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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軍紀敗壞

  故友重逢,陳恕不勝欣喜,談笑了一陣后,阿九和杜青月準備好飯菜,招呼眾人入席。


  蔣宏英見了這桌酒菜,不住地嘖嘖稱賞,耿山雲笑道:「陳恕啊,趕快把慧丫頭娶過門,生個大胖小子,我來幫你們帶。」


  杜青魚奇道:「人家生了娃娃也該是蕭老爺子帶啊,關你什麼事了?」


  蔣宏英搖頭道:「笨小子這都不懂嗎?擺明是看上這陳家的伙食了。」


  耿山雲哈哈大笑,翹拇指道:「還是咱爺兒倆有默契,一口說出了我老耿的心思。」


  阿九赧然道:「杜姐姐也幫了不少忙,並不是我一人做的。」


  杜青月正要說話,忽然間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陳恕愕然站起,只見一名高大漢子大踏步闖了進來,幾名下人慌亂地想將他攔住,卻被他輕輕一推,便跌了開去。


  陳恕正自疑惑,蔣宏英已大聲道:「邵大個,你做什麼?」


  那漢子走到大廳門口,向屋裡看了一眼,停下腳步,叫道:「蔣大哥,你們倒是會享受,我姐夫那邊可是不好啦!」


  蔣宏英奇道:「怎麼了?」


  向陳恕道:「兄弟,這位是和我們同路來的,他是河中府長武鏢局總鏢頭江長武的小舅子,名叫邵風。」


  陳恕拱手笑道:「邵兄請進來用點便飯如何?」


  那邵風瞪著大眼,向他看了看,啐道:「都說了大事不好,還吃什麼飯!蔣大哥,老蔣,再不去救我姐夫,我姐姐可要守寡了!」


  蔣宏英聽得臉色微變,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


  陳恕見這人說話不明不白,似乎腦子不是太好使,翻來覆去只在那叫大叫不好。


  耿山雲皺眉道:「別和這小子啰嗦了,回去看看吧。娘的,這些小傢伙一點兒也不省心。」


  眾人頓時都沒心思再吃飯了,都放下筷子起身出門。


  蔣宏英看著邵風道:「大個子,你怎麼隨便哪裡都敢亂闖?這屋子你再敢亂闖進來的話,小心官兵把你吊起來打!」


  邵風啐道:「又唬我!我找個人,誰捨得打了?」


  耿山雲搖頭笑道:「你他娘的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又是怎麼找來的?」


  邵風翻了個白眼道:「薛鏢師他們買東西的時候,看著你們進這屋的,咋了?」


  眾人都瞧著他好笑,這人生得極為高大威猛,一副愣頭愣腦的樣子,像極了評書裡面那些活寶人物。


  一路蔣宏英向陳恕簡單說了下,原來他們此來是跟著長武鏢局的鏢隊一起來的。那江長武是蔣宏英副手江浩岳的同宗兄弟,不過關於陳恕的事情不好亂講,這些人全都不知道他們來的目的。


  到了興慶城后,長武鏢局在北城包了一家客棧,卻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


  邵風急得一路咋咋呼呼,陳恕看得搖頭,笑道:「邵大哥,你冷靜點,不會有什麼事的。」


  邵風一聽,眼睛一翻,湊到他面前,歪來扭去地看了他幾眼,啐道:「小白臉,你懂什麼,敢情出事的不是你姐夫!」


  杜青魚啪地一掌拍在他背上,笑道:「你敢罵他小白臉,小心人家吐出一團火來燒死你。」


  眾人翻來覆去詢問,邵風就只會急吼吼地說「完蛋了、要揍死我姐夫」,根本說不出到底是什麼事情。


  長武鏢局所包的客棧倒也不遠,沒一會就趕到了,只見客棧外圍了一大群人,都在指指點點地看熱鬧。


  邵風張牙舞爪地推開人群,吼道:「姐夫,老蔣來啦!」


  剛擠了幾步,錚地一聲響,兩柄長槍在他面前一架,將他攔住。竟是一隊西夏官兵將客棧團團圍住。一名小隊長模樣的喝道:「什麼人?走開!」


  邵風急得直跺腳,陳恕拍了拍他肩膀,將他拉到一邊。邵風張嘴欲罵,卻忽感古怪,這小子怎麼就輕輕一拉,自己就立足不穩了?


