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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洛陽行之洛陽城外

  濟北城事了,曹德現在的目標就是去洛陽面聖領賞了。由於步兵的行軍速度較慢,因此曹德將大軍分成了兩路。一路由曹仁帶著速度慢的步兵先行趕回漢中;另一路則是曹德帶著速度較快騎兵趕去洛陽。


  濟北城北鄰黃河,原本曹德可以乘船順著黃河逆流而上,而考慮到戰馬不宜上船。因此,曹德帶著騎兵順著黃河就來到了烏巢。準備從烏巢渡河去對面的官渡。


  先前曹德就是從官渡渡過的黃河來到了烏巢,如今正好原路返回。


  僅僅一千名騎兵要渡河的話肯定比早先曹德帶著大軍渡河來的快,更何況現在是十二月份,黃河的汛期早已經過了,而且原本就不多的水早就結了冰。曹德派人找到一處結冰較為結實的地方,直接大大咧咧的帶著人從冰面上過河了。


  曹德到達官渡之後修整了一下部隊。一千騎兵就直接撒開了蹄子奔往洛陽。可是就在曹德到達虎牢關的時候,守關的士兵攔住了曹德。任何的兵馬沒有洛陽發的通關文牒,就不準通過。即使曹德報出了自己的大名,而且說出了緣由,得到的回答還是兩個字,不行。


  無奈之下,曹德只好帶著徐庶和二十名親衛獨自趕去了洛陽。而那一千騎兵只能由周倉帶著待在了虎牢關前。


  這一千騎兵可是曹德的寶貝疙瘩。曹德出漢中的時候滿打滿算才只有一千左右的騎兵,從漢中出發的時候曹德才帶出來了三百騎兵。經過這些日子的東湊西拼,曹德終於打造了這麼一支真正屬於他的騎兵。曹德能不把他們當寶貝供著么。本來曹德還想帶著這一千騎兵去洛陽炫耀炫耀,可誰想到這還沒到洛陽的大門口就被攔下來了。


  捨棄了大部隊,曹德一行二十二人的速度頓時又快了起來。可是曹德剛剛離開虎牢關沒多遠,曹德就停下了。他思前想後感覺自己的騎兵放在這不是那麼回事啊。自己領了賞走的時候如果再回來接騎兵那不就又繞路了。現在的時間可是已經到了臘月二十號了,還有十天就過年了,曹德還要趕著回家跟任紅昌和自己的兒子過年啊。這麼一繞不就又走遠路了。


  隨即,曹德馬上吩咐了一個親衛,回頭去告訴周倉不用等自己了。直接帶著騎兵繞到潁川走南陽回漢中吧。


  這樣一來,曹德即使離開的時候,僅僅二十一人的隊伍速度肯定慢不了。就這樣,曹德帶著徐庶和十九名親衛趕去了洛陽,哦,對了,還有一個大箱子。


  且說皇甫嵩等人在曹德走後的第二天就大軍開拔班師回朝了。


  其實並不只是曹德急著回家過年,皇甫嵩,袁紹,袁術等人也想啊。大過年的,沒有特別的情況誰像在外面遊盪呢。


  因此,皇甫嵩等人也是帶著兩千多騎兵先行趕回了洛陽。就讓其餘的士兵慢慢的走自己的路吧。更何況,需要跟隨皇甫嵩回洛陽的士兵根本不多,他們大多是從哪個營里來的再回哪個營里去。至於劉宏的封賞,皇甫嵩會先代領,然後按照名冊一一發放。不過至於皇甫嵩會不會發放,那就不得而知。


  因此,曹德在趕到洛陽城外與皇甫嵩約好的集合地點的時候已經有一座軍營建好了。


  皇甫嵩確實比曹德的速度要快不少。曹德帶著騎兵過黃河的時候就費了不少的功夫。其實,曹德選擇直接走冰面也是迫不得已的。黃河的河面已經結冰,船隻肯定不易行走。如果等著慢慢破冰的話,還不知道會耽擱多少時間。因此,曹德為了節約時間只好鋌而走險的大步往冰上走。更何況,曹德一個小小的太守居然想帶著一千騎兵去洛陽,真是天大的玩笑。就單單是在路上遇到的城市和關卡曹德也同樣浪費了不少時間。而人家皇甫嵩可是皇帝親封的三軍總司令。人家就算是帶著一百萬人照樣一路綠燈。因此,皇甫嵩比曹德先到其實沒什麼可意外的。


