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的王子36
他賞心悅目地看住台下那些不聽他話、或是沒有站他陣營的貴族們。“我的使命, 將是要重申這塊大洲間的‘和平’, 消滅那些男盜女娼、政客小醜的詭計,共同來建造一個沒有軍`主義統治下的波塞冬,建造大洲的百年甚至是千年繁榮的未來。”
“我將效法威廉·卡梅爾·希爾斯特蘭國王, 我的曾祖父, 做一位偉大而愛好和平的國王。”蒙堤遙想曆史上的卡梅爾國王, 那是人人稱讚的君王。
蒙堤舉起杯盞, 目光環視台下死傷的政客和貴族們:“年輕人,你們將不會為戰火轟炸你們的父母而悲傷;不再為升漲的物價而憂愁,不再為波塞冬的明天而哭泣。”
視線落到了一名被挾持逮捕了的軍官身上,尼德蘭的黑色軍裝顯示著他與今晚的氣氛格格不入——其他軍人都是在殺人,隻有他被逮捕起來。
“我知道, 作為波塞冬人,我們會勇敢地麵臨挑戰。土地已經夠多了,正如我死去的老父親所說, 未來五年內將停止所有對外戰爭。我們共同規劃和營造一個富強的國家,我們並非消滅軍國主義,而是更好的尊崇我們祖先的光榮傳統——堅持軍國合一。”
蒙堤遙遙一笑,舉起杯來, 與被押住的尼德蘭遙杯相祝。
快穿日誌幸災樂禍, “刺激了,你的‘好日子’來了。”
顧沉沉呆呆地望見那個幾日不見, 讓他刮目相看的兔崽子, “我的性生活來了。”
日誌差點沒噴出來:“……”死性不改, 死性不改!
如果說斯考特致辭是虛假的友善,那麽蒙堤發言就是不掩飾的殘暴。
顧沉沉看見致辭完畢、人也殺得差不多的蒙堤慢慢走下台,並且朝自己的方向走來。顧沉沉欣喜若狂,“誌兒誌兒,小萌小萌,你們說我要做出怎麽樣的表情?是王位被搶的憤怒?還是震驚意外的大吃一鯨?或者是悲憤交加,意外和惱怒相結合?”
萌新難為情:“宿主……”
快穿日誌:“你這等德性……”
顧沉沉激動,如果他們站在自己身邊,一定激動地拉扯著他們的衣角。“快告訴我怎麽辦,是橫眉怒對?還是咬牙欲碎?”
快穿日誌今晚想早點洗洗睡(即休眠)。
萌新一臉糾結:“……”它選不出來。
顧沉沉就差跺腳了,“他來了來了,是一把把我攬住,還是公主抱起我?或者將我牢牢地吻下,兩人舌齒相交,你來我往,博弈激昂?”
快穿日誌:“……”想罵人。不對,罵出來也會被屏蔽掉的。
萌新軟軟地說:“宿主……”
顧沉沉立馬收起剛才那欣賞到隻差流出口水的表情,在短短幾秒鍾心裏盤算過展示出幾十種表情,最後他明白:“我要表示出一種堅貞不屈、寧死不彎、不屈不饒、百折不撓、頑強不屈、威武不屈、矢誌不屈、勇往直前、直不可當、單刀直入、理直氣壯、扶搖直上、正直無私、直截了當、奮起直追、船到橋頭自會直、直麵慘淡的人生……的氣概!”
快穿日誌聽出了他廢話裏的弦外之音,反駁他:“行了,你不直,你挺彎的。”
顧沉沉真的憤怒:“胡說,我外表很直男很禁欲的!”
“有本事今晚他醬醬釀釀你的時候你寧死不屈?以死相逼?誓死不從?以死明誌?殺身成仁?舍生取義?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士可殺不可辱?”快穿日誌質問他道。
“……”顧沉沉投降:“這就過分了,兄dei。”┗( ′∧`)┛
日誌哼出一聲。
顧沉沉好不容易地收拾好心情,真的是好心情。於是做出了一種他壯士斷腕、不畏強權和強/暴的表情。
而當一個陰影籠罩在他身上,顧沉沉內心無比竊喜抬起頭後,一個巴掌打過來,如果不是幾個人牢牢按住他,他早踉蹌好幾步。挨了一掌的顧沉沉聽見了自己的傳令官帕雷在諂媚道:“陛下。”
顧沉沉的頭顱還側過去,一隻手探來,捏在了他下顎下,拇指的指腹揉在了他的嘴角上。
似乎在替他擦去因為破碎而淌出的血絲。
抬起了尼德蘭那張因為被算計、心腹背叛而氣憤得略顯蒼白的臉。
尼德蘭對上了那雙灰色的眼睛,猶如終年散不去的霧氣。濃鬱,深沉。
他王冠加冕,禮服得體,隻是麵容過於的冷漠,非常不符合他此時的年紀。這張麵容,隻有在麵對葉彌尼德蘭的時候,才稍稍動容。眼底的景色,如同黑暗裏唯一閃爍的花火。蒙堤轉身,反手一個掌摑,帕雷差點站不穩。
聲音冰冷和緩慢,作出了屬於他今晚和日後的威嚴:“誰讓你打他的?”
