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五章 耕四郎和古伊娜
「是啊,的確夠純粹的……。」
聽了祗園的話,高文笑著搖了搖頭。
「與其說是純粹,不如說是漠不關心吧,不在他關心範圍里的人和消息,他懶得拿出半分精力去關注呢……。」
說完,高文突然忍不住想到,難道這就是索隆一直迷路的原因?
因為懶得關注和劍沒有關係的東西,以至於索隆無心看路,看路標,看環境等等……?
要是一座島上有一個值得挑戰的大劍豪,那索隆聞著味兒都能走過幾百公里找到那個人。
比如他未來被大熊打飛的時候,在鷹眼居住的島嶼上迷著路就找到了鷹眼的城堡?
……
想到這裡,高文好笑的眯了眯眼,接著撈起酒杯小酌一口。
與此同時,索隆還在那迷迷湖湖的對高文問道。
「喂,什麼情況,我認不認識什麼人,和我的劍道有什麼關係。
我管他什麼純粹還是孤陋寡聞,不耽誤我練劍就可以了。
對了,高文大叔,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之前我一直沒來得及開口。」
只見索隆停頓片刻,在醞釀了一下之後,他略顯緊張的對高文問到。
「大叔啊,你……你只用一瞬間就擊敗了我,我就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我……我很不甘心!
!
我想知道你和鷹眼米霍克之間的差距!」
說到這裡,索隆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他死死盯著高文的眼睛。
而高文,面對索隆的注視,他笑著說道。
「想知道我和米霍克之間的差距……以此來判斷米霍克的實力么?
如果是這樣想的話,那你可有點想多了啊,因為我和米霍克可不是一個類型的劍客。
至於我和他的具體實力差別呢……」
高文思索片刻,接著肯定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和米霍克並沒有見過,我們兩個也並沒有比試過。
不過我很肯定一件事,就是只要我不想的話,那他永遠也不可能擊敗我。」
話音落下,高文對索隆漏出了一個充滿神秘的笑容,他有響雷果實啊!
只要他不想,任何人都別想擊敗他,因為誰都追不上他!
!
而與此同時,一旁的座位上,聽到高文的話之後,耕四郎稍微詫異片刻,立馬露出個瞭然的神色。
緊接著,耕四郎輕聲對震驚中的索隆說到。
「索隆,米霍克雖然是天下第一的劍客,但天下第一的劍客未必是天下第一的強者。
至於高文聖,這位大人在不久前,正式擊敗了曾追捕海賊王羅傑數十年的傳奇海軍英雄,鐵拳卡普!
我想,若是真要為這世上的所有強者排一個名次的話,那擊敗了卡普先生的高文聖,名次一定比米霍克先生要更高几位的!」
說到這裡,耕四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高文,若非弟子提醒,耕四郎還真忘了高文的實力。
現在想起來,耕四郎不由得有些感慨,這位天龍人哪怕坐擁世上最高貴的身份,也依然還保持著艱苦的鍛煉,並獲得了傲人的實力啊。
這對大人物來說還真是難得……。
至於索隆,他可沒空想那些有的沒的,當他聽見高文以極其確定的態度,說米霍克不會是他的對手時……。
呃,起碼索隆聽到那些話之後,就是這麼想的……。
總之,索隆的眼睛瞬間就綠了,眼珠子比他頭髮還綠,只見他飛快的衝到高文面前,無比期待的說道。
「我們在打一場吧,我……!
!」
「一邊去……。」
不等索隆將話說完,高文就直接按住了索隆的腦袋。
「小鬼,你還是先把身體素質鍛煉到極致再說吧,就連我都還沒達到極致呢,你更是差得遠呢。
至於比試,那根本沒什麼意義,不決出生死的戰鬥,打的再多也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因為你永遠想不到,在生死關頭,對手究竟會拿出怎樣的招式來!」
話音落下,高文笑著看向其他幹部們。
「這可是我和大家打了這麼多次以後,體會出來的一些東西,怪不得除了我以外,大家互相之前很少會有頻繁的對戰活動。
當然,漢庫克和祗園除外……。」
一旁,聽高文說到這裡,祗園適時的翻了個白眼兒,漢庫克則不屑的撇了撇嘴。
與此同時,高文繼續說道。
「在達到某個階段以後,也就是當我們熟悉並確定了自己的路線以後,那比試就沒什麼太大的價值了。
不以殺人為目的的戰鬥,打的再多也只能讓戰鬥的雙方,更熟悉互相之間的戰鬥思路而已。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我和卡普那一場我算體會出來了,什麼招式,什麼套路,當真未必比得上打磨到極致的肉體和本能。
至於索隆,你這個小鬼哦,與其和我打那種教學局,不如去找些適齡的人較量一下,在合適的戰鬥里明確自己的路線,然後抓緊時間鍛煉身體吧。
和我打,沒意義的,還是我來給你安排個對手吧!」
話音落下,高文輕輕抬起右手,卡莉法立馬來到了高文的身後。
「卡莉法,帶索隆這小子去找達斯琪,讓她和這小子好好打上幾場。
對了,索隆身上有傷,讓達斯琪收著點力。
畢竟船上的年輕人里,烏索普的本事實在太低,也就只有達斯琪,實力只比索隆強上一兩線左右了。
其他人經過了一笑先生的重力訓練之後,實力至少也有五千萬懸賞的標準左右,艾斯的本事甚至摸到了七武海的門檻。
這樣的實力,已經超過這小鬼的應對範圍了!」
話音落下,高文轉回頭,對期待不已的索隆看了過去。
迎著高文的眼神,索隆不爽的吸了口氣,接著拚命地點了點頭。
「被你瞧不起了,哼,我到要看看你給我推薦的是怎樣的對手!
