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學車
傅世鵬在得知傅凱整個下巴都掉了時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偏偏那個醫生說話又不委婉,他聽到華誼生髮火理所當然地認為情況很嚴重,說是他下巴掉了后被不知哪個傻瓜胡亂縫回去,根本沒進醫院,氣得傅世鵬暴跳如雷。
作為成功商人傅世鵬投資領域很廣,包括這家醫院他也是投資人之一,自然受到老闆式的接待,和華誼生也是老相識了,見面急匆匆地問:「小傅情況怎麼樣?」
華誼生道:「給你介紹,就是這個年青人把你兒子下巴縫回去的。」
傅世鵬大怒,一把扯住勒松的衣領,「是你乾的?」
從鬼手在賽車時的表現可以看出,它以保護宿主安全為第一要務,靳松受襲它本能做出反應,一下反擰傅世鵬的手,疼得他哇哇大叫。與傅世鵬同來的司機急忙負起臨時保鏢的職責,向靳松後背抓來,但鬼手扣著傅世鵬的手一拉,好像很隨意地同時扣住司機的手腕,就這樣靳松一隻手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兩人同時抓在手上,疼得他們手腕欲折。
靳松自己也嚇了一跳,急忙心中下令:「快放手。」
手一松傅世鵬疼得坐在地上大叫,司機也疼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華誼生像天外來客一樣看著靳松,崔永然也忍不住贊道:「小靳,你身手這麼好啊!」
「對不起對不起。」靳松連忙上前扶起兩人道歉,傅世鵬嚇得后縮,剛才一抓疼得他骨頭要碎的感覺,本能地畏縮起來。
「傅總,您別衝動。」華誼生急忙拉住傅世鵬,「您其實要謝謝他,如果不是他小傅的情況真就危險了。」
傅世鵬到底老成持重,問:「到底怎麼回事?」
崔永然道:「是你兒子非要同我們賽車,還想撞我們,結果自己掉到山下去了,如果不是我們他說不定沒命了,你還向我們動手。」
有道知子莫若父,傅凱經常搞非法賽車傅世鵬早就知道,一直擔心他出事,他倒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嘆道:「我就知道總會出事的。」又轉向華誼生:「華醫生,他的傷……」
「我詳細檢查過了,我從沒見過這麼完美的縫合手術,您放心,好好治療以後至少能恢復到八成。」他轉向靳松:「年青人,你膽子好大啊,怎麼在野外就敢直接動手術?」
靳松當然不敢說是鬼手的作用,只好撒謊道:「畢竟是同我賽車,我覺得我有責任。」
「有你什麼事?」崔永然道:「開車的是我,你只是坐在旁邊。」又對傅世鵬吼道:「有什麼沖我來!」
「不不不。」傅世鵬知道這事就算鬧到警局自己兒子也是非法賽車的罪名,搖手道:「我那兒子我知道,我不會向兩位追究的。」但還是擔心地問:「我兒子的傷真不要緊嗎?」他說這話時一邊看向華誼生一邊看向靳松,因為靳松先前扶他時給他按摩讓他已經懷疑他是醫生,聽說傷口是他縫的,更是驚奇。
「這可算得上醫學界的奇迹啊。」華誼生道:「在沒有任何醫院條件下能縫得這麼好,換成我是做不到的。唉,年青人,你叫什麼?」
「我叫靳松。」
傅世鵬去看兒子時也看到傅凱情況,清理完血跡后他下巴像沒掉過一樣,只是縫了一圈黑線,再聽華誼生說能恢復到八成更放了一大半心,便問靳松:「你真的是醫生?」
「我……」靳松不知道怎麼說的好。華誼生道:「他說他只學過點中醫,不是正牌醫生,可你手術怎麼做得這麼好?」
「大概是一時心急,希望沒幫倒忙就好。」他只想離開這是非之地,「各位,沒什麼別的事我得先離開了。」
「請留個聯繫方式給我,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華誼生急切地道,見靳松有點不情願又道:「這總歸是場車禍,肯定有些後續問題。」
「好吧,不過我有個要求,千萬別把我給傅凱做手術的事外傳。」
「為什麼?這可是個大新聞啊。」
「我只是不想事情鬧大。」
傅世鵬也不想鬧大,對華誼生道:「是別外傳的好,弄得人盡皆知會沒完沒了的麻煩,警察那邊也要解釋。」
華誼生問:「那人家問起手術是誰做的怎麼辦?」
「就說是您做的。」靳松道。
「我?我可不敢居功。」
「華醫生,如果你不答應我,我不會配合你們後面的事情的。」
「可紙里包不住火,人家總會知道的。」
「多瞞一陣算一陣,等事情久了也許人家沒那麼關注了。」
華誼生想了想,看傅世鵬也是這意思,道:「那好吧,不過我不會居功的,只能說不知道是誰做的。」
「謝謝,後面還有什麼問題可以聯繫我。」靳松這才留下了他的手機號。
