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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啊(7)

  溫歡將臉埋進齊照手掌。


  用她的眉毛, 鼻尖, 嘴唇, 輕輕擦過他的手心, 發出滿足的一聲歎息,像小動物的囁嚅。


  齊照什麽知覺都沒有了。


  他癡癡看她, 任由她細膩如霜的白肌令他麵紅心跳。


  溫歡紅唇微張, 嗬氣如蘭:“齊哥哥,你靠近點。”


  齊照彎下腰, 低到她跟前,佝僂著背, 好讓她不用再仰望,而是與他平視。


  她一雙水眸柔情脈脈, 芊芊素手捧住他臉:“齊哥哥,你再多喚我幾聲。”


  他自覺貼過去, 一聲聲“歡妹妹”,遞進她耳裏。


  溫歡開心地笑起來,雙手從他臉頰轉移往下,圈住他的脖頸:“自你之後,再沒有人這樣喚我,我很想念。”


  齊照口幹舌燥,聲音像是砂石打磨過一樣, 以玩笑的語氣遮擋自己的意圖:“想念這聲‘歡妹妹’, 還是想念我?”


  話音落, 有什麽挑起他的衣領, 勾住襯衫裏的領帶,緩緩往外鬆開。女孩子嘴唇一勾,明明做著誘惑曖昧的動作,卻讓人覺得她並非有意。


  她像孩童玩樂般折騰他的領帶,溫溫軟軟開口:“齊哥哥覺得呢?”


  齊照喘著氣望她,半個字都發不出。


  把持自己,已經耗費掉他所有力氣。


  他知道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像什麽。


  像一條餓狼。


  兩眼發直,舌頭伸出。


  狼狽至極,醜陋不堪。


  走廊傳來李媽的聲音:“阿照,你的行李送回來了。”


  齊照清醒過來,慌慌張張逃離:“我先去拿東西。”


  房間裏隻剩下溫歡一人。


  她坐在床邊,久久未曾回過神。


  是她太急了嗎?

  他為什麽跑得那麽快?


  樓下。


  齊照一顆心狂跳。


  隻差那麽一點。


  就要親上去了。


  李媽好奇問:“阿照,你臉怎麽這麽紅?脖子也很紅,是不是過敏了?”


  齊照:“沒有。”


  身後女孩子的聲音傳來:“齊哥哥,你打包行李是準備去哪裏嗎?”


  齊照往回看,溫歡不知何時跟下來的,站在樓梯最後一階上,手搭在扶梯,眉頭微蹙。


  李媽:“阿照之前準備去新房子住。”


  溫歡從樓梯小跑過來:“什麽新房子,齊哥哥你不和我一起住海邊別墅嗎?”


  齊照當然不打算透露他本來準備賴去跟她住的事,撒謊:“沒有什麽新房子,你別聽李媽胡說,那些行李是我不要的東西,整理了打包送給謝愷,謝愷也不要就送回來了。”


  溫歡:“恩恩。”


  為了加深謊言的可信度,齊照大手一揮,指著堆在門邊的LV行李箱:“李媽,幫我丟了。”


  李媽臉上泛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好,現在就丟。”


  然後李媽拉著行李箱在外麵轉一圈又悄悄放回齊照房裏。


  夜晚竇綠白過來吃飯。


  溫歡將裝了滿滿一行李箱的法爾曼拿給竇綠白:“我看幹媽之前用這個牌子的護膚品,就買了點當做回國禮物。”


  竇綠白摟過她:“我們歡歡長大了,會給幹媽買禮物了。”


  “以前都是幹媽買,每次來美國看我,也是幹媽帶禮物,現在開始該由我來孝敬幹媽了。”


  竇綠白高興地點點溫歡小而翹的鼻尖:“過去你忙得很,不但要照顧阿香而且還要忙學業,如今重擔子卸了,你好好放鬆下,想做什麽就告訴幹媽,幹媽陪你。”


  溫歡看看旁邊的齊照,想起白天在房裏他匆忙逃跑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壓低聲音,羞著臉悄聲問竇綠白:“幹媽,齊哥哥有帶過女孩子回家嗎?”


  竇綠白聲音更輕,神秘兮兮:“有。”


  溫歡眉頭緊皺,長睫微顫:“幾個?”


  竇綠白笑容頑劣,輕推她額頭:“數不清。”


  溫歡愣住。


  齊照看溫歡臉色一下子變了,急忙問:“媽,你們在說什麽?”


  竇綠白:“沒說什麽。”


  片刻。


  竇綠白拉過溫歡,語重心長,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幹媽知道你剛回來定居,心裏有很多擔憂的事,別的事幹媽都可以幫你,但是如果你想知道齊照的事,你就自己問他。從別人嘴裏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哪怕我是他親媽也不能保證百分百了解他的想法,隻有他親口對你說的話,你才能信,懂了嗎?”


