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五

  大二上學期那個寒假, 顧安溪如願的拿到了屬於自己的駕駛證小本本,蔣斯年也提了一輛銀白色的轎車, 還說著準備哪天去對應管轄部門申請噴個漆。


  蔣斯年的計算機編程比賽的初賽定在了各個高校內進行, 還沒回家幾天又重新啟程去了申市,在學校附近找了個平價酒店住著,和他一起住的還有劉野。


  顧安溪趁著蔣斯年去申市, 也獨自帶著行李奔赴了海城去探望顧東, 順帶著和邢沛若去了趟還沒有放寒假的海城高中探望當初帶她們這屆的各科老師。


  邢沛若給班主任提前打了電話,又和顧安溪買了一堆水果零食準備帶去學校, 兩個人收起了比較成熟的裝扮反而打扮得更像是青澀的學生, 符合校園的氛圍。


  時隔兩年半的時間, 顧安溪重新踏上了這片已經在腦海中有些陌生的學校, 裏麵的設施都已煥然一新, 還向政府審批增建了體育館和教學樓。


  顧安溪和邢沛若輕車熟路地找到當初的班主任的辦公室, 她在海城高中的班主任姓杜,年齡已近50歲,頭發間已有不少的白發生出, 是年齡的烙印也是對屆屆學子傾心奉獻的真心實意。


  杜老師聽見辦公室門被敲響, 下意識地喊了句進, 又忙著在電腦上批閱他們的期末考試卷子, 教務處等著將成績錄到電腦裏排名下發榜單, 各科老師講評。


  邢沛若還是上學時那個性格, 剛進來看見熟悉的背影就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 小跑過去,笑嘻嘻地說:“老師,我和顧安溪回來看你啦。”


  杜老師抬頭看見邢沛若點了點頭, 又看見跟在邢沛若身後的顧安溪, 推了推眼鏡,笑著說:“小溪也來了?”


  邢沛若想給老師一個驚喜,並沒有在電話中告知這一點。


  顧安溪聞聲走過來,站在邢沛若身旁:“我正好今天回海城看看我爸,想著高中應該還沒放假,就和若若一同來了,這幾年我沒怎麽回過海城,現在才來看老師,真是不好意思。”


  “小溪越來越會說話了。”杜老師保存最新批好的一份卷子,退出了係統,“你考上哪個大學了?當初你的物理成績就遲遲是物理老師的心頭大患,也不知道你去到榕市那邊怎麽樣了。”


  顧安溪剛要開口,就被邢沛若搶了先:“老師,小溪現在在申大上學,是國家重點的學校呢,你也別操心她的物理成績了,人家男朋友物化生都是頂呱呱的,把她成績都帶上去了,現在人家去申市參加計算機編程大賽的初賽,有機會拿獎呢。”


  “申大確實挺好的,不過……”杜老師也跟著開起了玩笑,“我是沒想過小溪會在高中搞對象呦。”


  顧安溪手從背後掐了下邢沛若的後背,羞答答地說:“沒有,老師我和我男朋友是在高考後才在一起的。”


  邢沛若搭話:“這就是一個名分能解決的事兒,不是重點。”


  顧安溪:“……”


  杜老師在一旁像聽相聲似的:“我記得班裏當初就你們兩個關係好,其實我也懂你們小年輕的想法,誰都從學生時代來的,你們就說說當時咱班多少早戀的,真當我們做老師的看不出來,隻要主任別抓到別影響成績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一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勢均力敵的愛情往往是最令人稱羨的。”


  “你們都是我帶過的學生,都好好地學習,未來步入工作崗位再努力工作,平平安安的開開心心的,比什麽都好。”


  顧安溪和邢沛若對視一眼,無比默契地齊聲道:“謝謝老師的教誨。”


