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的王子27

  尼德蘭以為那次的心理治療徹底了治好了蒙堤心裏的不倫之症。但那才是種子隱埋的開始。


  赫拉友好, 待人平等友善, 她正如她的長相一般,心底柔軟,不多責怪他人。一雙略帶了憂愁的藍色眼睛, 那是科庫拉湖水的常年顏色。尼德蘭非常關心她, 怕她在這裏呆悶了, 養了幾隻從加納利海岸高價購買到的純種金絲雀, 供她喜樂。


  連加西亞都從未見過傳說中純種的金絲雀,更別說是赫拉。


  渾身金黃,沒有一絲雜質。羽翎猶如是黃金打造的細致魚鱗,翠墨色的小眼珠,山莓一樣色澤的嘴喙。鳴叫聲就像是夜裏的少女手中的搖鈴, 婉轉妙曼,叫它叫上幾聲,一天準是愉悅的好心情。


  尼德蘭帶她去高級餐館, 那裏都是上等貴族和知名軍官,出入名流,往來名門。她美貌完全不遜色那兒的名流小姐和太太。甚至為她聘請了她生長地方的廚子來,一解她相思的味蕾。


  尼德蘭這種款待和照顧是有報恩的成分在的, 而蒙堤把它渲染和想象成了一種親密愛人的關係。


  顧沉沉一直困擾著:“我不知道如何處理赫拉。”


  “你不就是想帶她回來跟蒙貴人廝殺爭寵的嗎?”快穿日誌已經把小王子叫習慣了蒙貴人, 蒙常在,蒙答應了。隻不過這段時間來, 聖上(那姓顧的)太冷落蒙小主了, 所以小王子的身份一降再降, 從主常在將為了答應。


  “宿主,你不知道小王子的性格……”多可怕啊。萌新瑟瑟發抖地說道。


  “我冤枉啊……”顧沉沉叫苦不迭:“我實在跟她太有緣分了,這回她救了我,不能不報答她,我這能力,不存在沒有讓她幸福一生的能力吧?”


  “你還想讓人嫁給你?”這語氣就是嫁給他一樣。快穿日誌不忿地道。


  顧沉沉最近覺得奇怪了,他想了許久也想不通為什麽快穿日誌處處要幫著他談戀愛。估計是良心發現了。隻有日誌明白,他多撮合一下顧·影帝·沉,就能讓他多忘一會兒欠錢的事情。


  “嫁給我她能性福嗎,”顧沉沉發了個摳鼻屎的動圖過去,快穿日誌拒絕接受這種gay裏gay氣的表情包。


  “你別惹你的小蒙蒙,”快穿日誌心有餘悸,“發作起來不是一般人……”


  萌新連連點頭,小雞啄米地道:“蒙蒙處於青春期,正是叛逆和不知輕重的時候……”


  這話說得顧沉沉嚇了一跳,疑心道:“有這麽瘋狂的嗎?”他家蒙蒙不是乖得就像隻小狗熊,隻會趴在他身上撒撒嬌嗎?

  “病嬌了解一下。”快穿日誌歎了一口氣。


  “什麽?”顧沉沉沒有聽清。


  快穿日誌連忙轉移話題:“你不去多看看赫貴人,看看他跟蒙答應有起什麽爭端?”


  顧沉沉哈哈大笑,一切很放心的模樣,“他們倆能有什麽吵架?赫拉這麽柔弱……”


  萌新在一旁小聲的提醒:“問題是,蒙小主不是吃素的茬兒……”


  顧沉沉被提醒,拍了一下大腿(腦模擬),“赫拉萬一嚇軟了我的小蒙蒙怎麽辦?”


  快穿日誌在旁邊吐血:“不是你的蒙蒙把別人欺負哭嗎?”


  顧沉沉才換了個說法:“看看那小兔崽子去。”


  快穿日誌恨不得給他一腳(腦模擬),快讓他趕緊去看看赫拉。


  加西亞在和赫拉談了一些有的沒的,他特別想知道,她跟尼德蘭過去的在尼爾斯雪原附近的事情。以及這麽幾年來,她是不是一直惦記這個當初可惜了的婚約的未婚夫。


  赫拉怎麽知道他關心的意圖,健談地與他聊著,她在煮著一壺咖啡,聽說波塞冬王室的人喜歡喝黑咖啡,不放奶和糖。於是便煮了黑咖啡豆,與加西亞談著話的時候,咖啡沸騰了。


  空氣裏的壺蓋翻動的聲響,“咕咕”地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麻雀們。


  赫拉將咖啡壺從煮的容器中拿起來,瓷杯就在了加西亞的麵前,赫拉提著咖啡壺的把,款款過來,要倒進煮好了的咖啡進加西亞的杯子裏,加西亞等待著她嫻熟的倒咖啡。


  赫拉沒有想到的是,壺口有些大,在她傾斜壺的瓶身,咖啡傾斜而出,倒在了瓷杯上,甚至翻騰濺上了加西亞的手臂上,赫拉連忙收起壺,結果不小心碰到了加西亞想為她放好咖啡壺的手臂,加西亞一下子握住被燙到的手臂。


