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玩火的代價
魏明萬萬沒想到，短短半個小時，一縷隨時會被風吹熄的小小火苗竟然變成了無法控制的焚天烈焰，他似乎看見了一場森林火災在他的手下產生，曾經令他陶醉不已的花草樹木將在火焰洪流下焚為灰燼。
面對不斷蔓延的火焰，魏明也無能為力，只能躲在上風向，並根據火焰蔓延的速度不斷後退，以免被肆虐的火焰產生的熱浪給烤熟了。
他原沒想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但事情發生后，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就這樣吧，反正局勢已經不是他的控制得了的了。
躍動的紅色烈焰好似燃燒在魏明兩顆黑水晶般的眼珠中，他也為自己弄出來的大手筆感到有些興奮：「這麼大的火，那些躲在聚居點的傢伙應該坐不住了吧。」
果然，眼看火勢要再進一步蔓延，空氣中除了火焰燃燒的嗶嗶啵啵聲和樹木傾倒聲之外，突然響起了一陣詭異的女子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輕柔空靈，音量並不大，但是卻異常的清晰，也不知道是什麼語言，魏明完全聽不懂。
「這遊戲不會擬真到把我丟到一個語言不通的地方吧，這樣的話還能玩嗎？」這聽不懂的語言令魏明不禁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了一跳。
女聲持續的時間並不長，當聲音停止后，大火燃燒的範圍內竟然下起了一場雨，漸漸地壓住了火焰肆虐的勢頭。
魏明這才明白過來，剛才那女聲念的應該是這下雨法術的咒語，可是這施法的人在哪呢？
正當魏明四顧尋找念咒施法的人時，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
「這火是你放的？」
我勒個去，魏明被後面突然冒出聲音嚇得心中一咯噔，趕緊轉過身來，只見身後站著一個穿著黑色皮甲的年青男子，這人黑髮黑瞳，一副古地球西方人的面孔，二十多歲的模樣，不是很帥，但讓人印象最深刻的是，這傢伙的皮膚非常光滑，好像沒有毛孔一般，這應該就是遊戲中的人族NPC了。
「是我放的。」平復了心中的驚嚇後魏明回答。
「為什麼放火？」黑甲男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問道。
「呃……」放火求救這念頭當然不能說出來，否則系統認為他取巧不給獎勵就難辦了，可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麼好理由，只能說道，「我肚子餓了，可是找不到吃的，所以點了把火打算碰運氣燒死幾隻動物，結果沒控制住火勢。」
「……」蒂姆被眼前這傢伙的回答打敗了，因為肚子餓找不到吃的，這傢伙就打算放火把紅葉森林給燒了，這是多麼強大的邏輯啊，可憐他還以為村子附近來了什麼火屬性的強大怪物，趕緊扔下飯碗急沖沖地過來應對，他現在有一拳把這個傢伙打死的衝動，果然這些元界來的人都是些混蛋，當然美女除外。
魏明看身前這傢伙在聽了他的回答后非但沒有回應，反而神色不斷變換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由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問道：「兄弟，有吃的和喝的嗎？」
蒂姆對於被打斷思緒感到非常不耐，有些煩躁地看了一眼魏明，沒有回答，但隨即想到了什麼，眼珠一轉后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魏……呃……」魏明第一反應是問答自己現實的名字，但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在遊戲世界里，「我叫雲中月。」