靳松走後傅世鵬依舊憂心忡忡,「小傅真不會有事嗎?不會殘廢吧?」一想到他萬一以後吃飯都張不開嘴就不寒而粟。
「放心了,我拍胸口保證不會有事。傅總,要我說讓你兒子受點教訓也好,一天到晚就知道飈車,這回出事了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無法無天。」
傅世鵬若有所思,握握華誼生的手道:「小傅在醫院就拜託你了。還有這事別讓我太太知道,她人在國外會急瘋的。」
「放心,我爭取在她回來前讓小傅康復。」
傅世鵬離開時低聲對司機道:「你去查一查,看那年青人到底什麼來頭?」
司機立即找了名私家偵探進行一番查訪,效率很高,沒一天靳松的底就查得一清二楚。
「老闆,這個靳松原本是市立大學一名老師,聽說最近搞出幾樣學術成果,在學術界影響很大,說是解開了沃希尼密碼之收和托克斯方程,校方還為他辦了新聞發布會,但他沒有出席,我們查到了承辦發布會的星光傳媒公司,證實他就是這位隱身學術明星,他有一個化名叫鬼手。」
「鬼手?」傅世鵬暗暗稱奇,「這麼說他是個科學家?」
「算是吧,但他的成就是數學領域的,沒查到他學過醫。」
「他肯定懂醫術。」傅世鵬想起他給自己隨便按摩幾下就讓自己腰疼好了許多,何況能讓眼高於頂的華誼生如此盛讚他的手術,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另外我們還查到一件事,就是國學大師在發布會當天也到了現場,想請『鬼手』加入書法協會,說是他的字寫得好得不得了。」
「還是個書法家?」傅世鵬更是驚奇不已,平常人有一項成就已經很了不起,靳松還這麼年青,居然精通數學、書法、醫術,他還是相信這世上真有天才。
「而且您還記得不,他身手也好。」司機道:「我也學過功夫的,可被他一抓根本動不了,絕對是個練家子。」
傅世鵬越來越好奇,「這麼年青這麼多本事,他的家庭背景是什麼?」
「他父親倒是個數學家,可在他十多歲時就出了車禍,父母雙亡,一直在學校半工半讀,偵探說沒查到他受過什麼特殊教育。也沒查到他從前顯示過這些方面的天賦。」
「查到他為什麼和小傅賽車嗎?」
「找了幾個傅凱的車友問了,說是為了一個叫蘇曼的女人,和靳松是大學同事,長得很漂亮,以前和傅凱是同學,傅凱追求過她但沒成功。事情是在路上碰到蘇曼兩人爭風吃醋引起的,傅凱要和他賽車,但他不會開車,他那個叫崔永然的朋友替他出頭,就是在醫院時那個中年男人,也查了他一下,他現在只是開校車的,年青時曾在義大利法拉利車隊工作過,差點成為職業賽車手,車技很不錯。從了解的情況看,的確是傅凱主動挑事的。」
「這個沒出息的小子。」傅世鵬怒其不爭的罵道:「就知道飈車,看看人家也是年青人,懂這麼多,都是做人兒子的,偏生這小子就這麼沒出息。等他出院要好好教訓他一下。」知道靳松不是普通人,加上華誼生的擔保,他不再擔心傅凱的傷勢。
司機道:「老闆,如果找個好律師,我們還是可以讓靳松承擔法律責任的,至少讓他蹲幾天監獄……」
「不!」傅世鵬道:「你給我備份厚禮,我先去拜訪一下衛精忠衛大師,然後再上門拜訪靳松,也要備份厚禮。」
「是。」
靳松與崔永然回到學校,在崔永然去還車時他不安地問道:「這事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怕什麼?」崔永然大大咧咧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姓傅的如果明事理,就該知道他兒子不對在先。如果不明白,咱們就法庭上見,看誰有理。」
「我看傅總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
「是就最好了。」崔永然也有點不安:「畢竟人家那麼有錢,真要找起麻煩來我們也不好受,總之還是小心點好。」
「崔哥,這次真給你添麻煩了,這事本來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是兄弟就別說這種話。」崔永然拍拍他的肩,「不過老弟你又讓我大開眼界,想不到你醫術那麼好,還會功會,還有啊,你在快撞車時那一拉方向盤,你怎麼知道那樣能避開他撞到我們?你是不是會開車啊?」
「我……也是一時情急,我會開車哪會連駕照都沒有。」
崔永然嘿嘿一笑,「不會就最好,如果你樣樣本事比我強,我這做老哥的還真丟臉,對了,你想學車嗎?我教你啊。」
靳松正要說想,兩人在校門口突然碰到朱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