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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就在三人要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時,忽覺門外有人。


  三人放下酒杯,孟鈺閃電般掠至門口,出手把門打開,便有一個老漢從門外摔了進來。


  三人看清那老漢的面目,驚叫道:「掌柜的!」


  那老漢便是客棧掌柜,此時他從地上爬起來笑道:「各位客觀好。」


  孟鈺,白玉簫和蘇冬梅皺著眉頭,蘇冬梅問道:「掌柜的,你鬼鬼祟祟躲在門外幹什麼?」


  那掌柜的笑道:「我見三位客官深夜飲酒,便來問問可還要什麼,如果沒什麼要的話,老漢我就睡覺去了。」


  原來是這樣,但孟鈺,白玉簫和蘇冬梅半信半疑。


  孟鈺笑道:「原來如此,你就回去安安穩穩睡個好覺,我們一會兒就休息。」


  那老漢笑道:「這樣,老漢我便去睡覺了。」


  白玉簫從懷裡掏出顆珍珠,走到掌柜的身前道:「掌柜的辛苦,這顆珠子就賞你。」


  那掌柜的瞪大眼睛,看著白玉簫手裡拇指大小的珍珠,諂笑道:「多謝客官。」


  他接過珍珠便退出房去。


  孟鈺關上門,和白玉簫又坐回凳子上。


  蘇冬梅舉杯道:「天色已晚,明天還要去天下第一當,我們喝上兩杯酒便去休息罷。」


  說著,舉杯便要飲酒。


  酒杯未碰至唇間,孟鈺一把奪過,搖頭道:「這酒不能喝。」


  蘇冬梅奇道:「為什麼?」


  白玉簫道:「也許這酒已被下了葯。」


  下了葯!蘇冬梅心裡一驚,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孟鈺笑道:「你一看便知。」


  他將從蘇冬梅手裡奪來的酒杯一倒,杯中酒灑在地上。


  那酒一落地便發出哧嗤聲響,一股白煙升起,地板上也被腐蝕出一個眼珠大小的洞來。


  蘇冬梅一驚,這杯酒劇毒,可想而知。


  蘇冬梅便要發怒,只聽孟鈺出指示意不要說話。


  蘇冬梅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孟鈺沒有回答她,只見他趴在地板上。


  白玉簫和蘇冬梅雖然不知道孟鈺做為什麼,但隱約可以聽到一聲聲音。


  竟是從那被毒酒腐蝕的小孔傳來。


  孟鈺此時瞅上一隻眼,往那小洞下望。


  只見小洞下面是一間黑漆漆的屋子,不能看見任何東西,但能聽到屋裡有人說話。


  只聽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事情辦得怎麼樣?」


  有人回道:「我剛才在門外偷聽時,被他們發現了。」


  這聲音如此熟悉,說話之人不是掌柜的還有誰。


  只聽黑暗裡有人驚聲道:「什麼,你被發現了?」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那掌柜的顫聲道:「三位不必擔心,我雖被發現,但卻騙他們說我要給他們送茶水來的,他們信了,還賞給我一顆珍珠。」


  他話說完,又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都說丐幫幫主孟鈺心思縝密,行事謹慎,果然名不虛傳。今晚我們可得小心行事才是。」


  那粗狂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聽他道:「掌柜的,這間屋子上面真的是他們喝酒所在的房間?」


  掌柜的道:「沒錯,我剛才還上去看來著,我的客棧房間豈不清楚。」


  那女子奇道:「那為何上面還沒有動靜?難不成被發現了?」


  那蒼老的聲音響起,只聽他道:「不等了,不管他們是否已飲下毒酒,我們現在就殺上去,給他們來個出奇不意。」


  那女子道:「師父說得對。」


  那粗獷的聲音道:「既然如此,此人可不許留著。」


  只聽黑暗中一聲慘叫,孟鈺不禁嚇了一跳。


  那女子斥道:「你殺他作甚?」


  那粗狂的聲音道:「他身上有那些人給他的珍珠項鏈和一顆珍珠,我想取來送給師姐你呢。」


  那女子嬌聲道:「師弟有心了。」


  只聽兩聲咳嗽,那蒼老的聲音道:「呂文煥,你剛才殺了這掌柜要是驚動頭頂上的人,可怎麼辦?」


  呂文煥?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只聽那粗獷的聲音道:「師父放心,如果那三個人還沒有被毒酒毒死,想必也已上床睡覺。這又隔著一層樓板,想必不會驚動他們的。」


