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好追14

  醫院裏。


  顧沉沉抽了血、拍了片, 驗了尿, 做了一連套的檢查項目後,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等著檢查報告。


  李金風安慰顧沉沉說道:“你也別擔心,公司裏這麽多人喝了, 怎麽不見他們有事?”


  顧沉沉心情更鬱悶:“那我是什麽毛病?”


  李金風抽了口煙, 老友的口氣:“酒量毛病。”


  顧沉沉想違背人設掐一頓李金風, 剛好有路過的護士:“醫院重地, 別吸煙。”


  顧沉沉心中哼哼唧唧讓你說我。李金風把煙頭滅了,找個顧沉沉心目中最不是借口的借口,“那你可能工作太累了,平時沒有休息好。”


  顧沉沉聽了,心中難過了一些, 他雖然工作上是忙了些,但是對於他這種業務繁忙穿梭於各個快穿世界的業務員不算什麽。


  遺憾的是,李金風提到的沒有休息好, 他是真沒有休息娛樂過,因為至今為止他還是一條單身狗。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裏,他還是不是處男一個?

  不能想了,越想心中的氣氛更凝重悲傷。


  顧沉沉點頭:“八~九不離十。”


  李金風:“……”沉默了下, “你平時也別太忙了, 放幾天假,我給你介紹下幾個娛樂休閑地方。”


  顧沉沉提起精神來了, 是mb酒吧, 還是一夜交友場所?


  李金風拿出了手機, 念出了幾個地方:“金馬棋牌室、品軒茶會、韻曲劇社……”


  顧沉沉:“……”我本是假禁欲,到這世界估計真成禁欲的了。


  李金風和顧沉沉等著報告時,李金風又問了他一句:“你還記得那天晚上誰送你回去?”


  顧沉沉:“你現在別讓我想東西,一想就頭痛。”


  李金風:“那你拍了腦的片子沒?”


  顧沉沉乍一聽以為他罵人,然後恍然著:“我不記得了。”早上做了這麽多檢查,誰記得。


  李金風給他想了半天:“……你沒拍。”


  ……


  剛才視頻上,進來了一個人,這個人麵熟不過,晏則道想起他是公司裏的著名金牌經紀人,叫李金風。


  李金風是有路迢之鑰匙的,直接進門了。


  路迢之從早上主臥室醒來後,在床上坐了好半天,麵容在攝像裏看不清楚。隻能看見他的背影的動作,像是大睡一場後的失神。


  身體穿著薄薄的襯衫,白色的,還是他給他穿上去的。


  幾天的時間,皺起來,還是有些貼在身上,路迢之站起來了一會兒,又坐回去了床上,看麵色有些不好。


  看著他不太精神的模樣,像是溺水過後醒來的人。


  特別想再拖回去幹一場。


  撿起了櫃頭的手機,又確認了一下手機上的訊息似的,距離有些遠,看不太清楚表情是怎麽樣。


  動作給晏則道看來,都是有些迷茫和乏力的。


  強撐著體力和精神,出去了。後來去了浴室。


  浴室裏他脫下衣服。


  晏則道第一次看見路迢之脫衣服。先是把襯衫的紐扣下麵兩顆解開,上麵解到第三顆,然後整一件地從身上套脫落下來。


  露出了幹淨的身軀。


  解開皮帶,拉鏈,脫下褲子,非常行雲流水。


  他身體非常白,浴室裏瓷磚是深灰色,地板上別的深色顏色。襯得他由其的蒼白,像是一很久沒有見過太陽的人。


  身長體瘦的,幾天過去,黑發有些長,看見他在鏡子前審視了下自己,沒有什麽表情,然後就去淋浴了。


  水花打在他身上,都覺得要把他整個人從頭淹沒下去。


  身體被水花拍打得更加冷白,有種奇異的纖細百合的感覺。


  很快穿上幹淨的衣服,走出去浴室了。


  再在客廳的畫麵看見他。看見他端出來了一個碟子。估計是吃的。


  他胃口可能不好,勺了幾口,就放下了瓷匙。把碟子上的東西攪了一下,拿起來,又放下來。


  打開了下電視,晏則道發現他還有看體育新聞的喜好。在看晨間新聞,馬術。然後想起了路迢之確實有個興趣愛好,就是騎~馬。馬術不錯,曾獲過獎。


  路迢之看電視的時候,身體也有些乏,枕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等晏則道看了許久,才發現他合上了眼。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醒了,動了下身體,把茶幾上的碗端起來,喝了兩口,似乎半天才咽下去。


