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她是屬於我的
秦初夏睡得很熟,她完全不知道門外的房間里發生的事情,更不會知道秦戈辰已經又開始了他的行動。
「夜梟。」
「boss。」
神墮的一眾兄弟早就在門外等候,見他回來了心情都無比激動。
雖然現在是坐在輪椅上可夜梟的冰冷氣息依舊未少,那炙人的威懾力依然是大家所願意臣服的,他們完全聽從他的命令,就算是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
「大家辛苦了,都進去吧!」雖然是禮貌的話,可那雙冰冷的瞳孔里卻依然冷得嚇人,這種語氣讓人根本就聽不出是關心的話。
眾人跟在他身後進了別墅,黑亮的精緻鐵門被緩緩關上,本來挺熱鬧的地方一下就又恢復了死一樣的寂靜。
走到客廳后夜梟的眼裡就只剩下這一面電視屏幕,自從進來后他的目光就一直沒在從上面移開過,諾大的客廳里很安靜,安靜得他都能聽清自己的呼吸聲。
屏幕里放映的正是何邵奇父子判定刑期的法院現場,他的目光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沒有錯過一個情節,直到最後法官宣布何邵奇被判定二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和何其的八年有期徒刑時他的嘴角才露出了一抹淺淺的滿意笑容。
臉上雖然掛著喜悅的微笑,可他的心腹楚風卻察覺出了他笑意背後的寂寞。
夜梟馬上就要離他們而去了,楚風在心裡無奈嘆氣。
這也是他今天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召集了所有神墮高層人員的到來,他這是要「金盆洗手,解甲歸田」了。
畫面又切換到了洛百川的現場,他的判刑之日也是今天,畫面里洛紫苓也在場,她的臉色已經沒了已往的戾氣和憤怒,亦然一副平靜如水的姿態。
夜梟不知道楚風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不過他不需要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洛紫苓能明白最好,要是不明白接下來最簡單的也就是挨一計槍子而已。
下午兩點左右國內的新聞報告又曝了,洛百川把為什麼殺害靳盛西孟月如夫婦的真相在媒體面前全盤托出,洛百川完全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他的殺人動機很簡單,為了得到一款BOTOO的電腦操作系統,想把它佔為己有就是洛百川的殺人動機。
BOTOO是一款電腦操作系統,在短短的幾年間他的使用率已經覆蓋全球百分之二十四,BOTOO在全球已經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洛百川也憑藉這款系統發家致富,大家都知道這款系統的創始人叫洛百川,可今天他們才知道這個電腦精英的真面目,一時事情又激起了一層風浪。
洛百川是徹底的挎了,他也許還想不通自己做得這麼天衣無縫為什麼還是被人抓到把柄,可現在他得在監獄里為他所犯下的罪行負責。
他將用餘下的一生在監獄里贖罪,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贖罪。
「秦悅柔呢!」他的聲音緩緩響起。
楚風說:「去巴黎了,知道事情真相后她放下了不少。」
「真相?」
楚風輕輕的咳了聲,「她和秦小姐的關係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被李心若在暗中挑梭的,李心若早就看好了她這顆棋子,說到底她也是個可憐人。」
夜梟嘴角輕揚,「可憐?」
「算了。」他又輕嘆了一口氣,「要是我真的殺了她想來夏夏也不會同意,就先這樣吧,如果她真的知道悔過就好,如果她還是依舊執迷不悟……以後再說。」
對付一個丫頭片子,他有的是一千種方法。
「洛紫苓想要加入神墮,您看……」楚風有些支吾。
夜梟看了他一眼,哼了聲,「夜影,動春心也是要分人的。」
楚風的代號叫夜影,夜中有影,一閃無蹤。
