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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看著老兩口還沒有消停的意思,白玉簫也看得發了怔,他知道這是勸不住的,只好悻悻的坐回椅子上。


  雲羅看在眼裡,笑道:「怎麼,你武功這麼高,對這種事都沒有辦法?」


  白玉簫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情我看就看著好了,等他們累了,自然就停下來。」


  雲羅點頭同意道:「沒錯。」


  白玉簫道:「我們先吃東西吧。」


  說著兩人拿起筷子,吃著剛才老太婆端上來的牛肉片和肉包子。


  果然,很快,老爺子和老太婆消停了下來。


  老爺子被揍得鼻青臉腫,面相甚是滑稽。


  那老太婆氣呼呼走進了裡屋。


  看到大爺走近,白玉簫笑道:「大爺,你沒事吧?」


  老爺子笑道:「沒事,你們繼續吃。」


  說著又往門邊凳子一坐,抽起大煙來。


  老大爺的大煙甚是濃,白玉簫和雲羅聞到煙味,不禁不停咳嗽,接著便覺頭變得很是沉重,只覺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眼皮也變得沉重起來。


  雲羅奇道:「奇怪,我怎麼感覺頭好暈?」說完便趴在桌子上,白玉簫亦是。


  兩人才趴在桌子上,老大爺便大笑著站起來,看著雲羅和白玉簫。


  那老太婆也從裡屋走出來笑道:「不愧是煙王趙奇,嘴裡噴出的煙不但能殺人,還能熏人,要不是我躲到裡屋,只怕連我也被熏倒。」


  煙王趙奇大笑道:「過獎,過獎。和你一摸光比起來,我可是差遠了。」


  只見那老太婆伸手往臉上一撕扯,便撕下一張人皮,露出一張瘦小的面容。原來那老太婆竟是個中年男子易容所扮。


  煙王趙奇道:「看起來這兩個人是對窮光蛋,不知眼下對這兩個人如何處置?」


  一摸光笑道:「這男的我認識,叫白玉簫。」


  煙王趙奇驚聲道:「莫非就是三個月前,和孟鈺一起毀你客棧的白玉簫?」


  一摸光聽后咬牙切齒道:「沒錯,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將我的半生積蓄建起來的客棧給毀了。」


  煙王趙奇道:「眼下他落到你手裡,豈不是正好報此大仇?」


  一摸光點頭道:「沒錯,我正有此意。」


  煙王趙奇看向雲羅,見她貌美如花,邪笑道:「這姑娘倒是不錯。」


  一摸光笑道:「想不到老哥六十多歲年紀還有如此雅興。」


  煙王趙奇擺手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拿到青樓去賣,倒能賣個好價錢。」


  一摸光點頭笑道:「不錯。」


  只覺涼透了頂,白玉簫醒來,便見一個瘦小的中年男子正撫弄著一隻玉簫。


  白玉簫瞪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然後驚聲道:「一摸光!」


  一摸光笑露出黃板牙道:「你好啊,天下第一聰明的白玉簫,想不到會落到我手裡吧。」


  白玉簫看著四周環境,發覺自己正在一間材房裡,手腳全都被繩子捆上。


  白玉簫奇道:「我怎麼會在這?」


  一摸光笑道:「你當然在這,你不在這你在哪裡?」


  白玉簫道:「可我記得我在一個茶鋪吃東西。」


  一摸光笑道:「沒錯,你在一間茶鋪吃東西,這間茶鋪便是我開的,我就是那老太婆,你被我用迷煙迷倒了。」


  白玉簫道:「我怎麼沒發覺到有迷煙?」


  一摸光笑道:「你忘了那抽大煙的大爺?他就是煙王趙奇,你們吸了他吐出來的大煙,那便是迷煙。」


  白玉簫明白道:「原來如此。」


  忽然想到什麼,白玉簫急問道:「雲彩兒呢?」


  「雲彩兒?」一摸光奇道:「什麼雲彩兒,現在大黑夜的,什麼雲彩兒。」


  白玉簫白了他一眼道:「我說的是那個姑娘。」


  一摸光明白道:「你是說和你一起的那個漂亮姑娘?」


  白玉簫點頭道:「沒錯,就是她,她就叫雲彩兒。」


  一摸光笑道:「原來她就叫雲彩兒,這麼好的名字不早說,這樣到了怡紅院,也省的再取名字。」


  「什麼,怡紅院!」白玉簫吃驚道:「你是說你們把那女孩賣到了怡紅院?」


  一摸光笑道:「沒錯,煙王趙奇已經把他拉走往揚州,相信會賣個好價錢。」


  白玉簫瞪大眼睛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一摸光冷笑道:「眼下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的處境吧。」


