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銹鐵片

  清水城垃圾站。


  「小傢伙，你貌似沒有滿十八歲吧？」一位態度和藹的紅髮大叔，戲謔地看著林雲。


  「叔叔，我肉體強度四級，什麼活都能幹。讓我干吧，我急著用錢。」林雲趕緊解釋道。


  那紅髮大叔呵呵一笑：「跟你開個玩笑。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是暑假來打工的學生。正好我們缺人，你跟我來。」


  林雲十分高興，他跟隨著紅髮大叔，穿過一條長長的垃圾帶，進入一個三米見方的鐵房子里。


  「你啟動這個綠色按鈕，然後將屏幕中顯示出來的垃圾分類。如果遇到不知道怎麼分類的垃圾，就可以用掃描儀掃描一下。不過，掃描儀反應時間慢，比較浪費時間。而你的工資，跟你分類的垃圾數量掛鉤。所以，盡量少用掃描儀。分類錯幾個沒什麼關係。」


  在紅髮大叔的耐心解釋下，林雲逐漸明白了垃圾站的工作原理。在科技高速發達的今天，垃圾也是千奇百怪。垃圾站要做的，便是將這些垃圾分為金屬、植物、礦物等種類。不同種類的垃圾，會有不同的垃圾處理部門進行回收。


  於是，連續一個多月，林雲便是在這垃圾站度過。


  入學考核的前一天，天色漸黑。林雲決定，再分類最後一件垃圾，就收工回家。他熟練地點擊傳送按鈕，等待垃圾緩緩傳送到攝像頭下。這樣，在電腦屏幕就可以看到這件垃圾。


  這垃圾有嬰兒的巴掌大小，形狀不規則，似乎是一片生鏽的鐵片。


  看到這鐵片，他的眼神忽然一凝！

  在科技高速發達的今天，鐵這種金屬早就被更加堅固輕便的鈦合金所取代，平時非常少見。但是，林雲並不是因為銹鐵的罕見而激動。


  林雲的激動，是因為導致他精神不能增長的罪魁禍首，就是一片銹鐵片！


  五年前那次隕石災難，一片銹鐵片陰差陽錯地插入了林雲的大腦。雖然先進的醫療技術保住了他的性命，但那片銹鐵片卻難以取出。從那以後，他的精神便無法增長。如今，林雲又看到一片相似的銹鐵片，叫他如何不激動？

  林雲按捺下心中的激動，用掃描儀掃過這片銹鐵片。過了一會，銹鐵片的主要成分顯示在電腦屏幕：

  「分類：金屬，


  主要構成：鐵90%，


  三氧化二鐵8%。」


  果然，是一塊生鏽的鐵片！


  林雲迅速從座位上跳下，一個箭步衝出鐵門，跑到垃圾傳送帶旁邊。他一把抓起了那塊銹鐵片，仔細觀察。


  這是一塊一寸見方的鐵片，上面生滿黃色的鐵鏽。似乎，就是一塊普通的銹鐵片。


  「我腦海中的銹鐵片，看似普通，卻連激光共振都無法清除。這片銹鐵片，是否也具有那種不可思議的硬度呢？」


  一念到此，林雲右手用力，攥緊這塊鐵片。


  精神強度不能提高，林雲只能將大把的時間用在肉體的鍛煉上。功夫不負有心人，如今他的肉體強度已經達到了四級。在四級肉體強度下，即使這是一塊鋼鐵，也會在他用力緊攥下變形。


  但是，林雲用盡全力，也無法讓這塊銹鐵片產生一絲改變。


  「這片銹鐵片，同樣是無比堅硬，無法損毀。難道說，這塊銹鐵片與我大腦中的那一塊，來自同一地方？如果找人仔細研究一下，是不是能消除我大腦中的那塊鐵片？」


  林雲心中大喜。在激動的心情下，他的右手不自覺地繼續緊攥，不小心被這片銹鐵片劃出一道傷口。一絲鮮血，沾到了這塊銹鐵片上。


  「呀，怎麼這麼不小心，明天就要入學考核了。」


  林雲趕緊找了一塊紗布包紮了右手，同時將鐵片放入懷中。心情激蕩之下，他沒有注意到，那片銹鐵片似乎吸收了幾滴鮮血，閃現出一絲微弱的詭異紅光。


  當林雲走回家中，天已經大黑。父親，早已準備好晚飯。幾個合成饅頭，一份營養粥，雖然味道一般，但是很有營養。


  父子倆相對而坐，享受著這頓平凡而溫馨的晚餐。


  林天豪慈愛地注視著林雲，輕聲說道：「明天，你就要參加入學考核了。」


  「嗯。」林雲的嘴裡塞滿了合成饅頭，嘟嘟囔囔地答應著。


  林天豪擦了擦林雲嘴角的饅頭屑，微笑著說：「明天，我有事，就不能陪你參加入學考核了。」


  林雲忽然停止了嘴裡的動作，慢慢抬起頭，看向了林天豪的雙眼。父親的這雙眼睛中，似乎包含著許多複雜的感情。林雲沒有全看懂，但他還是緩緩點點頭。


  雖然他知道，父親去與不去，結果不會有任何變化。但是，林雲仍然感到有些失落和遺憾。他仍然希望，父親能夠在自己考試的時候，陪在身邊。


  林雲匆匆喝掉了營養粥，說一聲「我吃飽了」，便回到了房間。


  躺在床上，他盯著銹鐵片發獃。


  「你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明明就是普通的銹鐵，卻有這種硬度。」


  林雲自言自語，漸漸進入夢鄉。在他的夢中，似乎有什麼聲音響起。


  「宿主融合完成，功能激活中。。


  組件不全，僅能激活部分功能。。


  激活完畢，視覺功能提升。。


  請儘快湊齊組件，以便激活更多功能。」


  天已經大亮，林雲睜開朦朧的睡眼。他猛地從床上坐起，看向了鐘錶。


  表上的時間顯示，已經八點四十。


  「今天怎麼搞的，居然睡到這麼晚。平時我早晨起床可是非常按時的。」林雲匆忙穿上衣服，從二樓跳到一樓。他注意到，父親並不在房內。


  不過，他沒有時間在意，抓起入學通知書衝出房門，向清水學院跑去。


  一路上，林雲用盡全力奔跑。汗水，將他的襯衫打濕。要是不小心耽誤了入學考核，父親的心中將會多麼難過？想到這裡，林雲的速度再次加快。


  終於，林雲來到了清水學院門口。望著面前緩緩進入學院大門的隊伍，他趕緊排在隊伍的後面。


  林雲剛剛跟隨隊伍進入學院，學院的大門就開始緩緩關閉。他長呼出一口氣，眼睛掃過隊伍前方，一個綠衣少年左腕上的老式指針手錶，上面顯示著：九點零八秒。


  「咦，我的視力怎麼這麼好了？」林雲忽然意識到，自己與綠衣少年的距離，至少有五十米。相隔五十米遠，為什麼少年手錶上最細的秒針，都可以看得這麼清楚？


  他又四處打量，發現自己的眼睛的確變強了。一百米內，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看得很清楚。他甚至可以看清，清水學院十樓窗戶旁，慢慢飛過的一隻蒼蠅！

  「這種情況，怎麼跟肉體強度到達六級的描述很像？可是，我的肉體明明只有四級啊。」林雲心中非常疑惑，不明白自己視覺提升的原因。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件好事。既然想不出，那就不想了。」


  不得不說，林雲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他跟隨隊伍緩緩前進，等待著入學考核的開始。