  曹德到了之後,先是去跟皇甫嵩報了個到,然後以途路遙遠人困馬乏為理由。沒有在皇甫嵩那久待就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一夜無話,第二日還沒到卯時。曹德就被徐庶給喊起來了。曹德起來之後發現大營里多了好多的人。他們基本上全穿著宮裡的衣服。徐庶並沒有給曹德仔細觀察來人的機會,就拉著曹德來到了皇甫嵩的營帳里。


  曹德進帳之後就發現有一個身穿宦官服飾的人高高的端坐在主位上,而原本應該在主位上的皇甫嵩竟然在一旁站著。在皇甫嵩的下邊還站著曹操,袁紹,袁術等人。曹德進帳之後,人數就全了。


  皇甫嵩一看曹德來了,連忙招呼曹德,「安邦,快來拜見張常侍。」這時,曹德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張讓啊。


  曹德連忙行了一禮,「下官拜見張常侍。」端坐在主位上的張讓看著手中的一卷竹簡,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簡簡單單的恩了一下。


  隨後,曹德尷尬的看了看皇甫嵩,皇甫嵩對曹德擺了擺手,曹德會意的趕緊走到了眾人的身後。隨後,皇甫嵩恭敬的對張讓說道:「張常侍,所有人都來了。」


  張讓再次恩了一下,合上了手中的竹簡,終於抬起了眼皮。張讓環視了一圈,站起身來,負手而立,「諸位將軍都來了啊。那咱家也就不啰嗦了。今日,午時三刻。陛下將會在宮門口接見諸位。今日咱家來此,是為了提醒一下你們這些大老粗。別以為在前邊打了勝仗就可以翹起尾巴來了。這裡是洛陽,不是你們的軍營,都給咱家小心了點。現在到陛下接見你們可是還有將近四個時辰。諸位能不能見到陛下可還是未知之數。聽好了,回去之後,先把你們的尾巴藏起來,乾乾淨淨的洗個澡,把你們穿的盔甲給咱家擦亮嘍,待咱家審查之後再行決定諸位是否能見到陛下。哦,對了,稍後會有咱家的人去給諸位將軍講解下到時候的禮儀。諸位可都給咱家好好記牢嘍,丟了咱家的臉是小事,丟了性命才是大事。行了,咱家的話不多,都去準備吧。」


  張讓可是劉宏的阿父,他的話可以說就是半個聖旨。既然張讓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營帳中除了皇甫嵩之外所有的人立刻行禮告辭去準備了。


  曹德快步往自己的帳篷走去,徐庶也在後面緊緊跟著曹德。曹德一邊走一邊小聲學著張讓的語氣說道:「幸好,咱家有所準備。要不然還真的會吃個悶虧。」對於曹德的這些無聊舉動,徐庶不禁嚇了一身冷汗。要知道現在大營中人來人往的可基本都是張讓的人,萬一有人打小報告,那他們倆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好在,曹德的聲音夠小。除了正好在後邊的徐庶能聽到外,其餘人還真的不好聽到。


  曹德轉進帳篷,剛把自己的盔甲取出來,仔仔細細的擦拭擦拭。從帳篷外就鑽進來了一個小太監。此時的曹德正專心的擦著盔甲,忽然感覺有人進來了。於是準備要吩咐來人去幫自己打盆水的時候,卻抬頭看見了一個身穿宦官服飾的小太監。曹德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盔甲,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曹德也沒注意到,直接就喊上了一口『公公。』


  「公公,您來了啊。張常侍說公公會來講解下禮儀的問題,真是有勞公公了,些許心意聊表敬意。」曹德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一塊銀錠遞給了進來的小太監。


  那小太監一看曹德遞過來的銀錠也就沒在意曹德對自己的稱呼。點了點頭,用稚嫩的聲音說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既然將軍如此熱情,那咱家就卻之不恭了。」


  隨即,兩個送賄受賄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其實,將軍需要注意的事情並不多,將軍只需這般即刻。……」


  而後,小太監將一些過會需要注意的事情跟曹德說了一遍,曹德牢牢的記在了心裡。小太監講解完了之後就準備向曹德辭行,要走了。曹德趕緊又遞上去了一塊與先前那塊同樣大小的銀錠。小太監滿臉開花的說道:「將軍真是性情中人。將軍這個朋友咱家交定了。既然將軍都已明了,咱家還需上報張常侍。那咱家就告辭了。」


