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啊(45)
齊照愣了愣, 有些不太好意思, 抿抿嘴, 眸裏湧起笑意, 一邊笑一邊說客氣話::“要是你覺得這個點不太方便……”
溫歡:“你……你不進來就算了。”
齊照擋住門把手,一雙腿麻溜往裏走。
他主動扭開房間暗鎖擋板, 走廊的燈照進來, 在一指寬的門縫裏印出燈罩影子。
半開的門,不至於讓房間成為私密空間。
她隨時可以趕走他。
溫歡問:“你……你幹嘛不關門?”
齊照小聲說:“不關比較好。”
溫歡:“難道……難道齊哥哥怕我對你做什麽嗎?”
齊照漲紅臉:“什麽跟什麽, 我怕你幹嘛,應該是你怕我對你做什麽才對。”
溫歡直接走過去, 將門合上。
叮地一聲,打了暗鎖。
她一步步朝他走過去, 齊照將頭壓低,緊張後退。
溫歡停在他麵前。
起先是鞋尖挨鞋尖, 而後更近。
女孩子的白色拖鞋輕輕搭上藍色拖鞋鞋背。
她踮起腳,仰麵望他。
眼睛水亮,紅唇含笑。
齊照眼睛眨個不停。
一隻手悄悄背到身後。
情緒太過,忍不住抓牆。
她要幹什麽?
為什麽貼得這麽近?
她為什麽要這樣看他,他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又或者。
她有別的想法。
比如說,親親他。
小貓小狗可愛招人疼,他是經她權威認證的可愛多, 所以他也應該招人疼。
“我……”
“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
溫歡:“你說。”
齊照迫不及待:“我沒什麽好說的, 你說。”
溫歡悄悄說:“齊……齊哥哥, 你這個樣子好像被惡霸欺負的良家婦女。”
齊照梗住:“誰誰誰是良家婦女, 你才是良家婦女。”
溫歡歪頭:“我……我本來就是。”想起什麽,認真糾正:“良家少女。”
她又問:“齊……齊哥哥,你不要做良家婦女,那你要做惡霸嗎?”
齊照:“對。”
溫歡低眉,貼近齊照睡袍敞開處的肌膚。
少年結實健碩的胸膛,彌漫著沐浴露香氣。
她情不自禁埋進去,鼻尖蹭蹭他,嗅一下,細聲說:“那……那齊哥哥教教我,怎樣才能做惡霸?””
齊照一顆心跳得賊快。
再這麽跳下去,他懷疑自己當場就會暴斃。
“我不準你做惡霸。”齊照不敢再看她。
他後背貼牆,挪動身體,從牆角抽身,徑直坐到書桌邊。
溫歡跟過去:“我……我開玩笑而已。”
齊照呼吸緊促:“我知道。”
“齊……齊哥哥,你臉這麽紅,是發高燒了嗎?”
她伸手貼上他的額頭,他坐著,她站著,女孩子白瘦的鎖骨漂亮精致,極致誘惑。
齊照喉頭微聳,嘴裏嘟嚷:“我才沒有臉紅,是你房間暖氣太強,我熱而已。”
她轉身去關暖氣,順便將窗打開通風。
關掉了房間地暖,齊照有點冷。
今天溫度驟降,他就隻穿了睡袍,睡袍裏麵一條內褲。
對於這麽晚她讓他進房間這件事,他原本沒抱希望,就是厚臉皮來問一下而已。
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齊照坐在半圓形椅子裏,溫歡挨著他坐下。
她身材嬌小,並不怎麽占空間,兩個人坐在一起,硬是將一張單人椅坐成了雙人椅。
注意到他的瑟瑟發抖,她問:“冷不冷?”
齊照:“還好。”
她:“要……要我重新打開暖氣嗎?”
齊照:“不用。”
“嗯。”她攤開桌上的五三,語氣自然:“齊……齊哥哥不想開暖氣的話,可以緊靠我,我身上很暖。”
像是要證明她的話是真,她搭上他的臉頰,溫熱掌心貼他剛毅俊朗的側臉:“你看,是……是不是很暖?”
齊照腦子空白,全身緊繃。
何止是暖。
簡直快要燙化他。
補課到深夜一點。
說好的教一道題,變成了幾十道。
誰也沒有出聲提醒對方。
兩個人避開所有能夠查看時間的鍾表手機。
她耐心給他講題。
她講多少,他聽多少。
隻要是從她嘴裏吐出的話,不存在左耳進右耳出。
他恨不得每一句都藏進心裏,哪怕她說的是數學公式。
直到李媽來敲門,兩個人才互道晚安。
齊照假惺惺看一眼時間:“唉呀都是我不好,耽誤你睡覺。”
溫歡:“沒……沒關係,隻要你想學習,我可以不睡覺。”
齊照:“那怎麽好意思。”他瞥她一眼,語氣試探,快速說:“我還沒有試過通宵學習。”
溫歡:“那……那下次試試。”
齊照:“你陪我嗎?”
溫歡:“嗯,我陪你。”
從溫歡房間出來的時候,齊照一臉喜滋滋。
李媽問:“什麽事這麽高興?”
齊照:“學習真快樂。”
可能是太興奮的緣故,夜晚齊照做夢,夢見自己在啃五三。
不是普通的五三,而是五三築成的房子。
他啃完一本又一本,終於啃出一道通往房間密室的路。
密室裏的玫瑰床上,躺著一位沉睡的公主。
床邊的鐵牌寫著:要想喚醒公主,請在一分鍾內快速背誦同角三角函數的基本關係公式。
剛好是夜晚複習過的知識。
他張嘴就答,“sin^2α cos^2α=1…”
全部背誦完畢,他來到床頭,緊張地盯著沉睡的公主。
公主閉著眼,怎麽也不肯醒來。
他急得跺腳:“我哪裏背錯了嗎?”
