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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修改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酒店的客房服務人員也將早飯送到,擺在了陽光明媚的露台上。


  露台正對著的,就是著名的戰神廣場。高大雄偉的埃菲爾鐵塔就佇立在不遠處的廣場中央。灰色的鴿群撲撲地自天空中掠過。


  林知夏累過了頭,沒什麽胃口,勉強吃了兩口,注意力全在盛朗身上。


  到底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經過大半夜的高強度操勞,盛朗絲毫不顯疲態,反而紅光滿麵,精神奕奕,完全是一頭剛飽餐過一頓的大狼狗。


  站在穿衣鏡前,盛朗熟練地穿衣梳頭。


  林知夏知道那些看似簡單的衣服都有著一個響亮的品牌名稱,和一個昂貴的價錢。盛朗也已十分懂得穿搭,極簡單的衣服穿上身,便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疲憊之中,林知夏似乎覺得自己正做著一個夢。


  夢裏,不過短短兩年,他和盛朗的生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似乎前一秒,他們還是兩個住在城中村裏的窮小孩,用著破舊的手機和筆記本,擠在天台上的閣樓裏暢想著未來。


  下一秒,他們便置身於時尚之都巴黎,坐在酒店華麗的露台上吃著早餐,欣賞著巴黎的清晨。


  優渥,精致,小資意味十足的生活。


  尤其是盛朗,他似乎才脫下洗得灰撲撲的校服,就穿上了各式各樣的名牌服裝。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名家設計的衣褲將昔日那個純樸的運動少年變成了一名都市時尚的青年。


  盛朗身上源自出身土氣已越來越薄弱,個性裏的孤傲和冷峻反而給他渲染出了一份醒目的矜貴之氣。


  “想什麽呢?”盛朗從鏡子裏看到了林知夏發愣的表情,不由得莞爾。


  他轉身走過來,抬起林知夏的下巴,在他微張開的唇上啄了一口:“被哥帥呆了?”


  疲倦讓林知夏的反應遲鈍,有些呆萌。


  他被盛朗啃了幾口才反應過來,慢吞吞地說:“你的變化越來越大了。”


  “有多大?”盛朗問。


  “脫胎換骨。”林知夏注視著盛朗,“雖然以前看過你很多廣告,也覺得你變化大。但是昨天在台下親眼看著你,居然覺得你有點陌生。你一點兒都不像的從永安社區那樣的地方走出去的小孩了。而我還是過去那個書呆子……”


  盛朗蹲在了林知夏麵前,將他雙手攏在掌心,仰頭望著他。


  “我不準你說自己是書呆子,小夏。”盛朗認真地說,“我這兩年去了那麽多地方,認識了那麽多人,就沒見過比你能聰明機靈的!從小到大,你出手解決了多少事?我要沒你在一旁拉扯著,早不知道埋進哪個坑裏了。你這還呆,那別人怎麽活?”


  林知夏笑了,抬手輕撫上了盛朗俊朗分明的臉。


  “那估計是真的是被你帥呆了。原本養了一隻小土狗,結果出了趟國,就變成時髦威風的大狼狗了。你說我是不是賺大了?”


  盛朗樂滋滋地搖了搖尾巴。


  “小夏,不論我怎麽變,變的都是外表。這具皮囊下,我也還是你的小土狗。我最喜歡吃的還是你爸燉的大排骨和你做的肉醬麵。我晚上做夢,總夢到和你一起躺在天台上看星星。”


  盛朗低頭吻了吻林知夏的手背。


  “這兩年我在國外混得還不錯,但是始終覺得自己在流浪,心是飄的。我每次回國都高興壞了,因為回家了就能見到你了。一見到你,我的心就踏實了。”


  他握著林知夏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如果沒有那個守著你好好過日子的念頭,我恐怕不會走到現在。”


  林知夏深吸了一口氣,把盛朗的手牽到自己唇邊,也認真地親了親。


  “小狼,不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愛你。”