  曹德連忙起身抱拳說道:「能與公公做朋友,是下官的榮幸啊。既然公公要走,那就恕下官不遠送了。公公走好。」


  小太監走了之後,曹德惡狠狠的向地下吐了口吐沫,「吸血鬼!」隨後,徐庶緊接著就鑽進了曹德的帳篷。而徐庶正好看到華麗的地毯上有一口新鮮的濃痰。徐庶用腳抹了一下,對曹德說道:「主公,都準備好了。」


  曹德點了點頭,喊道:「李老二!」


  曹德帳篷外的一個親衛聞聲后立刻鑽了進來,「將軍有何吩咐。」


  「吾出去一趟,把吾的這副盔甲要擦得溜光放亮。過會,吾可是要穿著它去覲見陛下。千萬不能丟了吾的面子。」


  「將軍放心吧。屬下不敢保證有多亮。但比其他人的亮屬下還是有信心的。」劉老二一臉笑容的說道。


  曹德點了點頭之後就鑽出了帳篷。往營地的某個帳篷走去,隨後有一個曹德的親衛抱著一個精緻的小箱子跟上了曹德步伐。


  曹德去幹什麼了,當然是去送禮了。那送給誰呢,還用問么,當然是張讓了。


  張讓的帳篷很好找,最大的那批帳篷中進出小太監最多的就是了。


  曹德快步來到張讓的帳篷外,對守在外邊的太監問道:「敢問,張常侍可在?勞煩通稟一下,漢中太守曹德曹安邦求見。」


  守門的小太監在看到曹德遞過來的銀子后,才點了點頭鑽進了帳篷。不一會,那小太監又鑽了出來,說了聲:「進去吧,不過你的侍衛不能進。」


  曹德轉身從親衛的手中接過小箱子,吩咐道:「在此靜靜等候,吾去去就來。」隨後曹德一手抱著小箱子一手撩開了帳篷的門帘。


  曹德進去之後才得以仔細的觀察了下張讓的容貌。這個張讓如果脫了外面那層宦官的皮也不過就是一個年近五十的老頭,只不過由於張讓長時間接觸高位養就了一副極速變臉的氣勢。


  「來者何人啊?」張讓拖著唱腔說道。


  曹德趕緊行了一個禮說道:「下官漢中郡太守曹德曹安邦。此番前來是特意來拜會張常侍的。」


  「哦,曹德。噢,想起來了。曹嵩曹太尉之子!咱家只是陛下身邊一侍奉之人,曹太尉之子前來拜會咱家是何意啊。」曹德可以確定,這張讓實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曹德趕緊說道:「張常侍說笑了。先前下官有幸出任漢中郡太守多虧張常侍在陛下身邊替下官美言。下官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怎麼忘了張常侍的大恩啊。如今下官有幸帶兵征討黃巾軍得了一些寶貝,就趕緊挑了些貴重的前來孝敬您了。還望張常侍笑納!」曹德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小箱子呈了上去。順便還打開了蓋子。


  一陣耀眼的光芒頓時將張讓的臉襯托的更加醜陋。


  張讓看了看曹德送來的禮物,點了點頭「有心了,既然曹太守熱情難拒,咱家也就卻之不恭了。行了,汝之心意咱家了解了。咱家還很忙沒什麼事就走吧。曹太守要好好表現。爭取讓陛下認識你。」


  曹德一聽這是下逐客令了啊,隨即曹德再次行了一禮,說道:「既然張常侍有事,那下官就不打攪了。」說罷,曹德慢慢的退出了張讓的帳篷。


  走出帳篷之後,曹德暗暗地說道『張老頭你也沒幾天的時間能蹦噠了,我曹德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啊。』


  張讓等曹德走後,笑眯眯的提起曹德送來的小箱子,走到了身後的屏風後邊將曹德的箱子放在了一堆箱子的最上邊。「真是不虛此行啊,咱家的家底又豐厚了!」


  感情並不是只有曹德送禮啊。最重要的問題是,受賄對於張讓來說是一份禮一件事。這還只是張讓的第一批收入,如果這些將軍還有點想法的話,張讓還能再豐收一次。


  曹德雖然兩世為人,而且也在洛陽呆了好幾年。但是行賄這件事曹德還真的是第一次。


  曹德回到自己的帳篷的時候,李老二還在仔細的給自己擦著盔甲。曹德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有此蛀蟲,大漢真危矣。」


  太監本身就是不完全之人,十個太監里有四對半的人心理扭曲,變態。而且這些太監幾乎都是草根出身,入宮之前斗大的字都不識一個。讓這樣的人在朝政上作威作福,大漢的天下早晚會被他們搞得一團糟。恰恰歷史也確實證明了只要太監有了大權那就離滅亡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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