  麵色甚至比瓷碗還要白上幾分。


  很快李金風就來了。


  路迢之跟他聊了幾句,李金風呈現出了關心他的神態,從他的動作姿態可以看出來,他上前給路迢之拿盤子的時候,估計再勸路迢之再多吃幾口。


  然後李金風上樓了。


  晏則道看到這裏,好奇李金風跟路迢之關係這麽熟。雖然他知道李金風是路迢之的老友,但是嫉妒心作怪,他不允許有第二個接觸路迢之這麽親近的男人。


  李金風拿著件外套就下來了,給路迢之。路迢之接過來就穿上了。


  晏則道心情五味乏陳,看見兩人最終消失在畫麵當中。


  閉上眼,是那天昏睡的路迢之。


  將他抱起來,抱上一些,把他姿勢放好來。


  晏則道的猜測是,路迢之是沒有經過這種男男的開發。


  事實……也如此。


  路迢之的皮膚很好摸,非常的柔軟,甚至有種像是涼涼的感覺。隨著時間流過,酒精的熱度減少。


  黑發傾散開,依稀地聽見他一兩聲地嚶嚀,不知道是夢魘著的悶哼,還是痛苦著的申吟。


  將他橫抱起,貼在他背上。感受他低弱的喘息聲音。


  像是個人偶玩具,任他擺弄。


  路迢之的身體非常幹淨。環過他的脆弱的脖子,扣住他肩側,埋頭在他的脖頸上,用力地呼吸著。


  窗外的風拍打著窗戶,發出細細的聲音。


  房間內桌燈彌漫,昏沉的光線勾勒出牆上的黑影。


  像牽引線一般,一提一動,一收一回。


  散落在四周的光影,猶如深海的蜉蝣,緩緩地流動在身旁。


  ……


  顧沉沉拍過腦部的片子,出來後,剩下幾張報告也準備出來了。顧沉沉接到了一個電話,神色有些變了,李金風還沒問他,顧沉沉拋下句“你拿下報告單”就走了。


  李金風沒反應過來,顧沉沉已經消失在視線範圍了。


  想著他這麽匆忙,可能有什麽急事。


  顧沉沉不知道電話裏頭說的地方是什麽地方,打了輛車就讓司機帶路過去了。


  進到某個餐廳,看見電話裏的那個人。


  祝娉婷朝他招手,顧沉沉忙走過來,把她上下都看了一遍:“你沒事吧?”


  祝娉婷看到顧沉沉緊張的神色,微微有些動容,道了句:“我沒事。我隻是想……”


  顧沉沉走得太急,沒怎麽吃東西,體力有些差,坐下來,依舊問向她:“你怎麽了,這麽急找我?”也是祝娉婷第一次主動找他。


  祝娉婷猶豫再三,不知道怎麽開口。


  顧沉沉觀察著她神色:“是不是有人刁難你了?”


  祝娉婷搖頭,否決:“沒有。”


  “那是什麽?”顧沉沉原來接到祝娉婷的電話,電話裏她語氣挺著急,有些要急哭的感覺,但是現場來看,她所在的環境沒有如自己想象那麽糟糕,早已放下了一半心下來。


  祝娉婷吞吐地開口:“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顧沉沉倒了杯水給自己,出門都沒有喝過水,“什麽忙?”


  “我有個朋友,被欺負得很慘,資源總是被把別人搞黃了……”祝娉婷難過地說道。


  顧沉沉水嗆了一下,“你男朋友?”


  祝娉婷:“不是……”


  顧沉沉推測:“你們關係很好?”


  祝娉婷:“在劇組關係不錯……”


  顧沉沉:“……”


  祝娉婷神情更加難過了:“我知道……”話沒說完,聽見顧沉沉的冷漠語氣:“我以為你是因為你的事情找我幫忙。”


  末了顧沉沉補充一句:“你自己都沒過好,你還想幫人家?”


  估計那人跟祝娉婷最近很不錯,祝娉婷底氣不足:“我不想靠你幫我……但你可以幫她。”


  顧沉沉在想李金風幫自己等到報告單沒有,他現在回去來得及聽醫生診斷嗎。顧沉沉開口回複她:“你是在玩我嗎,祝小姐?”


  祝娉婷卻堅定地道:“你在幫我,但我不需要你幫忙。但你這份幫忙,我覺得可以分給那些真正需要幫忙的人。”


  顧沉沉想這朵小白花真是天真爛漫,冷冷地譏道:“你確定你不需要我幫忙會是怎麽樣?”


  祝娉婷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很‘慘’。從底層做起,混個幾年甚至十幾年才能起來。”


  顧沉沉已經被她消耗完今天的精力,懶得看她。


  兩人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祝娉婷很抱歉地說道:“對不起。”


  顧沉沉把心中的原計劃繼續實施下去,略帶嘲弄地看著祝娉婷:“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祝娉婷聽到這句話,本來前傾的身體往後退了一些,眼神依舊是不答應、狐疑的、受辱的、複雜的。


  顧沉沉看到她依舊一副不願意的模樣,知道了她心裏麵所想。


  祝娉婷知道顧沉沉口中的他想要的是什麽,無非是潛規則和暗箱操作。她周圍認識的演員,凡是有點名氣,背後都有投資人支持著。這種和投資人的關係,大家都是心底清楚的。


  顧沉沉清楚她這種在淤泥裏堅持自我太難了。


  而且還是蠢的方式的堅守。


  在這種淤泥和染缸下,隻有更聰明沉著和更不擇手段才能開出讓觀眾看到的花。


  但大多情況下,盲目的堅守和不改變隻能夭折在淤泥中,等不到開花的那一日。心中保持正直和善良,用適當的和適合的方式迎合這個怪異且正常的世界,依舊可以達到你想要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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