楚風無奈一咽,「我會看好她,如果她真的還是以前那樣的人我一定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現在的洛紫苓還能去那裡,這裡,是她最好的地方。
夜梟嘴角動了動,「算了,隨便你吧!」
「多謝夜梟。」
屏幕被關閉,夜梟淺淺的泯了一口茶,茶的清香在嘴裡飄逸開來,他轉動輪椅朝另一間房走去,今天,是一個可喜可賀的日子。
全球最大的殺手組織神墮召開了會議,會議內容是當權者夜梟宣布隱退,繼位者是神墮組織的二當家夜影,眾人同意夜梟退出神墮。
結束一切後天色已經黑了,楚風親自送他出了組織的大門,他的心裡有些心酸,看來從今天起他們是不能在見面了。
「夜……」
「我叫戈辰。」她現在已經不在是神墮的人,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楚風淡淡一笑,「抱歉,是我的失誤。」
「我有一事想問你。」楚風的聲音在身後傳來,「請問閣下貴姓?」
任他推著自己向前的男人依然是一副閉目養神的姿態,他沒有回答,靜謐的小路上安靜出奇。
「我姓靳。」他的聲音默然響起。
楚風英俊的面孔上露出一絲笑容,「原來如此。」
「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又何必問我?」他冰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
楚風笑了笑,「我知道和你親自說出的意義不一樣。」
秦戈辰沒有回答,只是冷冰冰的笑了一聲。
「靳先生和孟夫人一定會以你為榮的。」他又說。
秦戈辰也笑了,「我也希望如此。」
「只是秦小姐好像對靳勵辰喜歡得緊啊,你真打算繼續隱藏你的身世?」
如果他公開身份了秦初夏就會和靳勵辰有機會在一起,如果不公開,他想靳戈辰也沒有多少機會,做為同門和朋友他真的不希望這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暗自神傷。
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夢想應該是要有的,萬一見鬼了呢!
可是,搶自己哥哥的老婆真的道德嗎?
楚風對此有些小小糾結。
「夏夏本來就應該是屬於我的。」秦戈辰的目光深邃如墨。
如果他能一直在她身邊想來她也不會有機會認識那個人,更不會為那個如此傷心難過。
他不願意看到她傷心難過,可也不願意讓自己傷心難過。
如果不是因為有她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那些漫漫長夜的,如何一步步的把那些人送下地獄。
他永遠忘不了她手心裡的溫度,也不會忘記她笑容里的溫暖,她是太陽,是唯一一抹能化解他所有黑暗的太陽,屬於她的太陽。
所以,他不會把自己的身世公之於眾,他要利用這個「兄妹關係」來牽制他們,因為秦初夏是她的,沒有她他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應該如何度過。
之前他為復仇而活,現在他只想為秦初夏而存在。
「後會無期。」
冷冷說完秦戈辰猛然站起邁開腳步向前而去,他的身上那裡還有傷疼的存在,那一步步走得極為沉穩,肅穆。
楚風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無奈一笑,「那我就只有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了。」
他知道秦初夏在他的心裡終究不一般,只是……但願他能夢想成真吧!
靳勵辰,靳戈辰。
果然如此。
一覺睡到天黑,秦初夏想不到自己居然這麼能睡,急匆匆的起身出門看到秦戈辰還躺在床上睡覺這才鬆了一口氣。
匆匆整理后她關門下樓,做為一個合格的看護她可不能讓僱主餓到。
她一走秦戈辰就睜開了眼睛,他的嘴角浮出了一抹笑意,這小傻瓜當然能睡了,吃了安眠藥能不睡這麼久嗎?
夏夏,我終於回來了。
秦初夏邊走邊給席子澈打電話,她沒有忘記今天晚上答應了和席子澈一起吃飯的,現在倒好,她又放了人家的鴿子。
手機不知什麼時候關機的,秦初夏真想撞死在牆上,她怎麼能這樣啊,太過分了!
「對不起,我今天……睡著了。」秦初夏咬著唇弱弱的回了句。
電話那邊席子澈的聲音依然溫和如舊,「沒什麼,正好我今天也要加班。」
「是嗎,太好了。」
這是不是就說明她沒有放他鴿子了?