只見身前的黑甲NPC憑空摸出了一本書，隨手翻了幾頁后說道：「雲中月，嗯，找到了，你是今天分配到我們紅葉村的新人，你還沒到我們村子里報到吧？」
「沒有，還沒來得及去。」聽黑甲NPC說到村子，魏明心中一喜。
聽到魏明的回答，蒂姆同樣心中一喜，想到自己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想法，他瞬間覺得眼前這個傢伙不是那麼討厭了，為了不讓自己的得意表現出來，他有些裝模作樣地說道：「雲中月先生，我身上是有一些食物和飲水，但是根據律法規定，我不能無償地把食物和飲水提供給你，所以，你身上有錢或其它等值的東西用來交換嗎？」
「……」對於蒂姆的說法魏明也無話可說，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想讓NPC無償提供食物飲水當然是想多了，所以他只能老實回答，「沒有。」
對於魏明的回答蒂姆沒有意外，連村子都沒進的新人怎麼可能會有錢，於是繼續說道：「因為你是一個新人，對於這個情況我並不意外，按照律法規定我是不能無償把食物和飲水給你的，但正所謂律法無情人有情，我也不能因為這小小報酬而眼睜睜地看著你渴死餓死啊，所以這不是不能通融的，可我也不想因為這點微不足道的東西違反法規，所以報酬還是要的，但可以延期，不過這樣一來就需要多收一點利息了。」
「……」魏明再次無語了，現在他終於明白政府當初推廣《蝶夢》時那句「堪比現實人類智商情感」的真正意義所在了，連律法無情人有情都隨口蹦出來了。
看著身前這個原本一臉嚴肅現如今卻流露出一絲奸笑的傢伙，魏明哪裡還不明白，這傢伙分明是趁機敲詐，但他對此實在無可奈何，誰叫他被人拿捏住七寸，而且紅葉村的位置還要靠這傢伙呢!
「那連本帶息要多少錢？」
看到魏明乖乖地上鉤，蒂姆臉上那一抹奸笑露得更加明顯了：「不多，一個月內歸還的話三個金幣，逾期不還的話，每延長一個月就多一個金幣的利息。」
雖然不知道這遊戲中金幣的價值幾何，但魏明知道對於一份食物和飲水來說，這個價格肯定是天價，他不知道為了一個不確定的獎勵而負債三個金幣值不值得，所以他不得不討價還價道：「兄弟，這個價格太貴了吧，能不能便宜點？」
「不行，這個價格已經非常實惠了，我可是冒著違反律法的風險在做這個交易，若不是看你是一個新人身上也沒錢，否則就不止三個金幣了。」蒂姆笑眯眯地答道。
看著蒂姆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魏明在心中把他的祖宗和母系親屬都給罵了一遍，違法，這說法騙鬼去吧。
但罵完之後，魏明的心中也在糾結，如果交易，那獎勵不值三個金幣他不是虧大了？而且得到食物飲水並不意味著自己能夠得到獎勵；但如果不交易，自己肯定撐不住了，那自己一天的辛苦努力豈不是白費了，而且若是那獎勵值三金幣呢？
在魏明心中糾結的時候，蒂姆也不著急，只是笑眯眯地看著，場面一時之間沉默下來，兩人都沒在意原本肆虐的大火在雨水的澆灌下火勢越來越小。
在糾結了一小會之後，魏明還是決定搏一搏，同意了蒂姆提出的交易。
在得到魏明的同意后，蒂姆不知從哪摸出了兩張早已準備好的契約，微笑著說道：「既然你同意交易，那我們就簽訂契約吧，順便提醒你一下，這份契約是同時受我們這個世界與你們那個世界的法律保護的哦，如果你逃債的話，兩個世界的執法機構會強行鎖定你的賬戶進行討債的哦。」
魏明雖然沒有起過逃債的念頭，但仍被這話嚇了一跳，這NPC太奸詐狡猾了，但此時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接過契約仔細看了一遍，發現沒什麼問題后，魏明簽上了雲中月的大名，此時他也知道了眼前這個卑鄙奸詐的NPC的名字。
簽好契約后，魏明從蒂姆手中接過了交易來的食物和飲水，咀嚼著香甜的麵包，魏明卻覺得異常的苦澀，想他在現實中大吃大喝都不需要花錢，來玩個遊戲卻被敲詐勒索才換來一個麵包一瓶水，他這不是找虐來了嗎？想多了都是淚啊!
