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藍令沐用僅存的意識不斷重複著「我不能死」這四個字。
而就在這時,一個奇怪的聲音突然出現了。
「咦?小子還沒有死啊!看來求生能力和求生慾望挺強的……不對!!!」
一股強大的神識微微一掃藍令沐,險些把他的怨恨之力護罩擊潰,同時也讓他身體一邊,險些就此結束生命。
「哈哈,沒想到竟然是『恨之力』。沒想到在這低界中竟然有人能修鍊『恨之力』!」
聲音有點興奮,可是又突然沉默下來,好像在思考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就在藍令沐快要脫水而死的時候,才思考完畢。
「小子,既然你求生慾望那麼強,又會『恨之力』,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讓你早日飛升最高界,好為我報仇!」
語畢,白色光團延伸出一根白色椎刺,扎進黑色光團中,目標直指藍令沐。可是,黑色光團好像很不樂意,把扎進來的白色椎刺侵蝕,白色椎刺漸漸消散。
「哼,小小的『死陰之力』竟然還敢反抗主人的意識,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語畢,一根巨大的白色椎刺扎進黑色光團中,白色椎刺此藍令沐還要粗大兩倍。這下,就算是黑色光團也不能阻止白色椎刺。而且,為了懲罰黑色光團,白色光團也在消融黑色光團。兩光團的交界處發出「滋滋」的迸濺聲,惹得黑色光團一陣亂顫。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黑色光團似乎難以忍受白色光團的侵蝕,竟然也化出一根黑色椎刺,瞬間刺破怨恨之力形成的護罩,刺進藍令沐的身體里,讓藍令沐身體一顫。接著,黑色光團不斷縮小,不斷湧入藍令沐的身體之中。
「大膽小黑,我要救的人,你膽敢殺他?」聲音很憤怒,白色椎刺突然增大,也刺入藍令沐的體內。動作很大,卻沒有引起藍令沐的身體顫抖。
「小黑,快停下來!」聲音又是呵斥一聲。可是,這讓黑色光團的入侵速度變得更快起來。
「草泥馬!」這下聲音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破口大罵,「該死的小黑,你想奪取他的身體?大逆不道啊!看我今天不廢了你?」
說要,也不管什麼救不救人,化出幾個白色椎刺,直接刺向藍令沐的身體。
當然這些椎刺不會留下任何傷口。
而此時,黑色光團已經全部進入藍令沐的身體,化成一道黑光在他的體內亂竄,進一步破壞他的神經肌肉,所過之處,猶如百年乾屍。
白色光團也化作一道白光,追趕著黑光光團,把黑色光團所損壞的神經肌肉全部恢復,不僅如此,恢復的肌膚如嬰兒般嫩滑。
黑白兩色的光團在藍令沐的身體里遊走,完全沒有顧及他的感覺。他的身體猶如草原上的野草一般,在黑白兩色光團的追逐下「一枯一榮」。這讓他感覺自己天堂和地獄之間不斷徘徊,天堂的舒服,地獄的痛苦。
其實,痛苦不可怕,持續的痛苦會讓人對痛苦產生麻木感。可是,間斷的痛苦是可怕的,它會提醒你一直在新鮮的痛苦之中,而且彷彿永遠無法逃出它的手心。
舒服與痛苦所交替產生新鮮痛苦,在折磨肉體的同時,也會折磨精神。
此時的藍令沐目眥盡裂,手腳亂甩,嘴巴大張,想要喊出聲來,卻發現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黑色光團的遊走把他的肉體枯萎,不同於兵器割傷的痛感,那是一種火辣辣的痛感,把枯萎與為枯萎的交界處是一種痛癢,令人無法喘息的痛癢,讓他疼痛得欲要撕掉。可是,當他要下手撕掉的時候,白色光團又突然出現,把肉體枯萎的部分恢復如初,並帶來一陣如按摩肌肉般酥酥麻麻的刺激感,而且恢復的肌肉又有一陣新生嬰兒的活力感,皮膚也變得如嬰兒般嫩滑。他的手抓到時,在嬰兒般的肌膚上留下幾道抓痕,可是下一秒抓痕就消失不見了。
黑色光團不止一次經過他的大腦和心臟,可是,就在他以為要死的時候白色光團有把他復活。這也是藍令沐到達介離境界可以肢體重塑,靈魂也不會立即消散,這才讓白色光團救活。
黑白光團就在藍令沐就在藍令沐的身體里遊走,有白色光團的原因,他根本不能昏迷。就這樣,折騰了藍令沐一個時辰。白色光團畢竟比黑色光團強盛一些,折騰了一個時辰,終於把黑色光團制服。
一團只有籃球大小的白色光團從藍令沐的身上緩緩飄出,也在白色光團飄出的時候,藍令沐的身體從半空中突摔落。此時,他距離地面也只剩下三丈而已,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沙包落地的悶響。這點距離若對原先的他來說根本不同不養,但在剛才經歷了一番折磨之後,他的精神疲憊至極。白色光團可以修復受傷的肉體,但是對於精神卻沒辦法恢復。
藍令沐落到地上之後,就昏迷過去了。
偌大的深洞中,若不仔細觀察就會覺得是一千黑暗。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洞底有一個微弱的白點,那就是白色光團。
白色光團好疲憊不堪,光亮有點暗淡,在半空飄了一會兒就降落到藍令沐的胸口上。
「嗨!小子!」
一個聲音把藍令沐叫醒,待他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白色的空間內四周一片空白。
「喂!小子,我在你前面啊!你在看哪裡啊?」
「前面?」藍令沐看向前面,可是什麼也沒有。
「低下頭看!」聲音有點無奈。
聞言,藍令沐低下頭,看到一個渾身散發著淡淡白光的小人。白光小人只有一寸高,但卻相貌堂堂,丰神俊朗,而且氣質高雅,讓藍令沐誤以為此人是一把精美的短劍。
「終於看到我了,唉!」白光小人也有點無奈了,終於放棄在藍令沐胸前的位置,飄到藍令沐的眼前。
「你是……」藍令沐打量著面前的白光小人,一臉迷惑。
「我是誰……我也忘記了!」白光小人好像不願提起自己的身份,不自然的轉了一下頭,然後又看向藍令沐,道,「不過,你可以叫我『神』。」白光小人又想了一下,道,「嗯,你叫我『神』絕對沒有問題。」
此時,藍令沐有點反應不過來,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然後又讓自己叫他「神」,這讓每一個人都難以接受。
藍令沐心想:神……神經吧!