剛說完,嬌柔的女孩子回答他:“你沒有背錯。”
公主醒來,伸手拽過他:“可你忘了領取你的禮物。”
女孩子香甜的唇貼上他。
吻了一下,兩下,最後吻到他無法呼吸。
她吻了他的唇還不夠,又去做其他的事。
鋪滿了玫瑰的床很大很大,大到他們可以盡情在上麵做任何事。
早上醒來的時候,齊照嘴裏呢喃:“你喜歡嗎?我可以再試一次嗎?”
沒有人回應。
女孩子欲拒還迎的嬌吟聲消失不見。
齊照從夢中抽身,逐漸清醒。
外麵天還沒亮,房間裏半明半暗。
哪裏不太對勁。
齊照慢慢掀開被子,一張臉紅成猴子屁股。
晚上從學校回海邊別墅,李媽問齊照:“阿照,你怎麽把床單扔了?”
齊照:“用膩了。”
李媽:“前兩天剛買的新床單。”
齊照不說話,側過腦袋,剛好撞上溫歡的眼神。
她說:“齊……齊哥哥,你有心事嗎?今天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什麽事你可以和我說,也許我能幫你。”
齊照做賊心虛:“沒什麽事。”
溫歡:“真的嗎?”
齊照繼續往前走。
昨晚做的夢,回想起來,幕幕清晰。
他做了那樣子的夢,夢裏的主人公是她。
這種話,他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客廳竇綠白的聲音傳來:“心事?媽最喜歡傾聽少年心事,來,跟我說說。”
齊照:“媽?你怎麽來了?”
竇綠白:“我不能來嗎?我來巡視。”
書房。
齊照散漫地半躺單人沙發,雙腿疊合,下巴微揚。
他最近表現很好,完全值得表揚。
“媽,是趙顥給你打電話了吧,他怎麽誇我的?是不是說我是二班之光?”
竇綠白意味深長盯著他。
齊照朝竇綠白攤開手晃了晃,做出要錢的姿勢:“表示表示就行,不用太多。”
竇綠白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呸。”
齊照起身就要走,“媽,你沒事就不要耽誤我時間,我趕著吃夜宵和小結巴一起學習。”
竇綠白:“嘖嘖,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聽到你親口說要學習。”
齊照理直氣壯:“我不是一直都在學習嗎?”
他都快走到門邊,又被逮著拽回去。
齊照氣急敗壞:“媽,你幹嘛,我都說了,我要學習。”
竇綠白:“我問你,你爸最近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齊照一聽,明白了。
敢情這不是巡視,是來他這刺探敵情。
齊照:“沒有。”
他繼續說:“倒是小叔有給我打電話,深更半夜,好像喝了酒,聲音特別心酸委屈,我差點以為他要哭,結果等到最後也沒等到齊疏明的哭聲,害我白興奮。”
竇綠白:“哦。”
齊照翻白眼:“你們老年人的愛情生活真麻煩。”
竇綠白:“老年人?”
齊照拍拍嘴,改口:“少男少女。”
竇綠白懶得理,過一會,想起什麽事,從包裏拿出手機,慢條斯理地翻相冊:“說起少年少女,齊照,你怎麽回事?”
齊照定睛一看,竇綠白的手機屏幕上,是昨晚深夜補完課,他站在溫歡門口,低身將她拉近說晚安的畫麵。
齊照臉紅耳熱:“李媽偷拍我!”
竇綠白:“你別扯有的沒的,我問你,昨晚歡歡都睡下了,你穿著睡袍去敲她門?”
齊照聲音變輕:“我向她請教學習上的事。”
“待到一點才出來?”
齊照繃緊:“學著學著忘了時間。”
竇綠白笑意深沉。
齊照轉開眼珠子。
竇綠白:“無論你做什麽都可以,但是有一點媽要跟你說清楚,我竇綠白的兒子,絕不能做個強取豪奪的王八蛋。”
齊照臉刷刷變紅:“誰強取豪奪了,我標準高富帥用得著強迫人嗎?”
竇綠白:“還標準高富帥呢,誰給你的臉?”
齊照屁顛屁顛捧住自己的臉送過去:“你和我爸給的,誰讓你們倆把我生出來,生了就得負責到底。”
竇綠白嫌棄臉推開他。
竇綠白沒有待太久,也就一個半小時。
前半小時是和齊照聊天,後一個小時是在打扮溫歡。
一個大箱子,裏麵裝的全是前幾天在國外看秀時買回來的戰利品。有衣服有包也有手表。
全是明年春季新款。
離開的時候,竇綠白點名讓齊照送。
齊照跟著竇綠白往外,海風呼呼作響,竇綠白新買的法拉利停在庭院裏。
四樓泳池陽台。
溫歡披著新睡衣揮手和竇綠白告別。
竇綠白感慨:“要是歡歡真能成我女兒就好了。”
齊照:“其實——”隻要變成兒媳婦就行,兒媳婦也可以做女兒。
竇綠白猛地想起事,神秘兮兮問:“對了,齊照,你爸有沒有給你上過課。”
齊照:“上課?”
竇綠白:“性知識。”
齊照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大力咳嗽。
竇綠白:“看樣子是沒有了,不過,你這麽大的人,應該也懂。”
齊照假裝自己不存在。
竇綠白一邊說話一邊在包裏掏東西:“瞧你那別扭樣,嘖嘖。其實今天媽也給你準備了禮物,但是這個禮物,你最好等到十八歲再用。”
齊照一聽禮物,兩眼發光:“是什麽?支票,還是無限額黑-卡?”
竇綠白將東西拍他手心:“十八歲成年男性必備品。”
齊照低頭一看。
是盒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