  那女子道:「師弟說得沒錯,爹不要生師弟的氣。」


  那蒼老的聲音道:「希望如此。」


  那粗獷的聲音道:「終於找到了這那串珍珠項鏈,來師妹我給你戴上。」


  只見眼前一亮,孟鈺見底下屋子傳來微弱的光,卻足以看到屋裡的人。


  只見一個頭髮灰白的老者,一個衣著黑衣的女子,還有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年紀的瘦男子,那瘦男子將手裡一串珍珠項鏈戴上那黑衣女子脖子上,笑道:「這串珍珠項鏈簡直就是為師姐而做的。」


  那黑衣女子道:「師弟又花言巧語了。」


  那灰白髮的老者咳嗽兩聲道:「你們兩個到此為止罷,別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說著便走出屋子。


  那黑衣女子拿掉脖子上的珍珠鏈子,然後去和那中年男子並肩跟在那老者身後。


  孟鈺知道他們這是要奔上樓來。


  孟鈺起身對蹲在身旁的白玉簫和蘇冬梅道:「你們可聽到什麼?」


  白玉簫和蘇冬梅起身笑道:「我們當然也聽到了。」


  孟鈺低頭一看,發現地板上多了兩個食指大小的洞,顯然是他們兩個用手指戳穿的。


  但戳穿地板,竟不發一絲聲響,孟鈺心裡暗嘆兩人功力深厚。


  孟鈺道:「他們很快就上來,我們現在就將計就計,裝作飲酒中毒死去,然後再出手制住他們。」


  這卻是個以逸代勞的好主意,蘇冬梅和白玉簫同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三人聽到屋外有腳步聲傳來,雖然輕若無聲,但三人還是能聽得輕輕楚楚。


  三人急忙坐回凳子,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很快屋外便有人敲門,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客官睡了沒有?」


  孟鈺,白玉簫和蘇冬梅聽出這是那灰白髮老者的聲音。


  三人依舊不動。


  那老者又叫了三聲,孟鈺三人仍是不作回應,過了一會兒只聽門口打開,走進兩男一女,卻不是剛才屋底下那三人還有誰。


  只聽那粗獷男子道:「他們果然喝了下有砒霜的毒酒。」


  那黑衣女子笑道:「想必現在他們已死了罷。」


  那老者笑道:「砒霜劇毒,毒酒下肚,五臟立即就會被腐蝕掉,就算他是大羅金仙,也是難逃一死,他們豈有不死之理。」


  想起剛才樓板被毒酒腐蝕穿,孟鈺,白玉簫和蘇冬梅對老者說的話深深贊同。


  那黑衣女子從鞋筒里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冷笑道:「我們這就宰了這三個人,拿他們的人頭交給北財神領賞。」


  他們原來是北財神派來的,孟鈺,白玉簫和蘇冬梅暗暗吃驚。


  只聽腳步聲走近,接著銀光映照在孟鈺臉上,孟鈺知道那黑衣女子正揮刀向他刺來,便要出手,忽聽那黑衣女子奇道:「這桌子上的盒子是什麼東西。」


  孟鈺皺了皺眉,那是裝了銀票的盒子。


  蘇冬梅心急,向孟鈺眨了眨眼睛示意要出手。


  但孟鈺怒目瞪了她一眼,蘇冬梅知道孟鈺不要她胡來。


  可是要是他們三人要是拿走那兩千萬兩銀票怎麼辦?

  其實孟鈺心裡自然也是著急得很,但他想等三人靠得再近些再出手,這樣才能將三人一把制住。


  心裡如此盤算,只聽那黑衣女子驚叫道:「爹,師弟盒子里裝的是一疊銀票。」


  那聲音粗獷的中年男子驚聲道:「這麼多,只怕有上千萬兩哩。」


  灰發老者笑道:「不錯,想不到這次苦差變肥差,跟了北財神多年,今天總算賺到了一筆。」


  那黑衣女子笑道:「有了這筆錢,我們三人便可以不用為那北財神賣命了。」


  灰白髮老者笑道:「沒錯,現在我們就先砍下這三個人的腦袋,去給北財神交差,然後咱們三人便向他辭行。」


  那粗獷的中年男子忽驚聲道:「什麼人在屋外!」


  老者和黑衣女子驚道:「哪裡有人?」


  那粗獷的中年男子冷聲道:「那人又到了這裡。」


  只聽兩聲慘呼,接著地板震動聲響。


  孟鈺,白玉簫和蘇冬梅不禁微微睜開眼睛看去,只見那老者和黑衣女子躺在地上,那老者一動不動,似乎死去,那黑衣女子則口涌鮮血,不停掙扎,顯然受了極重的內傷。


  而那中年男子從老者懷裡搶過那裝滿銀票的盒子。


  那黑衣女子瞪視著他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中年男子冷笑道:「為了這些銀票,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你們父女倆?」


