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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六章 多弗朗明哥的禮物

  「古尹娜,誰是古尹娜?」

  哪怕正在叫醫生呢,達斯琪依然脫線的搖了搖索隆的肩膀。

  「喂,你還沒說誰是古尹娜呢,不要就這麼死了啊!

  還有,你剛剛為什麼不躲開,就算不躲開,你應該也可以格擋的啊?

  還是說你就喜歡身上有傷疤的樣子?

  喂!說話啊你!

  等等,這時候說這些做什麼,啊,我忘記了!

  醫生,快來一位醫生,喬巴喬巴!

  !」

  ……

  伴著達斯琪那柔柔弱弱的大嗓門,宅院裡面,高文和耕四郎面面相覷……。

  對視之後,耕四郎輕輕搓了下自己的額頭。

  「見笑了,在下的弟子……似乎有些輕敵了……。」

  「那是輕敵了么,把那個輕換成情要更合適吧,那個綠藻頭的小鬼分明是故意被達斯琪砍中的吧?」

  一旁,甚平大大咧咧的對耕四郎說道,他的話讓耕四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咳咳!」

  耕四郎咳嗽兩聲,接著無奈的繼續說道。

  「我去給大家準備卧房,咳咳,煩請大家先休息一會兒,休息一會兒……。」

  說完,耕四郎鬱悶的起身,一路走向訓練場,去照顧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弟子了。

  看著耕四郎離開的背影,甚平迷茫的抿了抿嘴,接著對高文說道。

  「大人,我說的有什麼錯么,那小子絕對是喜歡上古尹娜了吧?

  不然的話,像他那種專註的劍客,就算實力不如人,也不會輕易被斬中的。

  不過話說回來,古尹娜才剛成年吧,那個小鬼更是未成年……。

  哈,現在的小鬼,還真是讓老夫佩服得緊呢!」

  說完,甚平當即哈哈大笑起來,似乎看到小孩子這一輩開始談戀愛之類的事,讓他感到由衷的開心。

  可他剛笑上幾秒鐘,高文身旁的漢庫克便突然說道。

  「喂,甚平,你是怎麼笑出來的呢?

  就連小孩子都開始談戀愛了,結果你卻依然是單身好吧?

  你多大了,四十多了?

  我要是你這個年紀還單身的話,我怕是連覺都睡不著,你這個年紀是怎麼笑出來的呢?」

  話音落下,漢庫克歪著頭,傲嬌的看向甚平。

  一邊看,她還一邊坐進高文懷裡,盡情展示著老娘已經有了高文的這種事。

  而與此同時,四周……。

  雷利和夏琪對視一眼,兩人瘋狂的大笑起來。

  澤法和庫蕾哈則略顯悲傷的搖了搖頭,她們都曾失去過重要的人。

  唯獨一笑輕笑一聲之後,理解的拍了拍甚平的胳膊。

  「諸位,不要笑話甚平,我是非常理解甚平的。

  畢竟像我們這樣的大叔,全都有過不止一段的曾經啊,浪子的心在風浪中漂泊太久,就找不到可以搭乘的客船了!」

  說到這裡,一笑善意的將頭轉向甚平,他低錘著眉頭,對甚平輕輕點了點。

  而甚平,他迷茫的翻了個白眼兒,念叨一聲。

  「什麼曾經?」

  「哎?」

  甚平的話直接讓一笑無話可說了,伴著四周瞬間增大的笑聲,一笑苦著臉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沒什麼,我們不一樣……。」

  說完,一笑抿著嘴低下頭去,輕輕摩挲起自己的長劍。

  曾經那個將人生獻給劍與酒,又獻給骰子和年輕女人的自己,心中的寄託和曾經的甚平完全不一樣呢。

  所以,甚平的人生,全都獻給他那昔日的大哥,和他所在的種族與王國了啊……。

  這樣一想,一笑反而更加佩服甚平的純粹了,這是一個真正值得稱道的俠客!

  果然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海俠之稱,名副其實啊!

  ……

  ……

  ……

  輕佻的陽光下,幾縷雲彩在空中緩慢的飄舞,只不過,似乎有什麼被線提著的人影,正在雲彩之間不斷移動。

  那人影移動的速度極快,幾乎轉眼就從一朵雲,飄到了第二朵雲彩的位置。

  沒錯,那正在雲彩之間飄舞的人,正是昔日擁有過天龍人的身份,繼而又因為父親的決定而失去那一切的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只見明哥一邊移動,一邊摸出火烈鳥服裝里的地圖看上一眼,借住羅盤和儀器為自己定位之後,明哥很確定,自己已經快要追上高文的腳步了。

  因為自己如今所在的位置,恰恰是高文剛剛停留一個月之久的西羅布村。

  望著雲彩下那座巨大的島嶼,和島嶼上那稀稀落落的村莊,明哥用線將自己垂釣在雲彩之間,思索著輕聲說道。

  「他在這裡停留了整整一個多月,應該是在這裡修養的吧,戰勝卡普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修養一個多月的代價倒也合適。

  不過,他究竟為什麼要特意走這一趟東海呢?

