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和正太13
康納吐出最後一口氣, 歪下腦袋, 死過去。
顧沉沉盯著麵前的死人,緩緩地把他身上的槍拿過來,路西法的手`槍裏隻有兩發子彈, 被他用了一發, 把康納槍上的子彈卸下來, 裝進了布朗寧裏。
顧沉沉直起身來, 走出了懷亞特的別墅。
懷亞特望著顧沉沉遠去的背影,打了個電話通知社區裏的警`察隊,“有個社員殺死了康納,請往這個方向來。”
顧沉沉趕回了醫藥室,主治大夫和被他叫上的幾個醫生剛從手術台出來。
顧沉沉沉著地問, “他怎麽樣了?”
醫生們看著他渾身是血,出現在醫藥室,不由都震驚不少, 有人回答他,“命保住了,人還在昏迷當中。”
顧沉沉又問:“社區的車都放在哪兒的?車鑰匙在誰身上?”
醫生們都知無不言地告訴了顧沉沉,車鑰匙管理具體家庭門牌號。
顧沉沉想先去把車開過, 把路西法帶上離開。但是當他出門的時候, 醫藥室外全是站了不少這個社區保衛隊的人。
顧沉沉挾持了一個醫生,“我這裏有著你們社區最需要的全部醫生, 你們試試攻進來。”
當下無人敢開槍掃射。
顧沉沉又退回了醫藥室。再進房間看了一眼昏迷的路西法, 心裏暗許要把這小鬼帶出去。深吸一口氣, 把正太從床上扛起來。
他脖子上包紮和放置了一個脖子防護和矯正器,顧沉沉將他背到身上。
沒想到外麵傳來一陣驚呼聲和開槍掃射聲響,汽車的聲音發動在外麵。
一個暗戀顧沉沉的醫生小姑娘進來告訴顧沉沉,有人開車撞倒了護衛隊。顧沉沉看出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汽車上傳來:“快上車!帶上路西法!”
顧沉沉看見駕駛座上的塞繆爾,在幾位孩子的槍彈掩護下,把路西法交到了車上,醫生那名小姑娘在醫藥室裏緊緊地看著顧沉沉,顧沉沉關上車門後,汽車撞開了欄杆,轟轟地向前開馳去,消失在護衛隊的槍聲雨林中。
顧沉沉似乎想到一個人,立馬問道,“洛拉呢?洛拉?”
一個人影在汽車裏現了身,“在這兒。”
顧沉沉才看見蘿莉穿上了衣服,手上多了把重機槍。
汽車上每一個成員手上槍彈都特別齊全,有人扔了一把AK47給他。顧沉沉接過來,內心不知道是喜還是苦笑。
真是童`子軍隊。
這些少年們一個個都裝備齊全,麵上是從容就像出去買個菜的神色。顧沉沉覺得自己在這中間顯得有些年紀大得過分的代溝老人。
前麵足足是粗得一個人抱不上木頭攔在門口,塞繆爾依舊是踩盡了油門,開上了木頭,全車人被顛簸了一下。
顧沉沉抱住路西法,一手捂住他受傷的傷口,握著車門,安穩住身體。路西法在懷裏像是個失了聲的鹿,乖巧得過分。
顧沉沉攬得更牢,因為前麵就是哨兵站。
但是此時四處靜悄悄,月色高掛,野林重重。社區的大門緩緩自己打開,顧沉沉不解地看出去,值班的哨兵換成了自己人。
於是一路暢通無阻地開了出去。
直到開到了天亮,第二天的中午才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顧沉沉一路上檢查不下七八次路西法的傷口,看是否破裂,以及在車上換藥——顧沉沉匆忙隻帶了瓶止血的,沒想到車上供應有著醫藥箱。
中午的時候,顧沉沉把路西法從車上抱下來,放在平地上,安固好他脖子上的矯正器,轉身想去那水壺喂點水路西法,轉身眼前一黑,被絆倒在地。
不知道是誰扶了他起來,問及他怎麽了。
顧沉沉摸著旁邊的東西,“沒什麽,你能幫我喂口水給路西法嗎?”
