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顆糖[校園]第 25 章
顧安溪差點忘了第一次見麵蔣斯年為了支走關韻找的借口的事兒了, 早知道剛剛就不理她好了。
現在場麵尷尬到顧安溪忘了下一步應該做什麽了。
哦正常情況下應該否認三連:不是我,我沒有, 別亂說。
但是……
顧安溪靠在椅子上對著化妝鏡不緊不慢地塗著口紅, 調著自己滿意的顏色,原本她就是一個化妝小白,但在閨蜜是邢沛若的熏陶下, 她也從小白到入門再到現在都知道用不同的口紅調顏色了。
關韻也是個極其有耐心的人, 她可以做到隻化個簡單的妝容就上台主持晚會,她可以等這個答案。
因為這個答案真的很重要。
從蔣斯年為他擋球的那刻起, 她的心就砰砰直跳, 心底也冒出了從未有過的念頭, 漸漸在心底生根發芽。
她知道在這個年齡段裏最主要的任務是學習, 然後按部就班像所有孩子那樣考大學然後考各類證書往上發展, 可她也清楚沒有波瀾的人生是沒有意義的, 總是要有一些不期而遇。
因為那個人是蔣斯年,所以她從來沒有過危機感,她知道蔣斯年學習成績好, 體育也棒, 像小說中的校園文男主但卻不花心, 身邊從來沒有女生出現過, 所以她想, 再忍忍別著急, 等高考結束再將心中所有的愛意勇敢地表露出來。
可顧安溪的出現以及蔣斯年的承認讓她徹底地慌了, 即使知道話中大概率摻假,但她還是不由得擔心。
能讓他喜歡上的女生一定很幸福吧。
剛剛忽然開口是一股衝動,但是問出來心裏也舒服了不少。
答案或許是一顆糖, 又或者會是斷了她所有念想的一句話。
顧安溪能感覺到身邊的人一直在注視她等著她的答案, 但是她真的很難作答,如果承認當初是騙她的,那勢必會給蔣斯年帶來麻煩,可如果繼續圓那個謊,她心裏麵又過意不去。
關韻很好,不是什麽惡毒女配也不是什麽綠茶白蓮,一個好姑娘應該被好好地對待。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在化妝師快要走過來的時候,顧安溪聽見自己嗓音有些微啞,說出來了那句“我不是”。
她看見了關韻臉色好轉了,她看見關韻心情好地坐在椅子上等著化妝師,或許是一切都塵埃落定後的放鬆。
顧安溪拿起手機刪刪減減,最後選擇了發送。
【顧安溪】:我在後台看見關韻了,就是喜歡你的那個校花,那個謊,我沒有繼續圓下去,對不起哈。
【蔣斯年】:沒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先好好準備,等會別緊張。
蔣斯年放下手機繼續派發燈牌。
他這幾天思來想後手機小程序上的燈牌並不算顯眼,而且很容易被前麵的人擋住,索性直接在市內找了一家可以做燈牌的店,定製了一批粉色燈牌,上麵還填滿了糖果的圖案,各式各樣。
考慮到學校隻允許學生帶班級統一發的熒光棒來禮堂,蔣斯年便定製了一堆可折疊式的燈牌,偷摸帶入會場,在表演開始的時候再拿出來點亮,在場內形成一個獨特的風景線。
陸聞把空箱子搬到麵前:“年哥,這箱子放哪兒,等會那個燈牌是不是得收回來?”
蔣斯年踢了踢另一箱飲料:“扔了就行,他們想留著就留著,不想留著就直接扔了,反正就這這麽一次活動了。你和我等會把這箱飲料對半分然後送給班裏的同學,一人一瓶全當感謝了。”
“其實你也不用這麽大手筆,咱班就這一個節目,多多少少都會幫忙。”陸聞依言彎腰取水,拿起一瓶看了看,“嘖,你這買水還買的挺貴的。”
蔣斯年也蹲下胡亂地抓了幾瓶水,往看台上走:“沒事,就當我大發善心了。”
原本是想著買奶茶的,但是拿著太費勁了,遠不如這一個箱子省力。
陸聞把水分給離得近的幾個同學後回來告訴蔣斯年:“剛剛有人問我,你怎麽突然和顧安溪這麽好了。”
蔣斯年睨他一眼,沒說話。
直覺告訴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陸聞咳嗽了幾聲,然後非常鄭重其事地說:“我說,那是因為你突然做人了。”
蔣斯年把他手裏的水抽走直接開蓋喝了一半:“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現在突然不想做人了。”
話音剛落就捧著剩餘的水去分發,絲毫不管陸聞在後麵喊“我的水呢”。
晚會正式開始,主持人依次報幕。
蔣斯年不經意間往台上瞟了一眼,很快地認出了哪個是關韻,小聲呢喃:“不過如此。”
陸聞坐在他旁邊沒有聽清,還以為是和他說話呢,又湊上去問:“你說什麽?”
