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半生凝眸> 小劇場 休憩(下)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小劇場 休憩(下)

  “哪有那麽簡單,金家借口我們收了訂禮,所以占上風,還說要報官。”傅庭蘭歎息。


  庭蘭說:“不行,不行。金家不是好惹的。姑娘不至於為了我賠上尊府的威望,大不了我真隨道人出家,再不管俗事。”


  庭蘭說:“我雖不甚喜歡她,但她是個可憐人,好不容易熬出頭,卻是去皇宮做嬪妾。”


  菀昭笑道:“周姐姐有她的選擇。”


  “噢,我記得你身邊有位姓安的醫婆,可否把她引薦給我。”


  她輕笑道:“她最近都不來了。”


  傅庭蘭前些日子還見她,忽地就不來了。“為何呢”


  “殊不知,裏麵竟有此說。”


  庭蘭笑道:“你小小年紀,竟對這些如此了解。”


  “耳濡目染,知道的隻會多,不會少。”她更想還如過去那般無憂無慮,不似現在張口便是憂慮與驚慌。“若是不在長安,我會選擇到洛陽,那可比長安鬆快多了,春日牡丹花、秋日芙蓉花。其實這些東西長安也有,可感覺就是不一樣。”


  琳琅一大早就來道喜,“玉姑娘,我來給姑娘賀喜。”


  菀昭被她的笑感染,“有何喜事,你快說與我聽。”


  琳琅笑道:“尚書榮遷了。”


  馮堅已是三品大員,再榮遷便是可與謝衷相提並論了,那時他便是可與王紹等人分庭抗禮的大臣。想到馮堅的日後,亦不會是實官,左不過是嘉獎他多年勞碌,給了個虛名。


  “給祖母請安。”


  老夫人卻道:“不必。”


  她不知道祖母是如何想的,她隻能暗暗憂心。


  “還有件事要說,隔日後我們就回公府住。”


  菀昭錯愕,“要離開怡園”


  老夫人說:“你住怡園多年自然舍不得,可終得從家裏出嫁。我都派人把家裏收拾得幹淨了,我們祖孫在那也有個清閑的地方。”


  菀昭記得祖母從未提過家的好,但這回確實是要離了怡園。


  小時候最深刻的記憶就是那大宅門裏所有的地方都像籠了重灰,她的的確確不喜歡那裏,尤其是母親亡故後,她便鮮少踏足那了。


  老夫人隻笑笑就罷了,她握住她的手,“你離家前,我總該有無數的話,說與你聽。”


  “我不是不明白,可一閉眼,便覺得心口壓抑,喘不過氣。”她說。


  “那就別去想,徒增煩惱,都是心裏憋屈的。”


  菀昭記得自己掌摑婢女,那情形,真真是到了極點。“是嗎”


  庭蘭忙說:“你這麽把心事都藏在心裏,終會成你心病。”


  菀昭笑道:“我也不知該從哪講。我聽到些流言,關於我伯父的流言。”


  “莫非是傷人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菀昭卻說:“我偏要說。可這是無可奈何的話。不能在朗朗乾坤下,大庭廣眾之中說。這大大小小的家族呢,消失的無影無蹤。”


  庭蘭道:“我知你牽腸掛肚,但倘若真有那一日,也與你無關。”


  菀昭歎道:“我不挽救,又有誰能有此想法我要做的好比讓這裏脫胎換骨,改弦更張。”


  庭蘭想她是柔弱女子,竟沒成想,她有那副傲骨。“玉奴,我想你可以試試。曆代賢女,亦不過持家,但少有人想過救家業於危難間。你膽識不輸男兒,可拚出番天地。”


  菀昭好像覺得嫂嫂在眼前,她也曾對她那麽說,可是不像她那麽篤定罷了。“以前我嫂子也曾對我這麽說過,可她走了。這的氛圍不容她,所以她識趣地離了去。哪怕隻有很近的路程,她也不願再來這探望了。”


  “可是因什麽事”


  “並沒人敢詰責她,可她的的確確被人所不容。尤其是我那場病後,選擇默默離開。她是看到這的汙濁,所以不願長久留下。”她又說:“怡園真是個雜亂的地方,在這人心都異化了。我的奶娘金媽媽,過去待我無微不至,可天長日久,慢慢的就變了,變得陌生,到最後我甚至不認得這個人了。想來我在怡園待多年,到最後也沒真正認清誰。”


  蕭博周小心提醒道:“將軍,現在就斷定合謀太輕率了,而且還有要事沒審理。”


  皇帝亦說:“蕭侍郎所言不差。”


  韓安向他微微點頭。


  韓馥斂笑道:“陛下,李順德替死,為二郭夥同其妹李氏構陷,這是人犯與證人的口供,皆供認不諱。”


  宋文遠亦說:“還有驍騎尉郭寶義,其形跡可疑,舉止乖張,刑部應細查其底細。臣以為他與此事必有聯係。”


  皇帝未加以表示,而是一掃而過。


  韓馥到這裏頓感乏累,這和在賀蘭山追敵三日後精疲力盡是一模一樣的。


  謁者將所有的口供匯總到一塊兒,一齊呈到皇帝麵前。


  到現在,韓馥總算不緊張了,剛剛還為這事擔心的不行。他深感自己不該久留於此,這種波詭雲譎的名利場,他還是少摻和好。


  韓安凝視著他,“現該議處人犯,聖上依臣之見,該由大理寺卿、刑部侍郎以及禦史大夫定斷,門下侍郎亦應參與。”


  門下侍郎郭顯說:“事關臣族親,臣該避嫌。”


  自古親親相隱,窩藏親屬實屬常見。韓馥便說:“善。”他沒精打采,本是皇帝一時興起邀請入座的,結果也成了博弈的一方。他朝鄒禰睨了眼,“臣啟奏陛下。”


  大理寺卿鄒禰戰栗,搶先說:“臣有罪,臣治下的大理寺混亂不堪,使聖上威名蒙羞,臣請辭去大理寺卿。”


  他還沒說,鄒禰就演了出苦肉計。


  皇帝坦然道:“是該整頓大理寺吏治了,朕知道了,鄒卿暫且退下吧。”


  韓馥早預料到會是這般情況,也的確,這場不著調的會審,插了許多題外話。他亦說:“臣不懂定罪量刑,也不該參與其中。”


  韓安說:“郭寶義暗贈中書舍人裴緒一百兩黃金,事後裴舍人立即將黃金上繳監察禦史。”


  郝敬宣暗忖,暗說此事侍中應毫不知曉,可消息不經意間就走露到他那。這事連他都不知道,更別提刑部其他人了。


  皇帝道:“還算處置得當,黃金從何處來”


  “是官鑄黃金,上銘刻會稽郡等文字,兩枚金鋌共計一百兩。”韓安利落地說。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