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和正太02
顧沉沉把西瓜放下來, 把那小鬼的頭枕在自己的頭上, 拉住他的右手，把斷箭的尾從皮膚邊用小刀割斷，然後繞到手臂後, 把那凸出來的微微凸出箭頭的一塊, 用手指捏住, 用勁, 將斷箭拔`出來。
一時血濺出來，濺到了顧沉沉的迷彩衣上麵，顧沉沉朝那看了一眼那個昏睡的家夥，等他醒來讓他給自己洗一個月衣服。
然後把那隻斷箭的三菱形箭頭和箭身用手分離開，掉落在地上的鐵質箭頭滾了幾周, 被顧沉沉撿起來，擦了擦上麵的血漬，放進了口袋裏。
在這種喪屍世界裏, 物質極其缺乏。這種箭頭可以循環使用，能再製作短箭。
顧沉沉用清水清洗了一下小鬼的傷口，偏了下視線，看到那個美國小鬼的臉。栗色和金色混雜的短發, 不少過長地遮擋在眉毛上。閉上的眼睛是一條向下彎曲的弧線, 眉骨高聳，嘴巴緊抿。
長得一張正太臉。不知道是年紀使然, 抑或是長相如此。
顧沉沉歎了一口氣, 喪屍爆發, 使得正太遍地亂跑。
他撿了正太的布朗寧手`槍，裏麵子彈早已用光，看摩擦度，像是正太撿來的，用過的年份有那麽四五年。他沒收了。
顧沉沉又用酒精給正太消了下毒，淋上去的時候，使得昏睡的正太皺了下淺色的眉毛，嘴裏像是申吟那麽半句。
顧沉沉灑上了一些止血的備用藥，他又不敢用太多，怕僅剩的半瓶不夠他下次使用。後來還是手一抖，半瓶灑了一大半下去。
心痛得無以加複，隻好心中暗下決定：以後出去掃蕩超市的時候多找點藥品回來。於是手上使勁，繃帶包紮起來。
把正太處理完傷口，顧沉沉在地上鋪了一張毛毯，把正太的左手用鏈子銓在牆角上。於是便出去收複剛才“激戰”破壞的矮牆和籬笆。
以及去看他的“兒子們”。
顧沉沉撿了不少沒入喪屍腦袋裏的斷箭，將斷箭拔`出來，放回自己背後的背簍裏。然後把喪屍清理出自己的農莊，堆積在某一他平時處理這些屍體的地方。
然後走回豬圈，在附近發現剛才那個蘿莉丟棄的魯格槍。被打爛了的槍管，一支槍斷開了兩半，還連在一起。
顧沉沉撿了起來，摸了摸幾個對他發出著咩咩的豬兒子們，“好好吃飯，吃胖點，吃肥點我才能有肉吃。”
大腦裏的係統發出嘖嘖聲響：“敢情你口口聲聲說的兒子都是被你拿來吃的？”
顧沉沉拿起了掛在牆上的刷子，去給他的兒子刷身上的糞便和泥濘，“二十四孝裏還有割肉喂雙親的，這有什麽，對吧，兒子。”一隻手不知道從哪拿出的玉米，喂著一頭最胖的豬。
然後幾隻豬湧上去圍住顧沉沉這個“爸爸”的喂食。不時還發出“咩咩”的聲音，像是在親昵地回應地喊著爸爸。
這個世界隨機的聰明係統：“……”無言以對，“你屋裏的那小鬼怎麽辦？”
顧沉沉手上被他的豬兒子舔了好幾下，他摸著兒子的腦袋，“乖，別吃我手了，”把玉米棒一扔，扔到牆角，一頭最瘦小的豬剛才在那兒，被砸了一下，腦袋暈乎了一下。
顧沉沉抱歉地笑著：“幺幺，打到你了不好意思，快吃，沒幾口了。”
被叫做幺幺的豬才搖頭晃腦地找到那根滾落在泥裏的玉米，低頭啃了起來。
顧沉沉擦了擦手，從豬圈出來，“你說那正太？”
係統心想你什麽時候還給他取了個外號。
“你沒發覺他長得很好看嗎？”顧沉沉悠悠地道。
“然後呢。”
“秀色可餐，沒東西吃可以多看兩眼。”
“……你別扯了，你不就是想吃肉嗎。上禮拜你不是還跟我說過人肉火鍋，肉包子，大腸麵，炒豬心人心，火鍋下腦子嗎？”
顧沉沉：“我是這樣的人嗎？”
係統靜靜地看著他在裝X。
還沒有走進屋子的顧沉沉，聽見裏麵一陣亂七八糟的砸東西聲音，係統發出聲音：“糟了，你的鍋碗瓢盆！”
顧沉沉道：“我的瓜！！”
衝進去的時候正太正抱著他的西瓜要砸，顧沉沉弓`弩拿出來了，“幹什麽幹什麽，放開我的瓜。”
正太一手被鐵鏈圈著卻不受束縛，兩隻手抱著那西瓜，要往地上摔下去，看見顧沉沉進來，金色的眼睛微微彎下，有點笑的模樣。又有些冷酷，嘴角撇著。
“你終於來了。放了我。”正太絲毫不像普通小孩。
“放下我的瓜。”顧沉沉看他高舉著的瓜，感覺心同樣都高高垂起來。
