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你要一起去慎度倒不是不行, 船、人員都是配好的,隻不過改個航向而已, 重新和你簽一份前往慎度的協議罷了。”


  僧伽城一處飯食店內, 鍾岐雲對張枕風說道:“但是,你記得你先前不是說過, 送貨到僧伽你就立馬回大晸嗎?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就是沒曾去過那處,想順道去瞧瞧罷了,畢竟慎度國實在是遠, 誰知道岐雲兄什麽時候才會再次過去?沒有岐雲兄的海船我可是不敢坐的呢。”張枕風搖著折扇笑眯眯地說道。


  鍾岐雲笑了一聲,“我是手中有合約, 也備了一艘寶船的絲綢貨物, 所以不得不去,但你現下已經沒了貨物, 再去那裏也隻會平白耽擱兩個月, 就算你把僧伽的物件運過去,就我所知,僧伽城的貨物在慎度並不少見,隻怕賣不上價格,此去,你隻會做虧本生意。”


  “本就是為了玩樂, 哪有不付出銀錢的。”張枕風笑答。


  “玩樂?張小公子隻怕不知道,接下來的那段海路比之我們來時會更為艱險些, 海航本就不比陸地安全, 雖說我對接下來的航程有些了解, 卻未曾真正領航過一次,不誇張的說,這次去,危機四伏。”


  “這個我自然是知曉的,來之前你也曾提起過,可能得一次遊玩外邦的機會,我怎可錯過?”


  “.……”鍾岐雲看著眼前這位為了玩樂,連命都不顧的小公子張枕風,頗為無語。本來如今的海航又不如現代那般發達,像是當代那些各式救援設施、通信設備等等都沒有,若是真遇到危險,真的隻能期盼老天爺拯救。他是為了利益才會去拚命,這人倒好……

  鍾岐雲瞧著張枕風笑道:“既然張公子看得這麽開,那我還說些什麽?待會兒我便讓劉望才寫好契約拿過來,你準備好銀錢便是。”


  張枕風笑著衝鍾岐雲拱手:“那接下來的日子就有勞岐雲兄照拂了。”


  鍾岐雲瞧了瞧笑眯了一雙眼的張枕風,點了點頭。


  張枕風說是要去慎度,也確實隻是去而已,並不準備購買僧伽城的貨物一道送過去,鍾岐雲不願讓船空著,索性回去以後就寫下單據,讓劉望才送到相熟的店鋪,讓店家準備好貨物,備好之後盡數裝入空下的那艘大寶船上。


  夜幕剛下,鍾岐雲暫且將船隊運送的事安排妥當了才回了客棧。


  江司承已在客棧大廳裏等他許久。


  鍾岐雲見迎了上來,麵上並不見往常的輕鬆,便知道事情隻怕是不好。


  尋了一處安靜地方,鍾岐雲才向江司承詢問這一天探查的情況。


  “查了一整天,都沒問道那些海寇的消息,海邊問了許多打漁的船家,都說是上一次見著是兩個月前了,這段時間都沒看到,因為他們都是海寇,漁家都隻想遠離不會特意去查探他們去了哪兒,這次消失,他們樂得不行,更不會去管這些人的生死,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鍾岐雲皺眉,想了許久,他才開口道:“那麽那段時日可有什麽異樣?”


  “有,”江司承說道:“有一戶家住山崖上的漁家說,曾經在近海見過很大的黑色船隻,那船型、體貌都不是僧伽城能有,也不是詹城造得出的,看著像是外邦來的。”


  詹城國靠海,大部分人都依海為生,所以其造船技術說來也是很不錯了,但那漁民看到的卻詹城國的更好?


  “比之我們的寶船呢?”


  江司承答道:“那漁家說,隻怕是更大不少了。”


  鍾岐雲沒有再說話,江司承慢慢開口道:“若那船隻隻是偶爾經過的普通船隻,那倒無礙.……但哪有普通船隻會盡數塗滿黑旗呢?就連帆布也是黑色,隻有那些不想夜裏被人察覺的海寇才會這麽做吧。”


  鍾岐雲也是這麽想的。


  “江兄,你還查到這艘船別的消息嗎?”