  陳恕上前向那小隊長問道:「請問,這裡出了什麼事嗎?」


  那小隊長向他打量了一眼,卻是不認識他,冷淡地道:「官府公幹,閑雜人等走遠些!」


  話音剛落,陳恕身後一人搶上前,舉起一面令牌揮了揮,這小隊長嚇了一跳,看清是一品堂的令牌,這機構招納的都是武林高手,地位自然比這些官兵高得多。他連忙陪笑道:「原來是一品堂的大人,恕小的無知,莫怪莫怪。」


  陳恕帶的幾人是他這段時間挑選出來的,算是比較看好,其中武功倒在其次,卻是以人品為第一。他是打算好好親自調教一番的,當作親信放在身邊觀察,所以他一出門,就都跟著過來了。


  陳恕擺了擺手,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那小隊長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地道:「我們烏將軍在拿人犯,大人還是不要管的好,這事……這事可是關係到赫連反賊!」


  陳恕皺了皺眉,也不多說,大步走進。邵風張大了嘴,撓頭道:「這小白臉挺厲害啊!」


  眾人都不禁暗笑,也不理會他。走進客棧大門,只聽一個大嗓門罵罵咧咧地道:「媽的,給老子好好地搜,我就不信這麼大個鏢局就保這麼些破玩意兒!」


  只見一名全身披掛,五大三粗的西夏將軍叉著腰站在客棧大堂中,身後親兵環伺,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陳恕等人一進來,他聽見動靜轉過身來,頓時怒道:「什麼東西?給我滾出去!」


  邵風大叫道:「姐夫!你怎麼了?這狗官竟敢捆你,我跟他拼了!」


  陳恕見大堂正中,十餘名漢子被五花大綁,顯然就是江長武等人了。


  其中一名臉皮白凈的青年漢子大喝道:「不要亂來,小風,你還回來幹什麼?」


  蔣宏英搶上前道:「長武,怎麼回事?」


  那江長武臉上現出一絲慘笑,嘆道:「蔣大哥,我也不知道問誰啊!」


  那西夏將軍嘿嘿冷笑道:「好極了,原來是同黨,太好了,都給我捆起來慢慢審問!」


  一群西夏士卒便如狼似虎地搶上前,陳恕身後兩人大步搶上,喝道:「誰敢動!這位是……」


  陳恕舉手將他們止住,走上前一步,拱手道:「敢問將軍,我這位朋友到底犯了什麼事?」


  他現在身份特殊,所以也不想直接搬出身份來壓人,還是搞清楚事情的原由再說。


  那將軍卻對他的問話恍若未聞,向手下士兵喝道:「愣著幹什麼?抓人啊!敢反抗的就地格殺!」


  陳恕心裡火起,搶上前順手抓起一人,向這將軍一把擲了過去。只聽他哎喲一聲大叫,被一頭撞倒在地,慘叫了幾聲,喝罵道:「反了反了!快來人!」


  這時門外的那小隊長鑽了進來,搶到他身邊扶起他耳語幾句。這將軍卻是眼前一亮,指著陳恕等冷笑道:「一品堂?哈哈,來得正好!果然是赫連鐵樹的餘黨,本將軍神機妙算,早看穿了!」


  陳恕喝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說不說?」


  那將軍夷然不懼,跟他對喝道:「全家抄斬的反賊,眼看要人頭落地,仗著有點武功敢在本將軍面前撒野么?」


  江長武神色慘然,向蔣宏英道:「蔣大哥,你們帶了小風快走吧。這也是江某命數不濟,走趟鏢竟然惹出這場事來。」


  蔣宏英道:「你這鏢……」


  江長武嘆道:「這鏢是送到西夏赫連將軍府上的,但我可沒想到他……竟然成了反賊……」


  陳恕頓時明白了幾分,蔣宏英搖了搖頭,向他道:「這一路長武可吃了不少苦頭,來的路上兵災四起,我們是好不容易才找路過來的。長武自己創業,為了立起鏢局的牌子,可是拼了命的。」


  陳恕點點頭,向江長武仔細看了一眼,這人面相倒顯得頗為樸實。江長武卻不知道他是誰,只以為是蔣宏英在西夏一品堂的朋友,卻感激他為自己出頭跟官兵作對,大聲道:「蔣大哥,這位兄弟,感激你們這番盛情,江某自己該有此難,你們快走吧!」


  那將軍嘿嘿笑道:「走?一個也走不了!全部給我拿下!」


  他生怕大堂里的人手不夠,一聲唿哨,樓上樓下,湧出大群官兵來。


  陳恕控制住情緒,心平氣和地拱手道:「將軍,我這位朋友只不過是一個走鏢的,護送鏢物而已,他之前可不知道赫連鐵樹謀反之事,這中間是不是有些誤會?」


  那將軍向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怪笑道:「誤會?哈,你這小白臉說得輕巧。兄弟們,這小子說咱們誤會了,好不好笑?」