等我把你剛剛說起的那些年輕人都擊敗以後,我就有資格重新挑戰你了吧,大叔!
!」
話音落下,索隆提劍就走,他一路跟隨卡莉法的腳步,來到了甲板之上。
於是,當他看見高文安排的達斯琪究竟是誰。
尤其是,當達斯琪拎著名刀雪走,雙手持刀對索隆表示已經準備好的時候……。
索隆的心叒亂了!
!
……
就在索隆正在操場上被經歷過澤法特訓的達斯琪無情毆打的時候,宅院之中。
耕四郎沉默的喝了許多杯茶水,接著終於忍不住,對高文說到。
「高文聖,您給索隆安排的那個對手……。」
說到這裡,耕四郎沉默下來,他的見聞色越過庭院,早已看見了訓練場上那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子。
那孩子年紀看上去和索隆差不多大,但那並不是關鍵,關鍵是……那孩子有著一張和自己的女兒一模一樣的臉!
看著達斯琪認真握劍的模樣,索隆的內心正經歷如何的地震,高文不知道。
但高文知道,眼前的耕四郎,就連杯子都有些握不穩了!
一邊顫顫巍巍的喝著茶水,耕四郎一邊深深地看了高文一眼。
「在下真是不知道,在下究竟有怎樣的價值,又在高文聖心裡有著怎樣的特殊意義。
以至於,您不止調查了在下的過去,還找了一個……和在下女兒一模一樣的人在在下的面前表演!」
說到這裡,耕四郎的手再也不晃了,他輕輕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接著冷冷的看向高文。
迎著耕四郎那略帶不滿的眼神,高文沉默片刻,接著搖了搖頭。
「你誤會了,耕四郎先生,我對你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
至於如今停留在霜月村的原因,或許邀請你上船可以是一個選擇,但我並不苛求這種選擇成為現實。
至於達斯琪,不要多想,我並沒有什麼用她來影響你的想法,達斯琪或許和你的女兒很像,但她終究是個獨立的個體。
她是海軍的少尉,斯摩格的副官,在我知道有你存在之前,達斯琪就已經在海軍里奮鬥許久了,耕四郎先生。」
說完,高文點燃一支煙,當鳥鳥煙霧飄散在客廳里時,耕四郎悠悠的嘆了口氣。
「是這樣么……,那這一切可真是命運的惡趣味,哎……。」
長長的嘆了口氣,耕四郎勉強笑上一笑,接著對高文說到。
「一想起和女兒有關的事情,悲傷總是不受控制的蔓延開來,如果沒有當年的那場意外,那古尹娜……也會是個像那位海軍少尉一樣優秀的女劍士吧。
又或許,她會比那個海軍少尉還要更加優秀?
畢竟索隆這孩子的劍術天賦已經相當優越了,但哪怕在道場里訓練了幾年之久的索隆,也從沒擊敗過我的女兒。
想想還真是懷念,那時候的索隆和古尹娜比試了多少次?
好像是……整整兩千零一次!
正如您剛剛說的那樣,不分生死的比試,純粹是對戰雙方互相熟悉對方的套路,並想出應對的方式罷了。
但整整兩千次的比試,索隆那孩子完全應對不了我的女兒呢。
只可惜……哎……。」
說到這裡,耕四郎憂鬱的搖了搖頭,接著徹底沉默了下去。
一旁,看著耕四郎沉默的樣子,高文緩緩的吸著煙,直到一支煙吸了一半,高文這才輕聲對耕四郎說道。
「可據我所知,當年的耕四郎先生,對古尹娜是個女孩子的這種事……可並不是那麼滿意的啊。」
「哦?」
聽見高文的話,耕四郎的眉頭緩緩皺緊,他無奈的看向高文。
您就連這種事都調查到了,結果還敢說對我和我的道場沒有興趣?
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也就幾個人而已,還都是道場的老人,包括自己當年還沒死的妻子在內。
結果這種隱秘的事情都被您調查到了?!
您這是有多細緻啊!
!
