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血戰結丹期
廢墟中,有一物銀光流轉。
王植探手攝來,這是醜陋老者的儲物袋。物品不多,除了一些靈石,有三樣東西讓王植頗為感興趣。一面黑色盾牌,一隻鈴鐺和一張白紙。
王植首先拿起那面黑色盾牌,神念一掃,發現上面沒有任何神識禁制,應該是隨著醜陋老者的身死道消而消亡。他小心翼翼地注入一道法力,黑色盾牌憑空放大,大小剛好罩住王植身體。
心念一動,王植拿捏八分力,一拳打在黑盾上,黑盾上銀光一顫,毫髮無損。
王植嘴角扯了扯,黑盾的防禦不錯,材質能與他身上穿著的那副護甲媲美,接著,他接連朝黑盾上打出幾個法術,黑盾皆是安然抗下。
他挑了挑眉,斬仙劍輕輕一劈,黑盾上銀光大作,雖然有些不穩,但還是擋下了。這個結果讓他很驚喜,同時他心裡又有些疑惑,為什麼醜陋老者沒有用出這個黑盾?
王植暗暗思索,若是方才對方用出這個黑盾防守,自己不一定能勝得這麼快。伸手一招,黑盾化作正常大小,落回手上,這黑盾至少是中級低階法寶,再加上身上穿著的那副護甲,他的保命能力又多了一分。
收好黑盾,王植打量起那隻鈴鐺。形狀大小與普通鈴鐺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上面鐫刻著無數血紅色的符文,內外都有,其中又以鈴鐺內的符文顏色最深。
王植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抹凝重。雖然他對符文不精通,但他觀看鈴鐺上面的符文時,心頭生起了一股煞氣,就好像他看到的是一隻洪荒凶獸,處處透著嗜血和猩紅。
胸腔中一陣難受,他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就涌到了舌根,若不是他自制力過人,關鍵時刻移開目光,他就要被鈴鐺上那些符文散發出來的魔性牽引下重傷吐血了。
「好強的魔性!」王植一陣后怕,衡量之下,還是分出一縷神識,進入鈴鐺中。
叮地一聲脆響,王植手上的鈴鐺搖晃了一下,只見上面的符文全數亮了起來,王植腦海中出現了一道紅光,下一刻,他就看到了一條血色的長河,河水中漂浮著一具具毫無生機的屍體,河底更是沉著無數骷髏,一隻只孤魂野鬼在其中遊盪徘徊。
王植感到一陣噁心,腦袋出現眩暈,彎腰一陣乾嘔,急忙收回神識。短暫的接觸,他也知道這隻鈴鐺是專攻神識的法寶,以他築基後期的神識強度,都扛不住幾個呼吸,想必用來對付結丹期修士,也是個大殺器。
收好鈴鐺,他的目光落在那張白紙上,注入一縷神識后,白紙上有圖文出現,最後發現這是一張殘圖,只是完整地圖的八分之一。
這張殘圖上有很多標註,但王植對那些地名一無所知,根本無從查起,便收起來打算回山後再向師兄們打聽。
想起范堅強和大黑狗可能還在與敵人廝殺,他便轉身往小鎮里飛去。經過一片小樹林時,危機陡然出現,一把飛劍無聲無息飛來,差點將他的頭顱穿透。
千鈞一髮之際,他憑著直覺把腦袋一偏,飛劍貼面掠過,銳利的劍氣將他束髮的青巾斬斷。
緊接著,一隻巨掌從天而降。
王植二話不說,將一枚極品靈石拍入身上的那副護甲,同時丟出剛剛得到的那面黑盾,全身法力源源不斷管輸進去。
轟隆一聲,巨掌落在黑盾上,黑盾上銀光大作,所有符文都齊齊亮起來。但是仍然擋不住那隻巨掌,王植連人帶盾從空中重重砸落,直接陷進地里。
此時,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青年出現在半空,他一掐劍訣,那把飛劍驟然變大,成為一把數丈大小的巨劍,隨後一劍劈向王植砸落的地方,下一刻,地面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
紫袍青年咦了一聲,開口道:「這麼能挨打?」
話音落下,他人已經出現在地面上,一指點出,距離他十丈開外的小山包炸開,一道狼狽的人影跌了出來。
王植咳出一口血沫,死死盯著紫袍青年,對方竟然是個結丹期強者,雖然只是結丹初期,但也不是他現在能對付得了的。
方才那一掌一劍,再加上剛剛的一指,就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此時,紫袍青年掃了他手上的黑盾一眼,皺眉道:「你殺了陰老三?你怎麼做到的?」
王植沒有回答,抓緊時間恢復。
紫袍青年冷冷地道:「不說話,那我只好抓你拷問了。」
