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血案①
宣地雖然臨近帝都, 但節奏要比宣地慢上很多, 郊區也多木林與田地,比帝都多出一份平和悠閑。
九月中旬的八點, 夜色伴隨著微涼的風,翩翩而來,帝都華燈初上, 霓虹燈閃爍, 夜生活剛剛開始。
而宣地郊區的林子裏,倦鳥回林,農民歸家, 蟲鳴悠悠, 天幕是漆黑的一片, 仰頭就可以望見夜幕上的點點繁星,寧謐而祥和。
突然, 靜謐的林子裏有一道暗紅色的流光衝天而起, 就像一道劍光,托著鋒利的芒, 將天幕劃開成兩半,而後極速飛馳向遠方。
那光稍縱即逝, 風馳電掣!
“誒,地不動了,安靜了。”
鬼王發火引起山動, 嚇壞了幾個路過的村民, 被嚇到的幾個村民一路疾馳, 剛到家門口,卻發現地不動了山不搖了,悶響也停止了。
“老李老李,快看快看,那一道光!”
其中一個村民驚訝地抬起頭,看到了那暗紅色的光,村民立刻抓住旁邊人的衣袖,驚訝的喊出聲。
被抓住的人抬頭,隻看到一道猶如沉澱後的暗紅色光芒破開天幕,眨眼就消失在天邊。
而暗紅色光芒之後,一道銀白的光芒跟著衝天起,緊隨其後,衝向西南方向。
被叫做老李的村民揉了揉眼睛,張了張嘴說:“這是啥?”
老李邊上一個年輕些的人眨眨眼:“修仙小說天降異象必有重寶出世。如果咱這是修仙世界背景,剛才山搖地動,現在暗光衝天,鐵定的是因為有寶貝出世了!”
年輕人說著說著,莫名激動:“我有預感,剛才那道暗紅色的光一定是能大殺四方的寶貝,剛才的動靜就是它在破土!而寶貝後邊的那道銀白的光,一定是能飛天入地的仙人在禦劍飛行。”
被叫做老李的男人,一巴掌呼在年輕人的後背上:“成天就知道偷偷鑽被窩裏看小說,還修真小說說天降異象必有重寶,高中老師讓你背的課文,你現在還記得多少!?”
老李說著說著,來了氣,有一巴掌:“還仙人,這世上哪有什麽能上天入地的修道人,你要是肯把看小說、記小說等級劃分的那股勁頭拿出來幹正事,你現在說不定正開寶馬泡著美妞而呢!”
“哈哈哈,老李話糙理不糙,咱這世界哪有什麽神啊仙啊的”
“就是,仙人那都是杜撰,不存在的,還是回家吃飯實在,哈哈哈!”
壓在心頭沉甸甸的壓力沒了,幾個村民哈哈哈開起玩笑,騎著電動車在路口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而被親爹忽扇了兩巴掌的年輕人抬起頭,看著暗紅流光消失的方向,低語:“這世上,真的沒有那種來去如風的修道人嗎?”
書上寫的那些故事,都是騙人的嗎?
“唉。”
年輕人失落的歎息一聲。
老李也蹬上電瓶車子,聽到年輕人的喃喃低語,一巴掌呼在年輕人腦袋上:“做啥白日夢呢,你媽喊你回家吃了!”
年輕人:“……”
這一定不是親爹!
*
燃燒了足足十章牽引符才引出來的流光一路向西向南,玉祭緊隨其後,不敢絲毫懈怠。
看著前方疾馳的暗紅色光芒,玉祭皺眉:“這個方向……”
鬼王停止了逗弄團子,表情也嚴肅起來:“西南那個被寧穀宣布了養屍陣的小村莊。”
七月鬼門大開後,各種怪案頻發發生,在宣地命案之後,玉祭還接了個被布陣養屍的任務。
那個被養屍的村莊後頭有片林子,那林子內部陰冷潮濕,死氣濃鬱,鬼王曾言那片林子很不正常。
當時張景煥被靈異娃娃纏上,玉祭急著回帝都,就沒去探查。
玉祭皺眉。
難道不負的屍骨,就在那片林子裏?
似乎是要驗證玉祭的猜測,流光一頭紮向村莊之後的樹林,隱沒在樹林間,直入地下。
鬼王揮手,一道水桶粗細的閃電瞬息出現,目標明確的劈在暗光消失的地方,鑿出一個一米多寬,兩米多深的坑。
“轟轟轟!”
閃電連砸四五次,地麵呼啦一聲破裂出一個黑洞洞的大坑,大坑下邊是空洞,充滿死氣的陰風從洞裏撲出來,吹動玉祭襯衣的一角。
洞裏的氣流通出,撲上來,相思手裏的平邪刀立刻開始顫抖,隱隱發出歡欣的嘶鳴。
相思:“八哥就在裏邊!”
玉祭二話不說,縱身跳下。
洞口下方是一個直徑將近十米的簡易圓形宮殿,宮殿地上是青石板磚,宮殿的牆上掛著長明燈,燈光幽幽聚集照在圓形宮殿正中央的一個棺材上。
青石板上每隔一米就鑲嵌著一截森白的骨頭,骨頭與骨頭之間連著血色絲絲縷縷的血色絲線,組成複雜玄妙的圖案,將玉石棺材纏繞在正中央。
玉祭皺眉:“這是九曲奪陰陣!?”
