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的王子33
第一天, 尼德蘭上將和新娘沒有從房間裏出來, 下人們揣測是新婚夫婦的情趣,等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才發現不妥,有人去敲上將房間, 無人回應, 隻有斷續的像是新娘的急切, 隨即聲音停住了。
當然外麵的人不知道是蒙堤提著刀去到新娘麵前, 倒地一直被捆綁的新娘嚇得身體都抖,更不敢發出聲響。
她不遠處的尼德蘭依然是躺倒在地,黑色的頭發垂落在地上,與前幾天躺的位置無差別,身上的血跡看不見, 都被他黑色的衣服掩蓋住。
第三天的下午,終於有人發現這間房間的不對勁和可怕,上將夫妻怕是被挾持, 外麵已經有衛兵和尼德蘭的部下包圍了這間房,有人在外麵命令著“裏麵的人趕緊投降”。
沒有人懷疑裏麵的人都死亡是因為女傭聽見了新婚的新娘嗚咽的求救聲,斷續到不敢發出。
外麵的人嚐試拍門和拿鑰匙來開,但是裏麵的門早被反鎖上。外麵的軍官問裏麵的人是怎麽度過這幾天的, 仆人回答房間裏有水果, 是新房布置時候放上的。
軍官在外麵攜械警告著裏麵。
然而沒有人回應。
軍官第三遍對裏麵說話,傳來的是尼德蘭上將微弱的聲音, “禁止火炮攻擊裏麵。”
當然, 軍官知道這有可能是裏麵的人迫使上將下這個命令。但為了上將夫妻的安全, 軍官下了闖進去救人質的行動。但是想打破門的時候,他們特意開了門孔,卻看見新娘被綁在了門上,如果強製從門攻進去,很有可能新娘會被裏麵的人一槍打死。
但是從窗戶進去也不理想,因為新房的窗戶經過了改造,把原來的窗戶封了起來。
於是尼德蘭的下屬不敢草率行動。
而且他們發現新娘和上將都非常虛弱,似乎受到了攻擊和傷害,他們正要采取了最後一個暴力攻進營救上將夫妻的行動時候,裏麵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所有人都撤離,禁止發動攻擊。”
這聲音不是別人,而是蒙堤·加西亞·希爾斯特蘭,當今國王之子,王子殿下。
尼德蘭的部下驚呆了,再次確認的時候,裏麵王子殿下說道:“上將一切好極了。隻是那位女子,正向想上將圖謀不軌時,被我擒住。”門沒有預兆地被打開,被捆綁的、滿身是血的新娘被推了出來,然後看見的是王子的臉:“立即撤散你們的部下,這是我的命令,也是你們上將的命令。”
部下瞠目結舌之餘,門被關上,部下才反應詢要尼德蘭的口諭,但是他們聽不見了。
房間內的尼德蘭被蒙住了嘴,蒙堤走回去的時候,看見他那雙黑色的而又絕情的眼睛,“你要求的放過德羅西,我也放了。你這是紳士的風度呢,抑或是你擔心有人在場會打擾了我們的興致,上將大人。”嘴巴裏的布條被拔了出,還帶著銀絲的涎線條。
葉彌尼德蘭不回答他汙穢的言語,下巴卻被扳過來,一雙灰色的、就像是狼狗的眼睛,“你要求我做到了,我的呢?”
柔軟的頭發散落了新婚的床褥上,他發根是漆黑的,然後是象牙白的膚色,額頭處還有昨日磕到地板的淤血。惱怒地抓住他的黑發,長舌卷入,底下的人激烈地反抗著,撬開唇齒,被鋒利的齒牙割開,再上下合動,蒙堤放開了他,呸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來。
看住了那雙黑色和隱恨的眼睛,加西亞將綁得猶如隻螃蟹的人翻過去,摔在了床褥被鋪上。
黑色的頭發散落開,露出了白色的後頸。蒙堤抓住他看似纖細的脖子,埋頭就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這對我不公平呀,上將。你不能厚此薄彼,你想想你那些金發碧眼女郎,那一個個我都忍過來了。我不過是排在她們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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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過去了,床上的人沒有一點反應。蒙堤要求過他吃東西,他是鐵心了要絕食,起初強硬喂食不下,到了後麵他把水果打成汁液,灌進他嘴裏。
“求死嗎,”蒙堤揉過他細長的發絲,將擋在他眼睛前的黑發撫開,抓在了手心裏,柔軟的頭發在手指間滑落。
上將虛弱的聲音傳來:“微臣‘年老色衰’,怕是不能滿殿下口腹之欲。”
“是嗎,上將已經是將自己形容成以色侍人?”加西亞諷刺地說道,握住了他的肩,聽見了上將一聲微不足道的低呼。“無論上將如何‘容顏老去’,至少也要讓我滿意為止。”
接下來上將痛苦不已,眉頭緊皺。加西亞想去撫平他的眉毛,“求我呀,尼德蘭。開口求我。”
尼德蘭埋在了被褥裏,黑色的頭發散灑在白色的褥被間,正如疲弱無力的他。咬碎了牙齒般:“你可知道你將我囚在這個婚房裏,舉國上下會如何議論,德羅西家族會如何看待你,加西亞。”
加西亞一聲冷笑,“我的聲譽我從來不屑一顧。倒是上將你的清譽,怕是不堪入耳了。”
“你是要當個舉世誹議的國王,加西亞?”尼德蘭憤怒的問句。
加西亞冷靜而深情地回複他:“有何不可?”
