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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啊(8)修

  氣氛熱鬧起來。


  溫歡接過薛早遞的紅酒, 兩個人淺嚐慢酌, 放鬆自如, 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天。


  “齊照真是個大傻子。”薛早停下來看溫歡神情, 見她沒有不高興,繼續往下說:“本來我就打算回國了, 他打電話說什麽讓我回來陪你, 現在好了,我多賺一筆投資錢。”


  溫歡訝然, 輕掐薛早臉蛋:“好啊,你借我的名義敲竹竿。”


  “他自己送上門, 不敲白不敲,反正我又不會讓他虧錢。”薛早悄悄說:“本來還想問你這邊事情進行得怎麽樣, 現在看來,應該是不用問了。”


  溫歡想了想, 將那晚在齊照房間裏發現的秘密告訴她,臉上笑容遮不住,像個得償所願的小孩子。


  薛早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溫歡做賊心虛:“我不想讓他覺得我窺探他隱私,所以憋了好幾天。”


  薛早嘖嘖:“虧你忍得住。”


  溫歡抿一小口酒,臉上兩團紅暈,聲音軟綿綿:“早早,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明明這個人就在你麵前, 你喜歡他, 他也喜歡你, 等太久, 就快得到了,忽然有點害怕。”


  薛早:“怕什麽?”


  溫歡歪頭靠在薛早肩膀上,“怕不能永遠。”


  “你想得好遠好貪心。”


  溫歡笑起來:“因為是他,又不是和別人,貪心也是理所應當。”


  薛早:“沒有開始,哪來的永遠。”


  溫歡伸長脖子,湊在她耳邊:“今晚就開始。”


  薛早吃驚:“你今晚要做什麽?”


  溫歡一雙眼睛看向齊照,齊照正和陸哲之掰手腕。


  他硬朗冷峻的麵龐,眉眼間滿是孩子氣,太過認真較勁,嘴唇微微撅起,鼓著腮幫子,全神貫注想要贏下這場比賽。


  溫歡:“我今晚要吻他。”


  薛早愣了愣,沒說什麽,舉杯碰碰溫歡手裏的紅酒杯。


  有謝愷在,這場飯局從始至終都充斥著笑聲。


  薛早起身去外麵接工作電話的時候,看見齊照在走廊杵著。


  靠著牆,背影凝重,捧著手機。


  薛早放輕腳步,走過去一看,剛好瞧到齊照手機屏幕上一閃而過的“怎樣才能理直氣壯當小三。”


  齊照餘光瞥見是她,連忙摁熄屏幕。


  謝愷從包廂裏出來,喊:“阿照,等會換場子嗎?”


  齊照快步走過去:“明天有同學聚會,今晚不熬夜。”


  謝愷了然:“那行,今晚就到這。”看了下薛早:“等會帶你去酒吧嗨?”


  薛早沒答應也沒拒絕。


  齊照站包廂門口,視線往裏瞄。


  溫歡正在和陸哲之說話,兩個人挨得近,陸哲之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她笑得開心。


  忽然她看到門口站著的他,立刻結束和陸哲之的聊天,朝他而來:“齊哥哥,我們現在回去嗎?”


  齊照:“你想回去嗎?”


  “有點困了。”


  “司機在車庫等,我們隨時可以走。”齊照看向陸哲之,有些不自在:“我帶她回去了?”


  陸哲之徑直往外走:“晚安。”


  齊照心裏很不是滋味,眼神剜向陸哲之後腦勺。


  這個男的怎麽回事?


  自己女朋友和別的男人住一起也沒關係嗎?


  齊照想到什麽,難道說,歡妹妹和陸哲之吵架了?


  肯定是這樣。


  陸哲之也是神人,竟然對著歡妹妹也能這麽淡定。


  心中有了猜想,齊照看向溫歡的目光更加疼惜。


  肯定是吵架了,為什麽吵架?難道是因為他這個齊哥哥嗎?他很優秀他知道,陸哲之為他爭風吃醋也不是不可能。


  謝愷帶薛早和陸哲之去酒吧繼續喝,齊照帶溫歡回家,。


  車開到海邊別墅,齊照打開車門,溫歡卻沒有下來。


  “怎麽了?”


  “我有點難受。”


  齊照緊張,以為她是因為戀愛不順煩心:“沒關係,都會過去的。”


  溫歡茫然:“我身體有點不舒服,齊哥哥你在說什麽?”