看著魏明狼吞虎咽，蒂姆原先對玩家的厭噁心理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此時在他眼中，玩家就是一個個肥羊啊，區區三個金幣豈能滿足他的胃口，他還準備了一個大坑等著面前這隻肥羊往前跳呢！
看到魏明吃得差不多了，蒂姆再次開口道：「雲中月先生，不知道你對你放的這一把火有什麼想法？」
「咳咳。」魏明頓時被噎住了，原本對放火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被NPC提出來他可就有點尷尬了，喝了口水把噎在喉嚨的麵包咽下后，他這才有點臉紅地答道，「沒什麼想法，就是沒太注意火勢，麻煩你們跑來滅火了，非常感謝。」
聽到魏明的回答后，蒂姆的臉上浮現出一種陰謀得逞后的表情，他等的就是魏明的這句話：「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現在主要問題是，你要認識到這把火的危險性，要知道你現在的位置離我們紅葉村不到5公里，若是火勢蔓延開來，我們的村子很可能會受到波及，那你放的這把火造成的損害就大了，到時候這些損害是需要你來賠付的。」
聽到自己距離村子不到5公里的消息，魏明心中有點高興，但同時有些疑惑，這NPC為什麼平白無故跟自己說這些，肯定有陰謀，想到自己被敲詐的3個金幣，他頓時警惕起來：「這是意外，只是不小心沒控制住火勢，而且這不是沒蔓延開嘛，有你們在，這火再怎麼燒也燒不到村子。」
「所以你應該慶幸，我們在火勢蔓延開之前就趕到並控制了火勢，避免了更大損害的產生，也避免了你因此所需要背負的責任，根據我們的律法規定……」
說到這魏明哪裡還不知道蒂姆所表達的意思，聽到律法又冒出來了，他趕緊出聲打斷，經過這短短時間的接觸，他對蒂姆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這傢伙肯定又要趁火打劫了，因此不客氣地說道：「兄弟，咱別扯那有的沒的行不？你說吧，這次要多少錢？」
蒂姆聽到魏明這麼直白地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也不再裝模作樣了，嘿嘿笑道：「不多，三百金幣就行。」
魏明愣住了，他都懷疑自己的聽力是不是出現了問題，但是他心裡非常清楚，他沒聽錯，不是三金幣，也不是三十金幣，而是三百金幣，這傢伙竟然跟他這個一無所有的新人要價三百金幣，這NPC欺負新人也不是這樣欺負的吧？
在因為這個價格發愣了好一會兒之後，魏明終於回過神來：「兄弟，你這個價開得也太狠了吧，不能你看我是新來的就這樣宰我吧！」
對於魏明的挖苦，蒂姆並不以為意，仍是笑眯眯地答道：「兄弟啊，三百金幣已經很低了，而且這還是看在你是新來的份上打的折扣，否則最少也要五百金幣。你是不知道具體情況啊，為了你這一把火我們總共出動了一個五人小隊，除了我之外，那邊還有我的四個同伴，我們五人都是一百五十多級的精英，按照傭兵市場的行情，我們這個等級的人每次出任務的最低價格也要上百金幣啊！因為你，我們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而且你看，我們的法師施放法術降了這麼大一場雨，肯定耗費了很多精神法力，所以三百金幣這個價已經很低了。」
因為對這個世界不了解的緣故，蒂姆的這一番話魏明竟然無法反駁，但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被NPC這樣勒索讓他感到非常不爽，只能沒好氣地說道：「你也知道，別說三百金幣了，我現在一分錢也沒有。」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啊，你可以先打個欠條，以你的能力，不過是三百金幣，很容易就能還上的。」
不過三百金幣？魏明心中暗罵，你丫的剛才還說一百五十多級的傭兵出一次任務要上百金幣，現在又變成「不過三百金幣」了，哄人也不是這樣哄的啊，NPC也不能看他是新人好欺負就這樣訛詐他啊。