  盛朗傾身過去。林知夏閉上了眼。


  兩人在晨光中結了一個輕柔繾綣的吻。
-

  學校已經開學,林知夏是請了假來看盛朗的,他隻在巴黎短短逗留了四天。


  而對於盛朗這樣剛走紅的模特,時裝周是他最繁忙的時候,行程每天從早排到晚。


  大部分時間裏,林知夏都獨自在巴黎裏遊玩。


  第一天在幾個最著名的景點打完卡後,林知夏第二天花了一整天時間泡在盧浮宮裏,在畫廊和雕塑觀中流連忘返。


  作為理科生,尤其還是一個窮孩子,林知夏的藝術知識是很匱乏的。


  直到進入大學,尤其盛朗走上了一條和藝術美學相關的道路後,林知夏才開始花精力去學習這方麵的知識,以希望能和盛朗有些一些共同話題。


  林知夏在一本心理學雜誌上看到過一句話:共同成長,就是不停地去學習和對方有關的一切,讓彼此一直處於相同的文化氛圍之中。


  林知夏知道,盛朗也有關注生物學行業的事。雖然他一點兒都不懂,但是至少在林知夏說到一些專業名詞的時候,他會大致清楚是什麽意思,不會兩眼捉瞎。


  直到閉館通知響起,林知夏才依依不舍地往出口走。


  手機震動,盛朗發來了消息:“還在盧浮宮嗎?”


  林知夏:“正要出來。你完工了?”


  盛朗卻沒有回複。


  博物館外,夜幕已降臨,廣場上亮起了金色的燈光。


  巨大的玻璃金字塔同周圍古老的建築交相呼應,呈現出了一副最經典、最華美的畫麵。


  仿佛有什麽在牽引著視線,林知夏側頭朝一邊望去,就見盛朗站在散場的人群之中,朝他揮了揮手。


  雪白的襯衫,深灰色的牛仔褲,略長的卷發蓬鬆地搭在額前,俊朗的臉上滿是愉悅又溫暖的笑。


  林知夏笑了。他走過去,將盛朗擁住。


  密集的人群之中,他們若無旁人地擁吻,就像一對法國本土的情侶。


  盛朗帶來了三明治和可樂,兩人坐在金字塔的水池邊,享用著簡單卻可口的晚餐。


  “喜歡巴黎嗎?”盛朗問。


  “這裏是巴黎,誰會不喜歡?”林知夏感慨而笑,“我今天逛盧浮宮的時候還在想,一年前的時候,我才剛離開永安沒多久。那個時候我怎麽都沒想過,隻過了一年,我就能在巴黎遊玩了。”


  “將來等我不用趕工了,咱們再來好好地回來玩一次。”盛朗說,“先遊巴黎,然後再去南法。老楊總和我說,人這輩子一定要在春天去一次南法。我還沒去過,先存著,等將來和你一起去!”


  林知夏和盛朗五指緊扣著,嗯了一聲。


  “明天有什麽安排?”盛朗又問,“打算去哪裏玩?”


  “哪兒都不。”林知夏說,“明天跟著你,陪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可是我工作很枯燥的。”


  “還會比陪你遊泳更枯燥?”林知夏滿不在乎,“我總該了解一下我男人的工作是怎麽樣的。而且你身邊要是有什麽小妖精,我趁著在這兒,也正好把人給打發了。”


  “真有小妖精,還用的著等你出手?”盛朗把林知夏摟著,額頭在他鬢角蹭了蹭,“你和我說老實話。我進這一行,你是不是擔心我身邊小妖精多?”


  林知夏斜睨他:“你會被他們勾走嗎?”


  “當然不會!”盛朗忙道,“那種光長得好看,又沒有大腦的人,我才看不上呢。”


  “那長得好看又有腦子的,你就會上鉤咯?”


  “當然!”盛朗理直氣壯,壓低了嗓音,“我不是被你給勾得死死的嗎?”


  林知夏一怔,笑罵:“巧言令色!”


  盛朗把林知夏摟緊了,低聲說:“所以,你看我這麽守婦道,你可不準被別的學霸帥哥給勾走了。你得對我負責!”


