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一個人,可以是任何一個時間,任何一處情景。而能廝守一生的,確是要一個對的時間,對的情景。”
他說:“這輩子我錯過一個比命還重要的人,邂逅一個永生不能辜負的人。”
我們相視而笑,風中個個香囊隨風搖曳~
我提議:“我們來許願吧!”
抬起刻刀卻生生頓住了,我沒有什麽願望,我在乎的是什麽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刻好了嗎?”他伸手將竹片裝起來,放入一枚淺粉色的香囊裏。
我看著他,問:“你喜歡粉色?”我記得,他深愛著白色。
他搖頭,看著香囊入神:“她喜歡。”
我了然一笑,打趣道:“肉麻死了,本來我想選粉色,既然你愛的人喜歡,那我就換一個顏色。”
隨手跳出一個黑乎乎的香囊,麻溜的地整理好。
“你許的什麽願?”我突然八卦起來。
他搖頭,無奈地笑:“告訴你就不靈了!”
我撇撇嘴:“小氣鬼!”
他不以為然:“你若告訴我你的願望,我就告訴你我的。”
我自然不樂意,“你還能許什麽願?不過是和你的采苓天長地久之類的情話。”
“那你呢?難道是盡快找到意中人?”
他看著我,眼睛波光粼粼。
我搖頭,故意輕蔑地嘲笑“俗!我才不會許這樣的願望。我許的是天下太平,我們所有的百姓都富足安康,幸福美滿。”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頗為得意的問:“怎麽樣?是不是很佩服我?”
他倒是微微失落,勉強笑著:“跟你比起來我的願望太小。不過我們也是心意相通,這天下包括太多人,既有那九五之尊又有路邊的乞兒,你倒是會投機取巧。”
我不在乎地哼了一聲。
他臨風而立,衣袂飄飄,在這柳絮翻飛的綠蔭下歎息:“曾經心比天高,如今我隻希望一人安好。”
我怔怔地望著這一抹背影,滄海桑田也不過如此!
晚上,閣裏來了一位貴公子,據說衣著華麗,氣度不凡。
嗬~不是猜這些話都是出自老鴇的口中,在她看來,氣度等同於財氣。
我料想又是哪家年歲已老,膀大腰圓地老爺子。
“我不去!”我將手中的金釵扔到桌子上,懶懶地靠在塌上。
小丫頭急了,“姑娘,媽媽都說了必須你去。”
我搖頭晃腦,不理睬她。
小丫頭歎息:“媽媽說了,你不去就叫豔彩去。”
我閉眼休息,豔彩?那不就是采苓嗎?
我一股腦地翻身起來:“瘋了,她還病著呢!”
小丫頭怯怯地說“媽媽還說了,男人就是喜歡柔弱些的,這樣才有征服的~~”
她沒好意思說下去,我了然。
這是逼我,果然人有軟肋處處受限,沈東未歸,白衣和采苓都不能出事,可是我呢?這次我又能應付了這些老奸巨滑的人嗎?
“大爺!婉兮到了。”老鴇帶著我推門而入。
吼!我被麵前的人醜哭了~~
“大~大~大爺~”我望著麵前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磕磕絆絆地說。
他滿麵油光,大鼻子邊上還長了一顆痣,最受不了的是,痣上還長了一撮毛。然後我就看著他捏著那撮毛,眼睛提溜提溜地轉,嘴巴咯吱咯吱地笑出聲來。
“好!好!”他興奮地跑過來繞著我轉了一圈。
“果然是極品!”
他揮手,老鴇捂著嘴笑著退出。
“小美人,來讓哥哥親一個!”他撲上來,撅著嘴。
我一陣子反胃,趕緊跑到一邊。
“爺,別著急嘛,你看時間還早,不如我陪你和幾杯?”
他眼睛又是一轉,笑眯眯地說:“好啊!”
我給他倒酒,他不肯喝,反倒讓我先喝一杯。
我笑的僵硬,心裏一狠,仰頭就喝掉了一杯。
“來來來,爺,我敬你一杯。”我笑著給他倒了滿滿一杯酒。
他抓住我遞酒杯的手,笑容猥瑣:“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想把我灌醉?”他眼睛冒著精光,又一次撲上來,我趕緊躲開。
琉璃燈的燭火搖曳,我忽然有了靈感。
我緩緩褪去身上的外衣,隻留了一件有些透的紗衣,臉上盡量擺出一副妖嬈魅惑的笑:“爺,不如我們玩個遊戲?”
他興奮地有些顫抖,臉上肌肉都有些抽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你說。”
他撲上來,我輕輕用手推了他一把,他居然又抓住我的手反複摩挲。
我笑:“熄了燈,你來抓我,抓到我了我今晚就任憑你處置~~”
我抽出我的手,隔著手帕撫摸他的臉,那豬頭似乎像醉酒了。
“好,都依你~~今天晚上本大爺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我笑,就憑你?