話音未落地,他就消失在原地。王植一直警惕著,幾乎在對方消失的同時,他的身形就暴退,同時將黑盾豎在面前。
砰地一聲,紫袍青年一掌拍在黑盾上,只見其掌心處有劍光一閃而過,黑盾上就出現了一道裂痕,王植則是整個人倒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弧線。
在他即將砸落地面時,紫袍青年先他一步到達,抬手抓向他的喉嚨。
王植大驚,提著一口氣,凌空轉身向空中飛去。
紫袍青年嘴角翹起,臉上露出一絲戲謔之色,屈指一彈,王植胸口如遭重擊,一把七寸飛劍釘在他胸膛上,雖然被護甲擋下,沒有當場斃命,但那恐怖的勁道也讓他體內翻江倒海。
他的身體幾乎是在半空中橫移出去數十丈,口中鮮血不要錢地噴洒出來,胸前衣衫一片血紅。他不敢逗留在空中,身形一閃,折向下方的小樹林。
紫袍青年嘴角泛起冷笑,一步跨出,也掠進小樹林。下一刻,小樹林里就響起一陣爆炸聲。等王植從另一頭狼狽地逃出來時,整片小樹林都已經坍塌,
王植吐出一口血沫,手提斬仙劍,連行七步,一劍對著坍塌的小樹林劈下,劍落天雷生,電閃雷鳴間,有紫袍飛掠出來。
此時的紫袍青年不再氣定神閑,身上那一襲紫袍多出焦黑破損,還伴隨著一陣陣刺鼻黑煙。
他死死地盯著王植,眼中殺機暴漲。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王植就慘叫一聲飛出去,胸前衣衫破碎,露出黑色的護甲來。王植驚恐地發現,護甲上有一道裂痕。
紫袍青年盯著那副護甲,眉頭緊皺,眼中殺機更濃,寒聲道:「這些寶貝落在你手上,真是浪費了。」
他甩手打出一個鐵環,鐵環上黃芒閃爍,瞬間籠罩住王植。不管王植怎麼掙扎抵抗,就是掙脫不了。
紫袍青年一手捏住王植的脖子,像是拎小雞一樣將王植提起來,冷笑道:「你能夠逼得我用出金光環,的確很有能耐,在築基期以下,估計你也是無敵的了,可惜,我是結丹期!」
就在他想捏斷王植脖子時,一股強烈的危機襲上他心頭。
叮——!
一聲清脆的鈴聲在他耳畔炸起,他整個人一陣恍惚,那一聲鈴聲像是一枚細針,鑽進了他的識海,盪起了一陣漣漪,緊接著他心頭一熱,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王植偷襲成功,掙脫之後一招伏羲印打在紫袍青年胸口上。
紫袍青年衣衫內亮起一道黃光,擋下了他的偷襲,只是悶哼一聲,反而是王植被震退了兩丈。
王植抿著嘴唇,一劍燎天。
可惜,機會稍縱即逝。
紫袍青年回過神來了,怒喝一聲,扣指一敲,王植手中的斬仙劍猛顫,劍光盪起一圈又一圈,王植飛快倒退。
紫袍青年獰笑一聲,身形一晃間,欺身臨近王植面前,手中射出兩道金光,分別纏住王植的脖子和腰。
王植大驚失色,只要對方一發力,他就要被斷首和腰斬,死得不能再死。
生死之間,他一咬牙,祭出鎮仙獄。
鎮仙獄出現在紫袍青年頭頂,重重地鎮壓下來。
轟隆一聲,紫袍青年消失,王植一臉驚恐地跌坐在地上。
在他的脖子上和腰上,那兩根金線已經入肉三分,哪怕他剛才再遲疑一瞬,死的就是他了。
「金蟬子母線!」
王植終於認出了這兩根差點要了他小命的法寶,就是赫赫有名的金蟬子母線,此時更是出了一身冷汗,被晚風一吹,背後哇涼哇涼。
解下金蟬子母線,他完全變成了血人。吞下幾顆養精丹和一小節小參王后,他蒼白的臉上才恢復幾分血氣。
接著,他進了鎮仙獄,誅殺了紫袍青年,得到了一個儲物袋和五滴金津玉液。同時,他還從紫袍青年口中拷問出不少東西。
原來最近在桃花鎮裝神弄鬼的人是一股魔宗妖人,幾天前,魔宗在附近的一個據點被人連根拔起,丟失了一件準備送往總部的寶物。紫袍青年和陰老三他們是負責這個據點的分舵小頭目,聞訊后趕來追查,沒想到還沒查出兇手,就遇到幾個太玄門的巡山弟子,雙方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太玄門的巡山弟子被殺。
今晚見到王植和范堅強兩人出現,以為又是太玄門的普通弟子前來送死,就想如法炮製,引誘出鎮下殺手。原本紫袍青年是追著大黑狗去的,可是大黑狗太過狡猾,見到紫袍青年有結丹初期修為,就猥瑣地逃跑了。
也不知這死狗偷學了什麼法術,竟然連紫袍青年都追不上。空手而回的紫袍青年遇到王植,不曾想最終還是陰溝裡翻船,和陰老三一樣,栽在王植手上。
紫袍青年的儲物袋裡「資產」不少,除了數目可觀的靈石,還有不少法器,這讓王植暗自偷笑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