  溫歡沉默數秒,點頭:“我懂。”


  竇綠白拂平她鬢邊碎發:“那麽多男人為你心動,你就像你母親當年,凡是見過你的,有誰能不愛你,更何況是我的傻兒子,你無需擔心任何對手。”


  溫歡埋進竇綠白臂彎,眼睛直勾勾盯著沙發另一旁的齊照。


  她不在乎這六年他有過多少女友,她隻在乎他是否還對她有感覺。


  隻要他還有一點點喜歡,她就不會放開手。


  不擇手段很簡單。


  放下道德心即可逍遙快活。


  她知道她自私。


  可是自私又怎樣。


  溫歡的目光太赤裸-裸,齊照受寵若驚,二郎腿也不翹了,脊背挺直坐端正。


  溫歡彎眸對他盈盈一笑,問竇綠白:“幹媽,齊哥哥現在偏好什麽類型?”


  竇綠白拍拍溫歡後背:“那你得去問他自己了。”


  晚飯後,竇綠白喝了點酒,司機不在,齊照開車送她回去。


  臨走前,竇綠白湊到溫歡耳邊,小聲說:“齊照房間有秘密哦。”


  齊照喊:“媽,你快點,已經很晚了,我還要趕著回來睡覺。”


  竇綠白笑:“急什麽,大不了等會你在我那邊睡唄,反正空房間多。”


  齊照看一眼前方,庭院壁燈下,溫歡雙手背在身後,裙擺飄飄,麵容蒙上一層柔和的光,仿佛是油畫裏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她對他揮揮手,仿佛在說早點回家。


  齊照背過身,笑得像個傻子,旁邊竇綠白拽他。


  齊照:“媽,我不像你,我家裏有人等,所以我必須回家睡。”


  竇綠白不屑地切一聲。


  送別竇綠白後,溫歡回到樓上。


  她站在走廊踟躕不前。


  想了許久。


  最終還是抬腿邁向齊照的房門。


  溫歡盯著電子門,做賊心虛,輸入齊照的生日。


  密碼錯誤。


  她抿抿嘴,心想齊哥哥應該會用簡單的密碼。


  於是輸入六個8。


  還是錯誤。


  腦海中有什麽一閃而過。


  六年前的密碼,會是那個嗎?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她輸入自己的生日。


  叮地一聲。


  開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


  他竟然還是和從前一樣,用她的生日做密碼。


  溫歡呼口氣,背過身,出於愧疚,給齊照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齊照:“還沒到呢,估計來回得一小時,要是嫌無聊,我喊謝愷陪你出去玩。”


  溫歡:“不用,我在家裏待著挺好的。”


  “給我打電話是要帶什麽東西回去嗎?夜宵?”


  “沒,就單純給你打個電話。”


  其實是做賊心虛,溫歡看著房間裏自動亮起的燈,門縫裏透出來的光像是有魔法一般,吸引著她往裏麵邁。


  溫歡:“齊哥哥,我不打擾你開車了。”


  “等會見。”


  “嗯,等會見。”


  掛完電話,溫歡已經站在房間中央。


  她環顧四周,仔細看這裏麵的每一處裝飾。


  還是和以前相同的風格,和記憶中的樣子並無太多出入。


  溫歡走到床邊,舊事浮現眼前。


  高二暑假發高燒,她曾在這張床上躺了好幾天。


  那個時候從未想過,短短一暑假的回憶,竟會在未來六年裏讓她心心念念。


  溫歡脫掉鞋子躺上去,整個人趴在被子上,臉埋進枕頭。


  蹭了又蹭,來回翻滾。


  是齊哥哥的氣息呀。


  好想全部擁入懷中。


  就這樣持續了五分鍾。


  溫歡坐起來,結束少女心亂跳的狂歡,恢複素日的冷靜。


  一絲不苟整理好枕頭和被子,確保被單沒有沾上她落下的頭發。


  她腳步輕快,哼著歌在他房間裏轉圈圈。


  忽然望見房間左邊牆壁多出一間她從未見過的門。


  上了電子鎖。


  溫歡嚐試輸入密碼。


  她的生日數字簡直就是這座房子的萬能鑰匙。


  門又開了。


  走進去一看,溫歡傻眼了。


  房間裏沒有別的東西。


  全部都是她的照片。


  半牆高的照片一副又一副疊合,每一幅的她,都是抓拍。


  過去兩年她的模樣全都印在這些照片裏。


  時間線,剛好是齊照大學畢業。


  她知道,他大學念的軍校特別嚴格,別說出國,就是旅遊度假都不行。


  後來他受了重傷,齊老爺子不讓他念了,他結束學業,開始工作做投資人。


  她一直以為他可能早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感情世界,可是眼前的這些照片告訴她,是她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看照片的數量,不知道他曾飛過去看過她多少次。


  原來,他和她一樣,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


  她狠心推開的人,根本未曾開啟過新生活。


  哪來的什麽女友。


  他心裏住著的人。


  從始至終都是她。


  隻是她。


  溫歡鼻頭一酸,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不敢再待下去,她鎖好門,跑回自己的房裏。


  等齊照回來,溫歡哭紅的眼睛仍未消腫。


  她不想以這個醜樣子見他,隔著門板和他互動晚安:“齊哥哥,明天你還要工作,早點休息。”


  “你也是,晚安。”齊照戀戀不舍地走開。


  溫歡略顯沙啞的嗓子讓他不安。


  他覺得她大概是想念美國那邊的家了,又或是想念她唯一的親人。之前尚且有演出的事分散她注意力,但現在她閑下來,可能會覺得寂寥。


  入職美樂前,她會休三個月的假。


  隨時都有變數。


  他不能再讓她走。


  他必須留下她。


  齊照找到謝愷,朝謝愷要了薛早的聯係方式。


  先是放下姿態求薛早,讓她回國陪溫歡。


  然後又找到趙顥,想以趙顥的名義辦個同學聚會。


  趙顥:“不是快要校慶了嗎?到時候再聚,你急什麽?”


