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補刀影后[古穿今]> 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歸家路】


  夜深了,一個男人拖著重重的皮箱走在路上,"再過兩條街就能到家了。"

  想起家中重病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女兒,男人覺得這一天的勞累很值,嘴角不覺得掛上了笑意。


  男人低頭走著,突然一條破爛的牛仔褲和一雙大頭皮鞋進入了他的視線,男人抬起頭,發現自己已經被一群十幾歲的小混混圍在了中間,他們各個手持匕首、鋼管,未脫稚氣的臉上掛著獰笑,為首的不過十□□歲,胸前的文龍從腹部一直紋到下顎。


  男人很慌,眼神驚恐又略帶期許的望向不遠處街口站著的兩名警察。一名瘦高警察看到了這裡發生的一幕,慌忙拉了拉後知後覺的同伴,同伴瞥了一眼后,便急急忙忙的正了正身上的警裝,似要趕過來。


  瘦高警察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瘦高警察,又轉過身來看了看近處的這一群流氓。接著,便跟著瘦高警察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帶頭的小青年斜眼看著兩個警察的離開,輕蔑的笑了一聲,轉過頭來,正好撞見面帶絕望的男人。


  男人張口剛想要說什麼,突然覺得腹部一涼,接著便有濕熱的液體從小腹流出,男人想要逃離,卻被兩名瘦弱的青年死死的拽住雙臂,一刀兩刀三刀四刀……


  他的胸口和小腹不斷被刺著,頭上也被鋼管砸的一陣陣眩暈。漸漸的,男人失去了知覺,倒在了血泊中,任由尖刀在身上亂刺……


  "海哥,趁熱。"一個面相猙獰的青年捧著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拿到為首青年的面前,為首青年抓起一口咬了上去,一群人嗷嗷怪叫著,臉上掛著與他們年齡極不相稱的壞笑……


  不久后,一群警察圍著已經不能算作屍體的屍體幾欲作嘔,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內臟,骨頭和頭顱,罪犯什麼都沒剩下,而男人身上的錢物和他的黑色皮箱卻絲毫沒動。


  "媽的,又讓他們給跑了。"局長恨恨的罵道,一腳踢在了皮箱上,皮箱被踢開了,一顆頭顱滾了出來,散落一地的,赫然是已經煮熟了的四肢……


  警察們詫異的望著眼前的一切,隨即笑了起來……


  【失蹤的新郎官】


  清朝咸豐7年的春夏之交,田野里的麥子「呼呼呼」地往上竄,戶外的氣溫一天比一天高。


  四月初六是柴家莊柴雲飛新婚大喜之日。一大早柴雲飛家裡就張燈結綵,鼓樂齊鳴,熱鬧非凡。親朋好友、鄉鄰鄉親們紛紛帶著賀禮前來祝賀。新郎官柴雲飛更是忙前忙后,高興得嘴都合不攏。


  吉時已到,裝扮一新的花轎和戴著大紅花的棗紅馬準時來到門前。主事人招呼新郎官趕快上馬,迎娶新娘,那知此時卻不見了新郎官的蹤影。


  一開始大家並沒在意,猜想今天來的客人多,新郎官可能忙著招呼客人,這會兒也不知跑到那裡去了。可等大家裡裡外外,前前後後,找遍了家裡的每個角落也沒有找到新郎官時,這才慌了神,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沒有了新郎官,這婚禮也就自然而然地沒辦再繼續進行下去了。


  此後幾天,柴雲飛的家人和親朋好友們多方尋找,柴雲飛卻始終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十幾天後,柴雲飛家後院的柴房裡突然發出陣陣惡臭味,家人扒開柴草堆一看,發現了已經開始腐爛的柴雲飛屍體。


  柴雲飛屍體的脖子上勒著一條三尺多長的繩子,不用說這是一起明顯的兇殺案。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將新郎官活活勒死,且連現場都不用偽裝?如此膽大妄為的歹徒實屬罕見!


