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深刻教育
「是你爸爸告訴我的。」陳茹瞬間也全明白了似的，不需要我解釋，無條件的相信顧晨的話，不禁低下頭，想著想著，又很惱火，「他到底要玩什麼，非要跟我同歸於盡嗎？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
顧晨苦笑了一聲，並沒有接應這話，陷入深思似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得出，他內心深處現在有點掙扎。
當陳茹在渴望問他，能不能原諒她的時候，顧晨竟然，也沒有什麼回應。
這不像他的作風啊。
陳茹這般待他，他這麼重情的人，也該差不多了，也該心軟了。
難不成，他變得鐵石心腸嗎？
「媽，如果沒事，我想回去休息了。」顧晨站起身，這樣回應了陳茹。
陳茹低下頭，心裡還是很難受，綳不住追問他，「為什麼，為什麼！」
「你做的夠多了，我只想冷靜一下。」顧晨感覺到頭疼似的，用手按了下他自己的太陽穴。
我沒有去幫忙陳茹勸說了，只是看著他們。
顧晨出門了，我沒有去攔，相信袁哥會叫他的。
陳茹猶豫了會，不禁冷眼看向我，「走吧。」
「我想在這裡待會兒。」我寫字給陳茹看。
陳茹看了看呈雲飛的辦公室，「也好，希望你是在這裡懺悔，今天看在你幫我解除我們母子之間的誤會的份兒上，我不為難你，記得我的要求，離顧晨遠點，如果還跟他在一起，我就殺了你！」
我被她這鋒利的話，戳的渾身不由得一抖。
的確，我怕了，也有點醉了，累了，甚至因為顧晨這個母親，我想退縮，不想解釋關於我的了，當初預料到的劇情終於還是上演了，在母親和我之間做為難的抉擇就不好了，而且，我也沒把握，他還能像曾經那般愛我，好像也不可能了，現在退縮，是不是還能給自己一個念想，一個自私的念想，因為誤會才分別，他倘若知道或許可以回到曾經，這個念想，挺好的吧……
陳茹離開了，我一個人在這個辦公室里，並沒有急著去找袁哥和顧晨，雖然我知道他們就在隔壁。
的確，站在這裡，摸著他的辦公桌，有種想懺悔的感覺……
靜靜的站在這裡，閉上眼睛。
隱約聽到顧晨和袁哥袒露心聲，冰釋前嫌的話語，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暖。
越來越不想走進去參與了，好像我能做的都做了，他們見面，陳茹這邊解決完，顧晨不是孤軍奮戰了……
袁哥忽然叫我，「安心你過來。」
我聽到聲音，有點小激動，同時也在矛盾著，袁哥又喊了一聲，我才不得不過去。
我走進呈雲飛隔壁的辦公室，雙手在小腹下緊張的搓著，只見顧晨坐在沙發上，雙手按壓著頭部。
「袁哥，我知道你們關係挺不一般，我也感激你救了我，還惹了一身的麻煩，不要幫她說什麼，我真的累了……」顧晨話裡有話。
耿直的袁哥，卻聽不懂了似的，「小子，你說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我會幫你，把證據和言叔找出來，哥，你藏好不要露面。」顧晨有氣無力的補充。
話音落，顧晨站起身，見袁哥要說些什麼，不禁搶話道，「我現在不想說，這些事，愛不愛的，太折磨人。」
看著他，我真的好不忍心，說什麼了，見袁哥想開口，我沖袁哥搖了搖頭，示意他先不要說。
但安琪跟言叔是一夥兒的，這件事，我一定要先說，不然難保安琪到最後的刀鋒不會對準顧晨。
顧晨從我身邊慢慢走過，我不禁伸手拉住了顧晨的手，他的手好涼，我生怕他有意甩開我，便很用力的握著他的手指。
他沒有甩開我，低下頭，眼眶又濕潤了，讓我意外的是他竟回頭沖我大聲吼，「如果不能抓住，就任由我放手算了！不要再我面前，再出現了！」
一句話，包含了太多掙扎。
「事已至此，我不恨你，已經做到極限了。」顧晨這才甩開我的手，一咬牙，轉身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袁哥惱了，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顧晨的手臂，「你給我站住！」
