來投靠我，我希望艾德裏安能幫助母族承擔一部分人口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