  林知夏嗔笑:“放心,我不會嫌棄你隻有臉和錢。”


  “我才不止這兩個優點!”盛朗不服氣,抱著林知夏搖來晃去,“我性格好,三觀正,隻聽你的話,別人牽都牽不走我。再想想,我還有什麽優點?”


  “別晃了!”林知夏叫道,“蛋黃醬都蹭我衣服上了。”


  “哦哦,還有!”盛朗咬著林知夏的耳朵,“我的活兒還特別好!”


  一邊臉頰率先燒起來,然後整個身子都跟著熱了。


  “好個屁。”林知夏呸道,“弄得老子疼死了……”


  “我這不是太久沒見你了,有點急嘛。”盛朗嬉皮笑臉,去咬林知夏的耳朵,“今天時間足夠,我慢一點,好好伺候,保證不讓你疼……嗯?”


  耳鬢廝磨的旖旎總是這麽令人心曠神怡。


  廣場上的金色燈光落在兩個人的眼睛裏,湖水和星空交相輝映,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深處讀懂了那一份渴望。


  林知夏在盛朗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牽著他的手,回了酒店。


  進了門,盛朗往燈的開關摸去。林知夏卻把他的手抓住。


  沒有開燈的房間,窗外就是閃閃發光的鐵塔和巴黎的燈火。屋內,兩雙眼睛裏都蕩漾著岩漿般的熱情。


  盛朗低頭朝林知夏的唇咬去,林知夏卻是躲開了,轉手將他推倒在了沙發裏。


  窗外微弱的燈火照著林知夏清俊秀雅的麵孔,還有他帶著玩味笑容的嘴角。


  盛朗喉結用力滑動,朝林知夏伸出了手。


  林知夏俯身,重重地將他吻住。


  (……)

  午夜,埃菲爾鐵塔結束了它最後一次閃燈,在夜色中睡去。


  淩亂的被褥中,盛朗伏在林知夏的懷中,呼吸著他最熟悉,也是最喜歡的甜絲絲的奶香。


  真奇怪,明明都是成年男性了,可林知夏身上這一股味道淡了些,卻始終不散。林知夏自己從來聞不出來,反而還覺得是盛朗的鼻子有問題。


  兩人身上的熱汗都還沒有幹,激情的電流還殘留在四肢百骸之中。放縱後的鬆軟帶來如置雲端的舒適。他們就這麽相擁著,誰都不想動。


  林知夏輕輕捋著盛朗汗濕的卷發,指尖描繪著他的輪廓,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盛朗舒服地眯著眼,享受著這一份隻屬於自己的寵愛。


  他在林知夏懷裏拱了拱,安然睡去。
-

  在林知夏將要啟程回國的前一天晚上,盛朗推掉了所有的應酬,帶著他去了蒙馬特高地。


  “我當初第一次來巴黎,從酒店望見這座教堂的時候,就想帶你來這裏看看。”


  夜風中,兩人手牽著手,同遊客擦肩而過,朝著高處那一座潔白的大教堂走去。


  盛朗是如此的高大俊美,一路引來遊人的側目,但是他的目光隻落在身邊的戀人身上。


  “真壯美!”林知夏望著燈光與夜幕中的聖心大教堂,被它的莊嚴與神聖震撼。


  他們在教堂前長長的台階上坐著,沐浴著涼爽的晚風。夜巴黎就匍匐在他們腳下,燈光星羅棋布。


  林知夏不由得產生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一會兒知道他們正身處巴黎,一會兒又覺得他們還在永安小旅館的樓頂,也總是這樣望著萬家燈火。


  短短一年,他們的命運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打算去進修。”盛朗忽然說。


  林知夏有些意外:“哦?進修什麽?”