  齊照知道自己誤會了,怕戳到她痛楚,不敢多問:“哪裏不舒服,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溫歡:“不用去醫院,好像喝多了,腿軟沒力氣。”


  其實她才喝了兩杯。


  根本算不上多。


  找個理由而已,她知道自己現在很清醒。


  溫歡伸出手:“齊哥哥,你背我。”


  她軟著嗓子,醉著雙眸,齊照根本無力招架,心頭酥麻,彎腰探身,扶她出來:“好,我背你。”


  背了人進屋,屋裏一片漆黑。


  齊照好奇:“人都哪去了?”


  溫歡貼在他後背,佯裝不知情:“是不是□□媽叫過去了?幹媽那邊今晚有晚宴。”


  齊照皺眉:“可能是。”


  兩個人往樓上去,走到溫歡房門口,齊照準備將她放下。


  溫歡往上蹭,趴著不動,沒有要從他背上離開的意思。


  她輕咬他耳朵:“齊哥哥,我一步路都不想走,你背我進去。”


  齊照麵紅耳赤。


  不是他不想背她進去。


  是他懷疑自己的自控力。


  整棟房現在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溫歡輸入電子門密碼,往前一推,房門大開,由不得他拒絕。


  齊照咽了咽,往前邁去。


  剛一踏進去,聽到身後咚得一聲,是她順手將門關上的聲音。


  屋裏的燈自動亮起。


  水晶吊燈光線閃爍,照亮柔軟大床。


  齊照開始默背九九乘法表。


  佛經記不得,拿這個充數鎮定情緒。


  偏偏背上的女孩子越發不安分,像條八爪魚一樣,貼著他動來動去,甚至將側臉貼著他的側臉,醉醺醺地說:“齊哥哥,我現在害怕,你陪陪我。”


  齊照怎麽能拒絕。


  就算要將他放在油鍋上煎,他也無法拒絕她。


  他背她到床邊。


  她終於肯從他背上離開。


  齊照鬆口氣:“我打電話喊李媽回來……”


  話沒說完,被人拽住領帶往前。


  身體失去平衡,隻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雙手撐起,盡可能不壓著她。


  齊照心裏加速默念九九乘法表,想要爬起來,被溫歡抱住。


  女孩子光潔如玉的麵龐近在咫尺。


  鼻尖挨著鼻尖,他呼吸她的氣息。


  炙熱,滾燙。


  夢裏幻想過無數次的人,如今就在他的身下。


  她眼眸噙笑,舔了舔唇,濕漉漉的紅唇像是向他發出什麽邀請:“齊哥哥。”


  齊照聲音暗啞:“歡妹妹。”


  溫歡勾住他的脖子,不動聲色纏得更緊。


  野獸再如何掩飾,也終究是一頭嗜血的野獸。


  隻不過她嗜的不是血,是他。


  小時候她最討厭蔣之香的樣子,卻是她現在最想呈現給他看的樣子。


  溫歡低眸,用眉毛擦過齊照的唇,騰出一隻手,輕輕撫過他的下頷角。


  漂亮臉蛋,巧笑嫣然,又純又欲。


  齊照渾身顫栗,閉了眼,不敢再看。


  他從來都沒有給過女人勾引靠近的機會。


  那些人都不是她,他連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更何況是身體接觸。


  他不是傻瓜。


  她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他知道她想幹什麽。


  前幾次還能當是無心。


  但這一次,他無法再欺騙自己。


  不管她出於什麽原因,是為了讓陸哲之吃醋,還是單純覺得好玩,總之他可以肯定——


  他的歡妹妹在引誘他。


  齊照心跳加速:“歡妹妹,你醉了。”


  溫歡:“我沒醉。”


  屋裏很安靜。


  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以及呼吸聲。


  齊照緩緩睜開眼:“歡妹妹,我是個正常男人,麵對美色,也會無法自控。”


  她的手仍未停下,遊蕩至他耳後,指尖比劃他的耳朵輪廓,似乎並未聽他說什麽。


  齊照扼住她的動作:“歡妹妹,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


  溫歡眨著水葡萄似的眼望他:“我在做什麽?”


  齊照喉結聳動:“你在勾引我。”


  半晌的沉默。


  度秒如年。


  齊照開始後悔,或許不該挑明。


  就在他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女孩子倔強的聲音響起:“不可以嗎?”


  齊照聽見自己的喘氣聲,像一隻狗。


  下一秒。


  他俯身靠過去:“當然可以。”


  可是。


  不該是現在。


  他不想成為她和別人賭氣的砝碼。


  齊照抱住溫歡坐起來,他將她放在腿邊,一字一字告訴她:“我不能接受。”


  溫歡愣住。


  齊照呼口氣,恨極了自己。


  明明下定決心做小三,最終還是抵不過良心的譴責。


  她是有男朋友的人。


  他再怎麽喜歡,也該等到她整理好和陸哲之的感情。


  他不要她的一夜情。


  不要她一時衝動將來後悔。


  女孩子看見好看的男人產生欲望很正常。


  他這麽好看,又是她最親近的幹哥哥,加上她現在喝醉了酒,他更加不可以趁虛而入。


  他不能做禽獸。


  六年都已經等過來了,再多等一些日子又能怎樣。


  齊照咬咬牙,頭也不回往外跑:“你好好休息。”


  溫歡整個人都淩亂了。


  齊哥哥,不能接受她?