  那黑衣女子道:「呂文煥,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手辣。」


  那中年男子冷笑道:「無毒不丈夫,我連我親生弟弟都可以拋棄,你們兩個的命又算得了什麼。」


  那黑衣女子口涌鮮血,說不出話來。


  呂文煥嘆息一聲道:「看你這麼垂死掙扎一定很痛苦,看在你們收留我的份上,我便送你一程吧。」


  說完,舉掌便向那黑衣女子劈去。


  但掌未落下一半,呂文煥便覺有東西擊來,他想要躲開,但卻是來不及。


  只聽一聲慘叫,呂文煥臉上的皮肉忽然間變得焦爛。


  此時蘇冬梅,孟鈺和白玉簫已站起身。


  蘇冬梅笑道:「你這人既然如此不要臉,我便替你毀了它。」


  那呂文煥雙手捂住臉,不停慘叫。


  孟鈺,白玉簫和蘇冬梅聽慘叫聲,心裡直發顫。


  孟鈺道:「那下有砒霜的酒果然厲害,幸虧剛才沒有喝下。」


  白玉簫和蘇冬梅也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暗暗慶幸剛才沒有喝下那毒酒。


  忽聽那黑衣女子大聲笑道:「報應,想不到你呂文煥也有今天。」


  笑了幾聲后,那黑衣女子嗚咽一聲不再說話。


  蘇冬梅,白玉簫和孟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孟鈺嘆聲道:「想不到這師徒倆做暗箭傷人的事,如今也落得被人暗算的下場。」


  白玉簫奇道:「孟大哥莫非知道這兩個人是誰?」


  孟鈺道:「沒錯,這老者就是唐門的暗器高手,江湖人稱「鬼影奪命鏢」的唐飛龍,這黑衣女子便是他的女兒唐婉兒。」


  白玉簫和蘇冬梅明白的點了點頭。


  三人又看向那仍嚎叫不停的呂文煥,蘇冬梅走去撿起掉在地上那裝滿銀票的盒子。


  忽那呂文煥怒吼道:「那盒子是我的!」


  他揮掌向蘇冬梅劈去,但掌未落至,孟鈺已一掌向他擊去。那呂文煥慘叫一聲摔出房門,落下一樓便沒有了動靜。


  蘇冬梅拍了拍胸口,大呼氣道:「真是個瘋子,臉都沒了還想著銀子。」


  想起剛才呂文煥的手拿開後半張臉沒了皮肉,三人不禁心底發顫。


  白玉簫笑道:「還說他呢,你剛才不也是只想著錢嘞。」


  蘇冬梅笑道:「想著錢又怎麼了,反正那人又傷不到我,姐夫不出手,我也會一掌把他拍死。」


  想起蘇冬梅身懷奇功,孟鈺不禁問道:「小妹,你的武功是跟誰學的。」


  蘇冬梅一聽笑道:「還能有誰,自然家傳武功。」


  孟鈺道:「我不信,我看你的武功根本不像是蘇家武功的路數,一定是另有奇人教你的。」


  蘇冬梅皺眉道:「姐夫好像很懂我家武功似的,我說是家傳的就是家傳的,你不信就算了。」


  說著冷哼一聲走出房門,白玉簫急問道:「冬梅姑娘去哪?」


  蘇冬梅道:「廢話,回房睡覺!」


  回房睡覺?此時客棧里有四具屍體,孟鈺和白玉簫卻是不想睡了,兩人將死屍拖到柴房去放,又從廚房弄了些酒菜,換了間乾淨的客房飲酒起來。


  飲了幾杯,白玉簫問道:「孟大哥為何認為冬梅姑娘的武功並非家傳的?」


  孟鈺嘆聲道:「因為我看到她使的武功后,覺得招式詭異,並不像是蘇家武功路數,故剛才試著問她,可惜她什麼都沒有說。」


  白玉簫道:「也許真像冬梅姑娘說的那樣,她的一身好武功便是家傳的。」


  孟鈺嘆氣道:「也許是吧。」


  白玉簫道:「我現在反倒覺得你奇怪。」


  孟鈺奇道:「我有何奇怪之處?」


  白玉簫道:「你今天一直裝著不會賭,但在賭坊里卻是個高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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