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讓她認祖歸宗?
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白皙的熟悉小臉,男人那如劍刃般的劍眉蹙了一個弧度,她,怎麼會在這裡?
睡著的秦初夏並不知道有一個人在看著她,她睡得香甜。
看到自己手裡握住的芊細柔夷他的手指淺淺的動了一下這才鬆開她的手,雖然已經醒了可他依然沒有想要下床的打算,而是又躺回剛才的位置。
睜著眼睛靜靜的看著她,他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睡著的她清恬安靜,那兩扇長長的眼睫毛在眼瞼下印下了兩排小小的陰影,皺起的眉頭告訴他她睡得並不是很好。
是做惡夢了?
緩緩伸手想替她撫平眉頭,可手剛碰到她一下她就有了蘇醒的跡像,靳勵辰感快閉上眼睛,靜得如同水平面的情緒居然湧現出一絲從未有過的緊張。
就好像一個偷了東西害怕被大人追查責任的小孩。
秦初夏睜眼見他依然未醒,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之前那種冷汗已經沒了,看來他應該好些了吧!
秦初夏爬下床,她怎麼就這樣睡著了?
對哦,就在他終於鬆手后她準備要離開時給他蓋被子的時候衣袖不小心碰到了他,也不知為什麼明明睡著的他又再一次抓住了她。
生病了還抓了她三次,最後一次還害她睡著了,真不知道他到底夢到了什麼才這麼警惕。
輕手輕腳的出門關門,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靳霽雲和方曼麗。
他們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方曼麗的臉色依然如從前那樣冷漠,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阿辰怎麼樣了?」
秦初夏愣了愣,難道她上來看過他們了嗎?
那她和靳勵辰睡在一張床上的畫面她應該也是知道了,方曼麗心裡早就恨死她了吧,一定又認為是她又迷惑靳勵辰之類的想法了。
哎,真是糟糕……
「沒有冒冷汗了,可能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話音剛落樓上就傳來就腳步聲,靳勵辰穿戴整齊的下樓,他英俊無儔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那副不冷不熱的清冷感是他一向的態度,面色清冷的他那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靳勵辰越過她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淡淡的看了二位一眼,「回來了。」
「不回來那能知道你過得這麼好,還真是會照顧自己。」方曼麗語氣帶著抱怨。
他們本來是不想回來的,要是沒有靳東對秦初夏動手的事她才不願意回來,南城的夏天真能把人熱死。
沒想到回來就看到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都生病了還不忘記在一起,真是好恩愛的一對「夫妻」。
「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他說。」方曼麗看了她一眼,眼神透著不耐煩。
秦初夏嗯了聲邁開腳步出去了。
方曼麗對她的態度讓男人心情很不爽,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淡淡道;「想說什麼。」
「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方曼麗臉色嚴肅的對著他。
雖然她很生氣他和秦初夏的親近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等把更大的事情解決了她在一一收拾他們。
靳勵辰目光清冷的和她對上,「這不是大事,我能解決。」
「你能解決就不用告訴我們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她從未想過靳東居然是這樣的人,要不是有助理在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她也不會知道自己兒子的死居然和他有關,沒有人知道當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有多複雜,整個家族中就他和盛西的關係最好,當時盛西出事的時候他一個大男人還哭得好不傷心,沒想到……
沒想到啊沒想到,要不是他自己主動出擊她恐怕連死都不知道盛西和那個女人的死和他有關。
還有李心若,虧她還一直說自己是孟月如最好的朋友。
連老頭子都沒看出來當年發生了什麼事,這兩個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厲害。
他們的行為真是應了古人的那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
「聽說你把喬本接來中國了。」回來后就一直沒說過一句話的嚴肅老頭終於開了口,臉色上的那抹嚴肅讓人不能忽視。
靳勵辰看了他一眼,冷淡的目光說明了一切。
他知道老頭子雖然遠在國外可依然能他的行蹤了解得清清楚楚,雖然他有能力避開他手下那些人的跟蹤可在這件事上他卻做到了完全開放,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不讓他知道這些事。
以老頭子的能力能有什麼事能躲避得了他的追蹤,當這件事發生后他就知道老頭子的歸期也臨近了。
「你把他帶回來做什麼。」
「找回我丟去的記憶。」他語氣清冷。
靳霽雲嘴角揚起一抹意思不明的冷笑,「找回來多少了?」
「沒多少。」這正是他失望的地方。
而且喬本今天還說,要是下一次的情況還是這樣那剩下的記憶就可能永遠都找不回來了。
催眠是可以封存一些記憶但卻不能將這些記憶從他生命中永遠刪除,就算現在忘記了可在未來的某一天也有可能會想起來,所以他不會相信喬本給出的結論。
只是現在,他極迫的想找回那些記憶,要不然他可能找不到有力證據來證明父親的死和他有關。
但是現在無論他是怎麼努力那些記憶就算想不起來,該死!