  “商貿。”盛朗說,“還有服裝製造方麵的專業。老楊給我在英國找了一所挺靠譜的商學院,走了點關係,可以把我塞進去。我也不求念個什麽牛逼的文憑,隻是想學習一下這些知識。”


  “那很好呀。”林知夏挺開心的,“這對你將來的發展會有很大的幫助的。”


  盛朗抬頭朝林知夏望:“你想留學嗎?”


  林知夏說:“其實,我聽說我們係今年和美國的姐妹校在開展一個新的學術交流活動,很有可能會有交換生項目。如果真的有,我應該會去申請的。”


  “好!”盛朗很期待,“我經常去美國,到時候我們就在美國見。”


  林知夏笑:“真有種相會於世界各地的感覺。”


  “是啊。誰能想到,永安那破地方出來的兩個小孩,這麽快就能滿世界跑了呢。”


  林知夏朝盛朗望去。盛朗低下頭,吻向那雙柔軟的唇。


  “我很為我們倆驕傲。”
-

  七年後。


  豐市,D大。


  六月早夏,一場驟雨帶著它特有的急躁和狂暴襲擊了這座南方的都市。


  位於湖畔的D大老校區每到這個季節就進入了內澇時期。校園內多處區域被淹成了沼澤,學生們不得不淌著積了沒過腳踝的積水,奔波在宿舍和教學樓之間。


  一輛黑色的賓利轎車從積水的道路上疾馳而過,一道高高的水花被車輪碾起,撲向步行道上的行人。


  眾人紛紛躲閃,卻有一個年輕人大步上前,將兩個女生拉向身後,自己反而被濺了半身水。


  “搞什麽鬼,趕著投胎呀?”人們朝著遠去的轎車好一陣罵。


  “同學,你沒事吧?”女生們圍著護花使者關切地詢問,“哎呀,衣服褲子都濕了。那司機真過分!”


  “沒事。”青年十分灑脫地擺了擺手,“沒打濕多少,不礙事的。”


  他拍了拍公文包上的水漬,沿著人行道大步而去。


  “長得很帥呢!”兩個女生興奮地笑起來。


  “我也注意到了。頭發亂了點,但是五官好標致!”


  “皮膚好白,嗓音也好好聽……”


  女生們涉水穿過馬路,走到了綜合教學樓區。


  多媒體階梯教室裏大半已坐滿,同過去一樣,前三四排的位置人影稀疏。每個學生都一身潮氣,地板也被踩得濕漉漉的。


  兩個女生和同學們打著招呼,在後排角落找了兩個位子坐下。


  “今天要講期中考的卷子了吧?”


  “劉禿這一次不知道會怎麽挖苦我們。這老頭兒真不愧是生物係的名嘴。”


  “你說我怎麽就一時糊塗,入了生物這個坑呢……”


  一個青年從側門進了教室,快步走上了講台,開始操作多媒體設備。


  學生們注意到了他,嗡嗡的交談聲忽而一降。


  一個女生猛地拽同伴的袖子,急得說不出話。


  “怎麽啦?”


  “那個!”女生指向講台,“不就是幫我們擋水的帥哥嗎?”


  “喲!還真的是!”


  講台上的青年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像個研究生學長。白衣黑褲,高挑筆挺,雖然頭發有些蓬亂,可舉止中有種鶴一般悠閑而又優雅的風度。


  青年有一張很英俊的臉。劍眉星目,鼻梁挺直,臉龐輪廓清秀。


  他一邊調試著電腦,偶爾抬頭朝台下望一眼。白淨的麵孔,唇角隱隱帶笑,一副性格很好的模樣。


  學生們也注意到了這個陌生的帥哥。沒人再顧著聊天了,女生們紛紛抱著書本從後排往前排挪。


  原本空蕩蕩的前三排,轉眼就被占了七七八八。手腳慢的女生搶不到中間的黃金C位,隻得將就地坐在前排角落裏。


  上課鈴聲響起,偌大的教室裏,鴉雀無聲。數十雙亮晶晶的眼睛注視著講台上的青年,充滿了期待。


  “大家好。”青年筆直地站在電腦台邊,朝學生們微笑,“給你們上課的劉老師因為身體問題,需要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從今天起到期末,你們這門課將由我來代講。我叫林知夏,是生物學院講師。我來D大不久,平時主要在研究生院那邊,大家可能對我不熟。希望經過接下來兩個月的相處,我們能增進對彼此了解,共同進步。好不好?”