  真是令人感到疑惑。

  不過倒也恰巧,這一個月的停留,恰恰讓我追趕了許多,不然恐怕還要很久才能追上他們的腳步……。」

  說完,明哥四下里稍微望了望之後,就打算繼續追趕高文的船。

  現在的他,早已對高文的性格有了自己的判斷,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讓自己繼續活的更久。

  當然,要是能同高文達成合作,甚至通過他來讓自己重新恢復成天龍人的話。

  那就更好不過了!

  想到這裡,明哥右手輕輕一扭,極為纖細的線條頓時朝更遠處的雲層蔓延過去。

  在有雲彩的地方,他自然會用這種更加省力的移動方式。

  若是天上沒有雲,那用月步趕一陣路就可以了。

  總之,明哥從不擔心自己的出行問題。

  不過就在明哥打算離開之前,在他剛剛飛到西羅布村的邊緣上空時。

  他突然看到了一個有趣的人影。

  他如今可是在幾千米的高空之上,如果不是那道粉色人影太過醒目,那他還真未必注意得到!

  與此同時,海面上,穿著作戰服一路飛掠的文斯莫克·蕾久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一邊飛掠,她一邊緊張的回想起最近幾天的一切。

  原本,在得知天龍人高文聖打算到海上餐廳巴拉蒂就餐時,蕾久就格外擔心自己當年的那個弟弟,被突然撞上的天龍人傷害。

  文斯莫克家族裡的其他人,或許並不特別關心山治的事情。

  但蕾久不一樣,她從很早就關注了山治的事情,她知道山治從北海前往西海之後落腳的地方。

  正因如此,她之前同自己的兄弟分開,打算來巴拉蒂的方向看上一眼。

  結果就是這一眼,讓蕾久更加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她把弟弟看沒了!

  她著實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弟居然從一個本可以平安生活一輩子的廚師,變成了特么的玄鳥號上的廚師!

  一想到玄鳥號那毫不遮掩的旗幟,和高文一伙人不斷聚集強者的做派,蕾久就好像看到了玄鳥號在大海上掀起無盡波瀾的未來了!

  那是一個極其有活力的團隊,而越是那樣的團隊,未來就註定越危險!

  自己的弟弟怎麼會混到這艘船上呢!

  正因如此想法,蕾久不止沒有在遠遠看過山治之後,就返迴文斯莫克家族。

  相反,她繼續吊上玄鳥號,一路跟隨玄鳥號抵達了西羅布村。

  玄鳥號在西羅布村停留了許久,她便一直住在海上,直到玄鳥號出發幾天之後,她才繼續一路跟蹤過去。

  在這一個月里,蕾久本想抽時間,隱蔽的同山治見上一面。

  但考慮到高文一直沒有蘇醒,而這種環境也讓玄鳥號成員的戒心增加了無數倍以後。

  蕾久終究沒有做出行動。

  她打算一路跟蹤玄鳥號到某個大型王國,在當地人口足夠多,環境也足夠混亂的時候,再找機會和山治好好聊聊,盡量將自己的老弟從玄鳥號上帶走。

  但她不知道,就在她保持著自己的尾隨時,另一個帶著惡意的眼神盯上了她!

  ……

  那一天,西羅布村遭遇了近二十年來最可怕的波及,兩個強者之間的戰鬥,讓森林消失了近十分之一。

  甚至就連森林裡的野獸,都被那種戰鬥嚇得躲進了村民們的村子里。

  ……

  當天下午四點左右,西羅布村那已經變成廢墟的一部分森林裡,多弗朗明哥坐在岩石上,笑著看向面前那被線條徹底控制的蕾久。

  一邊看,明哥一邊大笑著問道。

  「拂拂拂,來自北海的文斯莫克家族,難道對東海這片弱小的海域感興趣了?

  還是說,文斯莫克家族打算挑戰一下海軍和革命軍的軟肋,將殺手行業發展到卡普和多拉格的家鄉之中?」

  說到這裡,明哥那鮮艷的眼鏡片上閃過了一抹寒光,他冷笑著盯緊蕾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繼續說道。

  「還是說,文斯莫克家族盯上的不是無趣的東海。

  而是……我那位愈發出名的同族?」

  話音落下,明哥站起身,稍微調整了自己的呼吸。

  蕾久雖然不是很強,但畢竟是文斯莫克家族的精英,要知道,在五年之後,就連卡塔庫栗都沒法帶領自己的兄弟姐妹,將文斯莫克家族輕易地壓制住。

  所以,五年前尚未達到巔峰的明哥,對付蕾久也還是需要花上不少力氣的。

  只見明哥調整過呼吸之後,便邁著一貫的囂張步伐,來到了被捆綁著吊在天上的蕾久面前。

  探手掐住蕾久的下巴,多弗朗明哥冷聲問道。

  「所以,這位讓人忍不住發出嘖嘖聲的小姐,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答桉。

  不然……,呵呵,別指望我因為過去的交情就放過你啊。」

  「哼!」

  面對多弗朗明哥那輕佻的威脅,蕾久狠狠吐出一口充滿毒液的唾沫。

  只可惜,明哥輕而易舉就躲開了。

  在那口毒液唾沫還沒有落地的一瞬間,明哥直接將掐著蕾久下巴的手,轉移到了蕾久那修長的脖子上。

  他狠命攥緊五指,蕾久的脖子和臉上立馬現出了腫脹的青筋!

