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結束與醒來
蒼家大宅中，正是一幅一家三口受天倫之樂場景。陽光帥氣的男青年正摟著相貌脫俗的古裝少女說著什麼，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手中拿著個人終端閱讀著什麼。
「這孩子只用了幾個月就學會說話，三歲的時候識字量就已經超過了隔壁讀小學的那小誰。」古裝少女的語氣里充滿了得意，又有些許擔憂。「然後他就找我要了一堆歷史書看，似乎對別的完全不感興趣，如果不是閱歷不夠，我都覺得他是個成年人。」
「既然如此，那就教他修鍊吧。」年輕的父親和母親的腦電波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這個年紀就能沉下心來，將來在武道上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喂，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母親捂著額頭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年輕的父親則是帶著討好的笑容走到兒子的身邊。
「蒼爹，找我什麼事？」感受到父親的接近，還在看書的小朋友歪頭看著他，在小朋友的記憶中父親很少露出這種表情。
「兒子，想不想練武？」有些誘惑的看著他，蒼爹熟練的在個人終端中調操作著。「以你的天賦，不練武就可惜了。」
「你看，只要練武以後你可以變得像爸爸一樣厲害。」名為千度百科的頁面上，正是以年輕男子的照片，旁邊的是加黑加粗的大字：玄甲軍統領蒼歌。接著是一堆照片上的男子在戰場上與敵人戰鬥的全息影像，有一段似乎還有某個古裝女子出鏡。
「好。」男孩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只要你答應，馬上給你買一堆書。」男子還在按著之前想好的說辭繼續，這才反應過來。「你同意了？」
「那你想學什麼呢？」古裝女子也湊過來。「要不要跟媽媽一樣加入長歌門，琴劍雙絕把妹利器哦。」
似乎是為了讓男孩感興趣，女子不知從哪拿出一根綢帶即興舞蹈起來。長歌一脈將詩詞、歌舞、絲綢、古琴、飲酒、茶藝、音樂等元素融入到武道之中，不僅戰鬥力強悍還頗具觀賞性，實乃裝逼把妹的不二選擇。
「爸爸的招式不適合表演，也不好看。」見兒子直直盯著自己，蒼歌有些猶豫。「你看媽媽的武技這麼好看，我就不上去丟人了。」
「如果不喜歡，可以看看其他的門派。」發現兒子對長歌的武技完全不感興趣，古裝少女有些失望地將綢帶收起。「以你的資質，他們會很樂意收下你。」
「玄甲軍。」蒼雲吐出三個字。
「兒子，從小你就比較成熟，相信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能力，但我還是要問一句。」蒼歌的心情十分複雜。
「拜託，我現在也才五歲好嗎？」
尷尬的笑了笑，蒼歌表情凝重起來：「玄甲軍的修鍊之道又被稱為業火劫路，只有在經歷了生死之間的感悟后，修鍊瓶頸才能得到突破。即使資質悟性極佳的天才，不與強敵戰鬥也將難得寸進，所以中途夭折的概率很大」
「當年與我同時參軍的人中，有比我資質更好的，卻只有我僥倖撿回一條性命。」蒼歌脫掉上衣露出無數傷痕。「現在你依舊要選擇玄甲軍么？」
「不覺得玄甲蒼雲很好聽嗎？」蒼雲早就在書上看到過相關的資料，總覺得這個名詞十分熟悉，於是就對玄甲軍有種特殊的好感。「不過我一定會去除疤，這樣的估計也只有琴媽會喜歡。」
父子兩大笑起來，只有背後的古裝女子暗暗抹淚……
「原來是個夢啊，真是無憂無慮的童年。」睜開眼睛的蒼雲發現自己正倚在咲夜的大腿上，享受著傳說中的膝枕。
「醫生說你這幾天會醒過來。」女僕很體貼的按壓著他的太陽穴，讓他覺得頭疼得到了緩解。聞著咲夜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氣，蒼雲十分安心的閉上雙眼。
「為什麼要和高位幽能者打？」放在太陽穴上的手指力道變重。「明明事先就破壞了對方的結界，等我們趕到完全沒有問題。」
原來小鎮周圍的結界就是依靠所謂的節日裝飾布置而成的，蒼雲事先將紳士的布置破壞了一部分，讓它變得不再完整。因此法師們只用了不到20分鐘就破除結界沖了進來。
