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再回濟北城
十二月份的太陽總是那麼的招人喜歡。柔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不一會就會感到暖烘烘的。
矗立在黃HN岸的濟北城在三個月前剛剛見證了一場慘烈的廝殺。曾經鮮紅而炙熱的鮮血染紅了整座城牆。曾經有幾萬人倒在了城外。
而現在，時光匆匆，三個月的時間彈指間消逝。如今的濟北城除了城牆上的痕迹還能說明當日的殘酷外大戰的痕迹基本上被消除了。
自從曹德打下了濟北城，大軍在城中休整了近兩個月，然後曹德帥北渡黃河后濟北城就恢復往日的寧靜。
因為黃巾軍的肆虐而四散逃避戰亂的人也在曹德帶著大軍離開之後漸漸回到了濟北城。原本因為戰亂而荒蕪了的土地已經被重新休整過了，只待明年開春綠油油的農作物又會重新茂盛的生長；原本因為戰亂而損毀的民居也已經被修理過了，繼續為人們遮風擋雨。
曹德帶著大軍離開濟北城的時候僅僅給濟北城留下了百十號士兵照顧當時因為大軍開拔而無法帶走的重傷士兵。總計一下，濟北城此刻留守著近五百名士兵。
他們在濟北城等大軍的歸來已經等了三個月了。
就在今天，剛剛完成守夜的留守百夫長正交接任務的時候。一個剛剛換上去執崗的士兵火急火燎的跑來了，他一邊跑著，一邊大喊:「將軍，將軍回來了。」
正在安排任務的百夫長聽到后，原地獃滯了三秒鐘，然後百夫長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城牆邊，向遠處瞭望。
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條蜿蜒而又壯觀的長龍。在長龍的最前方是一桿大旗，一桿他們日思夜想都想見到的大旗。一桿黑底紅字的『曹』字大旗被初升的太陽渡上了一層金色。呈現三色的大旗正隨著風肆意飛舞著。
漸漸的在城牆上的百夫長眼睛有些濕潤了，驀地，他轉過了身子對著身後還在發愣的士兵大喊道:「還愣著幹什麼，擂鼓吹號，集合所有兄弟，去城下迎接將軍。快。」
百夫長的話頓時引起了千層浪。擂鼓的擂鼓，吹號的吹號。整個濟北城頓時又沸騰了。
很快，曹德帶著大軍緩緩的來到了濟北城下，首先映入曹德眼帘的是在城門口的一個小小的方陣。這個方陣只有不到四百人。但是他們擺出的氣勢卻是一點也不遜色於幾千大軍。曹德抬頭看了一眼，城牆上林立的旗幟被風吹的嘩嘩直響，一個個站在崗位上的士兵彷彿天地間的巨人一般聳立著。
隨後，曹德拉住了韁繩，翻身跳下馬來。大步走到了濟北城門前的那個小方陣的前面。
「將軍，祝賀將軍得勝歸來。」百夫長上前一步大聲對著曹德說道。曹德點了點頭，說道：「李宏，當日留下留守濟北城唯一的百夫長。吾說的可對？怎麼樣，在濟北城過得還好么。」
李宏萬萬沒想到的是，曹德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說話還這麼溫和。李宏恍惚間覺得自己身前的曹德沒了將軍的職務，只是鄰里的大哥。愣了一會之後連忙說道：「回將軍，卑職跟弟兄們過不不好，每日里弟兄么無時無刻不盼著將軍早日載勝歸來。」李宏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回答是多麼的放肆。反應過來之後，李宏馬上跪在了地上，「卑職冒犯了將軍，求將軍責罰。」
曹德哈哈一笑，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李宏，說道：「多謝諸位弟兄挂念，吾曹德何德何能能受弟兄們如此挂念。有這樣的兄弟相助，吾曹德今生死而無憾。不過，對於李宏汝的冒犯，罰當罰，就罰你今晚要喝三壇酒。」