  說起來柴雲飛家在當地也算是一個大戶人家,柴雲飛的父親和大老婆生下了柴雲飛的兩個哥哥柴雲龍、柴雲虎和一個姐姐柴雲鳳,而柴雲飛卻是小老婆生下的。因為這個緣故,柴雲飛從小就經常遭受兩個哥哥的欺負,而柴雲飛的父親也因此對柴雲飛的兩個哥哥極為不滿。姐姐柴雲鳳知道自己遲早要離開柴家,所以從不參與家庭矛盾糾紛,後來遠嫁他鄉后就更是遠離了事非之地。所以,柴雲飛被害后,大家一致認為,殺害柴雲飛的兇手肯定是他同父異母的兩個哥哥柴雲龍、柴雲虎。柴雲飛的父親也認為一定柴雲龍、柴雲虎怕柴雲飛和他分家產而加害於柴雲飛的。於是,大家就把柴雲龍、柴雲虎捆綁起來,送到了縣衙。


  縣令王晨光審理此案后認為,柴雲龍、柴雲虎既有殺人的動機,更有合謀殺人的時間和不容易被外人發現的特點,故認定他們就是殺害柴雲飛的兇手,柴雲龍、柴雲虎卻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是殺害弟弟的兇手。案子就這樣斷斷續續地審理了近一年時間,柴雲龍、柴雲虎時而招供時而翻供,最終還是熬不住酷刑而承認了殺害弟弟的罪行。


  案子就這樣定了下來,柴雲龍、柴雲虎被打入死囚牢房裡,只等秋後問宰。


  恰在此時,王晨光被朝廷調往別的縣任職去了,新來的縣令姓申名君,是個斷案高手。申縣令仔細閱讀了柴雲飛被害一案的卷宗后,認為柴雲龍、柴雲虎殺害柴雲飛的可能性不大。原因是哥哥要謀害弟弟隨時都有機會,為什麼偏偏要選在柴雲飛新婚大喜之日,親朋好友齊聚之時,並且把作案時間定在大白天呢?在這樣一個特定的時間、地點裡作案,人多眼雜,極易被人發現甚至無意中撞見,風險極大,稍有頭腦的人都不會將作案時間選擇在這個時候。於是,他決定重新審理此案。


  申縣令將那天所有參加柴雲飛婚禮的人全都叫到縣衙里,並把他們隔離開,單獨問訊,他問得極為詳細,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肯放過,仔細從中尋找破案的蛛絲馬跡。誰知問遍了所有的人,卻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難道說自己的分析判斷有誤?申縣令感到心裡一片茫然!

  這一天,他再一次仔細閱讀詢問記錄,發現那一天最後一個到柴雲飛家來賀喜的人是柴家莊的一個泥瓦匠,他剛走進柴雲飛家門,大家就開始尋找柴雲飛。他為什麼要去得這麼晚呢?申縣令把泥瓦匠叫來重新詢問,泥瓦匠解釋說:「柴雲飛婚禮那天一大早,他給村上一戶人家檢修漏雨的房屋。把活幹完后他才去的柴雲飛家,所以去得有些晚。」


  申縣令道:「要你檢修房屋的這一家離柴雲飛家有多?」


  泥瓦匠說:「不遠,在柴雲飛家的緊西邊,中間只隔了一家。」


  「這麼說,你站在那家房頂上能看到柴雲飛家裡的柴房?」申縣令饒有興趣地問道。


  泥瓦匠連忙說道:「能,能看見。」


  申縣令高興得一拍大腿,說:「好,你仔細想一想,那天你看見都有什麼人去過柴雲飛家的柴房?」


  泥瓦匠想了想說:「我看見柴雲飛的姐姐柴雲鳳和她的表哥、生員賈仁義手拉著手,樣子非常親熱一起進了柴房。後來柴雲飛也去過柴房,再後來,我從鄰居家的房頂上下來后換了一身新衣服來到了柴雲飛家。」


  難道是柴雲鳳和賈仁義害死了弟弟柴雲飛?可這兩個人和柴雲飛無冤無仇,沒有理由加害柴雲飛呀!為了尋找破案的突破口,申縣令決定來個「投石問路」。


  這天早上,娘家人捎話給柴雲鳳,說她父親病了,讓她趕快回娘家一趟。柴雲鳳急忙風風火火地趕到父親身邊。


  父親得的是一種在農村常見的怪病:「讓鬼給拿住了!」而拿住父親的鬼魂不是別人,正是柴雲鳳已經死去一年多的弟弟柴雲飛。所以柴雲鳳一來到父親身邊,父親開口說話的聲音就變成了弟弟柴雲飛的聲音:「姐姐,我死得好慘呀!」柴雲鳳聞言嚇得一屁股癱倒在地,渾身發抖如篩糠,好半天才斷斷續續地說道:「兄……弟,不是姐姐心……狠,這全都是那賈仁義的主意呀。」這時,就聽躲在屋外的申縣令一聲令下,柴雲鳳隨即被衙役捆了起來。與此同時,另一路衙役則將賈仁義帶到了縣衙。