「哥，請你不要為她說什麼。」顧晨顯得很乏累，彷彿只有在因為我的事情上而乏累。
我正想說些什麼，卻被袁哥的眼神遏制住了，「丫頭，別說話，累了給我去沙發上坐著！」
「袁哥！」顧晨惱怒的吼了一聲，但袁哥並不為他的聲音所動。
「我不管你們怎麼回事，我得為我自己說啊！」袁哥把顧晨一把抓回來，不管顧晨如何掙扎，在他面前都仿若一個受了傷的小鳥。
顧晨終於還是坐回了沙發上。
袁哥站在顧晨面前，瞪著大眼珠子，好似一個地下判官似的，把顧晨整的無奈，只好坐好身子，從衣兜里拿出一支煙點燃了，將火機和煙盒仍到一旁的茶几上，「說，說，說，不是我要聽的！」
看著顧晨委屈的小模樣，我竟有種想笑的感覺，抿嘴笑的同時也落淚了。
袁哥回頭看了我一眼，「關門，你們能憋住，我老袁可他媽憋不住！今天不說清楚，誰都別想走，婆婆媽媽的真讓我膈應！」
我去關了門，回身倚著門框站在那裡，低著頭偷瞄著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種見到光明的感覺。
袁哥回頭怒視顧晨的眼睛，大吼一聲，「你他媽的給我坐直，今天我不好好治理治理你，你就不知道誰是大王！」
讓我意外的一幕發生了，顧晨竟本能的直溜溜的坐好了，乖的像個孩子。
我還以為，他要發飆呢。
「這才對嘛。」袁哥坐到顧晨身邊，翹起二郎腿。
頓時，整個氣氛似乎都不一樣了。
「點煙！」袁哥拿了一支茶几上顧晨的煙，但並沒有拿打火機。
顧晨憨笑一聲，站起身，很恭敬的，拿火機給袁哥點煙。「哥，抽煙。」
「有種回到以前的感覺。」袁哥沖顧晨挑了挑眉梢。
顧晨給了袁哥一個白眼，又癱坐回沙發上。「你夠了，我又不是當初的孩子了。」
「我看你都不如當初的那個小顧晨。」袁哥狠瞪了一眼顧晨，完全不在意顧晨是否配合他回到過去，抬起手臂，狠狠的打了顧晨的頭。
我嚇了一跳，差點衝動的跑過去。
只見顧晨攏搭著腦袋苦笑。
袁哥又打了他的頭，惡狠狠的咬牙切齒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操你媽，什麼時候才能改改，死情種！」
顧晨沒有反抗，彷彿是一個已經知錯的孩子，任由家長進行深刻教育。
袁哥對顧晨的影響也是頗深的，在一起的時間也長達六年，他和袁哥之間的那道坎兒只要一跨過去，他依舊是他哥。
「碰到女人，就他媽的跟被驢蹄子踢了一樣，聽風就是雨？我老袁什麼時候碰過兄弟媳婦！」提到這個，袁哥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假鬍子都氣歪了。
顧晨頭有點被袁哥打暈了似的，「這……」
「這什麼這，這你媽這！」袁哥又毫不留情的打了下顧晨的腦袋。「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還懷疑我和你媳婦有一腿啊！」話音落，袁哥又打了顧晨的頭。「我非打醒你這個腦袋被人開瓢灌鉛的死東西！」
我看著實在受不了了，連忙跑到辦公桌前找紙筆寫字，將寫好字的紙張放到顧晨和袁哥打大手掌之間給袁哥看，「別打他了，有話好好說啊。」
「打他你心疼啊。」袁哥好像是故意的，直接把紙張搶過去，將有字的一面，拍到茶几上，顧晨的視線里。
顧晨看了一眼，微微側過頭去，裝看不到。
我趕忙拾起紙張，又緊張又羞臊的感覺鋪面而來。
「弟妹啊，坐那邊去，早就說要改口了，這沒機會，當著顧晨的面兒，我可就改了。」袁哥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
可我被他這話搞得很被動，實在不知道怎麼反駁了，他這什麼都不解釋，直接這個方式，是不是有點唐突尷尬了。
顧晨氣的腦子都暈了，很無奈的喊了一聲，「哥，你別亂叫了!」
「你信不信你這一秒，不承認她是你媳婦，下一秒，我就喊媳婦了？咱可說明白，我可不欺負兄弟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