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帥嗎?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顧安溪卻能想象到某人發這條微信時臉上的表情。


  還挺羨慕這種天生就自信的人。


  齊晴分完零食小跑回來,就看見顧安溪在那裏一個人抱著手機, 嘴角抑製不住地笑, 齊晴想要嚇她一跳,索性直接繞到了她的身後,給她突然一擊。


  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顧安溪嚇得差點把手機甩出去。


  耳邊傳來笑聲。


  “顧安溪小同學, 看什麽呢, 笑成這副樣子?”


  齊晴跳下來坐在她身旁,眼睛裏都是審視的目光。


  顧安溪沒由來的開始心虛, 說話也有些口吃:“沒……沒什麽。”


  齊晴已經達到了自己的預期目的, 見她不想說也就收起了好奇心, 把剛剛從別人那裏拿的巧克力豆分給她吃。


  過了一會兒, 顧安溪又無聊又曬, 在看台上坐著都快睡著了, 搖搖晃晃的。


  運動會開始的時間早,基本上要比平常上學還要早很久,但前一天早點睡是萬萬不可能的, 不符合以往的作息時間。


  迷迷糊糊中感覺旁邊站了一個人, 但是剩餘的精力已經不足以使顧安溪睜眼看是誰, 就這樣暈乎乎地向右方傾倒。


  直到撞上了什麽才捂著腦袋驚醒。


  有點微疼。


  蔣斯年見眼前的小姑娘揉著腦袋還迷迷糊糊, 心道他還沒說疼呢。


  自然而然蹲下, 左手撐著地, 低沉微啞的聲音傳入顧安溪的耳朵裏。


  “你昨晚幾點睡的?今天困成這個樣子?不會是連夜學習妄想追趕我吧?”


  “就你?”顧安溪靠習慣性作答, 思緒依舊在睡夢中。


  蔣斯年覺得好笑,把手裏準備好的未開封的水遞給她:“怎麽?瞧不起我?”


  顧安溪喝了口水清醒了些,反應過來她剛剛說了什麽, 隻能自己給自己想方設法地圓場:“這不是還沒有考試呢嗎?你就那麽有把握你能考在我的前麵?”


  雖然她知道她肯定考不過, 但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蔣斯年也不惱,把頭上剛剛順過來的帽子一手按在顧安溪腦袋上,也不管戴沒戴正,擋沒擋視線,站起身來:“我的把握就來源於你的物理30分的成績。”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顧安溪的腦袋被略微大一點的帽子遮住,顯得十分嬌小,能看見她的嘴唇抿了抿好像還被她的牙齒咬住了點,待她還沒說話,蔣斯年稍微用力地拍了拍她的頭就離開了。


  求生欲極強。


  顧安溪惡狠狠地把帽子戴正,重新看見了眼前的風景。


  小聲嘟囔:“我才不跟你計較呢。”


  前兩天,班主任設立了一次班級內部的物理小考,滿分100分,分為基礎題和加強題兩個部分,基礎題全是零零碎碎的東西,重在糾正細節,而加強題則是切切實實考驗真實水平的地方。


  結果顧安溪是基礎的地方沒把握好,難題也就步驟得了點分,加在一起也就30分,但還好,還有比她更低的。


  但是蔣斯年得到了全班最高分,96分,他的整張卷子隻在答題步驟上有些缺陷,被扣了4分,其他都是完美。


  簡直“非人哉”。


  心想著不生氣不生氣。


  重新調整了下姿勢準備再次睡覺,剛好有了帽子可以為她遮著陽光。
-

  “年哥,你不是去拿帽子去了嗎?”


  陸聞剛剛一直在終點那邊等著蔣斯年,蔣斯年跑完說是天氣太曬就準備去劉野班上取個帽子回來帶,這邊嚷嚷著要打牌,陸聞就自己回來了。


  結果蔣斯年去了大半天才回來,手裏還空空如也,什麽也沒帶回來。


  “不會是劉野沒給你吧,我記得他們班裏有多餘的帽子。”


  蔣斯年坐下替個準備參加檢錄的運動員打牌,場上的局勢瞬間扭轉,隨意說道:“拿到了,又送人了。”


  陸聞看場上這局勢鬆了口氣,幸虧他這局是和蔣斯年一家的,不然就輸大了,扔了個5出去順勢問:“那你現在不嫌曬了?剛剛我還想著去取一個呢。”


  “曬就抹防曬。”


  “嘖。”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剛剛還不是這麽說的。


  不上課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可以肆無忌憚嬉笑玩鬧,可以不用穿著校服在學校裏束手束腳,連空氣都是新鮮的。


  中午飯後籃球比賽決賽正式打響,七班對手是四班,這次抽簽分組很有意思,機緣巧合下七班所在組別對手都很強,而四班那組幾乎都是菜鳥水平,四班贏了也是有個大前提在這裏的。


  比賽的歡呼聲比其他比賽項目還要大,因為籃球運動相對來說是荷爾蒙散發的頻率更快一些,也更加彰顯著場上少年的活力與朝氣。


  顧安溪幾乎是在看台上睡了一上午,剛吃過午飯就和齊晴來到了籃球場,找到上次的那個位置靠著玩手機。


  兩個人吃飯後還去了趟超市,很自覺地買了瓶脈動讓陸聞帶給他。


  這一個月的脈動生涯終於到此為止了,她又可以攢小金庫了。


  整場比賽毫無懸念可言,七班再次大比分贏下這場比賽,同時拿到了冠軍。


  學校還挺大手筆,凡是在大名單中的冠軍球員無論是否登場都可以得到一束花還有銀胸章,胸章上麵雕刻著一個籃球,在陽光的映射下還會閃光。


  回操場的路上,顧安溪問齊晴:“你知不知道咱們藝術節有沒有獎品?”


