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可惜沒如果
王聖哲一邊一個人靜靜地在街上閑逛，一邊回想著剛剛的午餐，實在讓他感覺異常狼狽啊。
怎麼可能不狼狽？
徐媽媽的熱情，徐賢的異常以及自己的無所適從，只要回想起來都讓自己感到絕望啊！
要是上次在街上遇到的徐爸爸今天也回來了，那場面簡直不要太好……
要知道，上次他可是毫不客氣的黑著臉直到自己離開。
不在真是太好了，苦中作樂的王聖哲舒了一口氣，心情略略有所舒緩。
都是這頓莫名其妙的飯……
話說，一開始是怎麼想起來要吃飯的？
實話說起來，徐媽媽的中國菜口感吃起來實在很不錯，雖然和以前記憶中的味道有些差異，但畢竟中國菜系繁雜，種類奇多。哪怕身在中國，誰敢站出來保證就能吃到一模一樣的味道？
徐媽媽的中國菜中結合了淡淡的韓國醬味特點，實在讓人食指大動，胃口大開，就是不知道徐賢有沒有繼承這個技能？如果有的話，以後誰娶了徐賢，不是很有口福？
相比之下，上次自己去她的家中，那就要遜色不少了……上次吃的到底是什麼呀，一大鍋土豆燉牛肉啊，也真是難為了她這一個吃貨了。
該不會，她那麼能吃，最早就是出於這個原因吧？
怎麼又想到了那個人，王聖哲嘆了口氣，那個人，那個名字，終究還是難以忘記，就連在心中無意間觸及，心也會隱隱地作疼。
如果我知道怎麼才能捨棄你，那該有多好。王聖哲閉上自己的眼睛，決定不要繼續回憶這個話題。正當他決定不再回憶的時候，他的思緒又不自覺的飄回剛才。
說起來，現在仔細回想，剛剛在徐賢家裡的自己，真是遜斃了。
最終幾乎可以說是自己招架不住裡面的氣氛尷尬，直接落荒而逃啊。
相信現在徐媽媽一定在心裡暗暗指責自己的失禮吧？連邀請的徐賢也在莫名其妙中被自己得罪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王聖哲無奈的晃著自己的腦袋，不願意讓自己思緒在這個話題上蔓延下去。不過他絕對想不到，現在的徐賢埋頭在徐媽媽的懷裡，心裡千迴百轉，想的念的都是他的那對眼睛。
假如他知道了，絕對會第一時間樹起一個大拇指，告訴徐賢，我的眼睛就是最迷人的。
這是不是無知的好處？天真沒有遭到惡意的污染真是太好。只是，誰又能知道，一個人的天真，究竟應該有多少去守護呢？
什麼都不知道，或許才是一種幸福吧？
王聖哲現在不會知道，或許未來也不會知道，真相，有的時候會是多麼讓人絕望？
他現在只知道自己算是把自己的肚子給填飽了，就這是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足夠讓他感到滿足。在他想來，現在身無分文的自己，不用利用電話求救，真是太好了。
了解他過去的人，都會說他與過去完全不一樣呢？
變得簡單，變得純粹，一如水晶。就像現在，他就只懂得煩惱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例如，該去哪裡？
現在的自己，應該去哪裡呢？王聖哲真的感到十分迷茫。
一點都不想要回家窩著呢。那個家裡有著與她太多太多的回憶，一旦觸及，未免被回憶無情的淹沒，最終只能無力的窒息而死。
倘若現在已經站在那裡，自己一定會感到非常難過吧，因為孤身一人的自己，總會覺得，應該是兩個人站在那裡。
無意識的嘀咕中，王聖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向哪裡，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走到了那個熟悉的公園裡。
公園裡洋溢著一股衰敗的氣息，也是，畢竟已經到了深秋時節。
前兩天都已經這麼蕭瑟了，現在難道還能好到哪裡去？這破地方，現在這個時候哪裡還會有什麼人來，漫步在熟悉的小道，王聖哲很是隨意的看著這裡破敗的一草一木，一石一花。
時間回到兩天前，他甚至認為自己永遠不想回到這裡了，因為這裡，讓他快樂，讓他痛苦。
人在得到的時候享受了多少幸福，失去的時候就要承接相應的痛苦。
沒有人可以例外的。
而這裡，是自己幸福的開始，幸福的埋骨地。這裡實在承載了太多的回憶。
甜的膩人，痛的徹底。
這個世界，王聖哲的到來，難不成就是為了享受一次甜蜜到心碎的初戀？
誰也不知道，現在能知道的只是，還在踱步回憶的王聖哲，完全沒能察覺他的身後還有個人影緊緊跟著。
沒有發現有人跟著的他，一心只在回憶著他與她的故事。
在這裡，他與她第一次相遇；
在這裡，他與她第一次交談；
在這裡，他與她第一次牽手；
在這裡，他愛上了她，那個活潑開朗的小女孩。而她，也愛上了他。
什麼時候，他和她，也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
失戀后的他，或者失戀后的她，是否因此而更加成熟些呢？