鬼王:“至陰女性肋骨與至陰血布置的九曲奪陰大陣,比陰墓裏的陣法更正。”
鬼王揮手,渾厚的鬼力托起了棺蓋,還有一部分鬼力化作閃電劈在陣法之上,碎裂成一條條拇指粗細的細龍。
細龍沿著紅色血線一路劈裏啪啦走過,血色猶如霧氣被蒸發,陣法破壞。
相思手裏的平邪顫抖著,嗖的一下從相思的手裏飛出,直奔玉棺,然後在玉棺上空盤旋,發出嗡嗡的聲音。
玉祭走過去,低頭看。
玉石棺中躺著個身穿銀白色鎧甲的年輕男人,男人雙手抱著頭盔,放在胸腹。
男人挺鼻薄唇,微微閉著眼,唇角微微上揚,神色隨心悠然,如果不看男人蒼白到絲毫沒有血色的肌膚,那安詳的模樣就像是在午睡。
通體漆黑的平邪刀在男人上方,不斷嗡嗡震動,時而發出一陣陣嘶鳴。
鬼王看著棺中的男人,幽黑的眸子裏閃過一道暗光:“是不負,他現在的狀態是半屍化,我墓裏的那個陣法,還是影響了他們。”
相思:“起碼,保住了兄長們的肉體。”
鬼王:“萬妖。”
縮在玉祭頸窩跟紫團子玩耍的萬妖聽到鬼王叫自己,立刻飛出去,嗷嗚一口,連人帶棺一起吞進了網裏。
鬼王:“我們去九幽!”
*
鬼王與玉祭一路直奔冥界。
九幽入口幽黑一片,鬼王揉了揉玉祭的耳朵說:“這次時間可能要長一些,辛苦你了。”
玉祭側頭,親親鬼王的衣角:“不辛苦。”
把玉祭與相思放在九幽入口,鬼王卷過放著不負屍身的玉石棺材,直下九幽。
九幽內。
塔尖朝下的九幽塔安靜的漂浮在虛空,一道道閃爍著瑩白光芒的線條猶如有著生命,沿著既定的軌道遊走。
那是九幽塔的封印。
鬼王把放著不負屍身的玉棺放在虛空,抬手按在九幽塔第二層,摸了摸塔身。
片刻後,鬼王抬手,雙手開始快速的結印,隨著結印,鬼王的鬼力快速集聚,甚至掀起一陣陣陰風。
風從鬼王身後刮起,把鬼王的小衣角吹的獵獵作響。
一道道藍紫色的電龍,從鬼王快速變幻的雙手間出現,慢慢的盤附上九幽塔第二層,然後在九幽塔上複雜的瑩白線條上遊走。
電龍遊走過的地方,線條黯淡無光。
九幽塔第二層,身穿青衣的年輕男人微微抬頭,仰望上空,目光帶上懷念。
三千年了,他終於要出去了。
鬼王座下第八將,不負!
鬼王掐印的手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藍紫色的電龍遊走的速度也加快,九幽塔第二層上的線條越來越黯淡。
陣法力量削弱,壓在身上的千鈞重量減輕,不負的脊背逐漸挺直,最後徹底地站直了身體。
九幽的風,越來越大。
*
與此同時,帝都郊區的玄派。
玄派正殿後方的山崖邊上,牧常師正盤膝打坐,突然,牧常師睜開眼:“又是九幽塔封印!玉祭!”
牧常師甩袖站起身,沉思片刻,扭身往西方飛去。
妖山內,
一身火紅長袍,端著杯果酒的妖王,懶洋洋地斜靠在王座上,眯著眼看舞姿妖嬈的歌姬們。
“妖王!”
牧常師一聲怒吼,跳舞的歌姬們一抖。
牧常師不請自來,妖王懶懶地看了一眼:“在呢,我耳朵不聾。”
牧常師:“九幽塔封印被動了。”
妖王:“什麽?”
牧常師:“前幾天九幽封印被動,玉祭放了第九鬼將相思出來,現在九幽塔封印被動,明顯是鬼王想放八鬼將出來!”
妖王:“哦。”
出來就出來唄,相思出來不也是國泰民安?
牧常師一噎恨鐵不成鋼:“九鬼將凶狠,你忘了三千年前,鬼將血洗妖界的時候了!?”
冥王白了牧常師一眼:“三千年前我爺爺都還嗷嗷待哺,那時候的事鬼知道!牧常師你是來搞笑的?”
牧常師:“!”
策劃妖王失敗,牧常師甩袖子就往大殿外走,妖王舉了舉酒杯:“不坐下來喝一杯嗎?”
牧常師加速,直接淩空下冥界。
去了冥主殿,牧常師沒看到冥主。
穿越十八層地獄,到九幽。
隔了老遠,牧常師就看到了九幽入口處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人,玉祭與相思。
玉祭甩著手裏的策魂索,攔在一身黑色長袍的冥主身前,冥主忌憚策魂索,也不想與玉氏交惡,又鑒於相思出來後沒有任何動作,就開始跟玉祭聊著天。
相思看到牧常師下了九幽,抬手彎弓,燃燒著火焰的長箭穿透九幽的黑暗霧氣,直逼牧常師喉嚨。
牧常師這一次有了準備,靈劍一斜將長箭挑開,然而下一箭,隨後又到了眼前。
牧常師被相思阻在九幽入口處,幾次三番想過去都不行。
從九幽出來的風,越來越大。
牧常師驚怒:“冥主!快阻止……”
牧常師一嗓子還沒吼完,就見一道身影,從九幽入口處緩緩地走出來。
緩帶輕裘,星眸舒朗。
“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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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順手,在50幾分的時候存了稿,存的58。
結果是31號58分,手忙腳亂到,31號淩晨了……
汪的一聲哭出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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