  赫拉連忙放下咖啡壺瓶,去看加西亞的手,她看見了蒙堤皺眉的表情,隱忍住痛苦的模樣,上半身就在了沙發上,站著的赫拉連忙為他去解開衣袖,加西亞想避開她的查看,隻是閉著眼,“不用”拒絕她的好意。


  赫拉過意不去,“讓我看看你是否燙傷了,”看見了加西亞捂住的手臂上有一灘咖啡漬,想到是剛剛的咖啡也倒到了加西亞的手上,於是更為緊張地要去看加西亞的手臂,“我十分抱歉,請我查看一下,”


  加西亞的表情確實嚇著了她,而加西亞聽見她過於自責的聲音,於是單手去挽衣袖,赫拉知道他同意了,於是幫他解開袖口的紐扣,把袖子小心地往上掀起了一些,還沒有到傷勢的地方。


  於是赫拉把衣袖挽得更高,加西亞配合把手臂翻過來,他的手臂是蜜色的,是白種的膚色,由於基因和後天情況。就在他手臂下下方,赫拉看見了一個像是已經愈合的傷疤。


  傷疤整齊劃一,像是帶有齒的利器劃到的。


  但是又怎麽的熟悉,像是一串圖形。但是赫拉一下子便認出,那是波塞冬語言,是一串字母。她心中默默地拚讀了一下,她幾乎是同時手縮了一下,那串字母是葉彌·尼德蘭的名字。


  赫拉看到他手臂上,以刀刻的方式,寫有了尼德蘭的名字。


  不由看見加西亞手臂下沒有什麽燙傷的氣泡或是其他明顯的症狀,隻是淡淡地被燙紅的痕跡。她內心驚訝和意外,她並不想發現加西亞的這個紋身秘密的。她此刻隻想地逃離這個場景,於是要對加西亞說,“我去拿點藥膏來。”


  加西亞突然叫住她,赫拉抬頭,看見了他臉上的淡淡的表情,像是在琢磨著自己表情的變化,捕捉著自己閃過的眼光,心中漸漸明白,他是故意亮給自己看的。


  他要自己看見這一塊,他對尼德蘭的隱私禁地。


  赫拉十分尷尬,她的表情全被加西亞收入眼簾。“不用了,你摸摸,不疼。”於是抓起她的手,就探在自己手臂傷疤上,赫拉摸到他微微凸顯的淺黃色傷疤,似乎當時自殘的血腥畫麵就浮現在麵前。


  赫拉想收回手,聽見加西亞說,“你這麽聰明,應該會明白。”


  赫拉訕訕而笑,她什麽都不明白。


  而正當她無比尷尬,加西亞挑釁著她的時候,尼德蘭出現了,“你們都在這兒?”尚未提出要邀請赫拉去看下午三點的戲劇時候,赫拉連忙像是抓住救星般,對尼德蘭說道:“我不小心燙到了小王子的手,上將。”


  尼德蘭於是去問加西亞,“燙到哪裏了,”眼尖地看見了蒙堤的左手袖子翻起來,於是便去要查看他傷勢。


  赫拉聽見尼德蘭那關心的語氣,往事曆曆——他縱愛這個小王子的記憶猶如還是在昨天。


  加西亞卻把手臂拿起來,“燙傷了這裏而已,”赫拉看見,加西亞舉起的是半截手背的上方。而他燙傷地方——以及刻有字母的地方是手臂的下方。


  尼德蘭看見手臂上並無嚴重燙傷痕跡,“這兒嗎,小事,”


  加西亞難得寬容大道地說道:“當然沒事,但是嚇壞赫拉小姐那就是大事了。”隻不過話裏有話。


  赫拉被戳中了內心所想,她確實被嚇壞了,不過不是因為她燙到了蒙堤,而是加西亞亮出的自殘傷疤。她做出大度,低底地說道:“沒有的事。”尼德蘭才看見赫拉那柔弱的神情,似乎錯把她的害怕加西亞當做了自責:“你不必內疚,蒙堤,跟赫拉說一聲你沒有事。”


  加西亞故意地看著赫拉,臉上的浮起了淡淡的、在赫拉眼中是別有深意的笑,“我當然沒有事,赫拉小姐。”


  赫拉隻低下頭。


  赫拉出去房間的時候,看見了加西亞對尼德蘭的歡聲笑語,尼德蘭非常寵他,為加西亞揉著並沒有受傷的手臂上方,加西亞在他麵前,故意引逗他開心地說著適合的話。赫拉忽然覺得心悸,不知道來的是怎麽個地方。


  “他們看,我的小蒙蒙和小赫拉相處的很愉快呀,哪有你們說的腥風血雨?”顧沉沉兀自地批評著兩個不懂事的內部教唆人員。


  萌新欲言又止:“可是……”


  快穿日誌,“你是瞎的嗎,剛才那劍拔弩張、含沙射影的氣氛你沒有感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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