「為何不然她去試試?」靳霽雲一字一句道。
在座的兩人眉頭皆是一皺。
「怎麼可以讓她去試!」方曼麗的臉上帶著詫異。
「為什麼不能讓她去試?」靳霽雲反問她。
「我決定了,我要認秦初夏這個孫女。」靳霽雲的目光直望著靳勵辰,嚴肅的瞳孔里閃過一絲狠戾,「讓她認祖歸宗一直是你父親的心愿,等這件事結束后我就會向外宣布她的身世。」
他的話如重彈一般有威力的砸落在他的心上,男人狹長的鳳眸緊盯著他,「我不同意。」
靳霽雲端著茶杯麵無表情的茗了一口,沒有說話。
「這件事我不會同意,想讓她認祖歸宗你等我死了在說。」靳勵辰留下一句話起身就走。
既使知道他們是這種關係可他從來都沒想承認過秦初夏是他妹妹,他可以和他離婚可以不喜歡她,但他絕不可能讓秦初夏認祖歸宗!
想用這個事情來懲罰他,想都別想!
方曼麗臉色也不好看,「我不同意讓她認祖歸宗,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那個女人是盛西的妻子。」
靳霽雲瞄了她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剛才強硬的語氣現在也鬆了下來, 「你怎麼也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他一臉無奈的表情讓方曼麗心疼,她怎麼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要不是阿辰一直這樣他也不可能會用這種方法。
他是想用這這個辦法斬斷他那不應該有的念想啊!
雖然阿辰表面上已經做到了放手,可是他的心裡居然放不下那個女人,他明明知道有這種想法是要不得的可還是不願意去放棄,他的心一直留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不說什麼就說剛才的一幕,他的反應就足以說明他對秦初夏的在乎。
看來現在也只有讓秦初夏叫他一聲哥哥他才能面對現實了。
雖然殘忍,可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都是為了他們兩個好。
「隨便你吧!」方曼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緩緩離開。
寬敞的客廳里就只剩靳霽雲一人,他目光深邃的盯著桌上那杯茶水看,他心裡在想什麼沒有人清楚。
秦初夏看到了靳勵辰的一臉憤怒,看這樣子他一定又和兩位發生矛盾了。
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好吵的,好好的相處就這麼難嗎?
靳勵辰看了她一眼,冰冷的目光了閃過一絲異樣,越過她身邊就往外走。
有力氣生氣了看來他的感冒應該是好了。
「還不走?」他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秦初夏面閃疑惑,「我嗎?」
他剛才可沒叫她吧!
「過來。」他語氣清冷。
見他臉色難看秦初夏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穿著皺巴巴的衣服什麼都不帶就跟他上車出了靳家。
「我們……要去那?」走了好一會好她選擇問了一句。
「錦城園。」他的語氣依然清冷如冰,「最近幾天你就先去錦城園住,我會派人保護你。」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秦初夏還是點頭同意了,二老不喜歡她所以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和他們相處,能這樣分開她還求之不得呢!