  齊晴搖頭:“我是不知道,但你可以問問團支書,藝術節是她管轄的範圍。”


  “怎麽?也想要個銀胸章?”


  蔣斯年突然從後麵過來。


  顧安溪皺眉看著冒出的人:“你怎麽成天神出鬼沒的?”


  蔣斯年笑著說:“我怎麽就神出鬼沒了,咱能講點道理嗎?”


  顧安溪毫無畏懼:“我怎麽不講道理了?我就是道理本理。”


  “得,我說不過你。”蔣斯年難得一見地偏頭和齊晴說話,“剛剛碰到了老師,說讓你去辦公室找她,她有急事找你。”


  齊晴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和顧安溪打了聲招呼就先行離開了。


  跑道上隻剩下蔣斯年和顧安溪並肩走著,影子被拉的很長,顧安溪抬腳小步上前踩影子,這種遊戲雖然幼稚但是依舊百玩不膩。


  顧安溪跳著跳著累了,也就安穩了下來,嘴裏突然沒由來地蹦出一句話:“我不想回去了。”


  “回哪兒?”


  顧安溪有些憋屈地指了指操場那裏的看台:“就是那裏,運動會開的太吵了,而且一點意思都沒有。”


  蔣斯年無比讚同的點頭。


  這要是放在以往,他和陸聞他們早就從看台後麵的圍牆翻出去了。


  隻是今年不一樣,晚上還有藝術節晚會,還有顧安溪的鋼琴表演,翻出去還要翻回來,太麻煩了,索性直接在學校呆一天,就是無聊了些。


  “那回教室?”


  蔣斯年硬是把問句用行動轉換成了陳述句,直接帶著顧安溪改變了走道的方向往教學樓那邊走。


  怕她擔心,又添了一句:“老師下午沒空管咱們,不會被發現的。”


  這個時間段,操場上全是吃完飯或者是看完籃球比賽回來的學生,他們兩個人在人群裏逆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還有幾分突兀。


  索性大多學生都在聊天,沒人注意到他們。


  顧安溪被這麽一拐就拐到了教室,其實也不能說是被拐,雖然顧安溪立誌作為一名好學生但潛意識下還是有一些叛逆情緒在的,比如這次就這樣被帶回了教室,嘴上什麽都沒說但是動作卻很誠實。


  回到教室後就趴在桌子上,雙手耷拉在桌麵上擺弄著前桌的書包帶。


  蔣斯年見她十分沒精神,主動把胸章從衣服上取下來放到她眼前,帶著幾分哄的意味道:“這個胸章就送你了,就當補償你今年的生日禮物了。”


  “嗯?”顧安溪歪了歪頭依舊緊貼在桌麵上,“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她的生日在十月份,而且每年都過陰曆生日,每年都很複雜還要對著日曆算一下生日是今年的哪一天。


  蔣斯年往後靠,掏出被遺落在教室裏的耳機,開始打遊戲:“我記性好,沒辦法,簡稱天才。”


  顧安溪悄悄地吐了吐舌頭,手指開始擺弄著桌麵上的胸針,她十分喜歡這種小飾品,尤其是帶著紀念意義的。


  可能價錢不貴但它具有一定的價值,又或者說它是人生中的一個痕跡,承載著某段的記憶,彌足珍貴。


  食指輕輕一推,胸章就到了另一張桌子上。


  蔣斯年正等著遊戲開始,察覺到她這個動作,怔了下向她看去。


  “?”


  顧安溪解釋道:“這是你用努力和汗水得到的,我不能收,你就算不帶也可以留著做個紀念。”


  顧安溪也不知道蔣斯年聽沒聽見,隻看他一聲不吭在那坐著玩遊戲,大概是打完一把了才撂下手機,重新把胸章推給她。


  “我要這個沒用,每個東西都應該發揮出最大的價值,在我手裏這枚胸章也構不成回憶,你喜歡你留著就行,說了給你就是給你了,你也別還給我。”


  顧安溪看了看胸章又看了看他,還是把胸章收了起來。


  心中暗想放在自己手裏就相當於替他保管了。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待在教室裏,做各自感興趣事兒,誰都沒有影響誰。


  中途體委回來取東西,顧安溪才知道每班的班主任都帶著各班的班長出校門做活動去了,怪不得蔣斯年能帶她來這裏,十分有把握不會被班主任抓到。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轉眼夜幕就降臨了,距離藝術節也越來越近。


  顧安溪早早地就抱著禮服去到了禮堂後的化妝間占了個位置。


  她對於化妝不算熟練,還好學校體貼,考慮到了有些學生的化妝問題,特意雇了兩名化妝師按排隊先後進行化妝。


  旁邊的位置有人落座,顧安溪也沒太在意,直到她先開口。


  “你?”


  “嗯?”顧安溪剛帶完美瞳,偏頭看,“是你啊。”


  顧安溪記得眼前的小姐姐,就是學校的校花以及那天搭訕蔣斯年卻搞的很尷尬的關韻同學。


  怎麽看怎麽不像是個會早戀的學生,但有些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


  關韻看了眼周圍,他們坐的這麵是比較偏的位置,幾個化妝師都在其他的位置上忙活,她不是個願意把心思藏在心裏的女生,見四周沒人便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你真的是蔣斯年的女朋友?”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