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曾經的仇人
張氏天府！
名字好生的霸氣！莫賢的嘴角掠過一絲冷笑，不知道等一會兒還能不能霸氣起來。
門是硃紅色的檀木大門，上面鑲滿了金色的鉚釘，陽光斜斜的照下一角，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看成色應該是黃金，奢華的程度不見當年，僅僅是門上的一顆鉚釘便是頂的上平常人家一年的生活費，莫賢想起剛剛在街上跪地乞討的殘年老人，頓時心中對於張大千的憎惡愈發濃郁，這一扇朱紅大門又不知道導致多少平常人家家破人亡。
大門的外側，矗立了兩座高大的石獅，栩栩如生，孔武有力，彷彿真的一般，更加襯托出張氏天府的氣派奢華！
這般的場面想必是比的上世俗界的某些相候了吧！
朱紅大門的兩邊站著兩個門衛，沒有那種世俗大家應有的盡忠職守的模樣，反而有些弔兒郎當，左腿向前伸出半步，右腿筆直，一副大稍息的樣子，臉上的趾高氣昂，頤氣指使溢於言表。
「沒想到門口的兩條狗都是如此的威風，當你們看到自己所依仗的主人，被如同落水狗一般痛打，一定會後悔當初入張家的選擇吧！」莫賢暗自想到，緩步走到了張家門前。
兩個門衛目光頓時集中在莫賢身上，望著莫賢樸素的有些寒酸的青衣，臉上的驕橫神色剛剛浮起，便是陡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他們發現站在自己眼前的消瘦青年赫然是一名築基期修士，跟家主是同一級別的人物，這般的實力自己只能仰望，至於莫賢身後的陳霖木直接被無視了，一個鍊氣期下品的菜鳥，比自己還弱上幾分，有什麼好重視的。
所以，兩個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莫賢身上，面色浮上一抹諂媚，如同哈巴狗一般討好的快步走到跟前，微微佝僂著腰，堆笑道：「敢問天師尊姓大名？」
「單字，姓莫！」莫賢的目光淡漠，連打眼瞧一下的功夫都沒有，直直的盯著緊閉的朱紅大門，彷彿要看穿裡面的世界。
其中一名門衛抬起頭，臉上有幾道淡淡的傷疤，打近了仔細一瞅，竟覺得眼前的青年有些莫名的熟悉。
五年了，從當初的青澀少年成長為成熟隱忍的青年，外貌的改變雖然不至於面目全非，但總歸是少了稚氣，多了幾分青年人甚至中年人應該有的性格特點。
莫賢此時此刻，才將注意力微微回移，兩人的目光對視，只不過角度有些不同，前者是俯視，後者則是仰視，看著躬身在自己身前的這張熟悉的臉，即便是過去了五年，莫賢依然記憶的刻骨銘心。
嘴角掠起一抹冷笑，淡淡的道：「還記得我嗎？」
「你？」門衛微微挺直了身子，但是不敢完全挺直，畢竟對面可是一位天師，禮節稍不注意，便會給自己造成滅頂之災，聽著青年突如其來的問候，一臉的霧水，試探著小心翼翼的問道：「天師以前見過小的？」
「呵！」莫賢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即將報仇的快感，笑容讓人看不清楚。
自己記憶到內心深處，刻骨銘心般的記憶，沒想到在對方心中竟然是微不足道，已經忘記了，也是，五年前那個弱小的自己，又有誰會真正的在意呢？
「我記得你，記憶的刻骨銘心！」莫賢笑了，如同和煦的暖陽一般溫暖，暗中夾雜的一絲深入骨髓的痛恨卻是被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聽到這般舒緩的口氣，門衛稍稍舒了一口氣，也沒心思仔細琢磨莫賢這句話，抬起頭堆笑道：「敢問天師，是來找府上張千歲的嗎？」
說起張千歲這三個字，門衛的眼眸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仇恨，不易被人察覺。
「實話告訴你吧，小子！不是我們兄弟三人看上了那女娃，是鎮上的張千歲張天師看上了那女娃，我們只不過是想給那小女娃破個瓜，不想便宜了那張老頭，若是想不開，找那老頭也行，找我們三人也行，來一次，打一次，打到你服為止！」莫賢緩緩吐出了這句話，面色在不知不覺中陰沉如墨，仿若暴雨前的黑色彤雲，讓人感到莫名的壓抑。
「這句話我可是一個字都沒有忘記呢？還記得嗎？」莫賢森然一笑，露出好看的白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門衛思索了片刻，一抹驚駭驟然爬上了面龐，感知著莫賢身上逸散出的駭人氣息，就連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微微抬起的額頭一下子垂落的極低，彷彿鑽到了褲襠里，顫巍巍的道：「天師，不！莫爺爺，爺爺！當年是小的眼瞎，不知道爺爺的本身，求爺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小的吧！」