錦城園她已經好久沒來了,自從上一次在這裡碰到高子欣之後就沒有在來過,屋子的裝飾依然和之前無異,只可惜已經不在是相同的心境。
一眼就看到牆壁上的婚紗照,秦初夏一愣,照片……
海報大的照片已經變了樣子,好像還有風乾后的水跡,她的臉已經模糊得也不清楚了,一看就是被水沁泡過。
踮起腳尖把它取了下來,秦初夏看了他一眼,「都變成這樣了,我拿去扔了!」
「隨便。」靳勵辰一邊往樓上走一邊不冷不熱的回她。
秦初夏並沒有把它拿出去扔了,而是打開儲物間把它放進了角落裡,等契期結束了在一起扔吧,要是讓別人看到了又可能要出什麼新聞了。
在下來的時候牆上已經空空如也,靳勵辰什麼也沒說,只是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就往屋外走。
「你要走了嗎?」秦初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靳勵辰回頭望向她,「我會讓人把你的日用品都過來,最近幾天你就先在這裡住下。」
「我知道了,謝謝你。」
「別擔心,我的人會在暗處保護你。」他說完進了車面無表情的開車迅速離開。
秦初夏就一直在那呆愣了好久后才轉身進了屋裡,冰箱里有新鮮的食材,看樣子是來之前他就讓人準備了的。
打開門看到靳勵辰那張極為冷漠的臉喬本無奈,他怎麼又來了?
靳勵辰一臉冷漠的坐在沙發上,把桌上的懷錶扔給他,淡淡道:「開始吧!」
喬本沉默著,過了好一會說:「Chen,我要回美國了。」
靳勵辰的眉頭皺起,「他讓你回去的?」
喬本嘆了一口氣,「你別這樣,他也是為了你好,他不想讓你想起那些痛苦。」
「說說你的想法。」他的表情清冷淡然。
喬本想了想,還是說:「Chen,我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後面的記憶是不可能找回來了,之前沒告訴你是不忍心,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靳勵辰冷哼一聲,「那我這輩子還有可能想起嗎?」
「我也不知道,看天意吧!」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無奈的弧度,「我送你。」
喬本點點頭,「可以。」
兩個小時后喬本坐上了回紐約的飛機,走前他拍拍他的肩膀以一個父親的口氣道:「你父親曾經告訴我一句話:不是每一粒種子你種下去了它就一定會開花結果,有的事不要那麼執著。」
回來的路上靳勵辰做了個決定,這輩子絕不會在和喬本見面。
幽暗的小巷裡有著一男一女正在曖昧纏綿,透著頭上的淡淡月光可以看出那個女人正是李心若。
秦心蕊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她害怕自己忍不住憤怒會罵出來。
不遠處的一幕讓她腦子已經是一片空白,她現在唯一明白的就是她的母親出軌了,她背叛了秦漢山。
她從來沒想過她的母親居然是這樣的女人,她的端莊溫柔和大度正是她一直在努力學習的東西,她一直認為她是一個好女人天底下最好最好的母親,因為在丈夫面前她是個好妻子,在孩子面前她是一個好母親,在別人看來她是一個完美的賢內助,她也一直以能得到這麼好的媽媽為榮為幸,可是現在,她居然背著他的丈夫在這條小巷裡和別的男人鬼混!
她背叛了她的丈夫!
秦心蕊的一張臉上全是憤怒的怒火,她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她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和恥辱過,而這些全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從初夏出事的那天開始她就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因為她無意中聽到了她在打電話,因為隔著一道門她並沒有聽太清楚,只知道隱隱的聽到她提到了初夏和秦心蕊的名字。
然後那天的晚上初夏就出事了,襲擊她的人就是秦悅柔。
當知道初夏出事真的和秦悅柔有關后她整個人就莫名的打了一個冷顫,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有可能和她的那一通電話有關,所以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就一直在暗暗的留意自己的母親,她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現在倒好,那件事還沒弄起來就發現了這件事。
她的母親,她引以為傲的母親居然背著自己的丈夫和別人有一腿,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還讓她這個當女兒的發現了。
那個男人終於抬了頭,借著幽暗的亮光秦心蕊終於看清了她的真面目,那個別墅里主人,自稱是李心若好朋友的男人汪簡。
居然是他!
秦心蕊快要氣瘋了,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