  齊照:“不行,校慶得半年後,你現在就辦一個。”


  趙顥趁火打劫:“老師也不是什麽貪心的人,你看最近經濟不好……”


  齊照翻白眼:“趙老師你那麽有錢,好意思找我要錢?”


  趙顥:“齊總,話不能這麽說,再怎麽樣,我也隻是個普通的高中老師。”


  齊照懶得跟他糾纏:“行行行,要什麽都給。”


  被趙顥狠狠敲了一筆竹竿後,齊照跑去安排同學聚會的事。


  一切安排妥當,他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坐在辦公室給溫歡打電話,問她去不去同學聚會。


  溫歡一聽有同學聚會,很是開心,“當然去。”她想起什麽,問他:“早早今天回來了,我和謝愷打算替她辦個接風宴,齊哥哥去嗎?”


  齊照聽溫歡說話的語氣,琢磨著薛早應該沒有出賣他。


  前天打的電話,今天就飛回來了。


  隻要錢足夠多,就能使鬼推磨。


  “一起去。”


  “那我現在就去定包廂。”


  “這些小事交給我,我讓秘書去定,下午六點到家裏接你。”


  “嗯。”


  地點定在市中心最豪華的飯店。


  私人專屬包廂。


  以前出去玩樂,都是報家裏人的名字,現在不用,齊照報自己的名字足夠管用。


  “齊總,這邊。”


  溫歡停下來,齊照好奇看過去。


  溫歡將手包夾在腋下,整理發絲間的鑽石發卡。


  原來是發卡鬆了。


  齊照自然而然伸手過去。


  輕輕取下,重新別上。


  他溫柔撩撥她耳後烏發,“弄好了,很漂亮。”


  忽然身後有誰的聲音傳來:“好巧。”


  齊照回頭一看,陸哲之站在那。


  神色冷峻,眼神淡漠,視線掃過,停在溫歡的發卡上。


  齊照呆滯三秒,繼而強顏歡笑,禮數周全:“好久不見,陸先生。”


  陸哲之朝他伸出手:“好久不見,齊先生。”


  兩個人握緊手。


  齊照明顯感覺到陸哲之的手在暗暗使勁。


  齊照不想示弱,嘴唇抿成一條線,手間力道更大。


  陸哲之卻在這時放開他,繼續往前走,經過溫歡身邊,輕聲說:“你今天很漂亮。”


  齊照眉頭緊鎖,趁陸哲之走進包廂的時候,拉住溫歡:“你天天都漂亮,不止今天漂亮。”


  他的語氣顯出幾分攀比意味,溫歡撫上他的領帶整理:“齊哥哥也很帥氣。”


  正好陸哲之回頭。


  齊照有些心虛,推開她的手,眼神往別處瞄:“必須的,世上還有誰能比你齊哥哥更帥氣。”


  邁進包廂,包廂裏有人站起來:“來了。”


  齊照看過去。


  差點沒認出來。


  薛早剪一頭利落的短發,端莊自信,精明樣子,走路帶風。


  盛氣淩人的氣勢,卻在撲過來抱住溫歡的瞬間軟下去:“我好想你。”


  溫歡無奈笑:“十幾天沒見而已。”


  薛早埋在溫歡肩頭,眼尾上挑,打探的目光在齊照身上晃一圈:“齊先生好哇。”


  齊照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薛小姐好。”


  謝愷笑:“該喊齊總,人家現在可是淮市的小財神爺呢。”


  薛早喊得順溜:“齊總,以後多多指教。”


  齊照:“薛小姐客氣。”


  包廂分兩頭。


  齊照旁邊坐著陸哲之,陸哲之主動和他碰杯,語氣淡漠:“齊先生。”


  齊照虛偽假笑:“陸先生。”


  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氣氛太尷尬,還好謝愷及時插進來。


  謝愷一手攬一個,神情搞怪:“想我當年千辛萬苦和你們做朋友,如今總算熬出頭了。有齊總和陸總罩著,以後整個淮市我橫著走。”


  齊照:“你想得真美。”


  謝愷受傷:“好啊,你竟然是這樣的負心漢。”轉頭又對陸哲之說:“你千萬別學他,他現在可拽了,對待老朋友毫不留情。”


  陸哲之倒一杯酒遞給謝愷:“下周去你家,我做紅酒蜂蜜紅燒肉?”


  “還是廚神最好了。”謝愷感動眨眼,喝了陸哲之的酒,喝完吧咂嘴,一個爆栗打在齊照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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