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班
從美容店出來，朱苗苗卻找不到男人的身影，隻看到一輛亮黃的跑車飛馳而過。
她走回美容店問營業員。
“不好意思，我們這兒規定不能透露客戶電話。剛才那是天華集團的公子章鬆羽，每個星期都會帶不同的女人來咱們這兒做美容。他幫您付了錢，您收著就是。再說，二千多塊錢對他們公子哥來說真的不值一提。”
說到兩千多塊錢，朱苗苗有些遲鈍的感到吃驚。
今天，她純屬於衝動消費。
幾身衣服花了四千多，做美容做頭發花了六千多，隨隨便便一萬就沒了。
這個月還沒過一半……朱苗苗欲哭無淚，她怎麽突然抽風去血拚了啊。
回到家中是夜晚八點多鍾，飯桌上已經冷掉的飯菜，程百易被婆婆哄著睡了。
孫英香冷著臉坐在飯桌邊：“你平時就是這麽伺候浩浩的？”
說完，她盯著朱苗苗一身，視線上下掃視：“家裏捉襟見肘，你還有錢去買衣服？”
隻要涉及到程浩，婆婆就會翻臉，朱苗苗已經習慣了。她將手裏的購物袋扔在沙發上，進臥室換了一身家居服出來，才道：“媽，程浩每天加班到十一二點才回來，一向都不在家裏吃飯。今天你過來，我想著小易有奶奶照顧，就和朋友在外麵多玩了一會兒。”
孫英香又盯上了朱苗苗的頭發：“這染的什麽顏色？黑的不好看嗎？”
“媽，現在都流行這顏色。”朱苗苗將一頭染成黃色的頭發隨意紮起來，把飯菜放進微波爐熱著，又輕手輕腳進了程百易的房間，偷偷地親了一口他的額頭，這才去吃飯。
身無分文的朱苗苗，在吃完飯後，躺在床上沉思。
四年的主婦生活，讓她有些迷失，與其找程浩要錢，倒不如她自己去掙錢。
她和趙悅然同一專業，如今的趙悅然雖談不上女強人，但也算是事業有成。趙悅然都可以將事業做得如此出色，她朱苗苗憑什麽不可以？
淩晨兩點，程浩才回來。
朱苗苗打開床頭燈，盯著程浩一字一句，十分果斷：“我要去上班。”
“上什麽班？”程浩扯下領帶，眉眼間全是疲累。
以往，朱苗苗會替程浩將脫下的衣物好好掛著或疊著，今日卻一動不動坐在床頭，白天程浩的冰冷實在是刺痛了她，還不如一個陌生人。她咬咬唇，將不快驅逐出腦海：“程浩，如果小易回老家上幼兒園是因為錢的事，那我不介意提前去上班。你們公司在擴張階段，我剛剛上網搜索，發現你們公司也在招人。程總，你看我如何？”
“我們招設計師和銷售客服。”程浩皺眉道，“你能幹哪一樣？朱苗苗，別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折騰來折騰去。”
朱苗苗心裏的火一下子又升騰起來：“程浩，到底是誰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我每次跟你說話，說不了兩句你就一臉不耐煩，我就當你工作忙不跟你計較！你呢，總對我愛理不理！今天我打電話跟你要兩千六百塊錢，你那麽快就掛我電話，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多尷尬？你不給我錢，我自己去掙都不行嗎？”
程浩冷笑：“我在公司累死累活，你拿著錢在外麵瀟灑購物。我給你一萬塊，是這個月的生活費，不是讓你拿去做美容買衣服揮霍的！”
莫名其妙花了一萬，朱苗苗是有些理虧，也害怕爭吵聲太大將婆婆引過來，於是放軟了語氣：“是，你掙錢辛苦，所以我明天去公司幫你，剛好你媽在這兒，小易也有人帶著。”
不管程浩有多麽不願意，朱苗苗都坐上了他的車，跟著他去公司。
朱苗苗換了發型做了護膚，一大早又化了淡妝，前台小姐沒認出她來：“程總，這是新入職的員工嗎？”
程浩一臉不虞，冷著臉進了自己辦公室。
前台小姐莫名其妙，讓朱苗苗填了員工入職表。朱苗苗本想說自己是程浩的老婆，但這話怎麽說怎麽別扭，又擔心這些人知道她是程總的老婆後排擠她，於是樂的沒被認出來，高高興興填了入職表。
前台小姐瀏覽了一遍入職表，問道：“請問朱小姐的職位是？”
“還沒定。”朱苗苗微笑著，“看你們程總怎麽安排。”
前台小姐有些摸不著頭腦，上麵不發話，朱苗苗又說不清楚，她也不敢擅自安排，拿著朱苗苗的入職表進了程浩辦公室。
程浩大學專業是建築設計，去年和同寢室的兩個人一起合夥開了這家建築裝修公司。整個公司加上三個老板也不過九個人，另有一個前台一個會計，再加四個銷售，其他安裝裝修業務全部外包。公司開了將近一年，朱苗苗發現自己對這家公司的盈利一無所知。
前台小姐出來，遞給朱苗苗一個工作牌：“朱小姐，程總給你安排的工作是銷售客服。暫定一個月試用期，試用期銷售額需達到三萬才能轉正，你的工作區在這邊，跟我過來。”
朱苗苗無語，程浩這是存心刁難她。
她大學專業是新聞傳播，與文字打交道，從沒幹過銷售，程浩是看準了這一點才給她設置的難題吧。不過，朱苗苗並不擔心，她來程浩的公司，除了掙錢外，也是找一個過渡的平台。她四年沒有上班，與社會有些脫節，在程浩身邊慢慢過渡，她能適應的快一些。
前台小姐叫朱莉，幫朱苗苗配好了電話和電腦，遞給她一疊電話名單：“這些都是我們的潛在客戶，你慢慢打吧。”
望著紙上密密麻麻的數字，朱苗苗覺得眼冒金星。
程浩不知什麽時候走過來：“你要是幹不來，隨時可以走。”
朱苗苗瞪著他：“誰說我幹不來？你等著瞧。”
程浩走後，坐在朱苗苗旁邊的女孩探過頭來：“呀，你和程總什麽關係，他怎麽這麽關照你？”
朱苗苗看了一眼她的工作牌，名字叫於微，她笑道：“他怕我過不了試用期，畢竟我是他招進來的，幹不好丟他的臉。”
兩人正說著，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進來，語調十分喜樂：“嫂子，你怎麽來了？喲，怎麽坐這兒呢？趕緊上程浩那辦公室去，那裏真皮沙發坐著才舒服！”
朱苗苗抬頭，這男人是程浩的大學室友，也是他公司的合夥人之一孫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