曾經記得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屬於這裡，然而現在已經和他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因為，在這裡，她告訴了他，「對不起，我累了。」
在這裡，他吶喊著告訴了天空：「首爾，今天，我失戀了。」
在這裡，她轉身離去，一刻不曾回頭。
在這裡，他一言不發，一句不曾挽留。
或許是誤會吧？但同樣倔強的兩人，又怎麼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呢？
」每個人的分別都是有理由的。「回想著徐賢的話，王聖哲在心中默默的對著自己說著。」這次又給小賢給好好教育了一番呢。只不過有的人等還是不等，這可不是一個人說了就算的。我或許也許永遠不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是，我卻一定不會不知道什麼是自己不想要的。就這樣放手嗎？「
雖然王聖哲一直在心中有些語無倫次地勸慰自己，但是那股淡淡的失落，卻一直停留在他的心中，不能消散。
又怎麼可能讓人那麼簡單那麼輕易的就選擇了釋懷呢？
本來兩個人的世界里，甜蜜是必然的，那麼一個人以後？會不會就是無盡的傷感。
永遠不應該墮入愛河，愛情讓人愚蠢。獨身主義者是這樣宣言的，信誓旦旦，言之確鑿。
果然就是這樣的嗎？
終於變成，
一個人顯得很隨意的走進公園涼亭，
一個人默然坐在稍微偏僻點的地方，
一個人出神的望著遙遠的遠方那微不足道的景色。
本來，這都應該是兩個人的事，不是嗎？
首爾的秋天，天高雲淡。秋風掃落了樹梢上的黃葉，一片一片又一片，似愁緒，一點一滴地敲在閑人的心頭。
閑人的心，卻因為那些熟悉卻變得破敗的景色勾起了心底最深處的思念。
」哼，你怎麼可能知道我以後會很出名很出門啊？就知道哄我，明明我就只是一個沒有名氣的練習生而已。「
對，就是那棵大樹前，似乎依稀還能聽到過去的女孩嬌憨的聲音。
」你很出名啊。「面龐還顯得十分稚嫩的男孩也在那裡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是嗎？「女孩用著懷疑的眼神望著男孩，還不滿的嘟起了自己的嘴。
那是無視女孩表情，摟住女孩的男孩。」對我來說，是的。一直都是的。「
不是說過回憶是一件幸福的事嗎？
為什麼，現在的王聖哲，鼻頭卻有些發酸呢？酸得有些累，有點痛。
累過痛過以後，還是一幕幕動人心弦的溫暖。
」混蛋，你到底去了哪裡？「黑暗中，哭著敲打著少年的少女。」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少年緊緊握住了少女的手。」你在這兒，我能去哪兒？我一直都在這兒等你。「
」是嗎？「少女怯生生的仰著頭望著少年，看來真的是被嚇壞了，連那一貫的靈性都消失了。
」嗯。「回答雖然很簡單，少年緊緊地抱住了女孩。回答的這個人啊，他現在真的很心疼她，如果可以選擇，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把一生的勇氣都用在了這個時候了，去換回她目前最需要的安全感。
回憶一波接著一波，在好不容易獲的間歇期間，王聖哲望著紛飛的落葉，目光迷離。
」怎麼那麼多東西，在我還來不及珍惜的時候就已經消逝了，甚至連聲再見都不曾說出口。「看著風卷殘葉的破敗景色，王聖哲忍不住感慨著。
只是，這些熟悉的場景，根本沒等他喘息過來，就又重新陷入了那顆被傷害的心。
」為什麼你每次都可以認出是我啊？「想要惡作劇又一次失敗的女人撅著嘴，」真是無趣。哼！「
」因為我啊，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當然能認出你的腳步聲，就算現在閉上眼睛，我也能在很多人中分辨出你的腳步聲。「男人一板一眼的對著女人說道。
」切，你是在念電影台詞嗎？「女人雖然很開心，還是裝著生氣的樣子。
」那當然啦，不然你還以為是什麼？「男人使勁捏了捏對方的小鼻子。
明明已經習慣了你的腳步聲，把你的腳步聲深深的放進了我的心裡，那麼是在什麼時候開始，那聲腳步聲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身邊了呢？
太多太多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淹沒了王聖哲的心。
一時間，王聖哲居然有了缺氧的感覺，空氣中的氧氣似乎是那麼的匱乏，根本不足以提供給人呼吸。
原來，非常非常喜歡一個人，也是會非常非常傷心的。
傷心到了最後，還能再說出些什麼？
我不愛你了，我不要你了。
這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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