不想莫名其妙地背上幾百金幣的債務，可又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魏明沉默了。蒂姆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緊，也就沒說什麼，場面一時之間安靜下來。
法術造就的大雨仍在持續，大火在雨水的澆灌下越來越小，林間的火光也越來越暗，看著即將熄滅的火焰，魏明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剛才沒想到的事情，打破沉默道：「哎，我說蒂姆兄弟，我又沒請你們來滅火，是你們自己來的，這是你們自願的幫助，又不是我雇傭的任務，對於你們的幫助我是非常感謝的，以後我有錢了會對你們表達謝意的，至於現在三百金幣的就免了吧？」
蒂姆對於魏明的這個說法也早有準備：「話不能這樣說，要知道這火畢竟是你放的，而因這場火所導致的後果也應該由你負責，我們五個人的出手是你造成的，所以我們出場費你還是要出的……」
認識到蒂姆死要錢的真實面目后，魏明當然不可能被他的花言巧語給忽悠了，硬著頭皮堅持道：「我承認這次放火是我的過錯，有什麼責任我都背下來，但是要錢沒有。」
聽到魏明這句話，蒂姆原本笑眯眯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雲中月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放的這把火，事情說輕了只是一次不小心的失火，嚴重的話，我們可能會認為你點這把火是為了引發森林火災從而攻打我們紅葉村，那樣的話就不是區區三百個金幣能解決得了的。而且接下來你要到我們紅葉村去，還會留在我們村子一段時間，那樣一來，嘿嘿……」
威脅，赤·裸·裸地威脅，可惜蒂姆不知道的是，魏明這傢伙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因為初來乍到而且不願與NPC鬧僵的緣故，剛才蒂姆那半遮半掩的敲詐勒索他都忍下來了，但現在這種類似明火執仗搶劫的威脅他就不能忍了，心中的怒氣毫不客氣地宣洩出來：「我去你媽的，蒂姆你真當老子是好欺負的是不，老子現在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把老子惹急了，我他媽再多放幾把火把你們村子給燒了，大不了以後不來你們的世界了，你能把老子怎樣？」
畢竟是蹲過監獄的人，魏明發飆爆出來的粗口頓時把蒂姆給罵懵了，不知道溫順的小肥羊怎麼突然變成炸毛的瘋狗了，但稍微想了一想后蒂姆頓時就明白了。
玩家們進入蝶夢世界到底是為了玩遊戲或者賺錢，不是來找氣受或受虐的，有時候事關自己的利益，他們也許會委曲求全，但是人都是有底線的，自己的底線被侵犯后他們也會爆發，尤其是這是一個遊戲世界，玩家在這裡並不會真正死亡，這也為他們的爆發增添了更多的底氣。
想到這一點后蒂姆也就明白魏明為什麼發飆了，知道自己的方法用錯之後，蒂姆上前一把摟住了魏明的肩膀，笑嘻嘻地賠罪道：「兄弟別生氣啊，我剛才那話是開玩笑的，你這麼有潛力的人，在我們紅葉村絕對十分受歡迎，只要你在紅葉村，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如果你覺得三百金幣太高的話，兩百五怎麼樣。」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蒂姆的變臉速度令魏明大開眼見的同時也讓他把剛生起來的怒火給壓了回去，他也不想真的把NPC給得罪死，因此也就沒有推開蒂姆摟著自己肩膀的手，「兩百五還是太高了。」
「那你說多少？」
「10金幣怎麼樣？」魏明一本正經地出價道。
「……」這回輪到蒂姆無語了。
「怎麼？不行？」見蒂姆半天沒反應，魏明問道。
「兄弟啊，我們五人好歹有一百五十多級啊，出手一次每人才拿到兩金幣，這事說出去會被人笑死的，兩百五，每人五十金幣，不能再少了。」
