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小樂會辦事
275萬的銷售額，3%的業務費大約就是七八萬。在大鵬水泥廠內，樂宇需要維繫的人際關係也就蔣廠長、艾處長和顏主任三人，所以他看上了貴重的奢侈品。
第二天上午，樂宇跑了幾家大型商場，終於挑了三件禮物。
四萬塊錢的寶珀手錶，一套將近兩萬塊錢的登喜路煙具，還有一大套法國蘭蔻的護膚品，價值也一萬多。
樂宇花錢從沒這麼大手大腳過，今天算是過了把癮，從售貨員那裡享受到的尊重更是極大的滿足。
其實這一筆業務費，說是銷售員在跑業務時的必要花費，更多時候都是由銷售員自主支配。
所以這裡面就會存在著巨大的利益空間，比如明明是買給自己的物品，硬說是給客戶送禮，就可以借報銷的名義貪污下來。
公司雖說可以向客戶核實，但大多數情況，都對業務員採取信任的態度。畢竟他們為公司賣出了產品，創造了利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種情況，在德國、英國、日本、瑞士、韓國等古板的民族身上不常見，可在美國、中國、南美、俄羅斯、中歐等民族大融合的區域非常普遍。
不是所有的外國人，素質都很高！
至於樂宇……
他從不認為自己能標榜道德，或是素質極高，不過他做事旦求一個問心無愧，很多原則性的底線，他不會觸及。
三擎固然是小日本的公司，可違背本心的事，樂宇不會做。
他老老實實的拿著發票回公司報銷，沒有貪圖公司一分錢的便宜。
中午，樂宇打算再陪著夏夢吃頓飯，然後下午坐班車趕往九門市。
苦惱的是，一走出辦公室門口，又碰到了一臉歡喜的杜璇。
「樂宇！樂宇！你怎麼每次都這麼慢呀？」杜璇不在乎其他同事的古怪目光，雀躍著就向樂宇這邊跑來。
樂宇看著從身邊走過的夏夢，有些煩躁，態度冷淡，「杜小姐，有事嗎？」
杜璇扁著嘴巴，很是委屈，一瞬間就要淚奔。
樂宇一下慌了，趕緊說了幾句好話，好不容易才把她逗笑，然後無可奈何的跟她去了公司食堂。
這次，樂宇想找借口走開，杜璇說什麼也不同意了，直接坐在了他身邊，他一起身就撒嬌似的抱住他的胳膊，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樂宇拗不過她的堅持，更受不了周圍同事們奇怪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穩坐下來。
看著不遠處的夏夢，是既歉意，又無奈。
不過令樂宇費解的是，以前找夏夢，都要費好多功夫，這兩天，她每次就在不遠的位置就餐，一抬頭就能看到。
是巧合嗎？
……
樂宇再一次來到了大鵬水泥廠。
門衛對樂宇印象深刻，不僅少了些盤查，還跟他熱情的聊了幾句。
以前來跑業務，樂宇每次都是從下向上的拜訪，以表達對領導的尊重；可這次他是來走訪關係的，要從上到下的拜訪，以彰顯領導的地位。
再一次拜訪蔣廠長，秘書也顯得隨和許多。
蔣廠長依舊是威嚴的做派，不苟言笑，不同的是，在樂宇面前少了些刻板，就好像一位嚴厲的長者。
樂宇第一次送「重禮」，有些緊張，醞釀了一下措辭，小心的道：「蔣廠長，上次那個污水處理項目，您實在是幫了大忙，我這買了個小禮物，還請笑納。」
蔣廠長作風正派，對於裝在盒子里的禮物看都不看一眼，嚴肅的道：「收回去！」
樂宇咽了下口水，小聲的說：「蔣廠長，這是一塊寶珀手錶，世界名牌呢。」
不說還好，一說蔣廠長勃然大怒，瞪起眼睛道：「小樂，你這什麼意思？我把項目給你做，是看你小子人品不錯，要知道你搞這一套，那個項目我肯定不會給你！」
樂宇嚇了一跳，趕緊把禮物收回了，連連道歉：「蔣廠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表達一下對你的感激而已。」
「不必了！」
蔣廠長大手一擺，很有領導的架勢。
樂宇就有些為難，感覺和蔣廠長的關係非但沒搞好，反而更僵了，這可怎麼辦？
這時，蔣廠長放下手裡的文件，看著樂宇問道：「你在燕京工作是吧？」
樂宇點頭，「對，在三擎重工總部。」
蔣廠長頷首道：「嗯，大公司，有前途啊，你今年有二十了吧？」
樂宇撓撓頭，「剛十八。」
「哦？」蔣廠長有些驚訝，更多的還是欣賞，「年紀輕輕就有這番能力，不得了啊！」
樂宇謙虛的道：「都靠蔣廠長提攜。」
蔣廠長沉默了一會兒，就嘆了口氣道：「我兒子比你還大一歲呢，還在讀大學，畢業后能有你一半的工作能力，我就謝天謝地了。」
樂宇眼睛一亮，好像明白了什麼，試探著問：「蔣廠長，貴公子在燕京讀書？」
蔣廠長點頭道：「嗯，在燕京財經大學。」
樂宇一拍巴掌，讚歎道：「好學校，國家的金融首府啊！」
蔣廠長擺擺手，嘆氣道：「都是些搞理論的，進了社會，還不知道什麼樣呢。就說我兒子吧，學習倒是不錯，還拿了獎學金，可對社會現實一無所知，那想法……幼稚著呢！」
樂宇試探著理解蔣廠長的意思，小心的說：「要不……有機會我去拜訪下貴公子，帶他到社會上轉轉？」
蔣廠長就面色紅潤起來，悅然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太感謝你了。」
樂宇吁了氣，笑道：「蔣廠長您太客氣了，能結交像貴公子這樣的朋友，也是我的福氣呢。」
樂宇放心下來，看來蔣廠長這層關係，算是搞定了，甚至很有可能通過他兒子，達到進一步加深的效果。
雖有樂宇又和蔣廠長攀談了幾句，了解到他的兒子叫蔣星文，是個學霸，只不過受社會的負面新聞影響較大，思想激進，不夠沉穩。
蔣廠長希望樂宇有時間能帶他到社會上歷練一番，讓他認清現實，減少理想主義的西方普世價值觀影響。
樂宇也搞不清啥叫普世價值觀，反正就一股腦的都答應了。
隨後，樂宇拜訪了艾處長。
艾處長本來手就長，喜歡收禮，面對樂宇的饋贈，先是裝模作樣的推遲了幾下，然後就高高興興的收下了。
接下來，艾處長就打開了話匣，小聲道：「小樂，廠里近期可能還有新項目上馬，你可得抓住機會啊。」
樂宇眼睛一下就亮了，「艾處長，那您可得多幫忙啊。」
艾處長拍拍手裡的登喜路煙具，說道：「這你儘管放心，有機會，總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不過這競爭心理，你還是要有的。」
樂宇連連道謝。
出了門，就有些感慨。
送禮，還真是搞關係的第一途徑啊！
辦公室里，艾處長急不可耐的打開了包裝，看到裡面的煙嘴、煙斗、煙槍、水煙斗、煙盒、水煙壺、打火機整一套煙具，高興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這個小樂，還真是會辦事。」
艾處長由衷的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