  江司承搖頭。


  “那恐怕還得勞煩你這幾日擴大範圍,再去查看查看了。”


  不論這船是哪裏的,但又這樣的體量,又是海寇的船隻,鍾岐雲自然不放心。


  江司承應道:“我來前已經讓人擴大海域的暗查範圍了,明日會再加派些人手。”


  “嗯,好。”像是想到什麽,鍾岐雲在江司承離開前補充道:“明天你與我一同去內城挑些好兵器吧,箭駑多備些。”


  江司承知道鍾岐雲這是要做正麵對敵的準備了,“好。”


  等江司承離開後,鍾岐雲獨自坐在桌前思考著這煩心事,若真是遇到大海寇,正麵對敵,刀槍相碰,那就變成了海上戰爭了,這樣的他確實是沒有一點經驗,隻怕有個閃失,整個船隊都丟了性命。


  鍾岐雲心裏煩悶,吃飯也沒了胃口,索性離開了大廳,低著頭往樓上客房走去。死理想著事情,他也沒注意前後,一個不小心就與人撞了個對頭。


  還未抬頭望去,譚元晉的聲音就傳到了耳中,“鍾老板這是低頭思量些什麽呢,這般認真。”


  “原來是袁少爺。”鍾岐雲望了望他一旁,除了那幾個貼身侍衛,裴彥那像尾巴一樣的跟班並沒在一旁,“您今日沒有和裴少爺一道?”


  譚元晉睨著鍾岐雲,似笑非笑,“裴彥他身子還沒好全,這幾日都躺著呢,鍾老板不知道。”


  鍾岐雲當然知道,不過他卻似恍然想起一樣,說道:“哦,這事兒我倒是給忘了,那日裴少爺可是嚇出了病呢。”


  “鍾老板整日整日四處奔波,自然是沒時間去關照這些的,”譚元晉緩緩問道:“鄙人不懂航海,就不知鍾老板這是都在忙些什麽。”


  樓梯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鍾岐雲也不想與這人多說,隻應了句:“卸貨裝貨、安排船工生活、雇傭中轉車馬、檢查整修船隻都是忙不完的事,更何況咱們時間緊,過兩日便得乘著天好起航,我自然得抓緊了。”


  “哦?鍾老板忙成這般,也還有時間與郭領事一起閑聊吃飯呢?”譚元晉哼笑一聲,道:“鍾老板似乎與郭領事十分熟識,昨日我瞧見你他二人在雅間談天喝酒,好不暢快。”


  昨日……鍾岐雲想起他和謝問淵聊的那些東西,眼皮一跳。這譚元晉難不成也有暗探偷聽到了?

  這般想著,鍾岐雲麵上卻不動聲色,隻笑應道:“確實早就認識了,這次偶然與他遇見,想著好好敘敘舊便常和郭領事來往。”鍾岐雲說著,轉了話題,笑眯眯地說道:“袁少爺下樓這是準備出去走走?僧伽城夜裏與大晸不同風情味道確實值得一看,天色不早,我便不耽擱您的時間了,這便先告辭了。”


  譚元晉點了點頭,先鍾岐雲一步從他身邊走過。


  目送譚元晉離開的鍾岐雲,等人離開了客棧,他就立刻大跨步往樓上走,原本準備回自己那間房,他臨時改變了主意,轉而走到了謝問淵那間門前。


  正準備敲門,卻忽而想起昨日醉酒之事,他抬起的手就怎麽也落不下去。


  等了許久,他才咬了咬牙敲響了門。


  但過了好久屋內也沒人應聲,鍾岐雲正準備再敲,一側就傳來了謝問淵的聲音。


  “鍾兄找我有事?”


  鍾岐雲一怔,隨即轉身看去,謝問淵神色如常地望著他。似乎昨日那般絲毫未曾影響到他。


  “是有事,”鍾岐雲頓了頓,“咱們還是進屋聊吧。”


  謝問淵側方的章洪身子不由得一顫,隨後急忙把轉過頭不敢再瞧一眼鍾岐雲。


  謝問淵自然是注意到章洪這般反應,他淡淡地側目看了眼章洪,章洪立馬低垂下頭。


  “那就進屋說罷。”謝問淵伸手推開房門,先一步跨進了屋中。


  鍾岐雲跟著謝問淵進了屋,回身關門時,看了看低垂著頭並不準備進屋的章洪,神色莫測,隻怕,昨晚他回了房時那些胡言亂語這人都聽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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