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這一餐飯吃得心頭暢快。
原本想帶著謝問淵四處看看,但如今情勢不明, 他本記掛著海寇的事情, 加之謝問淵的分析估量, 鍾岐雲心頭更是不放心。
“海寇這事兒, 事關重大耽擱不得, 最好早些弄明白。”
鍾岐雲也是這麽想著, “我待會兒便安排下去,讓江司承加派人手查探看看究竟是怎麽個情況。”
謝問淵微微點頭“你船隊的那個江司承……身手似乎很不錯?”
“嗯, 確實身手不凡, 說來應當是個江湖人士, 話不多, 但卻是個有真本事的。”說到這裏,鍾岐雲忽而想起他招募的這位船隊武術教頭, 平日裏看著不善言談也從不與人閑聊家常,但卻在上次他與張枕風聊到謝家時, 他卻少有的出聲說了幾句.……
想了想,鍾岐雲道:“說實話,江司承身份我一直都不是很清楚,他不說我也從不追問, 更何況當初他確實幫我船隊不少, 看著並不似一個奸詐歹毒之人,這才雇的他。不過我原以為他習慣江湖生活不會答應, 可哪知這般容易, 說來倒是有一點奇怪, 他這人似乎對謝兄您家有些了解.……”說到這裏,鍾岐雲問道:“謝兄可是認得他?”
謝問淵笑了笑,不肯定也不否認。
“我隻是觀其長得有些麵熟,卻並不肯定就是當年見過的那人……”謝問淵頓了頓又道:“有些事既然他不願說必定有其緣由,雇傭他的人是鍾兄,鍾兄都不介意他的身份,必定是中意這人的,不論他與我是否相熟,我與他接觸都不過幾日,少有談話,對其人物品性都不及你了解地多,鍾兄倒也不必在意。”
話雖這麽說,但謝問淵其實已有七八分肯定他必然就是當年謝成麾下副將江震之子,當年曾與其有過數麵之緣,那時武功身手已算了得。
隻是……
謝問淵眉頭微蹙,隻是那些年海寇侵襲東南頻頻,江震後來奉命鎮守,與賊寇纏鬥兩年最後一戰便身死大海,屍首無存、可歌可泣。
說來,江震以身殉國,其家中妻兒必定能得到朝廷善待,可壞就壞在當年有東南士官‘檢舉’,江震在東南那兩年收容了一個敵寇女子,當年他其實是在激戰中畏死叛逃,若不是留守士官拚死守邊待援軍趕到,隻怕沿海幾城早已屍橫遍野.……
當年一番爭論不休,戰事畢,眾說紛紜,幾邊都尋不著證據,終究封徵帝沒有苛待江家,但也未曾給予賞賜。
雖說官家這般做法已是折中選擇,但人言可畏,一個可能叛逃的將軍家人怎會受到京中人的待見?
後來謝問淵隻是聽說江震妻子在京兆難尋容身之處,便帶著獨子離開了京兆城,去向不明。
這些都是謝問淵從謝成口中得知,至於那江震究竟是否叛國,他確實不知,因為當年謝成便是因為相信江震不會叛逃,費了很多心力去查探都未能弄清,反倒是查出江震確實容留了一個敵方女子.……
“既然謝兄都這麽說,想必就算江司承這人確是你認得那人,你也是比較放心的吧?”
謝問淵笑著搖了搖頭,“倒也不是……”
年歲已經很久遠了,謝問淵隻是隱隱記得當年江震和他兒子那一臉正氣的模樣,又想到如今江司承跟著船隊走海.……
謝問淵緩緩道:“這些事我想你心頭自有把握,”謝問淵瞧了眼已然黑盡的天,道:“時辰不早了,海寇這事,你既然已有打算,這酒咱們便不再繼續喝了吧,事情還是盡早安排下去的好。”
鍾岐雲笑著應道:“也是,原本我就予你說好要領你看看各處景象,現下竟遇著這麽個情況.……”
“不急,等事了了再去瞧瞧也不遲。”
“當然,答應你的事,我必不會食言。”
鍾岐雲知曉事情輕重,所以等飯畢,他也不再閑聊,與謝問淵告了別,他想了想便喚上江司承和幾個船工,帶上早已準備好的大晸名酒、名茶、瓷器等僧伽稀罕物件,動身親自去了一趟僧伽城的商戶——怒古韻的家中。
之所以去他家中不單單是因為那塊玉佩合作留下的交情,上次船隊之所以能那麽輕易脫身,也是依賴這怒古韻從後方幫忙雇傭打手、暗地通知當地官差。
所以鍾岐雲這次過來,自然是要親自登門拜訪。
僧伽城華燈初上,僧伽城人習慣夜裏休閑玩樂,這個時候過去正是合適。此時怒古韻家裏正是熱鬧時候。
鍾岐雲敘舊是真,詢問那海寇之事也是真。
怒古韻家中妻妾成群,男人難有不好美色不好美酒的,鍾岐雲遠道而來登門敘舊,怒古韻自是遣了美姬伴著,又尋了家中地窖裏珍藏的美酒與鍾岐雲推杯換盞。
一夜聊來,鍾岐雲酒喝下去不少,頭也暈了不少。待離開怒古韻家中已是後半夜,僧伽城街頭早已沒了甚麽人,還算清爽的夜風一吹,鍾岐雲酒醒了兩分,麵色也比之來時更森冷了幾分。
正如謝問淵猜的那般,怒古韻告訴他,上次那些海寇的頭目,一個叫做齊呼普的男人,並沒有死……
鍾岐雲走在前頭,一言不發,一側的江司承和幾個船工麵上也盡是嚴肅。
船工裴五愁容滿麵,“東家,按那怒古韻的話,前幾月那齊呼普都還在僧伽海域四處掠奪,但這兩月卻似忽然消失一樣,甚至連同他的同夥都消失了,又沒什麽大風大浪天災人禍的,怎麽可能一群人忽然就消失嘛,哪有這樣的事兒啊。”倘是不善思考的他都覺察出其中的問題……
鍾岐雲怎會不知問題的嚴重?他望著前方,許久才開口向一旁的江司承問道:“江兄怎麽看?”