  可是,他明明喜歡她啊。


  為什麽不能接受?

  頃刻。


  溫歡打電話給薛早,眼睛發紅,聲音哽咽,委屈巴巴:“早早,我好像失敗了。”


  酒吧。


  薛早接完電話,直接奔向海邊別墅。


  溫歡情緒有點低落,深受打擊。


  薛早上半夜陪著溫歡,直到溫歡睡著,她才輕手輕腳離開。


  薛早一離開就給謝愷打電話:“知道齊照在哪嗎?”


  謝愷:“你剛走他就來了,現在在我這裏喝酒呢。”


  薛早:“哦,我馬上過來。”


  薛早趕過去的時候,齊照一邊背九九乘法表一邊喝酒,喝醉了,趴在謝愷懷裏嘟嚷。


  “八八□□,□□七二……”齊照嘟嘴念叨:“謝王八,我今天晚上做了個正人君子,你為我自豪嗎?”


  回答他的不是謝愷,而是一個女聲:“屁個正人君子,你個傻逼。”


  齊照抬眸一看,是薛早。


  薛早在他身邊坐下,將睡意朦朧的謝愷擠到一邊去。


  齊照:“薛早,你幹嘛罵人啊。”


  薛早看了看周圍,陸哲之不在。


  她立馬奪過齊照手裏的酒倒掉,冷笑:“我罵你怎麽了?”


  齊照以為薛早喝多了發酒瘋,懶得搭理,扭頭轉到一邊去。


  薛早氣死了,伸手在轉椅一使勁,齊照抓著椅子在空中旋轉,差點摔下去。


  薛早顫著聲:“她好不容易回來了,結果你又將她推開,是哪個女人有這樣的魅力,竟然能讓你抵擋住歡歡?”


  齊照:“我沒有女人。”


  薛早意識到什麽,“今晚我看你瞧我哥那眼神就知道不對勁,原來還真是這樣,齊照,你不會以為歡歡和我哥有一段吧?”


  齊照被戳中心事,語氣弱下去:“是又怎麽了。”


  薛早激動地捏住酒瓶子:“就你這慫樣,歡歡竟然會惦記你六年,真是可笑。”


  齊照從轉圈的椅子上跳下來,高大的身材腳步有些踉蹌:“你說什麽?”


  薛早大聲:“這六年以來,她從未接受過任何男人的求愛,包括我的哥哥。”


  齊照愣住。


  呼吸停止。


  腦子裏一團亂。


  短暫的呆滯後。


  齊照往外奔。


  媽的。


  他都幹了些什麽事。


  薛早跟過去,及時攔住他:“現在知道後悔了?”


  齊照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你別擋我。”


  薛早指了指已經泛白的天空:“你打算回去吵醒她嗎?”


  天都快亮了。


  齊照停下腳步,猶豫問:“她昨晚睡得好嗎?”


  薛早:“你說呢?她好不容易才睡著。”


  幾個小時後就是同學聚會。


  齊照喊住踩著高跟鞋往馬路上走的薛早:“謝謝。”


  薛早擺擺手,風輕雲淡:“不用你謝,我又不是為你。”


  ·

  上午十點。


  市中心高級餐廳。


  專門承辦私人聚會的三樓被人包場,經理正在交待服務生注意事項。


  二班同學提前到場,基本都來了。


  趙顥正在看簽到名單,旁邊賀州湊過來:“還差兩個。”


  差了溫歡和齊照。


  留在淮市的二班同學提起齊照,語氣驕傲。


  “上回我跟我同事說,齊財神爺是我高中同學,他還不信,非得我拿畢業照給他看。”


  “欸,上次財經雜誌人物封麵是我們照哥,我一口氣買了十本,今天帶了幾本來,就想著照哥簽個名我好拿出去炫耀。”


  “想法是好,但是照哥現在咖位這麽大,會來和我們吃飯嗎?”


  大家看向趙顥:“趙老師,你給句話。”


  趙顥:“來不來,我怎麽知道。”


  不知道是誰提起溫歡:“照哥來不來還是其次,我就想知道我們溫校花來不來。”


  一說起溫歡,正在吃點心的林倩和周蘭蘭激動抬頭:“我們歡歡肯定來。”


  賀州:“小歡歡好像比照哥更忙,上上周大劇院的演奏會你們知道嗎?”


