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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白玉簫道:「其實是曲子好,我不過是完好的將曲子的音律吹奏出來罷了。」


  馬蘭花道:「的確,春江花月夜,聽名字便覺得優美。」


  白玉簫道:「這名字優美,詩亦是如此。」


  馬蘭花道:「那你快說與我聽。」


  白玉簫想了想誦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白玉簫背完全詩,馬蘭花仍沉醉在詩的意境里。


  良久才道:「好詩好詩,卻不知這詩是什麼人作的?」


  白玉簫道:「乃是前朝大詩人張若虛坐船於潯江之時,夜晚所作。」


  馬蘭花點頭道:「怪不得,詩中詩人描述了春江的美景,在描述春景後面又對江月產生了感慨,從而道出了那詩人思念親人的愁緒。」


  白玉簫道:「沒錯。」


  馬蘭花見白玉簫若有所思,問道:「你想你家人了?」


  白玉簫嘆氣道:「無時無刻。」


  馬蘭花想了想笑道:「你能不能再吹幾曲給我聽聽?」


  白玉簫輕輕一笑道:「當然可以。」


  馬蘭花道:「不過不準再吹那些讓人不高興的曲子。」


  白玉簫想了想道:「好吧。」


  只聽簫聲婉轉,在靜夜中飄蕩。


  吹了一曲又一曲,直吹得白玉簫口乾舌燥。


  在幾番求饒后,馬蘭花才放過白玉簫。


  回到營寨,將馬蘭花送回營帳,白玉簫已是困得兩眼皮直打架,便要回營房休息,又聽有人笑道:「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世間那得幾回聞啊。」


  白玉簫抬頭看去,只見孟鈺躺在望遠樓上,看樣子,聽語氣,似乎已喝醉。


  白玉簫登上瞭望遠樓,將孟鈺手裡的酒罈子搶到手裡,往嘴裡灌,滋潤乾的冒煙的喉嚨。


  孟鈺笑道:「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美女圍你轉了。」


  白玉簫道:「為什麼?」


  孟鈺道:「因為你長得帥!」


  白玉簫無奈道:「這我知道,你大可不必說出來。」


  孟鈺笑道:「當然還有你會吹簫,現在的女孩子都吃這一套,要是我長你那麼大時也會吹簫,肯定也會人見人愛。」


  白玉簫道:「說點正經的,想想那黑衣神秘人要怎麼對付?」


  孟鈺嘆氣道:「打是打不過,眼下只有用計了。」


  白玉簫道:「看來你還沒有醉,只是用何計好?」


  孟鈺道:「你想我們兩次見到那黑衣神秘人都是在幹什麼?」


  白玉簫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道:「都在吃東西。」


  孟鈺道:「沒錯,那黑衣神秘人都是在吃東西,說明他肚子餓極,那我們就可以利用這一點抓住他。」


  白玉簫道:「那要怎麼做?」


  孟鈺道:「不急說,你先回去睡上一覺,我明天自有安排。」


  白玉簫看孟鈺醉醺醺的樣子,料想此時問他也說不出什麼好主意,便回營房睡覺。


  第二天天亮,白玉簫正睡著,忽覺腳板痒痒,便一腳直踹,接著便是一聲慘叫。


  白玉簫一個鯉魚打挺,直起身子,看著躺在地上,鼻血直流的孟鈺笑道:「你怎麼了?」


  孟鈺擦了擦鼻血道:「算你狠,下腳那麼重。」


  白玉簫道:「不好意思,我夢到了那個黑衣神秘人,正打算用腳踹他呢,沒想到聽到了叫聲醒來,才知道踹著的是你。」


  孟鈺站起來道:「那快起床,我昨晚喝那麼多酒都醒來了,你還睡。」


  白玉簫道:「起床去哪?」


  孟鈺道:「當然是設伏捉那黑衣神秘人。」


  白玉簫這才記起來。


  起身吃過早飯。孟鈺便拿著一張大網,白玉簫拿著一個食盒往樹林里走去。


  來到了溪邊,正是一天前那些打水的義軍士兵被殺的地方,白玉簫和孟鈺尋了個空曠的地方。


  孟鈺將拿來的大網鋪張在地,巧設機關。待鋪設完畢,便對站在一旁的白玉簫介紹道:「你看這大網已被我鋪在地上,上面蓋了樹葉,沒人能看出有張網,再有我將網繩套在一棵被壓彎的樹梢上,但那樹梢不會一直彎著,我將那樹梢連上一條細繩,就布置在這網子上,只要我們將帶來的烤雞放在網上,等那黑衣神秘人走進拿烤雞,便會觸碰到細繩,那細繩一觸發,那壓彎的樹便會挺直,那樹挺直,網繩便會緊縮,網繩緊縮便會將那黑衣神秘人套在網裡,到時只有束手就擒,你說我這機關怎麼樣?」