懷抱一柄劍的江司承緩緩開口:“僧伽城的海寇雖多,但他們均是各自為政未集結成群、到如今也並不成體量,齊呼普那般人已是僧伽名號響當的海寇,今次出來船隊上打手不少,近幾月來船工身手也見長,說起來倒是沒甚可怕,”江司承說道這裏,輕呼一口氣,“若是還像原來那樣散做一團,我們就算毫無防備正麵交鋒,那些海寇也奈何不了咱們.……但這次他忽然消失,看著實在不同尋常,就怕是他們早已算好咱們船隊這幾月會乘風順流南下,集結了人員想在暗處乘機一網打盡。”
鍾岐雲也是同樣的想法,如今敵暗我明,上次那海寇著了道上了當,這次隻怕不會那麽容易上鉤任他們擺布了。
鍾岐雲頭疼得緊,也心頭也憋悶地很,也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這不算好的消息給擾得心煩意亂。
他沒再說話,等到一行人回到客棧時,他才再一次開口對江司承說道:“江兄有什麽好的法子?”
江司承想了想,還是搖頭道:“如今我隻能加派人手,讓人私底下去探查前兩月這些海寇的動向了。”
鍾岐雲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閉眼低頭道:“那這幾日就煩請江兄費心了。”
“應當的。”江司承搖頭,瞧著鍾岐雲神色已不算清明,顯然酒勁正上來,想起方才他在怒古韻那處喝了少說也有數斤的酒.……
“鍾東家你還是早些歇著未好,”
江司承正欲再說些旁的,抬頭時卻瞧見客棧二樓謝問淵和他那侍衛從房裏走了出來,而謝問淵低聲與囑咐些什麽時,微微側目往樓下瞧了眼,正好遠遠地與他對視了,江司承神色一頓,然後衝樓上之人點了點頭以示問候。
鍾岐雲見狀,也回身往樓上望了去,等瞧見謝問淵時,他一路上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嘴角微微勾起,夜已深,樓中大多數人都早就入夢,鍾岐雲雖酒醉,但心頭卻也知道此刻已經夜深不好高聲詢問,隻能衝樓上那人揮了揮手。
江司承笑了笑,這段時日他見著兩人並不避嫌,倒是像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時常暢談飲酒,這狀態與上次回杭在杭州口岸兩人相處模樣格外不同,也不知這兩人確實要好或隻是做戲,江司承心頭雖感奇怪,卻不會多問,見鍾岐雲似有事找謝問淵,他先一步告辭,回了自己那間房中。
待人離開,鍾岐雲原地緩了緩酒醉衝人腦的難受勁,片刻後就慢慢走到了樓上謝問淵跟前,章洪見鍾岐雲過來,拱手喊了聲鍾老板,而後退了下去。
鍾岐雲剛走近,謝問淵便聞到了他身上那一股子酒味以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甜香氣味,微微蹙眉,謝問淵問道:“你不是去安排人探查海寇一事嗎?怎地幾個時辰不見,就喝成了這樣?”
目不轉睛地望著謝問淵,鍾岐雲忽然咧嘴笑了開,並不回答他的話。
謝問淵心知這人應當是醉了,隻是麵上不顯而已,不知為何他忽而想起在胡府那日,鍾岐雲便是身上帶著燒傷也硬扛著去了宴會,笑著喝下旁人敬來的酒。他微微歎了口氣,從商,鍾岐雲從來都沒有走得如傳言那般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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