當咲夜和聖堂的騎士們趕到時，發現****著上身的蒼雲身上有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生死不知躺在地上。已經變成混沌生物的西德尼腦門上插著陌刀沒有任何生命反應，紫色的血液還在不斷順著刀柄流到地上，顯然戰鬥剛剛結束沒多久。
「輕點輕點，這你不是明知故問嘛。」蒼雲是有苦自知，為了突破至關重要的第四層奇穴他必須和強敵一戰。
「那為什麼不讓水銀燈幫忙？」太陽穴上的力道沒有減弱。
「趕路的時候小燈消耗魔力太多，有心無力。」當時蒼雲背上生出的黑翼，就是通過水銀燈施展擬翼術所獲得的飛行能力。但是水銀燈還小，光是來回趕路就把她累的夠嗆，無法再支援蒼雲接下的戰鬥。
「為什麼不用輕功趕路？好吧，當我沒問。」手指的力道變得輕柔起來，如蘭的吐息拂過他的面龐。「下次不要再這樣，我很擔心。」
看著咲夜近在咫尺的臉，蒼雲不禁回想起與紳士的戰鬥。
「放棄吧，你是不可能打過我的。」章魚紳士衣衫襤褸，嘴邊的觸鬚也被斬斷了幾根。相比之下蒼雲的情況明顯更慘，手臂和大腿的傷口能隱隱見到一絲慘白，鮮血不斷順著褲子滴到石板上，因為體力不足胸口劇烈起伏著。
「你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蒼雲深吸一口氣提刀沖了上去，再拖下去死的只可能是他，唯一的辦法就是速戰速決。「這是我最後的幽能，收下吧！」
剎那間兩人錯身而過，陌刀留在章魚的腦門上。還沒來得及留下遺言的章魚撲倒在地，黑色的眼珠里透露著不甘。
蒼雲則是仰躺在地上，雖然險之又險的避過了章魚直刺腦門的觸手，但額頭仍然被擦傷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腦子裡也嗡嗡作響，他知道是腦震蕩了。
聽說人在快死的時候會看到以往的畫面，不知道我會看到些什麼呢？倒在地上的蒼雲看著黑色的星空，原本清晰的前世記憶不知為何被慢慢淡忘，讓他開始懷疑自己那段經歷是否真實，或許它們只是因為幽能產生的幻象？
恍惚間，他看見咲夜的臉，也是這樣近在咫尺，有液體落在他的嘴唇上，咸而苦澀。蒼雲想伸出手為女孩擦去淚水，卻發現手臂如同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接著就是昏睡，各種破碎的記憶片段如同走馬燈不斷閃過。期間蒼雲也有過短暫的清醒，有時會看到一群白衣口罩的醫生，有時是一隻手打著繃帶的艾德蒙，更多的時候他看到的是咲夜。
「咲夜，有你在真好。」終於可以讓手撫摸在咲夜的臉上，蒼雲發出一聲感嘆。
「雖然您這樣說我很感動，但是麻煩先把另一隻手從我大腿上挪開。」
「抱歉抱歉，本能反應。哎呀，咲夜別打臉！」
就在蒼雲與自己女僕互動的時候，某個陰暗陰暗角落裡正在進行著骯髒的PY交易。
「本次事件死亡近30人，大量遊客受到嚴重精神傷害，疑似受到邪神意識侵蝕。時鐘塔接到了不下2000起投訴，直接經濟損失大約八千萬聯邦幣，間接損失不可計數。還好阿撒托斯沒有被成功召喚，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戴著眼鏡的黑衣法師拿著一份報告念給會議室中的眾人。
一聯邦幣的購買力大概相當於蒼雲前世的美元，八千萬已經是個不小的數目。
「那小子還真是厲害，一個人就越級弄死了異端。」坐在圓桌前的光頭已經脫掉了銀色裝甲，露出足以讓健美先生自愧不如的精壯肌肉。「除了身板看著有點弱橡根牙籤以外別的都不錯，要不是大主教不允許，管他什麼英靈殿鬼靈殿的，我們當時就應該直接把他抓去聖堂了。」
「聖堂的人什麼時候都不把英靈殿放在眼裡？」坐在圓桌另一邊的老頭陰陽怪氣的諷刺著。「也就是趁著人家不在撂幾句狠話而已，有本事當面說。看看你們大主教會不會把你扔到妖精之森去鍛煉鍛煉？」
「老不死的，你再不閉嘴別說我欺負老年人！」光頭大漢惱羞成怒。「雖然我們打不過英靈殿的那群怪物，不代表你可以羞辱我們。」
「來啊，老頭子我正好想練練，只怕你身上這點肉不夠我烤的。」老頭有恃無恐的挑釁著光頭大漢。「腦子裡滿是肌肉的傢伙，白白浪費自己幽能天賦。」
「好了，那孩子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還為大圖書館增加了新的收藏。這樣吧，以時鐘塔的名義送他一份禮物，再邀請他在新倫敦玩幾天，費用我們來出。」曾在大圖書館接待咲夜的男子起身揮手制止想要上演全武行的兩人。「至於你們，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