  白玉簫聽得目瞪口呆,笑道:「簡直是完美,任他插著翅膀也在劫難逃。」


  孟鈺道:「現在你可以將那幾隻烤雞放進去了,不過別忘了給我們自己留一隻。」


  白玉簫打開食盒,將預先烤好的烤雞遠遠扔進網裡,然後躲在暗處遠遠看著。


  啃著烤雞,等了大半天,也沒見黑衣神秘人如設想的那樣出現。


  白玉簫道:「我們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孟鈺問道:「哪一點?」


  白玉簫道:「樹林那麼大,我們怎麼能確定那個黑衣神秘人會看到烤雞。」


  孟鈺點頭道:「沒錯,我怎麼忘了這一點,現在怎麼辦?」


  白玉簫道:「只有用香味把那黑衣神秘人引來。」


  孟鈺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把烤雞用火來烤,讓他散發香味,引來那黑衣神秘人?」


  白玉簫:「沒錯。」


  孟鈺嘆氣道:「好主意,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


  孟鈺哭著嗓子道:「烤雞要被狼叼走了。」


  白玉簫一看,果然見幾隻狼叼著烤雞跑進樹叢。


  白玉簫白了孟鈺一眼道:「你這設的什麼陷阱?怎麼對狼沒用?」


  孟鈺不好意思笑道:「這次失誤,我們先去將烤雞搶回來。」


  他們身子躍起,去追叼走烤雞的那幾隻狼。


  躍進叢林后,便看到那個他們想要設伏捉住的黑衣神秘人正撕嚼著烤雞,他的腳下躺著一隻身首分離的狼。


  孟鈺道:「這下好了,這傢伙一頓吃飽,只怕便不會再上鉤。」


  白玉簫道:「我們可以引他進入陷阱。」


  如此一想,兩人便蹲下撿起石頭,擲向黑衣神秘人,但黑衣神秘人卻毫無反應。


  孟鈺氣急,聚力擊出一掌,這一掌乃孟鈺奮力所發,威力可見一般。


  黑衣神秘人自然是不敢大意,躍起三丈高避開。


  但白玉簫也擊出一掌,黑衣神秘人這下已躍起在空中,卻是難以躲閃,左手出掌迎接,擊出掌氣抵消住白玉簫擊來的掌氣。


  面對白玉簫和孟鈺的連番挑釁,那黑衣人自然是怒極。


  落在地上后便一聲大喝。


  白玉簫和孟鈺看出黑衣神秘人發怒,目的達到,自然見好就收,撒腿便跑,打算引黑衣神秘人到預設好的陷阱里。


  但跑了幾步,便覺身後有掌氣襲來。


  白玉簫和孟鈺急轉身,出掌相迎,擊出掌氣,將黑衣神秘人的掌氣抵消掉。


  黑衣神秘人趁此間隙逼到近前,雙掌齊出,分別擊向白玉簫和孟鈺。


  白玉簫和孟鈺不敢迎接,側身避開,雙掌齊出,擊向黑衣神秘人胸口各處要害,但皆被黑衣蒙面人化解。


  見如何也傷不著黑衣蒙面人,孟鈺急道:「白玉簫,你我同時擊出降龍有悔逼開他。」


  白玉簫應道:「好。」


  只見兩人退開兩步,右掌同時擊出,便有兩道掌氣呼嘯而出,襲向黑衣神秘人。


  黑衣神秘人似乎感覺到襲來的兩道掌氣過於強勁,不敢迎接,身子飛掠出三丈外。


  趁此機會,白玉簫和孟鈺急撒腿跑開,眼看離所設陷阱的地方還有三丈距離,兩人又感到有掌氣襲來。


  白玉簫急道:「這樣不行,我們兩人分開。」


  孟鈺領會,兩人一左一右齊地分開,避開了襲來的掌氣。


  那黑衣神秘人看著一左一右的孟鈺和白玉簫,卻是不知道該去追誰好,便不再理會,轉身便走。


  白玉簫和孟鈺成功避開了黑衣神秘人,回到之前所設陷阱旁。見黑衣神秘人似乎對他倆沒了興趣,急拾起石頭向黑衣神秘人擲去。