“你射呀，看你弓`弩快，還是我手速快。”
正太就要開砸，顧沉沉撲通一聲丟開了弓`弩，“你別動，你試試再動我的瓜，我我……”係統在替他補充：“分屍你，冷藏你，肢解你，剁開你，解剖你，煮了你，蘸大蒜，蘸陳醋，番茄醬，淋上去，漢堡包，夾著你……”
顧沉沉：“……媽的深井冰。”
正太挑釁地看著他，瓜一下子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紅瓢露了出來。
顧沉沉氣得要撿起弓`弩，“我的40米長刀呢？在哪，給我拿出來。”
戲精統立馬捏著嗓子太監般地道：“在這兒呢，主子。”感覺幾乎都要雙手遞上前來給顧沉沉。
顧沉沉看著一地瓜瓢，還沒炸的時候，路西法坐在了地上，捧起了瓜開吃，眉眼還挑著，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男人。
男人從地上把他的衣領拉了起來，正太啃著紅瓜瓢，“今晚我要吃豬肉。”
顧沉沉：“你敢吃我兒子我跟你沒完！”
……
地上兩人，埋頭吃著瓜。
“今晚我要吃豬肉。”依舊是那句。
顧沉沉吃著滿是汁液的紅西瓜，懶得理他。
路西法繼續蠱惑著：“你家這麽多頭豬，吃頭小的。”
“是我家兒子。”
路西法更正道：“你家這麽多兒子，宰頭小的。”
顧沉沉：“宰你也不宰我兒子。”
路西法在摸著地上的東西，“宰我有什麽好。”
“宰你好，肉嫩鮮美，骨頭湯濃，美式BBQ。”顧沉沉把想象裏的說了一部分出來。
“我對你好，我跟你可以出去掃蕩和開荒。”
“我不需要人手。”顧沉沉拒絕他的建議。
“總不能在這個世界單打獨鬥，再凶悍的雄獅，也抵不過一群戰狼。”路西法摸到一個尖銳的東西，不動聲色地說著。
“你們是哪個地方的？”顧沉沉想知道他們幾個小鬼隸屬哪兒的，好知道附近有個潛在的敵人。他殺了這正太說不過去，那些人會回來報複。但不殺，他們知道了這個地方，肯定會過來掠奪的。
路西法說了個地方。
顧沉沉哦了下，“我放你回去，你們不要再來，也不要告訴別人這個地方。”
正太很高興，先答應著：“可以啊。”然後又補充，“我走之前能吃下你家的豬肉嗎？”
“別打我兒子主意。”顧沉沉亮起了手中的匕首，亮晶晶，在太陽底下泛著銀光，“肉重要還是命重要？”
“我明白。”路西法微微笑。
顧沉沉割斷了綁住路西法一隻手的鐵鏈，“你可以走……”話沒說話，突然正太舉起一個什麽東西，刺過來。
顧沉沉避開抓過他的手時，正太手裏什麽都沒有，隻看見他笑嘻嘻：“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麽緊張，老兄。”
顧沉沉打量了他一眼，慢慢地鬆開了手，正太隻仰頭看住他，卻突然想前撲過來，顧沉沉還沒閃開，對方撲倒在自己懷裏，然後貼著自己身體倒了下去。
顧沉沉大吃一驚，隻見正太雙眼緊閉，貼在自己腿邊昏了過去。
這又是哪一出？
顧沉沉走開了兩步，正太整個人倒在地上，枕著手臂，像是坐的姿勢，一動不動。顧沉沉上前撥開他，看見他那張臉，依舊是雪白雪白的，雙眼緊閉，呼吸還在，隻是周身軟綿。
顧沉沉無奈，覺得今天又撿了半個兒子。將正太從地上打橫抱起來，放上了床。
走開又覺得欠了什麽，又折回去給正太蓋上了被子，正太臉色不太好，臉上還有吃西瓜留有的瓜漬和泥土的撲騰塵粒。
去洗了一條毛巾，回來給他半個兒子的正太擦了擦臉，正太仍然一副典型美國美少年的模樣，頂著一張正太臉。
不過行為太過早熟，世道所迫。
顧沉沉擦到了正太的脖子間，看見一道化膿像是爛開的疤痕，於是小心地解開了正太的衣領和襯衫紐扣，發現他身上一條條地全是被鞭打或者棍棒打過的傷痕。
不少地方還落了煙的摁上去燙痕。
觸目驚心，顧沉沉翻過正太的身體，去檢查他的背部，全是交錯雜亂的鞭打後的血痕。顯然自己處理過，但是剛才從矮牆摔下來，裂開了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