  老師是良師也同樣是益友,哪有什麽飛上雲霄的距離感,拋開老師和學生的身份也同樣是可以無話不談的朋友。


  兩個人又去了好幾個辦公室看當初的科任老師,路上還偶遇了當時的年部主任現在已經升到了政教處主任,隻是點頭問好,並無其他。


  邢沛若出了教學樓才鬆了口氣:“當初每周我扣分必被他抓住,也不知道我們兩個是不是命中犯衝,當初還開著玩笑畢業後怎樣怎樣,結果我現在看見他依舊是心裏發怵,久久不能平靜。”


  “至於嗎?”顧安溪在學校向來都是很聽話的角色,不找麻煩也不給班級增加扣分的負擔,對於這個主任的印象也完全停留在邢沛若周周被他抓的份兒上。


  “你是沒經曆過他的三寸不爛之舌。”


  邢沛若想起當初主任抓她的時候凶神惡煞,到了辦公室怎樣給她做著囉哩囉嗦的思想教育,想起來都後怕。


  “算了,不說這個了,蔣斯年他們什麽時候考試?”


  顧安溪剛想回答就想起來了邢沛若和劉野的事兒,恰巧,劉野也參加了這次計算機編程的比賽,邢沛若這個時候就問上了,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會多想,但是如今……


  報複之心熊熊升起:“劉野不也去了嗎,你還不知道考試時間?”


  邢沛若愣了幾秒,察覺到顧安溪調侃的意思,別開了臉:“這和劉野有什麽關係?我和他又不熟。”


  顧安溪麵露喜色,乘勝追擊:“你們兩個不熟,聚會坐在一起?不熟,一起打遊戲?不熟,憑借劉野的性格會告訴你我和蔣斯年在外麵住的事兒?”


  邢沛若被問得抓狂:“啊啊啊啊啊這都哪兒對哪兒啊。”


  口齒不清地解釋:“一起玩遊戲那是因為我想加入我們學校的電競社團,和我的愛豆近距離接觸。”


  “聚會是偶然坐在一起的,這不是陸聞在地上鬧著,你們又一對一對的,那天齊晴中途還走了。”


  顧安溪憋著笑,一開口笑聲就噴湧出來:“你不是加入社團失敗了嗎?那怎麽還和劉野聯係?劉野怎麽就告訴你了?不是不熟嗎?”


  “我……”邢沛若跺了下腳,自顧自地往前走,“我不說了!”


  “誒,等等我啦,他們明天上午去各自學校參加初賽,後天一早就坐飛機回來。”顧安溪小跑跟過去,在身後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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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打電話的時候,顧安溪特意打字告訴蔣斯年避開劉野接聽。


  蔣斯年看著還在打代碼的劉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出去買點吃的,你要什麽,我給你帶回來。”


  “餃子吧。”劉野隨口答。


  蔣斯年:“行。”


  出了酒店後,蔣斯年給顧安溪打電話,挑眉問:“怎麽了?要說些小秘密?”


  顧安溪哈哈地笑,把白天發生的事情都跟蔣斯年講了一遍:“我跟你講,他們兩個之間絕對有事,我就沒見過邢沛若像今天這樣百口莫辯,我真聰明。”


  “是啊,你真聰明。”蔣斯年把語音通話調到小頁麵,要了一盤酸菜水餃和一盤韭菜蝦仁水餃,掃碼付款,“你打電話不是為了讓我來劉野這裏打探打探吧?”


  顧安溪抱著枕頭仰身躺在床上:“當然不是,就是來和你分享我的快樂,他們的事兒就讓他們自己隨其自然解決吧。”


  “對了,你是不是還要練習呀,你今晚好好睡覺別熬夜了,不放心就明早起來再寫幾個程序,得以精力充沛的狀態去迎接明天下午的比賽,奧利給!”


  蔣斯年找了個空位置坐,兩條腿大咧咧地分開搭在地上,語氣中帶了些許歡愉感:“我在這兒等餃子呢,等會兒帶回去和劉野一起吃,沒事,多說會兒,我都快想死你了,你現在是在叔叔家?”


  “嗯呢。”顧安溪翻了個身趴在了床上,可憐的小枕頭被壓在身下,“我在我爸家裏,然後後天坐飛機回榕市,應該和你的航班落地時間差不多。”


  蔣斯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比我先還是在我後?”