  那黑衣神秘人倒也配合,被孟鈺擲出的包子般大小的石頭砸中后,急轉身朝兩人奔來。


  白玉簫和孟鈺見黑衣神秘人上鉤,心裡得意,等著看黑衣神秘人奔至陷阱里。


  三丈,兩丈,一丈,眼看黑衣神秘人便要踩進陷阱里,忽然雲彩兒從附近樹叢中躍出,打出數枚銀針,擊向黑衣神秘人。


  黑衣神秘人出掌震落射向他的銀針,見雲彩兒掠進,也不出手攻擊,轉身幾個縱躍,鑽進樹林里,消失在視野中。


  白玉簫和孟鈺見狀,齊地跌坐在地上,一臉想自殺的表情。


  雲彩兒道:「你們怎麼了?沒事吧。」


  白玉簫和孟鈺齊地點了點頭。


  雲彩兒走近前來,問道:「你們受傷了?」


  看著雲彩兒走過來,白玉簫和孟鈺齊聲叫道:「小心。」


  但是晚矣,雲彩兒踏進了孟鈺布置的陷阱里,只聽雲彩兒驚叫一聲,大網從地上彈起,將雲彩兒抱住,升起丈高。


  孟鈺垂頭喪氣道:「你把她放下來吧。」


  白玉簫從身上掏出匕首甩出,匕首便筆直飛向網繩,只聽一聲驚叫。網繩被切斷,雲彩兒隨著網一起摔至地上。


  白玉簫走近扯開網,雲彩兒一邊抱怨一邊從網裡走出來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白玉簫道:「這話應該是我們問你才對我。」


  雲彩兒道:「我來樹林閑逛,看看能不能找到那黑衣神秘人,忽然聽到附近有打鬥聲,便跑來看看,便看到你們正在與黑衣神秘人打鬥,便尋機出手相助,沒想到反被你們兩個設陷阱戲弄。」


  白玉簫無奈道:「可惜你誤會了,我們這個陷阱並非為你設的,我們本來打算引那黑衣神秘人走進陷阱里,眼看就要成功,豈知你卻出現,將那黑衣神秘人嚇跑了。」


  雲彩兒這才明白,笑道:「不好意思,是我破壞了你們的計劃。」


  孟鈺忽然驚道:「白玉簫,你剛才說那黑衣神秘人是被雲彩兒嚇跑的?」


  白玉簫道:「我只不過說得誇張了些,你也不必認真。」


  孟鈺道:「我看一點不誇張,方才我們出手攻擊黑衣神秘人,那黑衣神秘人便對我們窮追猛打。但方才彩兒姑娘向黑衣神秘人突射銀針,黑衣神秘人反而跑開了,你不覺得奇怪?」


  聽孟鈺如此說,白玉簫也覺得奇怪。


  兩人看向雲彩兒,雲彩兒臉色慌張道:「也許是因為那黑衣神秘人見我突然出現,知道有埋伏,或者覺得打不過我們三個,所以跑掉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玉簫點頭道:「是有這個可能。」


  雲彩兒笑道:「那不就結了,我想起還有點事情要辦,就不打攪你們抓那黑衣神秘人羅。」


  說著,蹦蹦跳跳遠去。


  看著雲彩兒的背影,孟鈺道:「你真的認為那黑衣神秘人害怕有埋伏,或是三人對付他的鬼話?」


  黑衣神秘人武功實在高出他們許多,白玉簫自信就算再多出個張三丰來也不見得是黑衣神秘人的對手,所以黑衣神秘人自然不可能害怕三人一起對付他。


  白玉簫道:「你什麼意思?」


  孟鈺道:「我覺得雲彩兒也許與那黑衣神秘人有什麼聯繫。」


  白玉簫疑問道:「會有什麼關係?」


  孟鈺道:「那自然得問你,我對彩兒姑娘的了解可沒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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