「兄弟，你們這算什麼出手啊，只是離開村子出門轉了一圈，隨手放了個法術罷了，能白拿兩金幣就不錯了，我這麼窮，你們好意思壓榨剝削么？」
「……」魏明的這句話又令蒂姆無語了，好像是這麼一個道理，但隨即硬下心腸，有錢不賺是王八蛋，這傢伙能獨自在林中活到現在，潛力肯定不錯，將來肯定很能掙錢，不趁機從他身上多撈幾筆以後就沒機會了，但也不能壓得太狠，否則結仇就不好了，「嗯，你說得有道理，看你可憐，一口價兩百金幣，不能再少了。」
「你也知道我可憐啊，一口價，十五金幣。」
「不行不行，我最後退一步，一百九十吧。」
「還是太高了，最多二十。」
「我說兄弟你出手大方點啊，你將來肯定很有錢，不差這幾個金幣，一百八。」
「那是將來的事，我現在連買水的錢都沒有，二十五。」
「又不是要你現在給，只是打欠條而已，一百七。」
「既然這樣那欠條也不用打了，以後我發達了送你幾百金幣，二十六。」
……
兩人討價還價了半天，最後魏明打了個七十五金幣的欠條給蒂姆，此時火焰已經全部熄滅，火光也全都消失了，但林中並沒有完全陷入黑暗，蒂姆拿出來的一個魔法燈正懸浮在兩人的頭上，照亮了四方。
交易完成後，魏明看著火焰熄滅后的狼藉，心中也是唏噓不已，沒想到千辛萬苦弄出來的一把火，竟然讓自己付出那麼大的代價，看來以後在蝶夢世界中想要折騰什麼事情都要多加註意才行。同時，他也下定決心，等到了新手村以後，他一定要搞清楚這個世界的那些狗屁律法規定。
與蒂姆在這站了半天也沒見其他人來，魏明感到有些奇怪，不由問道：「蒂姆，你的那四個同伴呢？」
「哦，我讓他們先回去了。」
「你們真的來了五個人嗎，你不會騙我吧？」這情況令魏明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上當了。
「哈哈，怎麼會。」蒂姆乾笑了一聲，「好了，既然這事搞定了，那我走了，祝你好運，咱們村子里見。」
蒂姆這麼說，魏明頓時一愣，聽這話蒂姆好像沒想帶他走啊，自己費那麼多功夫，還欠了一屁股債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活著到達紅葉村拿到獎勵嗎，怎麼剛拿到欠條這傢伙就要拍拍屁股走人？這他可不答應。
看到蒂姆要走，魏明趕緊說道：「哎，帶我一程啊，我還不知道你們村子在哪呢，怎麼剛拿到欠條就想把我單獨扔這啊，不帶這樣的啊。」
「我記得我們的協議中好像沒有幫助你找到我們村子吧，而且這個任務必須靠你自己獨力完成，我們是不能出手幫助的。」
魏明這才反應過來，欠條中的協議都是關於放火這件事的，的確與任務沒什麼關係，這令他頓時有種被坑的感覺，這事可不能就這樣算了：「兄弟，帶一下路不算什麼幫助啦，拿到獎勵我也好早點還錢不是？否則我一個窮鬼拿什麼還你。」
「這個真不行，要是被發現的話我也要受罰。」
被發現的話不行，那不被發現不就行了？魏明看蒂姆嘴上說不行，眼睛滴溜溜地在那打轉，哪裡還不知道這傢伙打的什麼鬼主意，他現在也是債多不壓身了：「通融通融唄，不被發現不就行了？我再欠你二十二金幣買你一個麵包。」
二十二金幣的價格喊出來后，魏明看蒂姆還有想提價的意思，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最多二十二了，加起來總共一百金幣，不行就算了。」
蒂姆看魏明的神情也知道不可能再加價了，於是點頭道：「成交，天太黑了路不好走，我就不把燈摘下來了，反正三十米內也不可能有人跟蹤。」
聽到蒂姆這麼說，魏明哪裡還不明白，這是讓自己跟著燈走，並且與他要保持三十米以上的距離。
再次完成交易后，蒂姆頂著個大燈泡慢悠悠地先走了，看到距離差不多后，魏明這才跟上。
磕磕絆絆地追著光亮前行，一路走一路摔，魏明心中淚流滿面：這遊戲好難玩，遊戲世界比現實世界還難混，老天爺啊，這真是你為我打開的那一扇窗嗎？如果是的話，能換一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