一邊想,耕四郎一邊無奈的抿了抿嘴,面前的這位大人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嘴裡的話根本分不出真假,城府又格外的深。
以至於自己都不知該怎麼和他繼續談話了!
總感覺隨便說點什麼,都有可能暴露什麼東西的樣子!
於是,耕四郎只好無奈的解釋道。
「沒想到您連這件事都有所耳聞,哎……。
當年……在下的確有過一段時間,對古尹娜的性別非常失望。
在下出身於和之國,雖然在下在那裡生活的很短,但在下的父親可是土生土長的和之國人。
以和之國的傳統,女人的地位著實不如男人那樣高,而這也讓在下的父親對古尹娜的身份深表失望。
在下彼時的修行尚未達到如今的程度,平日里也的確受到過父親的影響,不止一次同妻子談起女兒的遺憾。
那時候……愚蠢的在下和在下那頑固的父親一樣,當真覺得註定會嫁出去的女兒,無法繼承在下的道場啊……。」
話音落下,耕四郎難過的摘下眼鏡,輕輕的擦拭起來。
一邊擦拭,他一邊對高文露出個歉意的笑容。
「真是抱歉,讓大人您看笑話了,在下的當年實在是太狹隘了。
不過,在下也想為自己辯解兩句。
雖然有過一段時間,在下很介意古尹娜的性別,但一段時間之後,在下就拋開了那個心結。
大人您尚未娶妻生子,沒有做過父親的您,可能無法理解一個父親會有多喜歡自己的女兒。
一個父親對於女兒的愛,是可以比對兒子要多上一萬倍的!
到那時,在下已經不介意古尹娜的性別問題了,相反,在下深愛著在下的女兒。
但是,在下的女兒就和在下一樣,擁有相當程度的劍術天賦,也同樣對劍道愛得深沉。
在這個時候,在下當真擺不出慈父的模樣,因為在下知道,古尹娜如今愛劍道有多深,劍道未來就會傷古尹娜有多深!」
話音落下,耕四郎轉頭看向祗園,而祗園則在思索之後,對耕四郎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耕四郎則繼續說道。
「祗園小姐可能會理解,女孩子和男孩子的生長期並不相同,尤其是體質上的那種生長期。
一直到十七歲之前,女孩子的體質都可以輕易壓制同齡且同天賦的男孩子,可一旦過了十七歲,那麼一直到二十四歲這七年裡,女孩子體質的進步速度,將會比同齡的男孩子慢上無數倍!
在下格外擔心,深愛劍道的古尹娜若是在成年之後,被她曾經輕易甩在身後的男孩子們不斷追趕並超越的話……。
那時候的古尹娜會有多失望啊……。
於是,在下重新撿起了曾經的說法,愚蠢的打算用女孩子天賦不如男孩子的說法,來堅定古尹娜對於劍道的堅持。」
此時此刻,耕四郎擦著眼鏡的動作稍微一變,他擦著擦著,就擦到了自己的眼睛上去。
同時,他嘴裡則繼續說道。
「在下以為,古尹娜如果不能在那種打擊下保持劍道之心的話,那在下就讓女兒成為普通的女孩子,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和和美美的度過一生。
而若是古尹娜在打擊面前堅持下來,那她的劍道之路自然會一路順利,哪怕成年後的五六年時間進度稍緩,熬到中年也可有機會衝擊劍豪的門檻,甚至成為第二個祗園中將也未必可知。
但在下真的想不到,還沒等在下的女兒成年,或者說在下的女兒僅僅十歲,就……就……。
就死在了一條愚蠢的樓梯上!
!」
痛苦無比的說到這裡,耕四郎傷感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在繼續自己的問題了。
而與此同時,訓練場上……。
面對達斯琪兇狠的進攻,索隆的動作非常僵硬,沒到五分鐘,他就被達斯琪狠狠地砍在了胸口上!
就在他胸口飆血,痛苦的倒在地上時,索隆的腦海里浮現了曾經的記憶。
那一晚,正是自己找古尹娜進行了第兩千零一場戰鬥。
那一晚,自己和古尹娜全都拼盡了全力,以至於古尹娜甚至累到略有脫力。
那一晚,自己身為男孩子的體質讓古尹娜失神了,也讓她痛苦於自己是個女孩子的事實!
那一晚,自己提出用真刀的要求,也讓古尹娜的和道一文字多了一點點的痕迹。
許多的許多加在一起,無數古尹娜的身影走上了那條樓梯。
和道一文字在使用后,需要磨刀石來進行保養,磨刀石在三樓的上面。
於是失神的古尹娜拖著脫力的身體去取磨刀石……。
這都是自己的錯,全部都是!
!
想到這裡,索隆痛苦的看向慌亂的朝他衝來,嘴裡則不斷喊著喬巴的達斯琪。
看著達斯琪那慌張的模樣,索隆恍忽的笑了出來。
「如果這是你的影子,那讓你斬上一刀,遠遠還不了我欠下的債呢……
古尹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