“沒什麽。”蔣斯年看了看周圍,瞧不見老師主任的身影,放心地站起來弓著腰,說,“我出去待會兒,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通往後台的路不是隻有舞台兩個側門,從禮堂出去繞到後門就可以直通後台,那裏還沒人看管,絲毫沒有概率會碰到什麽不該遇到的人。
蔣斯年在外麵靠著欄杆吹了吹風,轉身鑽進了後門。
走廊裏靜悄悄的,從窗戶裏還鑽進幾股小風,要不是走廊裏燈還開著,估計就是一個大型的鬼屋現場。
蔣斯年輕而易舉就找到了化妝間,推門進去了。
沒有想象的人多,化妝間裏隻有幾個人,看見有外人進來還是個大佬都行了注目禮,排場不能少。
顧安溪都快困得睡著了,還不敢打哈欠,怕眼淚出來花了妝。
兩個腮幫子鼓鼓的看著化妝鏡中的自己,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安慰,像她這麽好看的人怎麽可以花妝呢,看著鏡子中這樣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大美人怎麽可以發困呢,對就這樣,千萬不能睡。
她的節目是倒數第二個,也不知道排節目單的人怎麽想的,排的這麽靠後,按照彩排時候的時間,她至少還要在這裏再等兩個小時。
迷迷糊糊地閉眼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鏡子中還多出來一個人,差點把她下的從凳子上滑下去。
這次是真的徹底清醒了。
“你怎麽來了?”顧安溪衝著鏡子對後麵的人說。
蔣斯年隨意地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邊,對她剛剛的失態並未放在心上,全當是看見大帥哥激動了。
看著桌麵上放著好幾個口紅,皺了下眉:“你們女生化個妝要這麽多口紅?”
“這你就不懂了吧。”顧安溪調整了下心態,“一個口紅隻有一個顏色,但是不同顏色的口紅按照一定比例塗抹就會創造出更好看的顏色,但是桌麵上的口紅都是學校提供的,我用的都是自己的。”
蔣斯年被免費科普了一番,無所謂道:“反正我也不用化妝。”
顧安溪問:“你怎麽來了?”
“前麵太吵了,就出去吹吹風,然後想到後台還有一個小可憐蟲一個人獨自承受著寂寞就善心大發地過來了。”
顧安溪就知道能和蔣斯年好好交談五分鍾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要是是個啞巴的話可能會更好更受歡迎,說不定她也會像其他女生那樣喜歡上他,可惜了這小夥長得挺帥就敗在了這張嘴上。
她早就習慣了蔣斯年這個樣子,現在蔣斯年說話行事,她隻需要記住他的好就行,自動忽略那些沒有用的字眼。
剛剛關韻走了後,這個偏僻的角落就沒有人來過,現在多了個人,感受確實好了很多。
顧安溪把一側的時尚雜誌扔到蔣斯年的懷裏,在後者傳來疑惑的眼神後,她冷靜作答:“在這裏待著也是沒意思,你可以看看這本時尚雜誌,雖然有些古老是兩年前的了,但是剛剛我看了一下裏麵還有些小故事小文章可以解悶。”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孩子把雜誌丟在這裏了,雜誌封麵上的明星是前兩年才出道的,現在已經快銷聲匿跡了,要不是她看見這本雜誌,她都快忘了這個就是當年頻繁上熱搜的那位愛豆了。
蔣斯年翻了翻這本雜誌,得出結論:“這就是你睡著的原因?這故事得有多無聊。”
他剛進門的時候從鏡子裏看到顧安溪緊閉的雙眼,知道她困就沒想著主動去叫她,也沒發出太大的聲響,可能還是睡得不踏實,也就幾秒鍾就重新睜開了眼睛。
“才不是。”顧安溪否認,“是因為故事就幾個,我都看完了,上麵的時尚單品早就過時了,我就懶得翻,這裏還沒有別的可以解悶的東西,我的手機也在沒電的邊緣徘徊,我就困了。”
白天的時候,她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導致現在手機快沒電了,自己還沒帶充電寶和充電線,隻能把手機關閉一切程序放在桌子上,控製住自己不動它。
“原來如此。”蔣斯年從應用商店下載了個最近挺火的放置類小遊戲,把手機遞給她,“玩吧。”
“那你幹什麽?”
“看雜誌啊。”
蔣斯年還真翻開了雜誌,一頁一頁地看,特別認真。
偶爾還給她指一指這個品牌他認識,還特意再介紹一下。
好像這樣能顯得他知識十分淵博一樣。
顧安溪起初還會配合著回應個“哦”、“嗯”、“啊”、“你好棒”之類敷衍的話,之後她逐漸愛玩了手中這款遊戲後就開始不搭理了,連眼神都懶得往身旁之人那裏分一眼。
蔣斯年見她玩的上癮了,又看了眼時間,已經成功度過了半個小時,而且是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的。
這樣挺好的,果然把精力投入一件事情中會忘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