我飛快一閃,燭火熄滅。整個屋子都黑漆漆的,這裏是雅閣,不會有人往來,自然燈火也少,現在的閣樓,安靜的像一座墳墓。
“小美人,哥哥來了~~”
我飛快地藏到床邊的的簾縵旁邊。
感覺他在鋪天蓋地地找我,我縮成一團,盡量不讓自己呼吸聲暴露自己。
漸漸的地腿有些麻木,頭也有些暈,周圍有些熱。
而他的耐心也即將用完,想起我飲酒時他猥瑣的表情,我忽然有些明白,這裏可是妓院!
不行!我不能再留著這裏了,我跌跌撞撞地朝門的方向去,頭已經有些混沌,身體更是灼熱感。
門打開的一刹那,天空暗沉,風雨欲來。我有一刻以為自己終於逃出生天,驚喜來不及表達,一雙手又將我拉回地獄的深淵~~
我跌在地上,渾渾沌沌。門又一次掩上。
我連滾帶爬地在屋裏逃竄,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在逃什麽,都是無謂地掙紮罷了。
我聽見那人悶哼,接著便是重物倒地的聲音。怎麽了?難道自己給自己摔倒了?
房間一度沒了聲音,我鼓足勇氣慢慢站起來朝門的地方移動。
當那雙手觸到我身體的那刻,我的悲傷泛濫成災。
我被重重地扔在床上,冰涼的錦被緩解我的灼熱。
我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可是意識越來越模糊。
“我不在乎!”我說。熄了燈,誰都一樣吧。
我就這樣,感受他帶著怒火地侵犯,沒有一絲毫地反抗之力。
我隻知道,那天晚上雨下來很久,很久……
第二天,醒來時我便赤裸著躺在床上,渾身都是可怕的傷痕。
我掩著被子,忽然有很想哭的衝動。
真的很久了,在昨晚那麽絕望的情況下,我竟然幻想著龍澤麟會來救我。
我在黑暗中一直看著門口,想著也許下一刻他變會破門而入,可是現實永遠都是赤裸裸地嘲笑你的天真。
他再也不會來了,他有了他的妃嬪們,而我也早就不是冰清玉潔地姑娘,我不止一次地聽見命運在說:散去吧!散去吧!
我揉著眼睛,指縫中一片水澤,哭又有什麽用?
我起身,麻利地穿好衣服,推門而出,不管昨天是什麽樣子,最起碼今天是個晴天,雨後初晴,我還會再看到彩虹嗎?
“婉兮,你來的正好,城主要見你呢,轎子都已經備好了。”
我冷笑:“好事都趕一起了。”
老鴇似乎沒聽出來我的冷漠,神采奕奕地迎合:“可不是嗎?你看城主多喜歡你!”
我也隨著笑笑。
我給變態城主彈了五首曲子,手都快斷了。
他坐在那裏,臉上似乎有些怒氣。
“你脖子上是什麽?”他臉色陰沉地問。
我摸了摸脖子,沒有什麽,刹那間我想到了什麽。
我笑地無謂:“是吻痕!”
“哼!賤人!”他掀翻桌子,手持長鞭大步走來:“賤人,如此放蕩,竟然戲耍本城主?”
我笑:“我本來就是舞女!”
他高高揚起長鞭,我閉上眼,手指握緊衣袖裏的匕首。然而長鞭卻遲遲沒有落下。
難道他仍然保留那一點點善心?
我睜開眼,鞭子的另一頭被另一個人扯在手裏,而這看似製衡的兩端卻都蘊藏著危險。
“阿麟!”我脫口而出。
沒錯,鞭子那頭站著我幾乎不敢相信的人,也是我每時每刻都想逃避的人。他,俊美無雙,風流倜儻,冷酷無情的天朝帝王!
也是我曾經愛過的男人!
“到我這來!”
他鬆開鞭子,摟我入懷。那城主因沒了力氣製衡,連退幾步才勉強站穩。
“落初史,你這城主是時候做到頭了。”龍澤麟冷冷地說。
“皇上?”變態城主微眯著眼,麵上些許驚訝。
他扭頭看我:“那你呢?”
“她自然是我的女人!”龍澤麟依然淡淡說,不過聲音不怒自威。
我並不喜歡這樣的稱呼,皇上的女人可以很多,可我楚慕璿隻有一個。
“喂!你聽好了,我就是楚南天和謝璿兒的女兒楚慕璿。”
龍澤麟皺眉,似乎不喜歡我這樣介紹自己。
“她的女兒?”變態城主驚訝,隨後了然:“難怪你長的與她這麽神似。”
我桀驁不馴地昂起下巴:“關於你和我娘的事,我也是略知一二,當年我娘落難,你仗著這落花城想要強娶我娘,你這廝太過卑鄙,我爹當年斷你二指實屬太輕。你害死了這麽多人,罪孽深重,罪該萬死。”
我將手中緊握著的匕首扔在他的麵前,端起架勢:“你自己了斷到底是體麵些,若我動手力氣不知輕重反叫你受折些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