席子澈笑了笑,「那現在我還可以約你一起用宵夜嗎,秦小姐?」
知道沒有放人家鴿子的秦初夏笑得那是一個燦爛,連連點頭,「可以可以。」
「那我現在就來醫院接你。」
「好的。」秦初夏心情悅愉的掛了電話。
在買飯的時候秦初夏也注意到了今天的新聞,她想不到這件事能如此迅速的結束,她的嘴角不由的揚起一抹微笑,這下戈辰應該能放下那些過去了。
事情完美落幕。
或許是餓了秦戈辰把她帶回來的飯菜全都吃得一乾二淨,醫生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在過兩天他就能出院回家了,秦初夏很高興。
「你要出去?」秦戈辰眉頭微蹙。
這時的秦初夏還在拿著口紅往自己的唇上塗抹,含糊的嗯了聲,「和席子澈出去吃宵夜。」
「你身體還沒好所以還不能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不給你帶了。」秦初夏又是呵呵一笑。
「別去了。」秦戈辰壓著心裡的酸味,「這麼晚小心有危險。」
「能有什麼危險,在說了有席子澈在呢!」
聽她這麼一說他醋味一下就又濃了幾分,語氣出現了明顯的不悅,「見個面用得著這麼濃妝艷抹嗎?」
這完全一副去見男朋友的興奮態度到底算怎麼回事?
秦初夏撇撇嘴,「只是淡抹那裡的濃妝,你總不能讓我蓬頭垢面的去見人家吧,這是對人的基本禮貌。」
她打了一個響指對他嬌媚一笑,「一會父親來看你,走了。」
然後秦戈辰就眼睜睜的看著她邁著步子哼著歌一臉笑容的離開,他的心裡一陣發堵,席子澈,你給我等著!
還沒出醫院大門秦初夏就看到了席子澈和秦漢山一起過來,她愣了愣,這倆人怎麼又走到一起了?
還有,他父親那一臉的春風笑意算怎麼回事?
她只是不想失約和席子澈去吃個宵夜而已,用得著這麼一副笑容滿面的滿意笑容嗎?
秦初夏很無奈。
「慢慢吃,不用早回來。」秦漢山一臉笑容的悄悄吩咐自家閨女。
秦初夏鄙視了他一眼,「你不是經常教育我要有女兒家的矜持嗎?」
秦漢山揉揉她的腦袋,笑容和藹,「沒關係,反正是遲早的事,你可千萬要聽話,要是我的金龜婿跑了你就別在回來了。」
他雖然一臉笑意,可語氣中卻充滿了警告成分。
「不帶這麼賣女兒的。」
秦漢山看向席子澈,「初夏就麻煩你照顧了,如果她喝酒了你就把他帶回你家住一晚上吧,家裡沒人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席子澈溫和一笑,「我知道了。」
秦初夏:……
看著秦漢山走遠后兩人才上了車,想到自己父親那一臉諂媚秦初夏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還從來不知道自己老爸也能這麼開放的。
以前晚上她都是不能出去的,現在倒好,喝醉了就讓席子澈把她帶回去,霧草,她真的是他親生的嗎?
雖然她知道席子澈不是那種人,可他老爸這也太……就算是要把她推銷出去也不帶這麼猴急的吧!
席子澈把她的臉上的各種表情看到一清二楚,心中暗暗好笑。
如果初夏也能像他這未來岳父這麼熱情就好了,如果故意把她灌醉然後生米煮成熟……
呃,他到底在想什麼!
席子澈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也可以這麼猥瑣。
兩人來到了凡爾希,沒想到這麼晚了還能在這裡碰到席安好和她的兩個兒子,幾個人寒暄了幾句后席安好就走了,她可是完全看出了自己這個弟弟臉上難得出現的不爽。
席安好暗暗鄙視,她也很不爽好不好,她可不想做電燈泡。
不過她心裡也很替子澈高興,看來他們兩人相處還是挺不錯的。
自從被告白後秦初夏和他相處的時候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可席子澈可不像她這樣,他的態度依然正常得不能在正常,就好像那段告白從來沒有存在過。
見狀秦初夏心裡也跟著放開了不少,他說得對,他們是可以以朋友的名義相處的,反正他現在又不急著要答案。
二十幾天過後呢,如果他要答案了她應該怎麼回答?
秦初夏不知道,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