  女生們齊聲道:“好的,林老師——”


  說完了,又轟地一聲笑了。


  林知夏也被學生們逗笑了。


  這一笑落在一群青春少女眼中,頗有“色若春曉”之姿。


  去了一個成天挖苦諷刺他們蠢笨的老頭子,換了一個清俊溫柔的小哥哥。別說女生們心花怒放,男生們也都鬆了一口氣。


  林知夏抬手壓了壓,說:“現在給大家一點時間提問,有什麽想了解的,可以舉手。”


  女生們的胳膊都伸得像天線。


  “私生活問題除外。”林知夏說。


  “唉……”胳膊又幾乎全落了下來。


  有個膽大的女生哀求:“林老師,就回答一個嘛。”


  林知夏忍俊不禁,點頭讓步:“好吧。”


  那女孩兒充滿期待地問:“你有女朋友了嗎?”


  林知夏抿唇淺笑,目光一時十分溫柔。


  “有對象了。”


  “唉……”底下又是一片唉聲歎氣。


  “好啦!”林知夏滑動鼠標,“課前師生互動就到這裏。現在開始講課。今天講你們這次的期中考試的卷子……”


  ……


  下課鈴聲將校園喚醒,學生們從教室裏湧出,匆匆奔赴下一個上課地點。


  林知夏提著公文包,大步走在學生們之中。


  如果不是為了上講台而穿著西裝,他看著同這些本科的學生差別並不大。


  暮春時節,校園裏一片昂然蓬勃的綠意,學生們活力四射的青春和鬱鬱蔥蔥的草木相映生輝。


  林知夏非常喜歡這種朝氣充沛的氣氛。


  這也是他在博士畢業後,思考再三,婉拒了製藥集團的高薪職位,回到豐市D大任教的原因。


  他覺得自己像一隻在江海裏遊曆多年的魚,最後還是要回到出生和成長的地方,才有一種歸屬感。


  溫暖濕潤的南方,漫長炎熱的夏天,烈日,暴雨……這些讓北方人受不了的天氣,卻讓林知夏覺得很踏實。


  回到了研究生院的辦公室,林知夏把公文包往沙發上一丟,從小冰箱裏掏出一瓶冰飲咕咚咕咚喝著。


  “夏神這麽快就回來啦?大一的小學妹們居然沒有纏著你提問?這一屆學生不行呀。”


  “我說小夏,你怎麽出門一趟,把褲子給弄濕了?”


  “什麽人,居然讓我們夏神濕了身?”


  林知夏把瓶蓋丟了出去,正中那人的腦門。


  “路上碰到個缺德鬼,開著豪車碾水花。為了護著兩個女生,隻好自己挨了一下。”


  “真有騎士精神!”同事笑讚,“今年度的‘婦女之友’就歸你莫屬了。”


  “少貧了。”林知夏笑,“劉老師的手術做得怎麽樣了?”


  同事說:“已經出來了,挺順利的,就得好好休養一陣子了。這兩個月你就多擔待一下。中途接手是有點麻煩,不過你人格魅力那麽大,教學經驗也足,相信你能做好的。”


  “光是信任這點意誌力不抵用呀。”林知夏道,“將來期末考試沒考好,還不得算我頭上?”


  “夏神不是有學霸金手指嗎?擴大一下效果範圍,把你的學生們也覆蓋進去嘛……”


  同事們打趣說笑,一道出門去食堂吃午飯。


  “林知夏,你論文的進度到哪裏了?”一個同事問。


  “最近有點慢。”林知夏啃著紅燒雞翅,“少了個儀器,好多數據都做不出來。聽說B大新進了一台百來萬的TOF,我有同學在那邊,看能不能蹭到。”


  這話題一起,同事們一陣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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