可白光小人的下一句話讓他驚呆了。
「對於你們低界的人來說,來自最高界的人可以被視為神一般的人存在,更不用說我還是最高界中的……」
「最高界中的什麼?」
「沒……沒什麼!一屆散人,早已忘記自己是誰,呵呵!」
對方既然無意說出自己的身份,那麼藍令沐也不想繼續追問。
「是你救了我嗎?」
「不錯!我看你身懷『恨之力』,所以就發善心救一下,若是換了其他人我還不救了。不過,這裡也沒有其他人,你是第一個能到這裡的人。話說,你的『恨之力』從哪裡修來的,我記得最高界的狂徒們都是……不外傳功法的。」說著,白光小人圍著藍令沐一陣打量,剛要從藍令沐的表面看出所以然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恨之力』?」畢竟《狂典》對藍令沐意義重大,他不可能被別人隨便這麼一說就把自己擁有《狂典》的事說出來,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嗎?藍令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在落入黑色光團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什麼「小黑」,想必就是黑色光團吧?
當藍令沐問起的時候,白光小人尷尬笑道:「那是我死了之後所產生的異變,我原本是修『生陽之力』的,死了之後部分變異成『死陰之力』。雖然我可以壓制它,但是它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定期爆發,連我也要避讓三分。」
說到這裡,白光小人突然感覺自己把自己說弱了,於是急忙辯解道:「當然,我是為了不使自己受到損傷才避讓的。要是我認真起來,我可以完全消滅它,不過我也會元氣大傷,就像現在一樣。」
「既然元氣大傷,那你為什麼救我?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看到你身懷『恨之力』才發善心的。而且我說救你的時候,剛好它和我作對。沒辦法,我這人總是說到做到的,所以我一怒之下就把你救了,還順便把它抹去意。」
這些話讓藍令沐聽得一陣汗顏,看到我身懷「怨恨之力」才發善心,這不是有所圖謀嗎?還有您這一怒之下就讓自己元氣大傷,您是有多怒啊?
「你那是什麼表情?」白光小人感覺到藍令沐怪異的表情,瞬間一陣側目,警惕藍令沐。
藍令沐才不相信白光小人無緣無故救他,必定有所動機。殺人必有動機,這是殺手的常識。同樣,用在這裡也也可以說得通。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藍令沐直截了當的說道。
「這個……」白光小人尷尬了,摸了摸後腦勺,笑道:「本來我真的只是一時發善心救你的,因為你身懷『恨之力』讓我感到好奇,所以就發善心救你了。不過,在剛才我倒是產生一個想法,呵呵!」
白光小人笑了,笑得有點陰險。
「我想,若你運氣夠好,有可能飛升到最高界。到了最高界之後,你幫我抓到一個修鍊生……『生之力』的人,嘖,如果能找到『生陽之力』的人那就更好了。這樣吧,我們做一筆交易。」白光小人一臉微笑地看向藍令沐,繼續道,「如果你肯答應幫我抓住『生之力』的人,我就把這最後一絲的『死陰之力』給你,並給你一道『生陽之力』,你可以嘗試駕馭他們,就像駕馭你的『恨之力』一樣,駕馭得好了,就會威力無窮。如果你實在駕馭不了,你也可以把融合成一個珠子,取出體外,那樣對你生命也沒什麼危險了。」
「如果你能幫我抓到一個『生陽之力』的人,呵呵,我不僅給你『生陽之力』和『死陰之力』,還可以答應你,在奪取了那個『生陽之力』的人的肉體之後,當你一百年的打手。雖然我不能在短時間內恢復全部元力,但是三成元力還是沒問題的,三成元力也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了。怎麼樣,不管結果如何這筆交易對你都是大賺!」
「我不明白,『生之力』和『生陽之力』有什麼不同?」其實,藍令沐還想問「恨之力」和「怨恨之力」有沒有什麼不同的,可是,這是他心中的秘密,不能隨便說出口。
「怎麼說呢……『生之力』次於『生陽之力』,是由『生陽之力』演變而來的,可以說『生之力』是後代,『生陽之力』就是祖宗,換句話說『生之力』是『生陽之力』的贗品。正品有時只有一個,或者幾個,贗品卻有千萬個。『生陽之力』的威力是『生之力』所不能比擬的。」
「原來如此!」藍令沐沐若有所思,心想:會不會「怨恨之力」是不是「恨之力」的祖宗呢?是不是「正品」呢?
「話說了那麼多,你到底是答不答應啊?」白光小人有點不耐煩。
「答應啊!為什麼不答應!」藍令沐心情極好,心想:我的《狂典》是正品。
(這一章主要介紹最高界的一些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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