  “等等哈,我忘了?”顧安溪退出頁麵去看飛機航班信息,“在你之前回來,比你早了十分鍾,我在出口等你。”


  “行唄,乖乖別亂跑。”


  顧安溪:“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亂跑?”


  蔣斯年笑:“也別沒事去大街上散步。”


  顧安溪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話外音,惱羞成怒道:“你再這樣我就掛電話了!”


  “別別別。”蔣斯年見了好就收,“再聊一會兒,等我回酒店再掛,然後我就吃飯練習早點睡覺,你就下樓陪陪叔叔。”


  “好啊,你這個提議很不錯。”


  兩個人最後還是沒有按約定掛電話,一直聊到了劉野都合上筆記本電腦,才相互道聲晚安掛斷。


  劉野麵無表情地收拾著兩個人吃剩下的殘局,最後蹦出了句話:“你們一天天怎麽話這麽多,我的耳邊終於清淨了。”


  “你不懂。”蔣斯年從包裏套出了洗漱用品走去衛生間,“等你有女朋友的,就懂我今天的話多了。”


  劉野:“……”


  他才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為了愛情而變得不像自己,這種蠢事他劉野從來不會去做。


  計算機編程大賽參加的考生很多,尤其是申大,幾乎每個計算機係的學生都來參加初賽,即使沒有過也可以為接下來的競賽積累經驗,如果偶然過了,那麽無論未來走到什麽地方,手裏都多了個證書。


  蔣斯年整個寢室都報名參賽,但是考場都不在一處,因為考試時間過長,每名考生進入考場的時候可以帶較透明包裝的麵包和撕掉包裝的礦泉水。


  題從簡單到後來的地獄模式,各個考生的應對狀態也從活力滿滿到最後的愁容滿麵,出來後也沒有人去討論,因為一道題可應用的代碼千萬種,大概思路是一樣的,但是代碼不可能完全重合。


  蔣斯年出考場後和靳鈺他們出去吃了頓飯才回到酒店,劉野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盤腿坐在床上戴著耳機打遊戲,嘴裏還說著什麽別亂跑來舔包之類的話。


  蔣斯年放下背包湊過去,看見又是在雙排,輕聲笑:“你別說我了,你看看你自己吧,咱倆也就半斤八兩。”


  “什麽什麽,什麽半斤八兩?”邢沛若在麥裏急切地想要吃瓜,連盒子都不舔了找個角落蹲下來就開問。


  劉野輕飄飄地瞟了蔣斯年一眼,眼裏警告的意味很明顯,對著耳機的麥,冷淡道:“沒事,你先在這裏苟著,我出去收波兒人頭再回來找你,不走遠。”


  蔣斯年嘖嘖嘖了三聲,在劉野的拳頭沒過來之前離開了危險區域。


  第二天兩個人搭乘早上的航班回到榕市,顧安溪在角落裏坐在小粉箱上聽著歌刷著微博,感覺到眼前的亮度一暗,抬頭看見熟悉的身影就撲了上去。


  把毫無防備的蔣斯年逼得節節後退,退了好幾步才刹住閘回抱顧安溪。


  劉野才找到自己的拉杆箱,看了兩個人這波兒不太默契的操作,直接打車離開了偶像劇現場。


  蔣斯年微微低頭看著整張臉都撲在自己衣服上的小腦袋瓜,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語氣中是兩人察覺不出的哄誘:“怎麽了,幾天不見我,就這麽想我了?”


