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章洪話說完, 謝問淵略微沉吟,便向章洪沉聲說道:“卻大人可知這事?”


  章洪點頭回道:“方才衙門的人去了西廂, 想必現下卻大人已經知曉。”


  話且畢, 那邊便有杭州府衙官差急急忙忙趕了過來,那兩人見著謝問淵後, 匆忙行了禮道:“謝大人,我們大人邀您現在趕往府衙一趟,有.……”差衙四周看看了,小聲說道:“有說是要事相商。”


  “卻大人已回府衙?”下午時卻江才在火場昏迷,且才醒來, 這便已經回去了?

  “正欲回去,現下卻大人正在府外馬車裏等候,命小的來請您前去。”


  謝問淵想了想,點頭應道:“那這便走吧。”


  隨後,他回頭又向一旁的胡岩章低聲說了幾句。


  一旁的鍾岐雲隻見著胡岩章點了點頭, 謝問淵便立馬起身與章洪差衙快步離開, 他甚至還甚至還沒來得及問問謝問淵發生了什麽, 這麽急著走。


  但仔細想來, 隻怕他問了, 謝問淵也不會說吧。


  “這謝大人可真是雷厲風行啊, 身上還受著傷這就馬不停蹄前去處理事務, 非不得二十幾歲便做了這刑部尚書。”


  瞿逍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鍾岐雲望著謝問淵遠去的方向, 也讚同地點頭道:“所以說能者多勞啊, 這受了重傷也要為天下奮鬥。”


  目光所及之處不再看到人影,鍾岐雲回頭望著瞿逍,說道:“不過,他就這麽走了,這胡小姐該怎麽辦?”


  鍾岐雲可是個明眼人,怎麽瞧他也瞧得出這位胡寧蘊對謝問淵實乃真喜歡啊,謝問淵這麽一走,今爺胡寧蘊選夫婿想必是沒他的份兒了。


  “哎,現在時間還早,說不得這謝大人處理好事兒,就趕回來了。”


  “也是。”鍾岐雲點了點頭。


  不知怎地,他又想起方才謝問淵說的那句話:你怎知我想要脫身?

  鍾岐雲嘖嘖兩聲,不再多言。


  此刻胡家安排的杭州城最好的戲曲班子也表演了開來,園中人目光皆被引了去,瞿逍瞥了眼鍾岐雲,緩緩說道:“鍾兄應當不久居杭州吧?”


  “是呢,過些時日待上身上傷好些,便準備離開了。”


  “哦,那真是可惜呢,我與鍾兄一見如故,實在還想與你喝酒暢談幾日。”瞿逍拿起酒杯,“不若改日在你離杭州城之前,兄弟做東邀你到我周家浮雲閣品評上等花雕可好?”


  “浮雲閣花雕酒可是聞名天下的美酒啊,我久聞大名卻從未品過。”鍾岐雲聞聲也端起了桌上酒杯,與瞿逍碰杯後一飲而盡。


  “哎,美酒便是要懂的人喝,那才是好啊,鍾兄可不要推辭了。”


  鍾岐雲聞言一雙眼眯了起來,笑道:“瞿兄盛情邀約,如此,鍾某便卻之不恭了。”


  杭州府衙地牢。


  卻江才身子還未恢複,此刻隻能坐在椅子上,望著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咳咳,你叫甚麽名字?”


  被綁著的男人惱恨非常,一雙仇視的眼死死地盯著謝問淵和卻江才,冷哼一聲:“你們難不成到現在還猜不到是誰尋仇?當真是安樂日子過得習慣了,腦子都不及三歲孩童了?”


  “卓峰?”卻江才沉吟片刻出聲道:“當初你逃了?隻是當初那般天牢地網,守備森嚴,你又是如何逃出升天的。”


  卓峰冷哼一聲,“這麽年,沒曾想卻老爺你還識地出我。”


  卻江才曾與卓航染是同僚,謝問淵聽聞一些傳言,說是卻江才曾與卓航染私交甚密,隻是後來卓航染上京為官後,不知怎麽就斷了聯係,直到卓航染一家入獄,他也未曾說過一句話。


  卻江才也曾因這事被百姓唾罵過,隻是這些年來他在杭州勤勤懇懇,深得民心,這些罵聲也就隨風而散了。


  卻江才微微歎了一口氣:“.……你與你父親確實有些相像。”


  卓峰聞聲又道:“可是,當初我父親視您為親長,萬事均與您商議,可您呢?你在我卓家死生存亡之際又做過甚麽?到最後您竟‘明哲保身’,連屍首也不為他收拾一番,若不是顧伯父……”


  “.……”卻江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


  謝問淵垂目望著眼前被綁著的男人,好久才說道:“你這麵貌,確實是與那卓姓‘叛賊’長得幾分相似呢。”


  謝問淵這叛賊二字一出,那男人目眥欲裂,若不是有差衙壓著,隻怕是想要撲上來咬斷謝問淵的脖子。


  “狗官!你們罔滅人性、草菅人命,陷害忠良,我卓家之人清清白白、我父親更是堂堂正正、秉公無私,便因你們這些人貪圖權勢富貴、蠅營狗苟,才陷害他落獄斬首,而背上一世罵名!”男子滿目怒火,臉色漲紅,滿頭都是汗珠子,被綁住的雙手拳頭捏的死緊,聲音高亢,甚至漸漸咆哮起來,“有本事你便將我鬆開,我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也要斬了你!”