帕雷大吃一驚,立馬想要表示歉意,卻又是一暴戾的掌摑,險些讓帕雷摔倒在地,他連臉都沒敢去捂,就跪下來,請求陛下加西亞的原諒。
加西亞不屑於再多浪費視線在一條狗的身上,手摸上了下頜上,沒有一絲薄繭、養尊處優的指腹,輕輕地揉按在了嘴角上,似乎還在替尼德蘭揉著那微微裂開的嘴角處。
尼德蘭垂下的黑色眼睛,看住眼前快跟他一樣高的蒙堤,他動作神情,揚起的眼睛,映住了自己的白色的麵容。
頭顱突然被箍住,然後狠狠地吻咬住他。像是野獸一樣,兩人或是撕咬或是吮吻下,尼德蘭甩開他那來意凶猛、帶有懲罰的吻,雖被侍衛們牢牢按住,還是掙脫開眼前這個瘋子的強吻。
蒙堤看見一條鮮紅的、珠點般的線劃過尼德蘭白色的臉頰,就像是油筆水平畫上的線條一樣。
突兀地橫在他那張絕絕的臉上,被雪覆蓋平原的平原,突然汩汩流有一條橫絕平原的河流。
蒙堤不知道是咬到誰舌腔裏的血,被劃出來,濺到了尼德蘭的臉上。在他原本冷漠、決絕的臉上,平添一分妖冶。
“疼不疼,”蒙堤的手指要為尼德蘭擦去臉上的血珠,他也不知道是誰的,問的是剛才舌齒相碰、你來我襲下,咬下的地方。尼德蘭並不想讓他撫摸自己的臉,要掙開他的手,卻因為被侍衛按住,難以擺脫。
尼德蘭不屑於他,以為他在惺惺作態。
蒙堤指腹擦著那一串猶如深海捧出的薛珍珠,沒想到越擦,越像是顏料被抹勻了,尼德蘭的下半張臉頰是嫣紅,看起來還帶了些少年未脫的嫣紅。
“想我嗎?”年輕得過分的國王的問話,應該是情話才對。
“瘋子。”尼德蘭的回應,“把我手下都給買通了。”
蒙堤卻笑,“買通他們的不是我,是他們與權力和財富的魔鬼簽下契約書。”手指撫摸在尼德蘭的腦後,微微握住那柔軟的黑發。“你應該感謝他們,不然你將要披上弑君僭越的罪名。”
“那我還得感激你?”感謝你搶了我本該就要到手的王位?尼德蘭反唇相譏,略紅的眼睛被怒火燒起,眼前不過是一個十九歲連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卻魔高一丈地擺了自己一道。
“不需要,這是我的分內事。”蒙堤紳士的“謙遜”。
如果尼德蘭手無枷鎖,一定會把他……算了,算了,顧沉沉心想:“蒙蒙,你也太沉不住氣了,等我坐上王位我依然可以娶你的呀,這樣既完成我的任務,又能和你一起雙宿雙`飛不是?”嗨呀,好氣呀。
“你真令我‘刮目相看’,”尼德蘭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裏蹦出來,他希望蹦的是子彈而不是字詞。
這不知是稱讚還是貶諷,不過蒙堤加西亞將這一一收下,並且款款地說道:“為你,殺父弑君,在所不惜。”蒙堤灰色的眼睛映住他,那一點柔情在眼波裏,最為的令人可怖。
尼德蘭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冷到極致地嘲諷:“為我?”
“是,為你,我願受千夫所指,萬年遺臭。”蒙堤看住尼德蘭那雙黑到了極致的眼睛,猶如是他一生孜孜不倦追尋的伯利恒之星。
這顆星是《聖經》中記載的一顆奇特天體。相傳,耶穌誕生之初,有人在東方觀測到一顆星辰,這是屬於“猶太人之王”的星星,特意隕落在耶路撒冷,來朝拜猶太人之王。
尼德蘭引聲發笑,“我怕是我一個人擔當不了這僭越謀逆的千刀萬剮罪名。”為他而奪位,不過是要他背鍋而已。
加西亞發覺他冷笑的時候,白色的臉,紅色的唇,不為過是絕絕的油畫。“你會知道的,”他不再解釋。
殺父弑君,波塞冬第一人。明天開始,將由這名十九歲的年輕國王開始他的統治。從此,國家殘暴,人們塗炭,都會將過錯記在這一位十九歲登基的年輕人身上。
上將的嘲諷:“陛下今晚可真是疾風迅雷,妙語連珠,讓我大開眼界。”斯考特不是今晚唯一的失敗者,還有他尼德蘭,蟬後麵的大意的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