  原來,賈仁義雖然飽讀詩書,滿嘴的仁義道德,但骨子裡卻是個好色之徒。因為他和柴雲鳳是表兄妹,從小玩到大。所以當柴雲鳳還是個姑娘時,賈仁義就和柴雲鳳勾搭成奸。由於他們是表兄妹,加之事情做得極為隱秘,所以除了他們兩人外,再沒有第三者知曉。後來柴雲鳳遠嫁他鄉后,他們的關係也隨之中斷。


  柴雲飛婚禮那一天,分別多年後又重新遇到一起的賈仁義和柴雲鳳猶如乾柴遇到烈火,心中的邪惡迅速升騰起來。趁著大家忙於婚事之機,他們二人手拉著手,急匆匆地走進柴房,連柴房門都顧不上關就開始了苟且的行為。也話該柴雲飛倒霉,恰在此時柴雲飛來到柴房裡取東西。賈仁義見自己的醜行被人發現,想都想就將柴雲飛撲倒在地,並順手拿起地上的一截繩索將柴雲飛活活勒死。然後又轉身撲到柴雲鳳身上,繼續尋歡作樂。完事後,他們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參加婚禮。新郎官失蹤后,他們還裝模作樣地和大家一起尋找。


  申縣令聽完泥瓦匠的敘述后,認為賈仁義和柴雲鳳很有可能因姦殺人。然而,推測並不能作為定案的依據。他把案件的突破口選在柴雲鳳身上,主要是因為她是死者柴雲飛的親姐姐。加之申縣令採用的又是農村人常見、並非常迷信的「鬼魂附體」的辦法,所以沒費吹灰之力柴雲鳳就說出了實情。


  柴雲飛被害一案破獲后,當地老百姓齊聲稱讚申縣令,親切地稱他為「神君」。


  【賣豆腐花的男孩】


  三四更天時分,兄妹倆抬著滿滿一桶豆腐花送往約一公里遠的汽車修配廠食堂去,途中經過梅石旅店、平安橋、汽車運輸公司宿舍、汽車站、汽車修配廠。


  那天的早晨,天空陰霾密布。沉沉暮色下,還飄著冰冷的雨花,路上不見早行人。


  過了梅石旅店,將到平安橋時,在昏黃路燈影照下,哥哥不經意間見一身穿黑衣裳、頭上圍著黑頭巾、赤著腳的人,從橋下上到橋上來。這時,兄妹倆也已行至此黑衣人的右側稍後處,各自顧自前行。


  大冷天,冷風夾著毛毛雨,此人竟然赤著腳?哥哥注意著他,慢慢地黑衣人逐漸從右往左與兄妹拉開距離,到汽車運輸公司宿舍時,就在汽車運輸公司宿舍樓下站著一動不動。


  就在哥哥想再仔細看清楚黑衣人到底在幹什麼時,突見站在騎樓下的黑衣人慢慢的往上長身體,越長越高,一直長到樓頂就不動了。


  正在此時,一聲清脆的汽車喇叭聲響,接著一輛客車從汽車站開出,雪白的燈光將周圍照得一覽無遺。再看黑衣人站的地方,只見雪白的牆壁,樓下什麼都沒有。


  這一驚把哥哥嚇得魂飛魄散,兩腿發軟,猛然使勁推扁擔那頭的妹妹,妹妹埋怨說;哥,你怎麼了?差點豆腐花就倒掉了。


  可哥哥不理妹妹的抱怨,一個勁地催促快點、快點。急慌急忙地好不容易到達汽車修配廠食堂,一放下豆腐花擔子便整個人像癱了樣坐在地上,兩眼發直、一聲不吭。


  食堂師傅見狀,忙問妹妹:」你哥怎麼了?「


  妹妹答說,我也不知道。


  不久,天大亮了,哥哥照樣像中了邪似不言不語。食堂師傅只好沖了杯白糖水讓他喝下去稍稍才好點。


  最後,修配廠只好派人將兄妹倆送回家。中午時候,沸沸揚揚傳開,汽運公司宿舍車隊長上吊自殺了,就在樓下那間宿舍,原因是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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