  謝問淵冷冷地望著跟前情緒激動的男子,待人罵完以後,他便淡淡地說道:“你不必刻意激怒我。”


  “你這般惹怒我,無非就是想讓我認定你便是卓峰吧?你們故意將我引到杭州,不就是為了讓我揭開當年的秘密嗎?你們卓家冤屈的證據,想必你也準備好了吧?”說著,謝問淵慢慢走近了幾步,微微彎下腰,與男人對視著:“不過,你當真是卓航染的獨子卓峰?”


  謝問淵這話一出,跟前的男人驀地怔楞了一瞬,而後說道:“甚麽意思?我若不是卓峰,我還能是旁人不成,謝問淵,既然我已經被你抓住,自然生剝活剮都任你,你又說這些如何,莫非你根本怕當年的事揭露,連累了你?”


  謝問淵聞聲忽而又笑了起來,“若你是卓峰,卓家人忍了這麽十八年,謀劃了這麽十八年,忍到了如今且才動手,沒有完全的準備,會這麽輕易動手?然後又這般容易被我抓了?”


  男人眉目一暗,“若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


  “莫要給我戴這一頂高帽了,我謝問淵還不至於自負不凡到如此地步,認為自己能接手這案不過短短月餘,便能一擊破了你們處心積慮十八年的計謀。”


  “.……”男人咬了咬牙。


  謝問淵圍著男人走了一圈,慢慢說道:“你們將寶林堂的大夫、京兆城府尹、五柳縣衙仵作三人殺了,看似尋仇,可你們謀劃多年當真隻是為了尋仇?”


  謝問淵見男人皺眉,又笑道:“或許隻有你認為是尋仇呢?”


  “你這話什麽意思?”


  “若是明日卻大人如你所願開堂庭審,你真以為你還活得了?”


  不說當年那些背後的權勢,隻怕是封徵帝都不會讓他繼續說哪怕一個字。


  “活與不活,又與你何幹?若是能將父親的冤屈.……”


  “卓峰是予你說了甚麽,你才會這般死心塌地為他赴死?”謝問淵說道:“卓家當初遭滅門之時,卓航染的獨子且才十歲,算起來,如今也不過二十有八歲。”


  “你看著年紀也是相當,但這年紀也與當年卓航染從胡家宗親中過繼的那個孩子一般呢。”


  謝問淵這話一出,連卻江才都詫異地望向謝問淵,卓航染從宗親裏過繼了一個男孩的事幾乎無人知曉,就連他也是在那次事發後才不經意間發現的……那這事謝問淵是如何知曉的?

  “.……”男人抬頭怒視著謝問淵,道:“你莫要在這信口雌黃,我就是卓峰,編造故事,我扮作卓峰又有何意義?自己送死不成?”


  謝問淵望著跟前男子,好久才說道:“但為何你要這麽送死,這便隻有你知道了。”


  這些都是謝問淵從顧守義那裏得知。


  而他也還記得一些,十八年前當年卓家還未事發,京中便盛傳卓家獨子卓峰至孝、至善、文武皆成,卓航染很是疼寵,處處都帶著。


  一個宗族何其之大,但卓航染當年卻挑了宗親裏最為窮困潦倒的家中嬰孩做兒子。


  “興許你便是卓峰吧,那真正的卓家人我當喚他甚麽?卓峰?或者說是之意姑娘?不,應當是之意公子吧?”


  謝問淵這話一出,男人猛地抬起了頭:“你……你.……”


  若不是之意與卓航染夫人,當年的天下第一美人胡雲夕長得一副模樣,謝問淵也不會發現。


  “不是嗎?”謝問淵雖說問句,但卻並沒等著男人回答,他又道:“卓峰,你可曾想過當初卓航染既然有親子,又為何要過繼一個與他親子同年月、並與他長相相似的人做兒子?”


  “父親自是心善。”


  “我觀之,你才真如當年京中所言,是個心善之人呢。”謝問淵冷哼一聲:“你真以為卓航染那般心慈良善之人?當年卓航染確是無辜受冤?”


  卓峰心中大震,顫聲道:“你……什麽意思?你莫要胡言亂語!”


  謝問淵這話一出,一旁的卻江才眉頭一皺,望著跟前神情巨變的孩子,好久才輕歎了一口氣。


  權勢害人,更是連累了無辜的孩子。


  謝問淵道:“你當真是身在當中,迷而不自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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