  頓時一片轟笑之聲,陳恕皺眉道:「請問將軍尊姓大名?」


  那將軍叉著腰道:「怎麼了?你這廢物小白臉還想報復咱么?告訴你,別做白日夢,落到老子烏旺手裡,你就等著投胎準備下輩子吧。」


  陳恕點了點頭,心想你原來叫烏旺,這西夏軍中有這麼號人物,倒要記著查查看。他和李清露雖然在軍中沒有什麼勢力,但如今的西夏軍屢戰屢敗,銳氣全失,在朝中已經是盡失話語權,是肯定要仰仗李清露的。更何況就憑精銳無比的神武禁衛和一品堂尚存的高手,這困守孤城的殘敗之師也要小心翼翼地看他們臉色。


  如今駐守在興慶城內和周圍的西夏軍約有五六萬,大都是經歷過慘敗的,士氣極為堪憂。不過要和金人正面作戰,這軍力卻必須要好好發揮才行,這也正是陳恕和黃蓉等人商量過不少次的。


  正在這時候,忽聽門口腳步聲響,又有幾人走了進來。卻是同樣的西夏官軍服色的將官,其中一人皺眉道:「老烏,這麼久還沒搞定嗎?到底有沒有油水?」


  陳恕向這幾人打量,一名屬下湊到他身邊低聲道:「大人,如今興慶駐軍軍紀極壞。雖然還不至於膽大到敢在都城縱兵劫掠,但已是有不少起對非本地的客商下手之事了,看來這件事情就是如此。」


  陳恕點了點頭,心想這事遲不容緩,必須立刻解決,今日之事倒是個突破口。


  只聽那烏旺啐道:「他娘的還說咧,保他姥姥的臭鏢,全是一堆破瓷爛罐子,狗屁用都沒有。」


  後面進來的幾人頓時都顯得大為失望,其中一人皺眉道:「那你還瞎折騰什麼?趕緊把人解決了回去玩幾把,老子可是手氣正旺!」


  烏旺張著嘴正欲說話,忽聽樓上一陣歡叫,一群人大叫道:「烏將軍,好多銀子!」


  一眾軍士抬著幾個又大又沉的箱子歡天喜地下樓來,烏旺搶上前掀開一個,頓時看得眼睛都直了,半晌才哈哈大笑,叫道:「媽的,總算沒白辛苦一趟!」


  蔣宏英面色陰沉,怒喝道:「你們敢動我的東西?」


  他帶來給陳恕的銀子正是收在他房中,一看這些人竟是從那房間翻了出來,豈能不怒?

  大步搶上前,七八名軍漢撲過來想將他扭住,蔣宏英拳打腳踢,打翻了幾人,卻被更多的人團團圍住。耿山雲和甄想一個氣得連聲怪叫,一個不動聲色,一起搶上前加入戰團。邵風摸著後腦大叫道:「姐夫,對不住,我也想打架啦!」說著抓起一隻板凳毛手毛腳地向身邊一人砸去。


  烏旺往地上啐了一口,陰笑道:「媽的,今天可真是邪門,遇上一群敢跟老子們叫板的了?弟兄們,全都宰了,我說的!」


  陳恕大步上前,喝道:「都給我住手!姓烏的,你知道我是誰么?」


  烏旺哈哈大笑道:「小子,甭嚇唬老子。今天你就是天王老子下凡,這銀子也是咱們的了!」


  陳恕身後兩人同時出聲大喝道:「傾國駙馬在此!誰敢造次!」


  此言一出,四下里頓時驀地一片寂靜,好半晌,噹噹兩聲兵器落地之聲,剛才還大呼喝斗的軍士全都面色發白,面面相覷。烏旺張大了嘴,呆瞪著陳恕,已是面如死灰。


  陳恕在西夏的名氣遠不如在河洛中原一帶,但問題是現在興慶人人都知道這傾國駙馬把銀川公主迷得七顛八倒,連蒙古人都不理會了,不顧國家安危,硬頂著要嫁他。而且赫連鐵樹倒台後,眼看著國家大權竟是要落到銀川公主手裡,這豈不正是和落到這駙馬手裡一樣?所以雖然西夏人大都對陳恕有些惱意,但卻沒有不忌憚他的。可以說即使是軍方几名統軍大將親至,也得陪著笑臉,何況是這幾個小角色。


  只有邵風茫然不解,把手裡的板凳放下來擺正坐好,一頭霧水地對著江長武道:「姐夫,這是咋回事兒?到底還打不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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