  顧安溪沒化妝也毫無顧忌的用臉蹭了蹭他昂貴的衣服,然後仰頭說:“你不知道什麽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這都幾秋過去了,你竟然還問我這種問題。”


  “好好好,你說幾秋就幾秋。”蔣斯年環顧四周都沒看見劉野的身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受不了兩人的膩歪,提前打車走了,“走,回家,然後出來吃飯。”


  愛情故事很簡單,裏麵隻有兩個人,他和她,故事的內容不過也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偶爾填點浪漫加以裝飾。


  習慣了彼此出現在身旁,無論在一起多久,突然間的分別幾天就會讓全身都不適應,每天都是在想念中度過,可隻要一見到他就是滿心的歡喜與激動。


  計算機編程大賽的結果在大二下學期剛開學就出了,蔣斯年和劉野一同晉級複賽,比賽的地點轉移到了市中心的一所高校,全市的從初賽成功晉級的考生都來參加。


  兩個人一路過關斬將,均取得了優異的比賽結果,成為南方區域比賽的第十名和第十五名,雖然無緣參加全國比賽但已經可以在自己的簡曆上填上濃重的一筆,也成為了各自學校的光榮。


  大三那年,顧安溪成功當上了生活部的部長,而所有大三的學生都麵臨著一個選擇,是考研繼續念下去還是就此作罷關注工作實習的事情。


  蔣斯年準備通過實習來決定自己是否要往上細致化攻讀,而顧安溪則直接選擇了考研,學校依舊是申大,本校人考本校的研究生學院,相對來說比較容易。


  計信學院大三的課還是滿滿當當的,全天滿課都是常事,而管院的課則是比較休閑,尤其是對於顧安溪這種在大二下半年就把一些學分修的差不多的人來說。


  顧安溪索性整天都泡在圖書館裏開始複習考研的內容還有英語六級偶然做一兩套題,準備隻要有機會就去刷刷分。


  一切都平淡地進行下去。


  後來,兩個人向導員提出了離寢的申請,在校外租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麵積不大但在顧安溪的收拾下溫馨了許多,房租兩個人來攤付。


  同居的生活就此拉開了序幕。


  王欣然在學校裏碰到顧安溪的時候,偷偷摸摸地把她拉到了一旁,說謝茵茵最近和某個男生有比較明顯的戀愛傾向。


  還在那裏分析的頭頭是道。


  顧安溪笑著說:“與其在這裏分析,不如任由事態的發展,等茵茵自己告訴咱們。”


  她當初對於劉野和邢沛若就是采取了這樣的政策,可惜了,這兩個人到了大三都沒有任何戀愛的苗頭出現。


  真是可惜。


  王欣然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轉而又將話題挪到了她身上,挪了兩步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才安心地問:“你和蔣斯年都同居這麽久了,有沒有發生一些晉江不可描述的事情啊?”


  “嗯?”顧安溪後知後覺,臉紅了起來,惱怒地拍了拍她,“你瞎說什麽,我們是清清白白地同居,好嗎!”


  “啊……那……蔣斯年那個方麵是不是不行啊?誒呀呀,你說說你的初戀就這樣了你怎麽還堅守呢?”王欣然繼續分析,她最近在某平台上寫起了小說,到處在找著靈感,結果一問,連簽約都簽不上。


  顧安溪頭頂好似飛過了一排烏鴉,又有一排的省略號,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與此同時,正在上課的蔣斯年打了個噴嚏,靳鈺逗他:“看樣子是有人在背後說你的壞話啊。”


  蔣斯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蔣斯年晚上七點鍾才到家,外賣也跟著已經就位,在寢室裏糾結了一下午的顧安溪被這股香味勾了出來。


  蔣斯年看她心不在焉,詢問:“你是不是不愛吃外賣了?等我哪天有空,上網上學學怎麽做飯的。”


  “不是……”


  “那是什麽?”


  顧安溪用筷子戳了戳白米飯,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敢把上午王欣然說的話跟他複述一遍,她害怕蔣斯年衝過去把王欣然打一頓,雖然他好像也不怎麽愛打架。


  顧安溪思考這個問題思考了一下午,最後把自己都變得糾結了,眼神吃飯吃著吃著就不自覺的往下掃,把蔣斯年看得都毛躁了。


  蔣斯年也順著視線看下去,然後問:“我衣服上有什麽嗎?”