  看著一摸光面露兇相,白玉簫心裡暗道不好,幾個月前他們在客棧破壞了一摸光的好事,現在落到一摸光手裡,只怕沒什麼好果子吃。


  白玉簫笑道:「我會有什麼處境,莫非你打算把我也賣到怡紅院去?」


  一摸光笑道:「我發現你這人有點很特別的地方?」


  白玉簫笑道「有什麽特別的?」


  一摸光道:「死到臨頭了你居然還有心情說笑話,而且話還特別多。」


  這的確就是白玉簫最特別的地方。


  越危險,越倒霉的時候,他越要保持開心樂觀。


  這不但因為他一向認為開玩笑能使自己的心情鬆弛,也因為他往往能從談話中找出對方的弱點來。


  對方有弱點,他才有機會,就算沒有,他也能製造一個。


  白玉簫眼珠子轉了轉,道:「那你現在打算用什麼手段對付我?」


  一摸光冷冷道:「你可毀了我半生積蓄,我要用刀從你身上把你的肉一片片切割下來,然後煮給客人。」


  白玉簫聽得毛骨悚然,他未想到一摸光竟打算用這麼殘忍的手法對付他。


  想到白天吃的牛肉片有可能是一摸光從人身上切下來的,白玉簫便覺胃口翻騰,幾欲將肚子里的東西嘔吐出來。


  一摸光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你放心,你白天吃的牛肉片,是真牛肉。」


  白玉簫這才放心。


  一摸光又笑道:「但是那肉包子的餡是人肉做的。」


  白玉簫一聽,連連嘔吐,但卻只吐出一灘膽汁罷了。


  一摸光笑道:「你別吐了,從白天到現在,你吃下去的就算是石頭,也都應該被消化了,你能吐出什麼來,不過瞎折騰罷了,更何況那包子並非人肉餡,是我騙你的。」


  白玉簫聽完他的話,覺得有理,便冷冷道:「看來你感覺耍我很是痛快?」


  一摸光點頭笑道:「沒錯,我就是喜歡看你難受的樣子。」


  白玉簫道:「我難受,難道你就不殺我了?」


  一摸光笑意收斂,冷哼一聲道:「想得倒美。」


  白玉簫道:「那你打算拿我怎麼辦?」


  一摸光陷入了沉思,道:「我也正在想。」


  白玉簫道:「我倒有學會一種手法,施在人身上,可以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摸光聽后驚喜道:「什麼手法,說來聽聽。」


  白玉簫道:「那便是分筋錯骨手,施在人身上,能使人筋骨錯位,痛徹心扉,卻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摸光眼睛一亮,拍掌笑道:「沒錯,我也聽說過這種手法,這卻是折磨人的好武功,只可惜我只聽說過這武功名字,卻是並未見過,更別說練了。」


  白玉簫道:「正好我有幸學到過這種武功,我可以教你。」


  一摸光笑道:「真的?」


  白玉簫道:「當然是真的。」


  一摸光收住笑臉道:「你教我分筋錯骨手然後用在你身上?難道你當我是白痴傻蛋?」


  這聽起來確實是很不可能的事情。


  白玉簫笑道:「我誠意想教你,你不信就算了。」


  一摸光懷疑的眼神看著白玉簫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玉簫道:「因為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所以我要借你的手懲罰折磨我自己。」