宛若是等候死神的判決，築基期打鍊氣期真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空氣是良久的沉默，很安靜，越是安靜，門衛的內心便越是焦躁、忐忑！頓時各種悔恨湧上心頭，哎呀！當初自己怎麼那麼傻，早知如此，當初何必惹上這禍端，如今報應來了，後悔卻是有些晚了。
想到這裡，門衛心中又湧上一種悔恨！當初就應該鏟草除根，都怪自己太心軟了！
當然這種念頭只是一閃即逝，旋即消失的乾乾淨淨，當初被自己肆意凌辱的少年在不知不覺中成長到了自己只能仰望的地步，他會怎麼對自己，自己當年可是在他身上潑尿了呢？這種事情，換了自己恐怕會直接殺了對方吧！不對！殺了對方都太便宜了！難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胡亂思考間，門衛越想越怕，彷彿頭頂頂著巍峨的山嶽，這般的壓抑連呼吸都是有些急促，終於小腿一軟，忍不住跪倒在地上。
呵！莫賢啞然失笑，自己還沒說話呢，就直接嚇得跪在地上了，望著這般軟骨頭的仇人，莫賢連報仇的慾望都淡了幾分，若是能硬氣幾分，說不定自己還能高看幾眼。
看到這般場面，陳霖木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莫賢的過去，只是當做莫賢的惡趣味，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並未插手。
另外一名護衛有些沒明白情況，剛才還好好的，自己的同伴咋就撲通一聲跪地上了呢？這不行啊！你不能落下我啊！想了想，也跪了下去。
看到這般舉動，就連莫賢的嘴角都湧上了一絲笑意，真是蠢主人養的兩條傻狗，這般心性年歲都活到狗身上了！
「我莫賢跟你不一樣，你心胸狹窄，呲牙必報，而我不能，我心胸寬厚，不記仇，因為我是莫賢！」
聞言，門衛顫抖的身子稍稍平復了一些，看來情況還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糟糕。
「但是嗎？」莫賢的語氣頓了頓，看到曾經的敵人又猛然顫抖的脊背，頓時覺得心情極為的舒爽，緩緩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當初做下的齷齪事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裡清楚，我的方法也是極為的簡單，把自己下面那玩意割了，此仇便是一筆勾銷！」
聽到這般言語，門衛頓時的面色一下子陰沉之極，原本的恐懼悄然變成了憤怒！這樣的方法對自己來說簡直生死不如，怎麼都是死，還不如站著堂堂正正不屈辱的死！
想到這裡，門衛豁然抬起頭，與莫賢四目相視，早些年積累的痞氣在此刻被徹底的激發。
呵呵！真是好心機，幾年不見還真是大變樣子呢！我當年能欺辱你如狗一般，現在一樣也能夠讓你顏面掃地。
「呵呵！」莫賢雲淡風清的笑了笑，這般的貨色，如今的自己已經進不了自己的眼界了，仿若當成空氣一般，直接的躍了過去，跨上台階，一聲清亮的嗓音陡然響起，聽起來如同死神般淡漠。
「徒弟，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聞言，陳霖木也是極為的配合，呵呵道：「師傅放心吧！」
竟然，竟然直接無視了自己！巨大的心理落差讓門衛頓時感到極為的壓抑，曾經被自己當做狗的少年，如今連平視自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了嗎？自己曾經可是在他身上留下污穢之物的仇人啊，最起碼應該平視自己吧！
門衛的心中頓時湧上一股苦澀，宛若黃蓮一般，苦到了舌根發麻，心中五味雜陳，當年最後對少年放下的狠話，如今彷彿是自己說給自己的笑話一般。
想到這裡，極度的屈辱感轉化為憤怒爆發，轉過頭對著莫賢的背影咆哮道：「有本事就正當光明的一戰，給我一個利落的死法！」
聽到這句話，莫賢緩緩偏過頭，嘴角浮現一抹真正解開心結的爽快笑容：「哈哈！可惜你還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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