  顧安溪訕訕地說:“沒有沒有。”


  她不敢說她盯得不是衣服。


  而是……咳。


  蔣斯年和顧安溪就在這種奇奇怪怪的氛圍裏吃完的晚飯,碗筷是蔣斯年洗,還沒等他說話,就看見顧安溪連跑帶顛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心中有一百多個問號都得不到答案,隻好穿上圍裙開始刷碗。


  晚上蔣斯年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看見顧安溪的臥室還亮著燈,去廚房的冰箱裏拿了杯酸奶出來,剛走到臥室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要推門而入之際,就聽見了一些關於他的言論。


  “若若,你說說蔣斯年那方麵是不是真的不行啊,我現在也開始懷疑了,你說小說中的那些男生不都是動不動就那個啥的人嗎,怎麽蔣斯年就這麽正直?”


  “唉,不會吧不會吧,我真的遇到了一個這樣不行的初戀?”


  “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懲罰我,而不是讓……”


  蔣斯年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推門打斷顧安溪接下來要說的話。


  顧安溪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嚇了一跳,瞬間回頭,手機一下子掉在了床上,顧安溪把手機慌亂地撿起來,說了兩句拜拜就把電話掛了。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他:“你不是在打代碼嗎?怎麽進來了?啊,是來給我送酸奶的?啊哈哈謝謝哈。”


  顧安溪過去要接過他手中的酸奶。


  蔣斯年將酸奶放到書桌上,步步緊逼顧安溪,讓她不停地後退。


  顧安溪沒看路,被這突然的緊逼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腿拌到床邊,撲通一聲,人後仰進軟綿綿的被子裏。


  “誒呦”一聲,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從天而降蔣斯年控製住手腳,以非常曖.昧的一個姿勢一上一下在床中央。


  蔣斯年俯身貼近顧安溪的身子,最後兩個人鼻尖都快碰上了,才停住,蔣斯年忍耐著自己的欲望,聲音也透著幾分啞,光線照在他的背後,而顧安溪抬眼就是他的胸膛。


  “你說說,我怎麽不行了?”


  他就沒想過今天這小姑娘鬧心了一晚上是因為覺得他不行,對於男人還有什麽比這個還羞辱人的?


  顧安溪的聲音小到連自己都聽不見了:“沒……沒什麽……”


  “嗯。”蔣斯年不用分說地把顧安溪的嘴堵住,不留任何的餘地親吻,灼熱的氣息包裹著顧安溪,不容掙脫,或者說沒有任何掙脫的想法。


  吻一路從嘴唇到鼻尖再密密麻麻地落到眼睛上,顧安溪的睫毛微微顫抖,小聲地喊了句:“年年,你……你輕點。”


  輕點……


  被得到準許的蔣斯年來來回回地親吻著顧安溪臉上的每一處,再滑落到敏感的耳垂和鎖骨,手指交叉在顧安溪的手指間中,握住又鬆開,反反複複來回把轉。


  白色的燈光下一切都按照應該發展的方向順其自然的進行,從身體上的一處折騰到另一處,顧安溪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散架了,卻還是愛上了此刻的歡愉。


  蔣斯年早就有這個想法隻是一直在隱忍著所有的欲望,她的女孩該被好好地嗬護著,而嗬護她的王子也隻能是他。


  他小心翼翼地觸碰著他視為珍寶的女孩兒,所有舉動都放的輕柔到極致,身下的女孩兒身子有些發軟,他便給她他的力量與溫柔。


  顧安溪感覺自己在天上的雲彩上,慢慢地飄來飄去搖擺不定,雲彩上伴著旭日高升和晴空萬裏,所到之處皆是絢爛美好的風景。


  手機在某一刻不合心意地響起,不停的振動聲已經打擾不到工作的兩個人,床下淩亂的衣服被扔的遍地都是,窗簾外的那層紗簾被微風輕輕吹拂又輕輕落下。


  最後,顧安溪早就累的不省人事了,在昏睡前的一秒鍾,她聽見蔣斯年溫柔地吻了她的額頭,落上一句話——


  “我愛你,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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