  一摸光一聽,奇道:「你做過什麼壞事?」


  白玉簫道:「世上的壞事我都做過。」


  一摸光道:「我不信你有我惡。」


  白玉簫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比你還惡。」


  一摸光道:「那我倒要聽聽你都做過哪些壞事?」


  白玉簫道:「偷東西,殺人,騙人,可謂你能說得出口的,我都做過。」


  一摸光笑道:「看來現在你是鐵心要做個惡人。」


  白玉簫點頭道:「沒錯,你要不要學分筋錯骨手?」


  一摸光道:「我倒是想學,可是你現在束手束腳,卻要怎麼教我?」


  白玉簫道:「我可以口頭教你。」


  一摸光道:「沒錯,那你就說說看。」


  白玉簫道:「你出左手捏住我的腳掌,用五指拿捏解溪,沖陽,陷骨,內庭,厲兌五處穴道,你的右手拿捏我手溫溜,下廉,上廉,手三里,曲池五處穴道,然後雙手反方向扭轉,如此便可傷筋錯骨,令人痛不欲生。」


  一摸光聽得眼睛一亮,雖然他不知道這手法按下去,效果到底如何,但是聽起來確實很好玩,刺激。


  但他又很是疑惑,問道:「這真的有用嗎?」


  白玉簫道:「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反正現在我落在你手裡,逃不出你的手心。」


  一摸光聽得有理,笑道:「好吧,既然你這麼喜歡分筋錯骨手的厲害,那我就讓你體會體會。」


  說著便伸手要去拿白玉簫手腳,但是發現白玉簫的手腳被用繩子捆縛著,愁眉道:「這捆著繩子,卻如何施展好呢?」


  白玉簫道:「想不到你偷東西一絕,現在卻泛起傻來。」


  一摸光不高興道:「那我倒要聽聽你有何高見?」


  白玉簫道:「你先點我手腳上的穴道,然後再解開我的繩子,不就好了嗎。」


  一摸光拍腿笑道:「不錯,不錯,我怎麼忘了點穴。」


  果然,他點了白玉簫手腳上的穴道,然後解開了捆在他手腳上的繩子,然後笑道:「好了,現在我可要施展分筋錯骨手了。」


  一摸光按照白玉簫所言,出手拿捏住他手腳上的穴道。


  白玉簫暗喜,只見一摸光一捏住白玉簫的右手右腳,白玉簫的右手便閃電般扣住一摸光的手。


  一摸光大吃一驚,想避開,卻是來不及,他的手已被白玉簫緊緊捏住,深入骨肉,疼得一摸光只有喊疼的份上。


  白玉簫笑道:「現在該輪到我了。」


  一摸光喊疼叫道:「怎麼會這樣,我明明封了你手腳上的穴道,你怎麼可能馬上就自行解開穴道。」


  白玉簫笑道:「不好意思,我身上的穴道是你解的。」


  「我解的?」一摸光自信他沒有傻到解開白玉簫的穴道。


  白玉簫看出他滿臉疑惑,笑道:「你忘了我教你分筋錯骨手的手法,手指所拿捏的穴位?」


  一摸光這才醒悟,那些穴道本是手腳的要穴,本被封住,方才經他一拿捏,便被解開來。


  一摸光苦笑道:「想不到千算萬算,最後卻被你繞了。」


  白玉簫點封了一摸光身上的穴道,解開了自己左邊手腳上的穴道,又從一摸光身上取回了被拿走的玉簫。


  白玉簫道:「你方才想對付我,現在我該要怎麼對付你好呢?」


  一摸光笑道:「你只怕沒時間在這裡磨蹭對付我才是。」


  白玉簫道:「可我現在可是很有時間。」


  一摸光笑道:「看來人最得意之時,也是最疏忽大意之時,這一點,你和我都一樣。」


  白玉簫雖然覺得他說的這句話很有道理,但是卻是疑惑,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一摸光笑道:「你忘了那個叫雲彩兒的女孩了嗎?」


  白玉簫一聽,急問道:「快說,那個女孩現在在哪裡?」


  一摸光冷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白玉簫出手捏住一摸光脖子,怒道:「你不告訴我,我就殺了你。」


  白玉簫心急如焚,出手自然也重。


  一摸光喘著粗氣道:「你再不鬆手,我可就要被你掐死了。」


  白玉簫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收回了手道:「好,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一摸光喘了幾口大氣后,道:「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白玉簫冷笑道:「你現在落在我的手裡,還想提條件。」


  一摸光道:「你要不答應,要不別想從我嘴裡得到半個字。」


  白玉簫看一摸光堅定的表情,知道他說話算數。


  「好,你說說看。」


  一摸光道:「我說出來,但說出來后你得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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