……
第十日,尼德蘭一點回應都沒有給他。
蒙堤摸著他的臉,看住了他垂下的頭顱,緊闔的雙眼,手指劃過他的耳旁,將他的黑色的垂落的頭發捋起來。將他的肩放平在被子上,看見他奄奄一息的模樣,加西亞那冷酷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想想我們以前,過得多快樂。”
手摸在了尼德蘭的側臉上,順著他的下頜線滑落在他的下顎上,摸在了他紅的色調變得淡薄的唇上,“我們以後也可以的,隻要你稍微低一下頭。我保證,什麽都可以商量。”
看見他光潔如瓷瓶的脖頸上,那輾轉下的開出悱惻的嫣紅。
“你答應你就點點頭。”
蒙堤看住他闔緊的眼睛,手按在了他的頭顱上,配合下作出了他點頭的動作。黑色的頭發被牽動地灑開在四周。
“那我放心了。”
蒙堤親吻上他的嘴唇,柔柔地,灰色如同玻璃珠的眼睛,映住了失去任何表情和意識的臉:“你怎麽如此的善解人意,上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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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天。
“上將還真是塊硬骨頭。”蒙堤撫摸著他後頸,葉彌就像隻貓一樣埋頭在枕上,蒙堤時抓時鬆他後腦上的黑發,強迫他打起精神聽自己的話,“有多少人想過爬我的床,可都沒有一個能夠長久待住,上將你可以是第一個。”
葉彌轉過頭來,蒙堤看見了他那張白色的臉,渙散的,清醒的,交織在一起。
“我說你什麽好,不就服個軟嗎,葉彌。”蒙堤貼在他後頸上,手指在他的嘴邊劃著圈圈。
葉彌難以忍受,手抓緊了捆住的繩子。
……
第十四日後,蒙堤抓起了那張沒有了動靜的臉,他陰鬱的灰色眼睛裏,那是一張變化的雪原。黑色的眼睛斂住了,隻剩下了紅色的唇,在多日的折騰下,失去了紅色的光澤。
隻有雪原上的顏色,愈加的蒼白。像是終年不化的尼爾斯平原。
“葉彌想要什麽,告訴我。”蒙堤假裝是在跟尼德蘭對話。
他摸著尼德蘭的脖頸,握緊他的脖子,然後尼德蘭的頭顱做出了一些動靜。
“哦?你是想要財富和地位,當然可以。我允諾。”蒙堤欣賞地看住尼德蘭那闔住的眼睛,仿佛他就睜眼在自己麵前,非常卑微地懇求著土地和軍`隊一樣。
“還有呢,你盡管說。”蒙堤親了他一口,抬起頭來,臉上那是隻有那麽一個人才做得出土地分割和地位賞賜的表情,“這個不行,我不能把全國軍隊交給你,你要理解我,葉彌上將。”
手撫摸著那張臉,像是國王憐憫著自己可憐的情人一樣。
“收起你那傷心的表情,那樣會讓我難過。”
……
二十天後。婚房的門終於被打開。
從那以後,宮殿和國裏上下,都隱隱流傳了上將和王子之間的事情。
王子並沒有將此事壓下,反而是放任知情者向自己的女眷或是心腹說起這件事情。
最希望滿城風雨的當然是我們的王子殿下。
王子畢竟是王子了,尼德蘭不能向以前關他那樣處理他。
“我不過是做成年後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上將又何必這麽抗拒我呢。”
尼德蘭目光從他身上穿過去,從他身旁走過,似乎看不見他。蒙堤被晾在了身後,他隻微微一笑,灰色的眼睛裏看向了地上,“哥哥要原諒弟弟,畢竟是哥哥勾引我的。”
尼德蘭緩緩地在摸著自己的食指關節的繭,那是他扣動扳機殺人而長久地磨出來的硬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