對方去做了。
顧沉沉坐在邊上,四周一片黑暗。
“統兒,我不會真瞎了。”顧沉沉問。
“你等等,我給你回總部查去,你腦部是什麽創傷。”
“快,統兒,現在的我好慘咧。”顧沉沉傷心地說道。他想著他等下還要給路西法換藥。
係統說完就去了。
顧沉沉一個人坐在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響在頭上。
“吃點東西?”洛拉的聲音。
顧沉沉說了聲好,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要走過去,還是伸手去拿。
洛拉看他舉止奇怪,把壓縮餅幹遞過去,對方沒有接,“餅幹可以嗎?”洛拉試探地問道。
顧沉沉點頭,“可以,”但是還是沒有接。
洛拉把餅幹在顧沉沉眼前搖了搖,發現對方眼裏沒有焦點,根本不知道她在幹什麽。洛拉眼睛看著顧沉沉一會兒,然後把壓縮餅幹塞到顧沉沉手裏。
顧沉沉吃了點餅幹,希望時間快點過去,視覺恢複。
他不止是要為路西法換藥,在這野外還有警惕喪屍襲擊,以防脫隊伍的後腿。顧沉沉摸了摸腰上的槍,是路西法的布朗寧。
還有一隻弓`弩,掛在身上的口袋裏。
吃過了午餐後,隊伍又開始向南行進。依舊在汽車上。顧沉沉抱住路西法,隻能靠觸碰和嗅覺判斷路西法身上的傷口是否有破裂的情況。
一路顛簸,風塵仆仆。晚上在一個空地上停了下來,似乎他們有目的,要開到某個地方。大家下了車後,簡單生火,以及在周圍甚至了繩索,喪屍靠近便會觸發繩索上的鈴鐺震動。
顧沉沉依舊守在了路西法身旁,還是洛拉來給他送食物。以及問他路西法的情況,“他怎麽樣,還能活下來嗎?”
最後那句不是絕情,而是在這種情況下正常詢問。
“車上沒有消炎藥,最好是能找來一點。”顧沉沉說道。
洛拉嗯了一下,“路西法是會活下來的是吧?”
顧沉沉肯定她,“是的。”
“你是醫生?”洛拉再次確定。
“我是醫生。”顧沉沉說道。
洛拉輕輕地噢了一下,然後離開。
夜晚大家睡在一快,有人站崗。
顧沉沉沒有睡著,更多的是時不時起來照看路西法。他喪失視覺已經一天了,他多希望突然一下子眼前又有了亮光,能看見篝火的紅和天上星的白。
身上突然被槍抵住,黑暗中一個安靜的聲音,“起來。”
顧沉沉照做地起來了。
那人把他趕到了河邊,顧沉沉聽著河水聲,以及風吹蘆葦在晃動的細碎聲響。
“下去。”洛拉對他說。
顧沉沉便往前走,踩在了水上,河流淹沒了他的小腿,以及膝蓋。
“繼續走。”洛拉毫不留情。
顧沉沉再走,河水深得已經淹沒了他的腰部,再繼續往前走,底下都是破碎尖銳的石子,以及深一處,淺一處的凹凸泥沙。
河流有些湍急,因為把顧沉沉衝得身體有些搖晃,水已經沒到了胸口。
“一直往前走,別停下來。”洛拉說道。
顧沉沉沒有停下來的機會,隻能往前的河流深處走去。
水流灌進了耳朵,顧沉沉屏住呼吸,淹沒頭頂,水聲嘩啦啦地在耳邊,眼前忽然看到一絲光亮,顧沉沉轉過身,從水底看見岸上站著的洛拉。
洛拉身影纖細而又決絕,望著底下的人,一言不發。
洛拉是等著他淹死再離開吧?
顧沉沉一直待在水中,眼前又模糊了回去,最後水聲嘩啦啦,再也憋不住氣,喝了發腥的河水。
……
直到太陽爬到三竿的位置,顧沉沉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他躺在地上,係統在耳邊啟動的聲音:“我回來了,總部說你隻是間歇性和暫時性的視覺障礙,不是永久的。”
顧沉沉有氣無力:“……你看看我是不是在第六維空間裏?”第六維空間即他進入快穿世界的另外世界裏。
“你還在喪屍世界。”係統說道。
顧沉沉再抬起了一下眼睛,太陽簡直是要刺穿他視網膜。
他又重新閉上,昏昏沉沉地轉了個身,重新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沉沉被身上重物壓醒過來,醒了後又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什麽,鬼壓床了嗎剛才?
顧沉沉視覺不太清晰,看出去的視線都是一片朦朧的。
顧沉沉原本想掙著起來喝口水,如果有吃的當然最好,吃了再睡一覺。當他起來的時候,身邊的人扶了他一把,將他攬住腰地扶坐了起來。
顧沉沉以為是自己坐起來的,沒想到當他抬起頭,那張正太的臉在麵前,蒼白的臉色,微微看住自己的淺金色瞳仁。
顧沉沉張嘴了半天,“你醒了?”
正太問他,“喝水嗎,”沒等顧沉沉回答,手上就遞來一個水壺,扭開了蓋子,送到了顧沉沉的嘴邊。
顧沉沉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想接過來,“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