  “怎麽不知道,大街小巷都是溫校花在劇院演奏的宣傳,我想買張門票附庸風雅都搶不到。”


  “現在我們溫校花是世界級大師,真心牛逼。”


  大家嘰嘰喳喳說著話,忽然門口出現一道窈窕身影。


  賀州喊:“小歡歡!”


  眾人看過去,聒噪的氛圍瞬間安靜。


  隻見一個雪白美人,頭發胡亂紮在腦後,穿一身圓領小黑裙,屋裏的日光燈和窗外的陽光同時照在她身上,她渾身上下像是閃著寶石粉,光芒四射,慵懶的優雅。


  溫歡沒睡好,起床不見齊照蹤影,更加沒心情,隨便收拾了一下,匆匆忙忙出發趕往聚會地點。


  結果到了同學聚會,還是沒見到齊照。


  溫歡目光悠悠轉一圈,有些沮喪,輕蹙眉頭。


  真正漂亮女孩子的魅力,能讓周圍人為她的難過而心驚肉跳,恨不得替其受罪。


  溫歡一坐下,所有人都圍著她噓寒問暖。


  剛剛還相處融洽的單身男同學們已經開始彼此勁量。


  隻可惜,他們還來不及施展魅力,就有人從天而降打斷他們所有念想。


  “讓個座。”


  低沉的男聲從頭頂飄來,溫歡看過去,男人英俊的麵龐躥入視野。


  他穿一整套高級西裝,銀灰色領帶,衣著介於時髦與典雅之間,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精致。


  溫歡旁邊坐著的人自動讓位,客氣喊:“齊總。”


  齊照氣定神閑和人打招呼,挨著溫歡坐下。


  溫歡滿腦子都是昨晚的事。


  想要起身,被人一把摁住。


  齊照的手,蓋在她手背上。


  他抓著她的手,明明在和別人說話,眼神卻盯在她臉上。


  趙顥抱著大箱子從後麵走來,點名道姓:“老師備了特別的禮物給大家,齊總,幫個忙拿點東西。”


  齊照這才放開溫歡的手,沒擺半點架子,幫忙拿箱子。


  大家好奇湊過去:“是什麽禮物?”


  趙顥從箱子裏摸出一個圓形球:“時間膠囊!”


  六年的時間膠囊,保存完好。


  裏麵裝著大家的夢想便條。


  分到齊照那份,趙顥動作一轉,將齊照的時間膠囊放到溫歡麵前:“溫同學,這個給你。”


  溫歡拿起時間膠囊,盯著看了會,將膠囊還給齊照。


  齊照又將時間膠囊塞回她手裏。


  溫歡想了想,開始拆封條。


  安靜躺著的夢想便條掉出來。


  她慢慢展開,看清上麵少年清雋的字。


  ——“我的夢想,溫歡。”


  溫歡揉揉眼睛。


  無論看多少遍,都是一樣。


  他的夢想。


  是她。


  他竟然將她當成了夢想!


  男人的聲音俯身壓過來:“歡妹妹,你過來。”


  燈光泛黃的過道。


  溫歡背靠牆壁,眼眶全紅,淚水打轉,啞著嗓子說:“你的夢想怎麽會寫那個?”


  齊照將她圈住,一字一頓:“因為十七歲的齊照,胸無大誌,隻肖想一個溫歡。”


  溫歡濃睫沾淚,眉眼低垂:“是嗎?”


  齊照捧住她的臉:“二十四歲的齊照,依舊如此。”


  昨晚勾引失敗積壓的窘迫迷茫情緒爆發,溫歡哭出聲:“你騙人。”


  她一哭,他徹底繳械投降,冷硬的麵容滿是慌張,一邊為她擦淚一邊柔聲哄:“我沒騙你。”


  溫歡淚水汪汪:“可昨晚你都不讓我親……”


  話未說完,有什麽落在她臉上。


  齊照愛若珍寶吻著溫歡的臉龐,先是下巴,再是左右兩邊臉,繼而是鼻尖,然後是額頭。


  不能再忍,此刻必須擁她入懷。


  他吻她的麵龐,一遍又一遍。


  脖頸相交,耳鬢廝磨。


  溫歡被親得臉上全是口水,齊照才停下。


  他滿臉通紅,貪戀地舔舔嘴角,雙唇顫抖,聲音啞得不像話:“對不起,昨晚推開了你,是我不識好歹。”


  齊照還想再解釋兩句,聽到女孩子軟媚的聲音:“齊哥哥。”


  “嗯?”


  下一刻。


  齊照被推倒在牆。


  溫歡攀著他的脖子,踮腳,強勢咬住他的唇:“我要這樣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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