無論是李宏還是李宏身後的士兵還真的頭一次聽說這樣的處罰。一時之間居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曹德看了一眼眾士兵的表情之後，嚴聲說道：「李宏聽令。」
李宏單膝跪地，大聲回答道：「李宏在！」
「令你即刻準備祭奠用品。吾要祭奠犧牲在濟北城下的弟兄。」
很快，一張供桌就被擺在了濟北城的城門口。供桌上擺滿了各種貢品。在供桌的最前面是一個大大的香爐，上面插著一炷香。曹德拿著一炷香恭敬的對著供桌作了個揖，然後將手中的香插在了香爐上。而後曹德轉身，面對著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八千大軍，大聲說道：「三個月前，我軍與黃巾軍在此大戰。有六千多兄弟長眠於此，更有廖化將軍浴血奮戰，筋疲力盡而壯烈犧牲。雖我軍與黃巾軍為己而戰。但殺吾兄弟者，吾絕不姑息。」
曹德說完之後，環視了一圈眾將士，大手一揮說道：「帶張寶！」
很快張寶被背縛著雙手帶到了曹德的面前。曹德指著張寶繼續說道：「諸位兄弟且仔細看清，這人就是殺我兄弟的罪魁禍首。今日吾曹德曹安邦終於將這人活捉，也終於可以以此來祭奠為吾而死的兄弟。」
曹德嗆啷一聲抽出腰間的環首大刀，「諸位兄弟，這就是犯吾兄弟之下場。」說罷，曹德一刀砍下了張寶的頭顱。鮮紅的血液瞬間從脖子的斷口處噴洒了出來，同時也噴了曹德一身。無頭的軀體帶著還在冒著鮮血的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曹德一把抓住頭顱上的頭髮，將還在滴著血的頭顱放在了供桌上。
隨後，曹德又點燃了第三柱香，作了一揖之後將手中的香再次插到了香爐之中。而後，曹德雙手抱天，大聲喊道：「諸位兄弟，安息吧。」
隨後，在曹德身後的八千餘名士卒不知道在誰的帶領下齊聲高呼「將軍威武，將軍威武。」
其實，曹德這麼做也是有點心虛的。自古以來的民族內戰，誰也分不清誰對誰錯。交戰的雙方說白了就是各自的陣營不同，各為其主罷了。但是，中原大地上自古就流傳著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說法。如今曹德所在的官軍陣營獲得了勝利，那黃巾軍所代表的農民起義就成了賊寇。如果反之，曹德就是助紂為虐的走狗。
起先，曹德北渡黃河的時候提出的復仇口號就很牽強，但是為了鼓舞士氣，曹德需要這麼做。如今，張寶被曹德捉住了，大仇算是報了一半了。只要把張寶殺了，曹德所說的復仇就完成了。可是曹德不僅要殺，還要當著眾士兵的面殺，更還要跑到濟北城下去殺。這樣曹德的說服力就更強了，曹德就更進一步凝聚士兵的心。所以，曹德無論再怎麼感到牽強，在怎麼感到不好意思，張寶要殺，而且要殺的人盡可知。
簡潔而又莊嚴的祭祀很快就結束了。曹德並沒有帶著大軍進城，而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就臨時休息了。
期間，曹德和徐庶等人討論之後決定大軍兵分兩路。其中一路由曹仁、張飛帶著七千步兵先行趕到鄧城，匯合一直留守鄧城的裴元紹之後。再由張飛和裴元紹帶著大隊人馬趕回漢中。曹仁則是留在鄧城，做好手腳之後再回到漢中。另一路，則是由曹德、徐庶和周倉帶著一千騎兵趕到洛陽與皇甫嵩匯合，進宮面聖。等洛陽事了之後，三人再帶著騎兵從涼州繞個圈回到漢中。曹德安排這一措施的本心是要回漢中過年！
大軍做好調整之後，在當天的下午，兩路大軍各自啟程，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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