  眼看哪怕如此,蕾久也不願意說些什麼,多弗朗明哥遺憾的搖了搖頭,終於鬆開了蕾久的脖子。

  伴著蕾久那拚命呼吸的聲音,明哥冷笑著說道。

  「我正愁該以怎樣的理由去見我的那位同族呢。

  或者說,突然拜訪的我,的確缺少一個合適的禮物。

  這樣一想,你的出現倒是恰巧合適,拂拂拂拂。

  你不必開口了,盡情享受囚犯的生活就好,文斯莫克家的女人。」

  話音落下,多弗朗明哥拎起蕾久,一路朝雲彩上沖了過去。

  攀登到雲上之後,他立馬加快速度,一路朝高文的方向追趕過去。

  而與此同時,霜月村裡,短暫居住了幾天的高文一行人,也已經做好了啟程的打算。

  不過在離開霜月村之前,高文還有一點重要的事情要做。

  ……

  霜月村,森林裡。

  看著胸前包紮有厚重繃帶的索隆,高文輕佻的轉了轉自己的長劍,問到。

  「你確定要用這樣的狀態,和我來打什麼所謂的最後一戰么,索隆?」

  「我很確定,因為錯過今天之後,不知要過去多久,我才能有繼續挑戰你的機會!

  雖然你不是純粹的劍客,但劍客本就不可能只面對專註於劍的敵人!

  所以,儘管對我出手吧,哪怕我還是一招都扛不住,我也只會記住今天的一切,然後不斷的提高自己,直到我能真正站在你和鷹眼的面前為止!

  !」

  大吼著喊出了自己的決心,索隆拎著雙劍,堅決的看向高文。

  而高文,看著索隆那逐漸繃緊的肌肉,他緩緩的搖了搖頭。

  「索隆,算了吧,我不想滿足你挑戰我的請求了。

  不是我不喜歡跟你玩過家家的遊戲,畢竟誰都有身為弱者的時候,當年就連抓魚都做不到的我,不也有雷利和祗園來陪我喂招么。

  只是,看著你現在這幅樣子,我雖然感受到了你的決心,但我沒有感受到你對我的尊重啊,小鬼……。

  畢竟,在你認為你已經做好準備的時候,你覺得我真的很喜歡和一個傷員戰鬥么?

  又或者說,在你不尊重自己的身體時,你覺得我是一個喜歡趁人之危的人么?」

  話音落下,高文輕輕一轉自己的長刀,麓鳴虎徹頓時回到了他的劍鞘。

  與此同時,高文轉過身去,悠閑地朝遠方走去。

  看著高文離去的背影,索隆的眉頭遺憾的皺緊,他遲疑良久,終於沒有做出任何行動,而是遺憾的站在原地,目送高文逐漸離開。

  而就在高文即將離開森林時,他終於停了下來。

  緩慢的轉過身,高文對索隆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只見他笑著說道。

  「哈哈,好吧好吧,你這個小鬼還真是有耐心。

  我怎麼忍心讓你這樣的年輕人留下遺憾呢?

  來吧,用你最強大的招式攻過來,不過你可只有這一劍的機會。

  想讓我青睞有加的話,那就拿出你最近幾天特訓的所有本事吧!」

  「太好了!

  !」

  高文話音剛落,索隆立馬興奮的攥緊雙劍,只見他勐然將和道一文字咬在嘴裡,擺出了三刀流奧義的標準姿勢!

  「三刀流奧義,三十六煩惱風!

  !」

  伴著他那拼盡全力的吼叫,他和他的劍刃一起化作颶風,呼嘯著沖向高文的位置。

  迎著颶風般的攻擊,高文左手倒提長劍狠狠一攔,接著右手穿過颶風,一把攥住了索隆的脖子!

  逼停索隆之後,高文笑著敲了敲索隆的腦袋。

  「不錯嘛,就只和達斯琪打了幾天,就開發了這樣聲勢浩大的新招式,你這小鬼的天賦果然很高。

  不過很遺憾,大叔我就要離開了,不能再陪你玩眼前這種過家家的遊戲咯。」

  話音落下,高文鬆開索隆的脖子,接著探手在索隆那無奈的表情里,狠命搓了搓索隆的頭髮。

  一邊搓,高文一邊笑著問到。

  「要不,你這小鬼就跟我走吧?

  不要在乎什麼沒到十七的,還不該出海的年紀,直接到我的玄鳥號上繼續未來的生活吧?

  我這裡連十幾歲的孩子都有,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你覺得怎麼樣啊,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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